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要出墙-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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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
“然后呢?”白离有种不好的预感,单单为秀女起争执,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沈明玉可不是无能之辈,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肯定发生了什么。
长喜喝了一口丹琴倒的蜜茶,继续道:“皇后娘娘为安抚慕容小姐,便将慕容小姐安置在凤仪宫亲自照顾,那热茶虽然都泼在了慕容小姐身上,好在有衣裳隔着,伤势并不重,皇后娘娘处罚了沈小姐,让她在慕容小姐的屋子外跪着思过,沈小姐性子虽傲气,但也不敢不服,一上午还好好的,在午膳时,皇后娘娘说要陪慕容小姐一起用膳,吃得好好的,皇后娘娘突然叫了一身,然后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当时在旁边服侍的宫人都吓呆了,本以为是中毒,冬怜姑姑下令将整个凤仪宫都看守起来,而且彻查了饮食,哪知道食物里没有放东西,反倒是在沈小姐房间的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个扎满细针的布娃娃。”
白离诧异不已,唏嘘道:“沈小姐的心胸竟然狭隘至此,慕容小姐也没做错什么事。”
长喜忙道:“公主,那布娃娃可不是用来诅咒慕容小姐的,而是……而是对皇后娘娘下的毒咒。”
白离愣道:“皇后娘娘可是她的堂姐!”
长喜冷笑一下,道:“可不是,皇后娘娘沉睡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沈小姐是沈家送来的秀女,除了中宫之主,前朝也不能干涉进来,沈大人是心急如焚,这才火急的将皇上请回来定夺。”
许久,白离叹了口气,道:“这可真成了皇上的家事,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不醒的缘故是什么,御医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长喜摇了摇头。
白离左手按住右手,她有些冲动的想到了云达,他手中神丹妙药可以救沈明玉,白离精神一振,对长喜道:“去请云大人,哦不,我还是亲自去见他。”
☆、第二百五十三回
求人就要摆出求人的姿态,云达在宫里也有自己临时歇脚的地方,初次登门上访,白离让丹琴端了一碟江南的点心,玫瑰软酥糕,站在大殿中央,云达幽深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白离始终端着甜美的笑容道:“卿家辛苦了,本公主特来看看,这点心是我小厨房专门为卿家做的,酥糯香甜,不知道合不合卿家的口味。”
云达瞪了她一眼。
白离嘴角抽了抽,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白离也感觉他在嘲笑自己,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不吃甜食,浪费公主的心意了。”云达冷漠的一口拒绝。
白离碰了个硬钉子,她有些气馁道:“其实我来,是有事相求。”
云达眼皮子掀了掀,连话都懒得问了。
白离灰头灰脑的在他对面坐下,踌躇了半响,露出讨好的笑靥道:“爱卿上次给我的丹药,能不能再给我一颗?”
“不可以。”云达想也没想的回答。
白离哀求道:“这药是用来救皇后娘娘的,倘若皇后娘娘有事,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殃,你就帮帮忙。”
云达看着她,声音中有种莫辨的情绪:“有什么我非帮不可的理由吗?”
白离呆了呆,她没有理由,她也不是非救沈明玉不可,但是……但是沈明玉是皇后,沈家和慕容家已然成了死对头,皇后出事,沈明瑛活不成,慕容柔儿也不能完全推托责任,后宫的水太深了,牵连起来,只怕里里外外捋个遍,也不见得能找出几个真正干净的人,这些都是其次,白离是不想皇帝哥哥为难。
云达猛地站起,他高大威猛的身体逼近白离,他微微俯下脸,白离被迫仰起头,只觉得一片乌云密布,他冷厉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帮天朝皇帝的忙,他自己的后宫出了乱子,却是妨碍到我们回蜀国的行程,难道他的皇后一天不醒,我们就离不开皇宫不成?”
白离突然福至心灵,道:“正是如此,不如你将丹药拿出来救醒皇后,这样就不会耽误行程了。”
云达一双深眸中隐藏着澎湃汹涌的暗流,白离与他对视,心神都快要被吸光了,不由得惴惴的,云达冷哼一声,不容置疑道:“你休想!”
