忆风舞,情一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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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心顿时凉了大半,圣忆风果然是个狠角色!
她没有发觉,她的身后那双清明下隐藏着阴蜇的风眸一直目送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待那道素色背景消失在拐角,若有所思的眼眸才收回,转而换上渲有几分妖美的笑,抬臂一挥宽大衣袖,甩开扇不疾不徐的朝刚叶双涵出来的凉亭走去。
“吵架了?我刚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还没有走到凉亭,他就感受到无影燥乱的气息。
“她?哭?算了吧!”无影闻声望去,便看到圣音优哉优哉的走过来。他宁可相信公鸡会下蛋,也不相信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会哭。
“难说。”
“这两天你忙的很少见你,怎么这会跑来了。”
已经悉了好几日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松懈,而后又矛盾的敛起眉,“有一件还不太确定的事想告诉你。”
还不待无影开口,他又叹道,“不知道怎么说,先告诉你吧。”
“奇了,很少见你这样唉声叹气。”无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能使得圣音这么矛盾了,还是忍不住调侃他,“怎么,后悔那日让独孤翊带走舞儿了?”
他别过眼,直接忽略他的戏谑,“那日让独孤翊带干部战士舞儿是为了跟踪他,查他口中说的那个人。”
“查到了?”
“嗯。”他回眸,透着隐隐的希望,“可能是舞儿的姐姐。”
“姐姐?!可能?”舞儿居然还有姐姐?!
“十年前我也派人搜查过,本以为那场大火中存活的只有被我救起的舞儿,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姐姐,而且还活着。”自从丫头被救回后,他就没再开口提到灭绝门的灭门事件,自然也没有听过她说起还有个姐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他的希望。
“找到舞儿的姐姐对舞儿来说,确实是件好事。”那家伙以后不会太孤单了。
“对我来说也是。”
无影疑惑的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她是个至关重要的人,如果是真的,找到她将是我的舞儿的转折点。”他对上无影仍旧疑惑的脸,“那意味着灭绝门的传人不是舞儿,而是她。”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无影快抓狂了,他怎么越听越糊涂。
圣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道,“我跟舞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发展到如今这般模样,你还不知道吗?灭绝门的传人若是舞儿的姐姐,所有的事情就跟舞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舞儿岂不是更危险了。”难道不是吗,日教若是发现舞儿没有利用价值了,肯定会除掉这颗绊脚石。
像是看到了不久之后的美好,那双清淡的眸子漾起了柔波,温润似水的声音中是执著的信心,“只要她和‘绝’没有关系,我就有自信保护好她。”
“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这样的自信?!”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舞儿就不会被伤的那么深了!
才刚刚柔和的双眸被一句质问掀起了涟漪,转为深幽的眸子在对面那张担忧又有些责备的脸上恣意游走,像是审视,又像是诉说,“我说过,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宛大的园内,两人以一步之遥而立,缓缓道出的幽吧让时间停在了那一刻,比得湛蓝的天黯然失色,连风都失去了温度。
期待,无奈,质疑,矛盾,很多心情在这一刻消然萌发,不知不觉中,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变了模样。
第六十五章
“你就等着夸奖我吧。”
“先说。”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瓷杯,紧张的等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泠沉香得意的挺起胸脯,看出圣音的期待,在凌厉的视线下,不怕死的用折磨人的速度缓缓道,“这冷凝香,之前并不是独孤翊的妹妹,独孤翊只有一个姐姐独孤嫣,她只是独孤翊手下的一句得力助手,以经营凝香苑为名,实际上是帮独孤翊打探各地情报。”
听了半天都没听到重点,宛如雕刻的薄唇不悦的轻启,“重点。”
“嗯,嗯,”泠沉香清了清嗓子,决定学是保住小命为大,“冷凝香,原名绝姒,灭绝门大小姐,十年前大火之夜被独孤鸣所救,自此效忠于独孤家,没有二心,略懂武功,温婉善良,知书达理……”
“停!”他终于知道轩叶为什么总是和她抬杠了,说话毫无重点的赞美真让人抓狂。
“怎么?不听了么?”泠沉香像是不明白的皱起眉,不解道“我以为少主看上人家了让我去做媒呢!”
