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吏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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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同笑起来,“当然有这么诱人。强者才能得到一切,也只有强者才能给予百姓幸福和安康,现在的南朝,做不到这一点。那便让南朝将那宝座让给我们鲜卑,由鲜卑族来统领这南北大好河山!”
崔明低下头,“冠冕堂皇之词,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李安人正想反驳他,突然抬起了头朝西北方向望去,随即用鲜卑语骂了句什么话,拔出腰间的刀,朝前方大喊,“有埋伏!进攻西北方向!进攻西北方向!”
崔明往西北方向望去,才发现从西北的高地上冒出许多汉族的骑兵,一边朝下射箭,一边往两军激战的凹地里冲。
鲜卑人中埋伏了!崔明立刻打算趁乱逃走,却不料李安同一把将他抓起丢在他自己的马背上,随后对那健壮的中年人道,“去前面支援!”
鲜卑人十分彪悍,在伏击中还是抵挡了一阵西北方向的进攻,但埋伏突如而来,又是上万的骑兵,很快便将凹地中的鲜卑人斩杀了不少。
李安同也不笑了,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过了一阵他抬起手,“撤……”
但那“撤退”两字却没能从李安同的嘴里说完整,一支箭便从右侧穿过李安同的铠甲,穿胸而过,在他左侧的身体露出了肩头。
李安同转过头,另一队汉族的伏兵举着弓弩冲了进来。
李安人举起手高呼,“撤退!撤退!”随即将箭一把从身体里拔了出来,开始指挥着士兵撤退。
崔明不能控制地看着他那不断冒血的伤口,颤抖着伸手要撩开他的铠甲,“你不能拔出箭,会让你失血更多!”
李安同回头看了看他,将他提起,一把丢在了另外一匹往回飞奔的马上,随即举着刀继续大呼,“撤退!撤退!”
大量的鲜卑步兵开始往回奔跑,李安同带着骑兵在断后,抵挡想要趁胜追击的汉人。边战边退之际,李安同身上又中了几箭。
李安同一律将箭拔出丢掉,直到看见步兵已撤到了安全距离,才带着剩下的骑兵往营地奔走。
崔明在那马背上回了营地,见营地里到处都是刚才战斗中受伤的鲜卑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要了些简单的药材,便开始帮士兵敷伤口、包扎,拔些箭头,却迟迟没有看见李安同回来。
最后都处理完所有的伤员了,竟然还没有看见李安同回来,崔明不得不站起来,四处打听李安同的情况。
最后崔明进到李安同帐子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毯上了,神志还算清醒,但已虚弱不堪。另几个军医在照料他,但伤口过多,而且都是被箭射了个对穿,根本就无法止住鲜血。
崔明走过去,推开其他的军医,将怀里最后珍藏的那些黑药细细分成了数份,一份一份敷在了李安同被箭射穿的伤口处。
李安同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崔明将他的伤口一一敷好,抬起头,“崔御医,这么说你愿意为我鲜卑人医治伤患了?”
崔明低头看着他,“你能让战争早点结束吗?”
李安同看着他,“若是你能让我痊愈,我便答应你。”
崔明笑了笑,“那你必定会答应我了。”
******
崔明从梦中惊醒,满头是汗,看着周围空虚的黑暗,才想起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那些记忆都是美好的,而如今,他的一切却已陷入了黑暗。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李安同的?这个小自己三岁的男人?
崔明无法回答。
也许是那之后与李安同共进退的三年以及那无数次的大小战役。也许是自己一次一次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也许是那夜在星空下,李安同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天真和欢喜的神情,告诉他,“我们贡献南朝后,我一定要当上太子,然后继承这天下,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你呢就给我当御医,只给我一个人治病。”
自己当时竟傻到以为李安同对自己也有同样的心思,竟笨到会对他告白,竟大胆到想去吻他那形状坚毅的嘴唇。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李安同连娶数个妻妾,而自己,也被驱逐离开了他的军营。
与他同好汉族文化的五王子李安人收留了他,因为他医术的高明,最后还被鲜卑王任命为了御用军医,可李安同的军队,他再也没能走进去一步。
也许当初将一切闷死在自己的心里会比较好?
可覆水难收,发生的事便已不可能遗忘,如今还是想想该如何将汉族的医学发扬光大,为更多的汉族百姓谋些福利吧。
至于他自己的福利,崔明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那应该是永远也没有的事了吧。
******
崔明在床上躺到天麻麻亮,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崔明晚上没睡好,不想起来开门,门外李安人站在门口道,“三哥今天要过来,我还是安排的以前那间房,你想在隔壁看就早点候着,免得跟上次一样,错过了。”
崔明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说完乐颠乐颠跑去洗漱去了。
可悲又如何?至少今天能从那隔壁的小洞里见见李安同,如今他全部的人生乐趣,也不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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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17 章 。。。
李安人嗯了一声。
朱异便低头用一把小刷子将那砂浆又抹匀了一遍,随后把那小圆桶放在了一边,“今日这罐身只能做到这里,需要等砂浆干透后,再上漆,现在我接着做罐盖和罐底。”
李安人看着朱异,“那罐盖你还是要镂空刻你的‘异’字吗?”
朱异抬起头来,“若你不想,我便不刻。”
李安人摇头,“不,你要刻,你要镂刻你的‘异’字在那罐盖上,还需镂刻我的‘安’字在罐底。”
朱异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在做漆官的时候,也曾将两人的名字用金银线镶嵌在一个漆盒的盒底上过,那两个字是用竹叶和仙鹤排列而成的,用的满花红底和金银线并列在一起形成的两个字。他虽没有打探漆罐主人内幕的习惯,但仅从那两个字来看,这两人毫无疑问是夫妻,当时他还颇为这对夫妻的感情而感慨了一番。但此时这代表夫妻的这两个字里有他的一个字,而另一个字还是个男性的仇人的名字,便有些费解了。李安人这时提出来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直觉告诉也许不应该问,但朱异想了一阵,还是开口问了一句,“王子,你为何要镂刻上你的名字?”
