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吏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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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感觉进展比较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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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李安人回去睡了一觉,不相信这刺客就真的这么硬的骨头,第二日清晨,也不顾那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把那人抽了一顿。
那人虽无力气再骂李安人,却也绝不吐露半个字,在那鞭子的鞭挞下昏过去了数次,都是李安人用烈酒将他浇醒的。
那人的皮肤被抽得四处都可以看见白骨,有些地方内脏也露了出来,被烈酒一烧灼,到处都焦糊的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李安人也打得自己手都酸麻不已,还未查出半个字,对这刺客恨得是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又抽了那人几鞭,才停下来休息。
烈酒也快浇完了,李安人知道三哥倒真把这人说中了,将最后一些烈酒浇上去,打算等三哥回来再做打算,却发觉那人浇了烈酒后竟然毫无反应了。
李安人心中紧了一下,该不会是被自己抽死了吧?
自己手重,抽死的嫌犯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这人却万万不可死掉,急忙上前摸那人的鼻下处,竟然是静静的,一点微风都没有。
惨了,要被三哥骂死了。
李安人跳起来,奔到外面,“给我叫崔明过来!”
崔明是军中最好的大夫,平素一些小伤小病也不用他出手,如今指明叫他来,到底要他做些什么,崔明是心知肚明,进了帐篷也不用李安人吩咐,上前就摸那刺客的鼻息和脉搏,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李安人,“快死了,尚有一口气。”
李安人道,“救活他!他不能死!”
崔明摇了摇头,“那王子你就不该抽这么狠,这不是折腾我嘛。”
李安人恨不得踢他一脚,“崔明,你废话能不能少点?赶紧给我救活他!”
崔明耸耸肩,“帮我将他放下来。”说完上去割捆住刺客的粗绳。
李安人也上去帮忙,将那刺客扶下的一瞬间,李安人看见那刺客背后尚有些完整的皮肤上,似乎有一个刺青一样的东西。
李安人瞬间脑子里转了一下,却并未放在心上,将那人平躺着放在地上后,崔明抱怨立刻抱怨起来,“没一寸完整的皮肤了,还被烈酒烧灼了……你也太残忍了,你抽得倒爽快,你知不知道我得上多少药缝多少针才能将这些伤口治愈啊……”一边却双手重叠在一起用力按压那人的胸口,按得十来下,那人“嗯”了一声,吐出一口重重的气。
崔明抬起头,朝李安人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皮肤的外伤太厉害,流血过多,内脏受损,心脏衰弱了,你不能再抽他了,就算是小小的刺激也不行,这人一只脚已经在鬼门关了。再找两个人来,我需要帮手。”
李安人放心下来,啐了崔明一口,转身离开了。
******
晚上李安同再来的时候,看见浑身包得看不见真面目的刺客,瞪着李安人,“他没死算你运气好!”
李安人转过头,“我只是不信这人骨头就这么硬。”
李安同看着站在旁边朝他使眼色的崔明笑了笑,“结果呢?”
李安人冷哼了一下,“他骨头果然够硬。”
李安同呵呵笑了一下,又立刻冷下脸,“白日我去查了名册,南朝又是京城人又是下级官员的人有上万人,若是太平年间倒还有些查问的机会。如今我们刚攻下这里,所有南朝的人员死的死逃地逃,要一个一个查问根本就不可能!我们倒真拿这人没办法!”
李安人沉默了一下,“那个叫异的漆工呢?有查到吗?”
李安同递给他一本名册,“你看看。”
李安人接过来仔细翻了翻,是南朝百工部官员的名册,上面记载了大部分官员的出生、姓名、年龄还有些身份背景之类的内容。
李安人翻到后面,在“漆院”的名册里看见了一个叫“朱异”的人,上面是如此记载的:
朱异,字非平,男,现任北果厂漆院监工,肇庆十三年生,十六岁前原为漆院下奴,后为北果厂监工赵之宁收为学徒,十年后继任赵之宁之职,技艺高超,宫中御用漆器均为其监工或亲自制作。
李安人瞪着这几行字,“赵之宁?不是我们进入京城之前最后一次击败的南人将领?那人原来是个漆院的漆工?他行军布阵不是挺厉害的?居然是个漆工?”
李安同点点头,“那人是个漆工,我当时曾经听说过,不过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南人倒还有些人材。”
李安人又低头看着那几行字,“十六岁前为下奴什么意思?”
“大约就是奴隶之类的意思。南人对待奴隶与我们差不多,多半会在其身上烙印或者刺青之类的。”
李安人脑子突然闪过一道光,眯了眯眼睛,站起来走到那刺客的面前,低下头想了想,道,“崔明,把这人背后的布带给我剪了。”
崔明叫起来,“干嘛?我才给他包扎好,他皮肤不能再受任何伤了!”
李安人懒得跟他废话,抓住那人的右手右脚,猛地往上一提,随后脸朝下将那人丢回毯子上,双手抓住那人背后的布条一撕,露出那人背后唯一没有破损的一小块皮肤。
一个大大的“异”字刺青赫然出现在那皮肤上。
李安同一拍头,“不会吧!”
李安人咬着牙,“得来全不费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有点小感觉了,前几章写得干巴巴的~~~~
更新太慢啊,我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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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这人多半便是那名册上的朱异了。
李安同大喜过望,立刻又去打探消息去了,李安人留在帐篷里,却瞪着那人背后的青黑色刺青一言不发。
他厌恶这人的顽固不化,心中早想着要杀了他来抵偿自己被刺杀所受的伤,却绝对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那小漆罐的制作者。
李安人想起那夜这人刺杀自己时,小漆罐抵挡了这人致命的一次攻击从自己怀中落下,这人看见那被劈成两半的漆罐时明显愣了一下,自己才有机会反击并将他击倒。如此说来,在那时这人应该便已发现那小漆罐是自己的制作了。
李安人从怀里摸出那裂成四瓣的小漆罐,漆罐的色泽在烛光下仿佛是一抹流动的红光,润泽动人,只可惜那流动被直直劈裂的边缘阻止了,让这美丽的漆罐失去了生机。
该死的,若是想要那小漆罐复原,这人便杀不得!
