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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娇杏记-第16章

小说: 娇杏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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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面上被热气熏得红润,透过氤氲水汽,斜眼看着她,她就是故意的,只当她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呢!

泡着泡着,这眼皮子就有些撑不住了,赶了这些天的路,也该是疲了。

不知不觉便眯了眼睡去了,半梦半醒间,突然觉着仿佛置身云端,实在没有安稳感,就恐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

胸前又传来酥麻痒痛的滋味儿,她无奈地掀了眼皮,便见那三年未见的人,正埋首于她胸前,如婴儿般饥渴的吮咬着。

见她醒来,更是恶劣地狠狠咬了一口。

登时,便是一声娇呼。

正文 22久别重逢

疼的眼眶儿都泛起了泪花,那人却还是不管不顾,反倒更加肆虐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坐在了他的腿上,腰间缠上了一条结实的手臂。

仍是看不到他的脸,胸房隐隐作痛,只看到一个黑压压的头顶伏在她的胸前。

又是喊疼,又是撒娇,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人才算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她立刻捂住了那两团,顶上疼的厉害,都不敢沾水了。

“你,你个登徒子!”瞪着眼儿,委屈地咬唇控诉他。

对方却是轻轻一笑,将她往怀里搂的更加紧了,害她差点都喘不过气来。

“我是你家男人,怎成了登徒子?”男人总算是开了口。

杏眼儿一瞪,恨恨说道:“乘人不备,你就偷偷摸摸进来,还要做些羞人的事,可不就是个登徒子!”

男人又是一笑,大手将她纤细的腕子拉开,又是罩上了那两团。

手上动作着,嘴里也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三年未见自家男人,不说美/美打扮一番,随时做着迎接的本份,反倒自己一人泡在澡桶子里,径自快活。并还睡着了去。”

那娇杏听罢,心中自有些发虚,趴在他的胸膛不吱声儿。但见他似是比往日油滑了不少,心中便有些好气又好笑。

抬头瞅了眼他,见他比起以前更加黑了,便想着打趣儿一番,“你看你都快成了木炭!”

男人叹一口气,只说道:“你当我是去作耍的还是怎样?这没缺胳膊少条腿就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知自己说错了话,她便有些亏心。连忙讨好地搂了他的脖颈,胸前饱满的两团更是毫无保留地紧密贴服着他,于他耳边红唇微张,娇言慢吐,“三年不得见郎君,妾可都快想死了……”

这话歧义太深,男人只哼了一声,不顾还在水中,便是一番激烈的作战。

待一个时辰后,水都凉了,男人才一把抱起浑身瘫软,陷入梦乡的女人。

帘外候着的两个丫头,听见动静,忙抬手掀了帘子。各人一张小脸,都是烫的发红。

瞿元霍周身只围一条锦袍于下/身,赤着的膀子上肌肉突起,此刻身上还沾着水,两个未经人事的丫头,纷纷不敢抬头看他。

低头唤了声大人,便先他一步走到金丝楠木浮雕架子床前,抬手掀了那丁香紫的碎花帐。

却见大人将怀中那面色酡红的娇柔女子,动作轻轻地放在了榻上,一头乌丝也被理顺到枕头一边,伸手扯过角落的锦被,动作极其轻柔地覆在了女子身上。

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下了帐子,再望了望,方才转身。

那清秀丫头,连忙殷勤地要下了离榻两步远的另一道厚帷幕,却被瞿元霍抬手止住了动作。只说:“莫下了,屋子里闭的慌。”

丫头忙点头称是。

又要找来衣袍服侍他穿衣,却也被止住了动作。那伟岸的身影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好生服侍,稍有差池,拿你是问。”

他身上带煞,语气又极重,两个丫头俱都被唬的红了眼眶。只待他走远了,才敢掏出帕子,擦了擦泪。

那圆脸丫头比她大一点,拉着她就要往外走,“走吧,主子歇下了,咱们便到外间去。”

清秀丫头满脸的怨念,暗自拿眼儿瞪了下纱帐之后安然睡去的女子,心中嫉恨的发慌。

圆脸丫头早也看出她的心思,拉着她到外间暖炕上坐下,压了声儿就道:“收了你那龌蹉的心思!咱们既为丫头,便只管尽好自个的本份。屋里那人,你也是有眼睛的,还瞧不出来大人那股宝贝的劲儿?”

清秀丫头气地推了她一下,气愤道:“什么龌蹉心思!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不也是个一心想要爬床的下/贱蹄子!”