绝姒,绝姒,绝舞的姐姐,灭绝六的大小姐。
这算是对他多看来至死不渝之心的眷顾吗,垂下的紫色袖袍中,手因激动微微的颤抖,连袖口都跟着轻飘飘的荡起来了,霎时间,室内清香四溢。
随着香气的浓重,泠沉香额头的冷汗也愈来愈多,少主生气了?因为刚才那句话,不至于吧,刚才她是开玩笑的,阴冷的寒气逐渐浮上身体,泠沉香一步步的后退,远离危险物。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一心想着忙结束一切,却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他的丫头,注定是属于他的。
少主在说什么呢……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站住。”他回身,宽大的紫色袖袍一挥,茶杯脱手而出,朝泠沉香偷溜的方向而去,不偏不倚,刚刚在那只手要接触到门板的时候,只听“啊”的一声,娇嫩的手便被魄瓷杯打得没了知觉,而瓷杯却完好无损的回旋到原位,他另一手优雅的揭开杯盖,轻撇了几下漂浮的茶叶,缓缓的执起杯,含笑望着她,啜饮了一口,“还准备奖励你呢,怎么这么急?”
“少主你确定你没生气?”泠沉香咬着牙,怯怯回首,仔细瞧着圣音含笑的俊颜,想要找出意思的破绽,难道刚才的香味是因为过于兴奋?不会吧,圣忆风会兴奋,天大的笑话!
“当然。”他将茶杯放回桌上,优哉优哉的坐咽木椅上,“又花了两天时间,就凭这么点消息,也敢向我夸下海口。”
“当然还有。”泠沉香看出圣音的情绪,揉着可怜的手,抬着正色道,“少主曾经也怀疑过,仅凭日教,在当年是不可能毁掉灭绝门的。”
“所以?”
“查冷凝香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日教的一个秘密。”泠沉香得意的开口,早就把疼忘到脑后了,“我想,这个消息少主你大概会非常感兴趣。”
“和日教密谋的人查出来了?”
“呵呵,何止是查出来了!”泠沉香又习惯性的把玩起自己的发梢,笑的得意不已。
木窗被风吹的半掩,从椅上垂下的墨黑长发,如丝般从宽阔的肩头披泄而下,桌上完美瑕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下敲着桌面,随着泠沉香的叙述,长发的主人一如既往的悠悠散散,除了眼神变幻莫测外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当泠沉香嘀咕完后,像是想从中找出答案般,他仍旧垂眸凝视着敲桌面的手,良久良久后,翩若惊鸿般拂袖逸窗而出,只留下一句渗透着莫名情绪的话久久回荡在屋内。
终于找到借口去看看了……
少主终于找到借口去看谁了?泠沉香望向窗口,一团团的疑问在脑袋中扩散,一时之间消化不掉,懊恼的蹙着眉。
第六十六章
南城城主府邸。
“你还在想他?”独孤翊坐在桌边,背对靠在床边的独孤嫣淡淡开口,话语中却蕴含着担忧和责备。
“你以为你真的爱他么?!若是真的爱他,那日见到三公子为何还会有那种表情?”
“不一样,我对三公子只是崇拜,不含任何儿女私情。”
“哼。”他不悦的轻哼一声,“看来我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该和他为敌了。”
“翊儿?!”独孤嫣听他这么说,急忙撑着扶住床住站起来。
“姐!”独孤翊见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急忙过去搀住,“你在干什么?!说过了不能随便下床!”
“你真的决定和他为敌么?!”独孤嫣使出浑身的劲摇着身旁她根本摇不动的弟弟,“快说啊!”
