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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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妃这时已看见宫女们进来,厉声道:“出去。”这声喊透着浓浓寒意和一种威严,毕竟是曾在这后宫里备受娇宠的公主,宫女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看向清瑜。清瑜心里微叹一声才对宫女们道:“你们出去吧,没有召唤不得入内。”
宫女们应是,但还是看向襄王妃,清瑜的眉微微一皱:“王妃不会怎样的,记住,今日之事不许外传。”没有清瑜提醒,宫女们也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在宫廷内,想活的长久些,最紧要的就是注意眼睛和嘴巴。
宫女们退出去,还有人把殿门关上,殿内顿时变得暗沉一些。襄王妃的笑已经停止,那泪不停往下流,清瑜到此时才走上前抚着她的肩头:“三弟妹,既然三弟不肯,你也……”襄王妃摸一把泪,脸上露出笑,这笑无比凄凉:“他竟是要生生拖死我,他是男子,可以左拥右抱,尽情辱我。可我呢?我纵是国败家亡,也曾是帝皇之女,曾为皇妹,岂能受这样侮辱?”
这声音十分高亢,清瑜心里顿觉不好,还没来得及,襄王妃已从发上拔下一股银钗,这钗顶端极其锋利,襄王妃手一翻就把这钗往喉咙口送去。清瑜惊叫一声来人,手已经去打襄王妃的手,想抢下银钗。
襄王妃既存了死志,又怎能让清瑜握住她的手,手肘一变就顶住清瑜的胸口把她一下推开,那手还是捏住银钗往喉咙口送去。清瑜虽被她推开但另一支手依旧去扯她的胳膊。清瑜手搭上襄王妃肩头时候,襄王妃的银钗已经到了喉咙口,清瑜的手上一使力,虽没让襄王妃脱手也让她手上力气分出一些,那银钗并没□多深就直直地顺着脖子滑过去,滑出长长一道血痕。
此时宫女们已经进来,看见这样情形已顾不上发出尖叫就齐齐涌上前去抢襄王妃手上的银钗,这一混乱倒让清瑜被推倒在地。襄王妃被七八个宫女围住,就算想二次把银钗往喉咙口送去也无能为力,手上的银钗已被人抢走,手脚也被按住。
宫女们这才发现清瑜被推倒在地,此时方觉慌张,不等宫女去扶清瑜已自己站了起来,用手理一理衣服道:“传太医吧。”清瑜的淡然倒让这些宫女心里的紧张消失一些,有宫女呢喃的道:“奴婢等……”
清瑜厉声道:“此时哪还是计较这些时候?”清瑜甚少厉声,宫女忙住了口,出殿传太医。又有宫女上前来为清瑜整理衣衫,清瑜挥退她们看着襄王妃。
此时襄王妃被紧紧按坐在椅上,脖子上的血痕看的让人心惊,衣衫上也滴了几滴血。此时襄王妃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只是茫然看向远方,见她受伤不重,清瑜这才松了口气,对宫女们道:“先拿药粉来给她撒上,再放开她。”
宫女们虽应是但不敢放开,清瑜冷冷地道:“放开她,她现在想死也死不了,更何况,只怕也没有求死之心了。”宫女们依言放开,又有宫女拿着药上前给襄王妃点在脖子上。襄王妃听到清瑜的话,身子微微抖一抖,突然又笑起来:“我连死都不能了吗?娘娘果真不愧为这宫中的主人,竟还要……”
清瑜打断她的话:“住口,你只记得你是皇家女儿,身份高贵,那你可记得你还是陈氏儿妇?永宁公主,自古公主下降,却也不是不行家礼的,你可曾有一日在公公面前执过儿妇之礼?”
永宁公主,这个称呼很久都没人提起,襄王妃的身子抖了抖,想要反质回去,可竟不知该怎么质问回去,只是低垂下眼。清瑜看着她:“今日我不已皇后身份,也不已当日的君臣身份,我只以长嫂身份问你,三弟妹以为,夫妻之间,相敬如冰以致众人侧目,只有一人所致吗?这种不死不休之局,三弟妹以为,只以三叔叔一人所想就能达到吗?”
襄王妃那睁大的眼微微闭上,别过头不肯听,清瑜的声音更高一些:“骄傲,谁都有,只是一味骄傲而不反省自身,纵然公主还是公主,驸马依旧是驸马,难道公主就认为,一定会夫妻和乐不生枝节吗?”