那声音老大,想来院子里的小丫头也是听到了,纷纷伸长了脑袋看进来。

圆脸丫头气的面红,扭身不愿理她。片刻后,又惴惴地提了裙子往内室里望了望,见隔了层帘后的主子,眼目仍是紧紧瞌着,胸前起伏规律,气息平稳,提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来。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时分,不出所料,又是浑身酸痛。她瘫在榻上,睁开了眼,本就坐了数日的马车,身上早已奔波的酸痛。

不久前,又被那个死男人给狠狠折腾了一番,现下是真的没了力气。

两个丫头听见动静,便自外间掀了帘子张望着,见她虽是睁了眼,但仍躺在榻上。以为是还要再睡一会儿,放了帘子,就要回转身子。

“慢着!扶我起来,我要喝水。”

娇杏说着,那两个丫头便一人挑了帘子扶她起来,一人奉上温茶喂她喝下。

她一身懒散,长发凌乱,身上只着藕色单衣,领口因为睡觉早已扭七扭八,歪歪斜斜,露出了一半的浑/圆。

那肌肤瓷白细腻,光洁如莹玉,只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全是大人留下的指痕与吻印。

圆脸丫头毕竟年小,见了此番春/景,心内难免激荡。手上就有些不稳,险些将热茶洒在了主子身上。

这主子非是个好糊弄的,当下就有些慌乱地瞥了眼她的脸色,但见没有不满,方才稳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儿?”娇杏发问道,这圆脸丫头比起那清秀丫头,相对而言,更令她喜欢些。

“奴婢名字粗鄙,还请主子赐名。”

这丫头还挺机灵,娇杏抚着长发,嘴角一抿,“玉珠可行?”

圆脸丫头一笑,“玉珠谢主子赐名。”

花帐旁立着的清秀丫头,心中再是不愿,也得跟着做小伏低道:“奴婢也求主子赐名。”

娇杏听言,眼波一转,脱口而出,“青薇。”

青薇面上就是一僵,这主子竟是在含沙射影,暗里点她身份卑微,左右都是伺候她的命。咬了咬牙,只得装作得了恩典似的,“青薇谢主子赐名。”

娇杏一乐,笑出了声儿来,她今日心情十分快活。一下又想到了瞿大郎,便问道:“大人何时走的?”

玉珠方答,面上有些发红,“是,是将主子抱上榻后,便走的。”

听言,娇杏的面上也有些发烫。想来在浴房的事,这两个丫头也是听到了动静,一思起自个放浪的叫声儿,她便有些不自在。

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替她更衣。

……

这边,江氏亦是被丫头领进了自个的院子。

瞿元霍虽是现下十分疼宠娇杏,但妻妾之别,还是分的明确。

江氏的院子较之她的,明显阔了不少,且一应摆设家具都是透着大气华贵,不比娇杏院里的细致精巧。

身旁伺候的丫头婆子也比她多了几个,此时一个名叫甜蕊的丫头正为她梳着头,那丫头人如其名,长得十分甜腻。

“夫人的发质还是不错的,只需再抹上些头油,便更加好看了。”那丫头拉开一个雕工精细的妆奁子,里面满满当当一盒子的胭脂水粉,头油口脂。她拿出一盒玫瑰味与桂花味的头油,问道:“夫人更喜欢哪种味道?”

江氏有些懵,这种东西往日从未用过,只她不会傻到跟个丫头说,因考虑到桂花可能素淡些,便说道:“桂花的吧。”

那丫头应了一声,手上便刷刷刷的替她抹着头油。待抹完了一照镜子,还真是油光蹭亮了起来。

瞧着精美发髻上插戴的几根金灿灿的簪子,她有些恍惚。这还是她吗?

铜黄色的镜面显出一个五官周正的脸,那脸上肌肤原本十分惨白,待丫头替她描眉扑粉、点腮涂脂,原本中等姿色的她,竟也好看了几分。

待梳好了妆,另一名唤柳嫩的丫头,则引了她到一具红漆浮雕大衣橱前。

打开橱门,入眼的是铺了满橱的精美服饰,端庄素雅的颜色偏多,个别喜庆隆重的大红色衣裙也有几身。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选哪一身。

柳嫩是个细心的,暗里知道这东家一家子都是实打实的乡下人,首次见到这般场面,心里定是没有主意。便好意为她挑了身,“夫人今日妆容素雅,着这身紫酱色的袄裙,定会十分妥帖。”