“即使我不与他为敌,他也会把我当眼中钉。”浓浓的不悄从鼻中逸出。
“翊儿!”独孤嫣因激动泛红的双颊之下的脸白的惨淡。虽然已经服过了解药,但还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小病不断。
“姐,你先别急,我就说说。”一向心高气傲的独孤诩也有害怕的事,好运就是自人那冲中毒之后身体一直不佳的姐姐,温柔的拂着独孤嫣的背,“开玩笑的。”
独孤嫣听到他的回话,抬眸凝视那双和自己完全不同眸色的眼睛,半晌后松开手,逐渐冷静下来,瘫软的滑下身坐回到床上,任由独孤翊帮她盖好被子。刚刚的激动耗去了她太多的精力,松了口气之后,终于安心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独孤翊轻叹一声后转身出了屋子,待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床上的人吃力的睁开眼皮,微侧螓首望向被关上的门,那双眼中有苦楚,有无奈,有自责,也有心痛,所有的悲伤之情漾在眸中,唯独找不到叫做后悔的情愫。
独孤嫣的毒为谁所下,他已经查到了,然而在她穷追不舍之下,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房内的人实情,事实总是残忍的,病弱的姐姐怎么能随得了如此沉痛的打击,那会比要她的命还要令她痛苦。
试想,对于一个已经不起折腾的人来说,若你的款款深情,换来的不但是不悄,更加上催人心落的伤害,那无疑是无崩地裂的打击。
“鱼晨。”
“属下在。”垂首回话的人比独孤翊高出了一个头,身体强壮的站在好运里犹如一堵墙,正是独孤翊的贴身侍卫。
“你说,我们应该给他点什么警告?”似是询问却毫无商量的口气,仿佛已经肯定了叫鱼晨的男人会是怎样的回答。
“伤害大小姐的人不可饶。”即使气愤,说出的话仍旧是例行公事,“杀。”
“杀谁?他,还是他?”姐姐心里的那个人,即使再恨,不能杀也杀不得;而另外一个,哼,他势必要取他的狗命!
“陈升。”
“交给你了。”蓝色眸子飘过一片亮光,很满意他的答案。“先查出升的下落。”
“是。”
上次让凝香查圣音的事,居然很巧的查到了陈升的真实身份,还真让他吃了一惊。财欲熏心的人果然什么都做得出,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能凑到一块去!
“庄主,您准备怎么对付司空矅?”鱼晨顿了下道,“属下认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那是当然。他暂且不提,先把陈升干掉,杀了武林一大祸害也是好事。”毕竟……虽不喜欢司空矅,但因为这件事情中间出现了陈升,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的罪都扣在司空曜头上。
“属下明白。”
“城主,宫里传话让你这几日有空去一趟。”
独孤翊如墨染的眉拧起,他请了半月的假在家陪姐姐,说明了这段时间出现任何事都不要联系他,怎么还找来!
鱼晨见主子颇为不悦,道:“我去辞了。”
独孤翊沉默片刻,舒展开眉道:“不,我也该去会一会他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似乎还应该先去一个地方。
第六十七章
月华初上,柔柔淡淡,衬的地处仙境的凝香阁若隐若现,仿若一眨眼便会消失在这水雾萦绕中。
窗外,夜正阑珊。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楼的房门被紧紧地插着,下午开始就没有人能成功的踏进过,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伴着轻风摇曳,映着床幔内隐约的人影也跟着忽隐铁现,小小的身躯抱腿埋首于两膝之间,这个姿势从接近傍晚一直维持到现在,不偏不倚,仍旧最初的位置。
起先还能听到时而传出的呜咽,太阳下山了,月儿爬了上来,慢慢的,呜咽声也没了。如果要形容此刻的氛围,那就一个字,静,死寂般的静如吞噬人的魔鬼笼罩着昏暗的房间。
等到月儿都已高高挂在树梢,如雕塑般的身躯有了动静,发出一阵细微的熙簌声,半晌,终于掀开床幔晃晃悠悠的着陆到地面,不稳的走到茶几边倒了一杯水,仰颈一口喝下,骨碌碌的水声在夜里突兀的刺耳,烛光跳跃了几下,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带着绝望,带着心恢,在忽明的烛光下让人莫名的心疼。
其实,只要静下心想一想就可以发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些温柔,那些宠溺,也都只是曾经,她只是可悲的将那些已逝的过往当作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不放,却没有意识到岸上的光景已不是当年,即使侥幸爬了上去,看到的也只是物是人非的凄凉。
对于师父来说,她或许就像一阵飘忽而过的轻烟,佛不起他眼底的涟漪,更扰乱不了那颗平静淡然的心湖。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只用了一个下午,就猛然醒悟了,这或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