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冥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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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裔冥被北堂雪握住手，自然就不再反抗了。雷见状，便给凌裔冥把脉。北堂雪和北堂逸担心的看着雷。过了许久，雷才抬起头，有些担忧的跟北堂悠比划着。
“雷哥哥说，凌裔冥的内腑受伤很严重，筋脉被混乱的内力冲击的很脆弱。”北堂悠看着北堂雪说道，顿了顿，又说，“这身体上的伤也不是说治不好，只是费些时日罢了……重要的是，他的神智……”
“裔的神智……”北堂雪不由的抓紧了凌裔冥的手，凌裔冥低下头眨着眼睛看北堂雪。
其实记忆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就算裔不记得自己了，对自己也是特殊的。只是……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裔还会不会发狂……
“爹爹，裔的神智一定要治好。裔每次发狂，内力都会混乱，这样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北堂雪道，然后又转向雷，恳求道，“雷叔叔，救救裔吧。”
“雪，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的首先是先把凌裔冥的身子调养好。”北堂悠看北堂雪担忧，连忙安慰。北堂雪点点头，忍不住抬头看着凌裔冥。
北堂悠叹了口气，然后道：“好了，先吃饭吧。”
雷坐回北堂悠身边，给北堂悠夹菜。北堂雪将菜夹到北堂逸碗里，北堂逸笑道：“爹爹，你还是照顾父亲吧。”
“嗯……”北堂雪转过头，正看到凌裔冥看了看北堂逸的碗，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碗，然后一脸委屈。北堂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凌裔冥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北堂雪。看见北堂雪如白莲一样的笑容，眼神暗了暗，然后在北堂雪脸上亲了一口。
“裔！”北堂雪拍了凌裔冥的脑袋，凌裔冥笑嘻嘻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吃饭。”北堂悠看他们有准备闹起来，连忙道。北堂雪点点头，给凌裔冥加了他爱吃的菜色。凌裔冥心满意足的吃着。
“悠悠！”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叫唤。接着，寒蒲便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三王爷？有事么？”北堂悠没见过寒蒲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连忙放下碗筷，问道。
“皇兄不行了，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的！悠悠！”寒蒲走到北堂悠面前，想要抓住北堂悠的手。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北堂悠，北堂悠就被雷揽着腰肢向后退了几步。
“雷哥哥……”北堂悠无奈的看了雷一眼，然后问寒蒲，“怎么回事？”
“皇兄一直在吐血，御医说……”寒蒲的脸色白的可怕，看着北堂悠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北堂悠和北堂雪对视一眼，然后道：“雷哥哥，我们进宫。”
盘龙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只是，现在却没有人有着心情去看着美丽庄严的宫殿。
寒蒲带着北堂悠和雷走进盘龙殿，众御医看到寒蒲，一个个噤若寒蝉。寒蒲扫视他们一眼，然后冷声问道：“皇兄怎么样了？”
“回……回三王爷，皇上……”跪在地上的太医颤抖着声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寒蒲见状，也不再问，只着急的看着北堂悠。北堂悠示意雷过去，雷便走进了龙床。
床上的寒意，一脸的苍白。唇瓣毫无血色，眼睛下一片乌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额上晕出了一层薄汗。呼吸微弱，要不是雷的内力好，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皱了皱眉，雷搭着寒意的手，给他听脉。才一会儿，雷便走到北堂悠身边。北堂悠和寒蒲看着他，雷看到寒蒲着急的脸庞，有些不忍，可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寒蒲激动的抓住雷的衣襟。
北堂悠看着寒蒲，小声道：“王爷，请节哀……”
寒蒲看着北堂悠和雷怜悯的眼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回退了几步，失神的看着床上的寒意。北堂悠叹了口气，看向雷，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