襄王妃用手捂住耳朵,一副不肯听不愿听的样子,清瑜的眼还是没离开:“我陈家人若真的要堕了公主的骄傲,公主今日也不会安稳坐在此地了。”有宫女走了进来,见状不敢开口说话,清瑜的眼扫过,宫女吓的竟软瘫在地。
还是旁边的人拉了她一把,这宫女才改瘫为跪:“娘娘,太医来了。”清瑜做个宣的手势,宫女这才爬起来往殿外走去。
昭阳殿宣诏,前来的是太医院院判,这位院判是前朝太医院留任人员,对襄王妃并不是不熟悉的,见状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他素来谨慎,哪里会多嘴问一句,行礼后就走上前给襄王妃号一号脉。
号完后才恭敬地对清瑜道:“娘娘,王妃的外伤并不算重,等臣为她包扎好,过个两三天就好了,只是王妃平日思绪常常郁结,又经这次失血,需好生调养。”说着院判看一眼襄王妃这才又道:“臣等会儿开两个方子,让王妃调养。”这和清瑜猜的也差不了多少,点头让院判下去开方。
院判离去前又不由看了眼襄王妃,别人不知道,这院判曾多次见过还是永宁公主时候的襄王妃,虽装扮差不多,但襄王妃做公主时候眉间的那股傲气已经荡然无存。院判心里不由叹了声,襄王和王妃,其实也算一对璧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到这一步。
院判开好方子,又重新为襄王妃包扎好也就告退,宫女拿着方子去给襄王妃抓药熬药。清瑜这才对久久没说话的襄王妃道:“公主,人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全靠自己怎么去想。旁人我不知道,但襄王我还是知道的,他是京城里最常见不过的世家子,断不会做出故意侮辱发妻的事。”
襄王妃还是不说话,清瑜长叹一声:“公主,难道十年夫妻,给公主留下的只有恨吗?”襄王妃似有所触动,手微微抖了抖,少年夫妻时候,当然也有过软语温存,携手私语,可是那样的温存记得越清楚,襄王妃就越恨自己,这个男子,是让自己娘家覆灭的罪魁之一。
一时之间,襄王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是备受宠爱得配佳婿的永宁公主,还是王府之中人们口中的王妃?这十年究竟是梦是真,襄王妃竟不知道,更不明白自己对襄王,或者说是陈驸马,到底是爱是恨?
清瑜看着襄王妃,召来宫女让她们用肩舆送襄王妃回去,并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她。这叮嘱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宫女们怎会不知,连连应是就扶着襄王妃离去。
此时残阳如血,襄王妃被扶出去时清瑜只觉得她浑身都被那似血的残阳笼罩,清瑜的目不由炫了下,闭眼再睁开时候,已看不见襄王妃的身影,夫妻若此,问谁对谁错,竟似如刀割心,分不出真假对错。
清瑜低头,看见地上还有几滴血迹,这是方才宫女们没来得及擦拭掉的,清瑜也没叫人,只是弯腰用手抹了下那血迹,血迹被拉出长长一条。或者,他们夫妻之间,本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只是总有人要想多了,这才变出许多事来?
宫女忙端水过来擦拭,清瑜站起身由她们去,决定给陈枫再去一封信,毕竟这是他的妻子。
尚未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宫女已经传报贤妃到,清瑜方说一个请字,如娘已走了进来,面上有惊慌之色,见清瑜和平日没什么两样这才松口气行礼:“妾听闻娘娘这里出了点小意外,问她们出什么事她们又不肯说,思前想后这才无诏前来,娘娘休要责怪。”
清瑜示意她起来:“你我也这么十多年了,你是个什么样人难道我还不清楚?这事也不用瞒你,方才不过是襄王妃在这里。”襄王妃?如娘的眉微微皱起接着就松开,长叹一声道:“其实只要想得开,又有什么呢?毕竟也是结发夫妻。”
清瑜点头,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只是轻声道:“算起来纯凌还有数日就要离京了,我做母亲的总要送些东西给她,贤妃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给她挑一挑。”如娘又怎舍得纯凌离开,听到清瑜这话眼圈不由又红了,强忍住道:“虽知道女儿嫁人就不是娘家的人了,可怎么舍得她离开?”