李安人笑了笑,“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宝物将比主人的生命更加漫长,而能和宝物一同流传下去的,只有这宝物制作者的精神和名字。这漆罐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西,它一定会流传下去成为宝物,所以我想借你的手,让自己也达到永恒。这不行吗?”
朱异哦了一声,放下心来,“那还不如只刻你的名字。”
李安人摆手,“不可,我可不想抢走你的位置,刻我名字已经是非分了,再抹了你的名字,那还不如不要我的名字呢。”
朱异嗯了一声,低下头,在那罐盖和罐底的图上画了两个字,举起来给李安人看,“王子你看这两个字如何?”
那是用古篆写的“异”和“安”,虽然笔画复杂,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但李安人看了一眼便十分满意,道,“这两字颇好,就它们吧。”
朱异点点头,从旁边寻了两块大竹片,将它们削成圆形,用尖刀一刀一刀在上面分别刻出了镂空的“异”和“安”字,然后又将根长条的竹片削得只有半个小指拇宽,用绳子将两头捆起来,随后用力套在一根圆锥木头上,浸在水里。这才抬起头来,“王子,今日便只能做到这里了,罐盖和罐底不用涂砂浆,那罐盖的沿子需在水里软化定型后才能和盖子用胶接在一起。我估摸着明日一早去锅里再蒸一下便可定形了。此时天色也晚了了,不如去吃晚饭吧。”
李安人看得入迷,这时才发现外边早已是漆黑一片,急忙起身在前面推开门,“抱歉朱先生,我没注意到时间”,随即朝外喊,“马上备饭到我房间!”
朱异拦住他,“不用,王子,那仆人会给我备好饭食的,我回自己屋吃就是了。”
李安人回头,“你跟我一起到我房间吃,这么久来,我们还未一起用过膳呢。”
朱异又推脱了一阵,李安人懒得再说什么,直接抓住他的手,将他跌跌撞撞拉往自己的房间。
朱异这才发觉李安人竟然有一双大手,将自己的手完全包住都没有问题,那温暖的感觉让越发觉得不妥,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李安人力气那般大,怎容他抽回,将他抓得就越发紧了。
结果也就在拉扯之际,两人已到了李安人的房间门口。
李安人也不给朱异时间,一推门,将他扯进屋内,两人便看见屋内八仙桌上摆着一些小菜。
仆人在一旁道,“王子,朱先生,热菜随后就上,请稍候。”
朱异眼见无法,便只得坐下。
李安人这才坐下,净了手,立刻给朱异碟里夹了一些小菜,“你先吃点垫底,今日你也实在是累了。”
朱异看着那碟中翠绿的萝卜丝,皱了皱眉头,低着头眨了几次眼睛,终于还是忍住了,拿起筷子夹起几根萝卜丝吃了一口。
李安人见他吃了,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己也夹了一口小菜,“朱先生,多吃点,这几日为那漆罐你要多费心劳累了,多吃点。”
热菜也陆续上了桌,李安人自己几乎一口没吃,几下就将各色菜品在朱异面前的碟子堆成了一堆小山。
朱异心里实在反感,却也不想与李安人多说什么,便埋头吃东西,直吃得的食物都快从喉咙里溢了出来,才放下筷子,“王子,我吃饱了。”
李安人根本就是在看着他吃,见他吃完了,递给他一杯茶,“清清口,我们要不要散个步?就在院子里走走?”
朱异实在是不想多待了,摇摇头,“我今日实在劳累,回房我洗漱一下,早些歇息,明日还有上漆的工作要继续做。”
李安人只得起身送他回房。
李安人还打算同往常一样将朱异送进房内,朱异在门口拦住他,“王子,我如今布条也拆了,身体的伤口都复原了,你不用再来照顾我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李安人站了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看了一下朱异的脸,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朱异将门关上,坐到床上终于重重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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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李安人做了个香艳的梦。
他梦见自己抱住了个面目不清的女子,那女子皮肤光洁,摸起来十分有弹性,头发长长的披在身后,可无论他如何去看,也看不见那女子的脸。
那女子有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握住他的要害,轻轻摩挲,他竟立刻就激动起来。
那女子摩挲了一阵,在他硬得都有些受不了时,终于低下头,将他的要害一口含住了。
李安人异常舒适,只觉得快乐从那被含住的地方直冲脑门。
那女子用力舔舐和吸吮他的要害,在李安人快要喷发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
李安人从自己高高在上的角度赫然看见朱异的脸,那张男性化的脸和厚厚的嘴唇含着他的男物,显得异常淫靡,李安人吃惊之下立刻喷发了。
随后,李安人在惊骇中醒来,摸着湿漉漉的裤子,只觉得冷汗都从背后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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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18 章 。。。
李安人是聪明人,若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便是个傻子了。
李安人把背后的冷汗擦了一下,又换了条亵裤,躺回床上,满脑子都是一个疑问。
我怎会喜欢上这个人?怎会喜欢上这个男人?
李安人把自己与朱异认识的经过细细回想了一番,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这老男人心动的,只记得自己不知不觉中便已对这男人超过一般人的亲密界限。
李安人回忆起自己将他抱上抱下,当时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如今再仔细想想,崔明倒还真说中了,自己连对妻妾都没有在那般大庭广众之下搂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