47
47、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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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寒蒲淡淡道。
所有的侍女内侍和御医都行了礼退下。北堂悠看着失魂落魄的寒蒲，叹了口气，牵着雷走出了盘龙殿。雷看北堂悠伤感，便安慰似的在他的脸上捏了捏。北堂悠将重量倚在雷身上，然后感慨道：“世事变化无常啊……”
“……”
相对于北堂悠和雷的温馨气氛，盘龙殿内真可谓是冰冷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很冷，因为寒蒲怕寒意冷，便让人生了火，现在整个盘龙殿很暖活。可是，寒蒲却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发寒。
“皇兄……”寒蒲伸出手，在寒意苍白的脸颊山轻轻的抚摸着。
今天早晨，听了北堂悠的话后，原本好好想想、好好考虑的寒蒲，是真的很用心在想自己和寒意的事情了。只是，还没等他想清，便有内侍过来传话寒意病危。寒蒲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便急急忙忙的进了宫。原以为……
原以为，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再慢慢的考虑、相处……
寒蒲以为他自己够冷清，因为他确实是为了帮北堂雪而和北堂逸站在寒意的对立面。他以为，他恨现在这个心思深沉，善玩弄权术的皇兄的……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无论他的皇兄做了什么，他都苛责不起来。
这个人，为他放弃了太多的东西。也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有恃无恐，其实……其实是因为，是因为他的内心，下意识的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皇兄都会不会离开他的吧……
“皇兄……醒醒好不好……”
低声的呢喃，在这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显得越发的苍凉心伤。
在修罗教的分教里，北堂雪和凌裔冥正对峙着。
“喝了！”北堂雪气得柳眉竖起。凌裔冥转过头，一副坚决斗争到底的样子。
“呃……爹爹，父亲，你们这是……”北堂逸看着屋里的情形，忍着笑意问道。
“逸儿，你看看裔，他不愿意喝药，还把药给摔了。”北堂雪无奈看着凌裔冥。北堂逸这才发现，原来地上满是碎片，还晕湿了一大片的地方。看样子凌裔冥是摔了几碗药了，怪不得北堂雪这般生气。
北堂逸看北堂雪和凌裔冥僵持着，笑了笑，走出了房间。
“裔，乖乖的，把药给喝了。”北堂雪收起了怒容，坐到凌裔冥身边，柔声哄到。凌裔冥看了北堂雪许久，然后，又转过了脑袋。北堂雪气极！
“裔，你把这药给喝了，我就亲亲你，好不好？”北堂雪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凌裔冥转过头，看了看北堂雪，犹豫了一下，才接过碗，皱着眉头将里面的药汁喝尽了。
凌裔冥喝完了药汁，将碗递给北堂雪。北堂雪接过，看着凌裔冥期待的眼神，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凌裔冥。
凌裔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北堂雪不亲他了，于是便自力更生，起身将北堂雪抓到怀里，因伤他红润的唇瓣。
“裔……”
过了许久，凌裔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北堂雪。北堂雪倚在凌裔冥怀里，轻轻的换了一声。凌裔冥低下头，看着北堂雪。北堂雪紧紧的抓着凌裔冥的衣襟，没有说话。
凌裔冥看北堂雪不说话，便抱着他，静静的坐着。
夜晚，冰凉的夜风吹拂这，夹杂着点点的雪花。
那雪花渐渐的密集了，然后，便是漫天的纷扬雪花。犹如鹅毛一般，轻轻的在空中旋转着落下。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那雪花接触到那人的肌肤，便化成了一滴清澈的水珠。
“爹爹……你说的，是真的么？”北堂雪的视线，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
北堂悠叹了口气，然后道：“雪，要不要这样做，决定权在你。如果你实在不想冒这个险，便让凌裔冥一直这样，给他吃些镇静的药物压制着就好。”
“压制着？”北堂雪垂下眼，问道，“这样……”
“雪，你要知道，凌裔冥他是疯了，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失去记忆。凌裔冥现在本身就是病，压制，也不过是让他多些控制力，不会一看不到你就会发狂。”北堂悠坐到回廊上，继续说着，“你也知道，这样，到压制不住的时候……”
“……”北堂雪咬着唇。
到了压制不住的时候，裔……