李安人感受到一种又恨又庆幸的情绪,瞪着那人狠狠骂了句,“算你走运!”随即大步往帐外走去,顺便回头吩咐崔明,“把他背后的布带重新包扎起来。”
崔明在背后惨叫 “那你当初就不要撕!”李安人只当他在放屁,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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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朱异的刺客在第三天终于恢复了意识,崔明得意地给李安人报喜,李安人立刻赶了过去。
朱异躺在地毯上,浑身都是布条,动弹不得,只有眼睛能四下转动,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转了转眼睛,却看不见来人,只能开口道,“崔大夫,是你吗?”
李安人道,“你叫朱异吧。”
朱异浑身震了一下,闭上眼睛。
李安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别以为不理我就能隐藏你的一切。我们早已查清了,你是赵之宁的徒弟,这次刺杀也算是继承他的意志。只可惜一共六个同党,除了你,被杀的被杀,自尽的自尽,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朱异睁开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李安人,又闭上眼睛,“那便杀了我,你们就可谓是功德圆满了。”
李安人冷笑了一下,蹲下来低头,几乎要将脸凑到朱异的脸上去了,“我好奇的是,你刺杀我当日,本来想自尽,我阻止了你。可后来我们并未将你嘴巴塞住,你为何不自尽?莫非是胆怯了,还想活着。”
朱异哈哈大笑,“蛮夷之人,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们一样,只会苟且偷生。我既受了酷刑,怎会自尽,让你们以为我华夏民族软弱可欺,一点酷刑都承受不住?”
李安人愣了一下,冷笑起来,“还嘴硬!给我拉进来!”
朱异根本不想理他,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一声“朱哥哥”却让他再次睁开了眼睛。
朱异想要坐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凄声对着帐篷顶说道,“小萱?你被他们抓来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汉人女孩被士兵押着推了进来,李安人将她拖过来,然后一把将他推向朱异。
那女孩双手双脚被绑,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朱异身上。
朱异忍住女孩压在自己身上的剧痛,略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女孩,复又放下自己的头,“小萱,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往南走?”
那女孩倒也镇静,在这番境况下也不哭泣,只平静的道,“朱哥哥,我要跟你们同生共死。”
朱异破口大骂,“师傅平素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你为何就忘记了!你这样让大家都白死了?”
那女孩垂下头,“朱哥哥,我一个女子,如何能成就那大事?”
朱异用尽全力直起上身,狠狠扇了女孩一个耳光,“你根本就不配做师傅的孩子!”
那女孩挨了重重的一耳光,这才慢慢滴下泪来,“朱哥哥,我要跟你一起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朱异又扇了那女孩一耳光,“滚!滚!滚!”
那女孩趴在朱异身上,也不移动,只是默默掉眼泪。
李安人在旁边看了一场好戏,拍了拍手,“真是感人啊!朱异,赵鹜萱。你们还想做那光复南朝的美梦?别痴心妄想了!你们的同党早已被剿灭,这天下已是我鲜卑人的了,劝你们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李安人停了一下,朱异和赵鹜萱并不理会他,于是他只得又开口道,“你们刺杀我鲜卑王子,本该是死路一条,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朱异冷哼一声,“我记得鲜卑的李安同和李安人是鲜卑族的两条狐狸,年纪轻轻却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在战场上更是机诈百出。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在你们眼里竟然还有可利用之处?真是可笑。莫非你们还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李安人笑了笑,掏出那被劈成四瓣的小漆罐,拿在朱异面前,“这你认识吧?”
朱异闭上眼睛,“这罐子碎了也好。与其被你们得到,不如我将他切碎了。”
李安人咬着牙,“我要你修复它!”
朱异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些疑问,“我不能修复它。”
李安人抓住朱异胸口的白布条,“这是你做的,你说你不能修复它?”
朱异痛的裂了裂嘴,转过眼睛,“你又怎么推测是我做了它?”
李安人只觉得心中的火越来越旺,将朱异一把从地上抓起来,用力摇起来,“别给我装疯卖傻!这罐子的盖子在灯光下能看见异字,南朝十年来的漆官,就只有你名异。”
朱异在这剧烈的摇晃中痛得身体都在哆嗦,却笑起来,“可笑,我为什么要修复它?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杂种!我没杀你算你狗运亨通,还想要我给你做漆器!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说完又朝李安人吐了一口痰。
这痰正中李安人的脸,李安人咬着牙,暴怒得连眼睛都充血起来,“很好!很好!我就看看你到底给我做不做!”
说完将朱异丢到地上,朝门外道,“拿鞭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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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朱异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酷刑,却迟迟没有等到那鞭子到来。
朱异刚想抬起头来,李安人已抓住赵鹜萱举到他的面前,“你以为我会在你身上下手?你太天真了。你们汉人不是有个叫凌迟的处死方式?我倒想试试看。只是不晓得抽过一百八十鞭后,这如花似玉的小姐还有人样不?”
朱异在地上躺了一下,平静的道,“小萱,抱歉,朱哥哥要害死你了。”
小萱已停止了哭泣,此时却笑了起来,“朱哥哥,不用管我。”
李安人看了看两人,眯了眯眼睛。
某非自己在这两人身上终归要失败?莫非那小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