白离忍不住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会白白拿你的药,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此话当真?”云达眼中有丝松动。
白离激动道:“当真,比金子还真。”
云达脸上的面具动了动,他一字一顿道:“我手上没药。”
“啊?”白离呆了呆。
云达舒服的坐回椅子上,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玫瑰软酥糕咬了一口,眼神些微变了变,便嫌弃的丢开剩下的半块点心,不见容貌,但他身上的尊贵气息仿佛与生俱来。
“你只有一颗药?”白离讷讷问道。
云达不紧不慢的道:“那丹药不只价值连城,还很稀贵,炼制一颗就需花费漫长的岁月,我带一颗在身边是为应急用,并不为救别人。”
白离神情顿时黯淡下来。
“不过……”云达拖长尾音。
“不过什么?”白离忙问。
云达笑了一声,道:“不过蜀王宫还有这种药,派人快马加鞭去取,一来一回,一个多月是跑不掉的。”
白离耷下双肩,失望道:“那肯定来不及了。”
云达嗓音忽一沉,道:“救人的法子有许多,那都是御医们的事,何须你这般苦恼。”
白离怕他误会,苍白的辩解道:“生病的人是皇后娘娘,其中还牵扯着一条人命,我怎么能无动如衷,如今看来,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半响,云达道:“最好如此。”
求药失败,白离只好回筠熹阁,每天派长喜出去打听消息,皇后依旧沉睡,但三天之后,关在地牢的沈明瑛不堪审讯的折磨,在狱中上吊自杀,慕容柔儿得知消息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个人精神恍惚,屋子里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害怕得尖叫发抖,因忧思过重,最后也卧床不起。
原本娇艳如花的两名女子,还未来得及绽放,就迅速枯萎凋零在后宫深深的墙院里,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其他准备送女儿进宫的官宦高门也望而却步。
又过了三日,云达气势汹汹的冲到筠熹阁,语气恶劣道:“你们天朝皇帝言而无信,竟然将公主的出嫁之日一再拖延,也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他若再不见我,我就闯到金銮大殿上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倒看他如何交代!”
白离被他唬得一惊一乍,赶紧赔笑道:“卿家稍安勿躁,怕是里头有什么误会吧。”
云达盯着她,道:“皇上不见我,定会见公主,要不公主去跟皇上说,给个确定的日子,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要伤了天朝和蜀国的情分。”
白离看出他眼中的不耐烦,道:“我试试吧。”
哄走云达,丹琴不安的拉着白离的袖子道:“公主,您真要亲自去求皇上?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虽说先帝不在了,但皇上是公主名义上的兄长,一切事宜都该皇上拿主意才是,哪有未出嫁的女子自己去求婚期的。”
白离道:“凤仪宫几天都没消息了,长喜说沈家的人都守在那里,想必皇上肩上的压力不小,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丹琴叹气道:“以前奴婢总为公主远嫁蜀国感到难过,现在却不这样想了,皇上虽待公主好,总归不能面面俱到,奴婢一想到沈家小姐和慕容家小姐悲惨的下场,顿时觉得公主嫁给蜀王,未尝不是好事,蜀国男子不能娶妾,公主就是蜀王唯一的妻子,待将来生儿育女,有了亲生的骨血,处境就不会艰难了。”
白离心神激荡,丹琴眼中的担忧,她不是看不懂,却突然想到,贵为皇后的沈明玉处境有多艰难,皇帝哥哥一生中会娶很多妃子,不管愿不愿意,都是改变不了的,沈明玉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会怎么做呢?
沈明瑛和慕容柔儿确实是倒霉……白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丹琴忙问:“公主是不是觉得冷?”