“雪，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顺着你的意愿的。你要是想他彻底回复神智，就只有让雷哥哥治疗他了。可是，你也要知道，那是脑子……也有醒不过来的可能。”北堂悠说完，看了北堂雪，怜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雪，你好好考虑吧。”
北堂悠又看了一眼这漫天的雪，摇摇头，走回了房间。
北堂雪看着已经积了些薄雪的地面，发着呆。
直到，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凌裔冥一觉醒来，看不到北堂雪，内心一阵烦躁，便在分教里找他。逛了许久，在他快要抓狂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北堂雪宁静的身影。于是便立刻将他纳入怀中。
“嗯嗯”凌裔冥用脸颊在北堂雪头顶上的发丝蹭了蹭。北堂雪将手放在凌裔冥的手上，将整个身子依偎在凌裔冥的怀抱里。
“裔……我该怎么办……”
北堂雪这两天被北堂悠跟他说的话弄得精神恍惚，一直在考虑着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只是日子不会因为谁的慌乱烦恼而停下更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十天。
北堂雪早早的起了床，看到还在睡得香甜的凌裔冥，笑了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衣物，洗漱好后，便走出了分教。
昨日北堂雪和凌裔冥在院子里喝酒，北堂雪看凌裔冥好像很喜欢梅花糕和果酒。可是分教里的果酒都喝光了，于是北堂雪便想到商铺去买些，好让凌裔冥醒来后饮用。
地上的雪还没有溶化，但空气里已经满是湿气了。北堂雪呼了一口气，那些气，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白雾。路边的一些院子种着梅花，从墙内伸出一两根枝干来，上面开着朵朵梅花，泛着淡淡的冷香。让这冬天的清晨，也染上了些甜意。
不一会儿，北堂雪便走到了商铺。老板看到北堂雪绝美的连，愣住了。
北堂雪到是没有注意到，只是站在高高的酒罐前，那香醇的酒香飘满了空气中，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什么酒散发出来的醇香。
“老板，这里有果酒么？”北堂雪抬起头，问道。
老板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当然有了，我们可是这皇都里最大的酒楼。公子你要多少坛？小的这就给你拿过来。”
“嗯……”北堂雪考虑了一下，才道，“给我拿过来两坛吧。”
“好嘞，马上就好。”老板连忙跑到里堂，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两坛果酒出来了。北堂雪将银子递给老板，然后拿着酒坛子往回走。想到一会儿凌裔冥孩子般的笑容，北堂雪不由自主的轻笑起来。
不一会儿，北堂雪便走到了分教的大门前。在听到一些声音以后，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消失无踪，然后推来门，快速的跑了进去。
随着北堂雪走进院子，血腥味就越发的浓重。北堂雪一阵慌乱，脑子里迅速的想着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攻击修罗教。
“……”北堂雪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院子里，满是尸体。而且，是零零碎碎的尸块。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甚至，有些鲜血还渗进了泥土里。在尸体中央，一位紫衣男子站着。北堂雪看着他，然后手一软。“啪——”的一声脆响，两坛酒应声而碎。淡黄色的酒液在地上晕开。果子酒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混着血腥味，让北堂雪有想吐的欲望。
“啊”那紫衣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身子，看到北堂雪，脸上一喜。可看到北堂雪眼里的恐慌后，低下头，看了院子一会儿，捂着脑袋，嘶吼起来。
“裔！”
北堂雪看凌裔冥满脸痛苦，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扶住凌裔冥。可是凌裔冥可拿到北堂雪向他跑来，竟是往后退了几步。北堂雪看凌裔冥这样，也不敢再刺激他，只柔声道：“裔，过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可好？”
凌裔冥没有看向北堂雪，只是捂着脑袋，弯着腰倚在树干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吼声，过了一会儿，竟是用手用力的往自己的脑袋敲打。看的北堂雪一阵焦急，跑到凌裔冥身边，抓着凌裔冥的手，担心问道：“裔，你很痛么？”
凌裔冥听到北堂雪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北堂雪焦急的脸。然后将北堂雪用力推开，北堂雪一时不备，被推开倒在地。凌裔冥看到北堂雪摔到地上，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