江氏看了一眼颜色,见是个素雅的,便点了点头。

待一切打理完毕,便由着两个丫头搀着往外走。她虽是有些不自在,但也知道如今身份不同,定要学着慢慢适应起来。

……

一脚还未跨进厅堂,便听到里边传来炜哥儿的笑声。

江氏顿了顿,提步进了。

杨氏也换洗了一身,她素爱着红衫,现下整套头面下来,虽说不如她的精致,但也十分富态了。

见她进来,眼里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才恢复了神色,主动起身迎了上来,“大嫂来了。”江氏点点头,杨氏又将她打量了番,方又道:“大嫂这身可真是精致素雅,这正室的端庄大气全给穿了出来。”

江氏心头一哽,气就有点不顺。这杨氏还真是不会夸人,这话说得一面说她不比她,丈夫是没有妾室的。一面又指,她这正室的派头竟是从穿衣来看出。

当下也就不愿搭理她。

转头就见大郎领着公婆进来了。

几人依照位次坐下,王氏一脸乐呵呵的。头上腕上都戴着金饰,抬眼看了下众子孙,见各人都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心下就更加乐呵了。

丫头们早已摆好了碗筷,现下人到齐了,就只管开席。不想,竟又听见丫头来报,想是不知如何称呼,只叫了声,“主子到!”

原是那娇杏姗姗来迟,她上着一件藕色短袄,下系一条浅碧色缎面百褶裙。行动间似有无数花浪在裙摆翻飞,十分抢人眼目。

但又见她梳了一个高髻,髻上不插金饰,只插了支流光溢彩的琉璃蝴蝶簪,空陋的髻上还缀了几朵鲜艳的梅花,正巧应了当下的景。

白玉一般的耳朵上,坠下两只红玉滴泪耳坠子,随着她行动间,一摇一晃,直看的人眼花。

她朝着几人行了礼,见竟是没了空位子,面上也不显生气,只笑吟吟地立在瞿元霍身边,为他布着菜。

原来是哪个榆木丫头给撤了一张椅子,只当那是多摆的,不想却是愣生生的得罪了大人的宠妾。

瞿元霍方又命人搬了椅来,这娇杏便才坐下,众人就开始用起了晚宴。

正文 23言而无信

才将过了两日的舒坦日子,不想,这瞿元霍就给一家子寻来了一桩累活儿。

这日她正倚在次间暖阁炕上,瞌着午觉。不想外院却来了一个丫头,还领了一位面相刻板的老嬷嬷姗姗而来。

她这两日才来了小日子,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早间都不愿下地,还是晌午时硬撑着起了床,吃了点驱寒保暖的汤汤水水,就想着到炕上窝着。

这才眯了会儿眼,就被玉珠给唤了起来。

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几步外立着的两人。那嬷嬷一身栗色刺花缎子袄裙,梳的纹丝不乱的发髻上,现出几根醒目的银丝,见了她也不带笑,仍是直板板的一张脸,规矩倒是十足的好。

手脚利落、动作标准地冲她福了一礼,“老奴见过姨奶奶。”

可好久没听着这称呼了,娇杏由不得愣了一愣。怕是没人知道,素来她便最是讨厌这称呼。

好久,她才回神过来,只稍淡淡道了声起。

那嬷嬷直起身,面上也不见不满,语声清朗地道清了来意。

娇杏听罢,晓得了这是瞿大郎特聘来教规矩的嬷嬷。也就没好再拿架子,请了她在椅上坐下,又命了清薇奉了热茶。

方才皱了眉头,面显无奈,“既是大人吩咐下的,我本不应置喙。但巧在这两日恰来了小日子,身上难免有些不适。实在劳请嬷嬷迟个两日再来,大人那儿,我自会去说的。”

那嬷嬷起身谢过,接了茶,只饮了一口,便搁置在旁边的椅几上。青瓷的茶盏,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规矩倒是十足的好。

听了言,面上却是未有松动“姨奶奶既开了口,也莫怪老奴拿大,老奴也只是拿了银钱,就尽力尽好本分。这但凡有些门第的人家,不论身子舒不舒坦,这规矩都是不能少的。姨奶奶只是一点小/腹/痛,这全然不是大问题,这阖府上下的主子都在学规矩,想来姨奶奶到时也不愿被笑话失了规矩。”

见她这般死板,她也只能暗自气闷,命丫头穿好了鞋,便跟着学起了规矩。

她出身侯府丫头,对女子应守的礼仪规矩、妆容谈吐,自是十分了解。只她如今的身份却是个从乡下来的村丫头,不能暴露自己学过,也只尽量做到悟性强。

见她天生聪颖,只教了两遍,便基本都能分毫不差的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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