白离道:“你去拿披风,我要去凤仪宫。”
“是。”丹琴应下。
每日申时和酉时,崇帝都会待在凤仪宫,白离掐准这个时间,带着长喜过来请安,守门的侍卫没有阻拦,白离一进门,就遇见了赵公公。
“奴才见过公主,公主来得正好,皇上在娘娘的寝宫呢。”赵公公有些兴奋。
白离笑了一下,尽管觉得古怪,还是留长喜在外头候着,自己一个人往里头走,崇帝喜静,就算是在凤仪宫,也甚少让许多人在跟前伺候,白离穿过回廊,进了抱橱也没见有宫人守着,直走到沈明玉的寝宫,白离听到有人在里头说话。
“皇上,解这种纸蛊并不难,只要取用人的指血半碗,作药引配上臣从天帝山带来的灵芝草煎药服下,皇后娘娘凤体就能痊愈,只不过……”
“不过什么?”崇帝声音有些沙哑。
“作药引的血一定是要一个福气极大的人心甘情愿的献血,这样纸蛊才能转移到献血之人身上,纸蛊只要脱离了本尊的身体,就算寄养在献血人的身体里,也会逐渐枯死。”
崇帝思略片刻,道:“用朕的血,只要大师能救皇后,朕献多少血都行。”
大师道:“皇上贵为天子,极为尊贵,不能冠以福气之名,臣心中已经有人选,唯有她的血,才能救皇后的命。”
“谁?”崇帝诧异道。
大师微微一笑,眉间似有蕴华流转,他走到门口,伸手打开殿门,白离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们面前。
“我……我刚来……”白离讪讪的笑了一下。
崇帝看着她,眉心忽拧起,道:“大师,你说的人是阿离?”
大师一双美眸眯起,嗓音清越道:“正是。”
寝宫顿时安静下来,白离端身站着,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大师凑过来,笑嘻嘻的同她打招呼:“殿庙一别,公主可还安好?”白离干笑道:“托大师的福,我一切都好。”
大师围着白离走了一圈,像打量牲口一样仔细端倪着她,然后道:“不错,脸色红润,眼睛明亮,公主的身子保养得当,没有任何的疾病,能提供最新鲜的药引。”
“大师!”崇帝威颜一禀,道:“阿离是待嫁之人。”
大师慢慢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正色道:“倘若皇上舍不得,那皇后的命就保不住了,同样,皇后腹中的皇子,也保不住了。”
“皇子?”崇帝惊住,神情困惑不已。
大师双手合十,道:“修道之人不打诳语,皇后已怀有身孕,正因皇子福泽不浅,才镇住皇后体内的纸蛊,若不然,等不到臣赶来,她们母子已经命丧黄泉。”
原来沈明玉已经有孕!
白离脸色微微发白,那日,他说要带她走,她不是没有心动过,可当时她没想到沈明玉已经有了孩子,倘若她真同他走了,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师步步紧逼。
崇帝看向怔忡苍白的白离,他心里一痛,孩子……这个孩子是去外苑骑马的那晚有的,他清楚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再追究真相已经晚了,阿离不会再原谅他了。
“大师,取我的血吧。”白离道。
☆、第二百五十四回
大师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烛火上烧,羊角灯晕黄的光线照得寝宫层层幔帐叠影重重,白离坐在床前,躺在床上的沈明玉像是睡着了一样,玉颜精致如昔,嘴唇却泛着淡淡的一抹青色,白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肚子上,她并不伤心了,脑子里却是木然的,胸口有块地方缺失了,凉飕飕的,一见风,还是会疼。
崇帝负手立在半开的窗前,他神情清冷的凝视着远处,月光落满他半个肩头,还不到深秋,他却感到刺骨的寒凉,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就改变了,痛楚麻痹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公主,臣要开始了。”
刀锋折射出雪白的光芒,白离怕疼,不禁抖了一抖,她抬起头,大师的目光柔和而明亮,他冲她一笑,不知为何,白离渐而镇定下来,她亲眼看着刀碰触到自己的手指,很短暂的刺疼,然后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滴在一只白瓷碗里。
“含着它。”大师递过来一小块参片。
白离感到冷,她哆嗦的含住参片,指尖的伤口在慢慢凝固,血有些流不出来的样子,白离心急道:“还不到半碗,要不要把伤口划大一些?”
大师瞥了她一眼,道:“公主是女子,竟不在乎肌容受损?不用担心,臣有其他的法子。”
他的法子就是将白离的十个手指头一一划开取血,白离脑子发晕,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他说好了,她连忙站起来想回去,这个地方,有股浓浓的血腥味,尽管是自己的血,她闻着不舒服。
“小心。”
一时天昏地暗,沉重的疼痛令白离睁不开眼,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崇帝紧紧盯着怀中的人,他声音低沉,痛苦而愤恨道:“大师,明明有别的法子,你为何要这样?”
大师表情庄重道:“纸蛊哪有心魔可怕,若不将她的心头血逼出来,不单单是害了她,也是害了皇上,公主心思纯善,皇上是她心口的朱砂痣,印上去了便再也除不下来,皇上何不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