清瑜轻轻拍拍她的手,如娘感伤一会儿也就和清瑜看着该挑选些什么东西赐给纯凌。襄王妃那日离开皇宫的情形是有人知道的,此后襄王妃又称病不出,京城中想打听襄王妃究竟出了什么事的人自然不少,可是任凭怎么打听都听不到详细情形。
而此时的清瑜已经又收到陈枫送来的信,上面只有数句,结发夫妻、怎忍仳离,一切待弟返京再议。
赐婚
结发夫妻怎忍仳离,清瑜看着这八个字,夫妻之间的事自然不是外人能够多唇舌的。想了许久清瑜才叫来宫女,让她们到襄王府一趟,把这封信面交襄王妃。宫女们领命而去,清瑜坐在案前,打开一个小抽斗,里面装着的都是这数年陈枚出外时候和清瑜之间的来往信件。
每封信都很简单,不外就是到了哪里,今天又做了什么,还会问孩子们好不好。每封信清瑜都看的很仔细,回复的也很简单,孩子们都好,家里也都好,他们也很想你,你在外面要一切自己注意。
鸿雁往返,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即便知道下次写来的信和上次写来的差不多,可看不到这信件,就觉得缺了什么。清瑜的手在这些信件上缓缓拂过,还真是十分思念丈夫,特别是收到陈枫这封信之后。清瑜觉得,自己能和丈夫走到今日,真是双方的幸运。
什么天下江山谋算在此刻都被抛去,现在的清瑜只是个思念丈夫的妻子,手指从丈夫熟悉的笔迹上慢慢滑过,仿佛触摸到丈夫那带有胡茬的下巴。出征已经一年,丈夫面上的风霜是不是又多了?是不是会不耐烦侍从们的照顾?
脚步声打断清瑜的思绪,把小抽斗关好,抬头时候清瑜已经又是那个江山尽握手中的皇后:“有事?”宫女面有喜色地道:“莱阳公主府里有人来报,公主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算来纯淑出嫁已经有半年了,此时怀孕也正当时。
清瑜面上漾开笑容:“这是喜事,你去太医院传我旨意,着两个太医在公主府驻守,再挑两个有经验的人去服侍公主,还有,”清瑜想了想才又道:“再去贤妃宫里,让贤妃亲自带人去公主府探望公主。”
宫女领命而去,刚走到殿门口就有宫女进来报:“娘娘,贤妃娘娘求见。”说着就听到如娘的笑声,人已经走了进来,笑着行礼:“妾刚刚知道喜讯,就前来给娘娘道喜。”清瑜上前扶起她:“同喜同喜。我方才还想着,纯凌嫁的远,她生孩子时候你不得在她身边照看,现在淑儿有喜,倒要劳你这位贤妃多看顾才是。”
如娘一听大喜,忙要行礼道谢,清瑜扶住她:“你我也这么多年了,这又没外人,做这些虚套子给谁瞧呢。”如娘这才重新坐下:“娘娘说的是,只是凌儿这次原本可以在的久些,偏偏小孙女没跟了来,一心挂着那边的小孙女也就匆忙回去。这做了娘的女儿,总是要多挂念着自己的儿女。”
清瑜点头一笑才道:“这也是人之常情,等淑儿生下孩子,你不照样有孙子抱?”如娘连连点头,点到一半才道:“说来妾还要多谢娘娘,若不是娘娘嫁过来,妾怎会有今日之地位?”清瑜拍拍她的手:“你又和我气了,你我之间,你不负我,我又怎会对你不好?”
如娘用帕子点一下眼里的泪才笑道:“这点就最难得了,要知道天下有多少不管别人怎么不辜负,他都要辜负别人的人。而且还容不得被辜负的人说半个不字。”清瑜面上笑容一滞,如娘讲完才哎呀一声:“都是妾的不是,怎么讲这样的话。”
清瑜回神过来,面上笑容重新和缓:“你讲的对,天下这样的人不少,只要认清就是。”如娘面上有局促之色,竟不知道怎么安慰清瑜,毕竟那个辜负她们母女还认为自己没错的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过了些时清瑜才笑一笑:“你也不用这样局促,若连你们都不能对我讲实话,又有多少意思。”虽然如此,妻妾之别终究如同天地,如娘已站起身打算告罪,清瑜轻叹一声:“只是这个人人皆知的道理,为何他不懂,或者,他不肯懂,不愿懂。”
如娘不敢接清瑜的话,只有小心在旁侍立,清瑜说完就停下,接着笑了:“不去想他了,只要他不再妄图什么荣华富贵就是。我们还是打点好,怎么做外祖母吧。”如娘笑了:“娘娘这副样子,走出去别人还当是三公主是姊妹,怎会相信就要做外祖母?”
清瑜掩口一笑,殿内气氛又和平日一样,宫女已来报都准备好了,如娘辞了清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