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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雪落无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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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急召,儿臣自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着回来见您了。”
  
  天枢笑着走到君妃身旁,单膝跪下,像小时候那样把头枕在她膝上,神情再是乖巧不过,仿佛他刚刚得了什么奖赏,而非闯下大祸。
  
  “贫嘴!”君妃不为所动,面色冷若寒霜,斥道:“真是这样么?”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多此一问?”天枢仰起头来,凝目看她。
  
  聂颖是君怀罗的师傅,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心情一好就把徒孙给卖了,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可能的,不然的话,天枢想不出母亲还有什么途径可以如此迅速地得知此事。
  
  “你知道就好。”君妃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天枢明白,这通常意味着她很生气,他的母亲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气极时尤其如此。
  
  “师公都告诉你了?”天枢的话不是询问,而是确认。
  
  “这个孩子——”君妃极缓极缓地道,清冷目光似电,摄人心魄。
  
  “……绝不能留!”
  
  她甚至没有问问天枢孩子的来历,就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确实,这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颖族的孩子,非两情相悦不可得。
  
  可是作为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天枢没有选择的权力。
  
  “母妃,你……”天枢怒了,蹭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跪下!”君妃神色凛冽,寒声道,“谁准你起来了?”
  
  “母妃,没得商量吗?”天枢不甘不愿地再次跪下,和君妃讨价还价。
  
  “你说呢,飘儿。”君妃平静的声音透着浅浅的无奈。
  
  身为文帝最心爱的儿子,她知道天枢的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稍有不慎,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是我的孩子,母妃……”天枢哀求,“我要保护他的……”
  
  尽管先前由于害喜害得厉害,天枢也曾产生过放弃孩子的念头,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点也舍不得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哪怕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
  
  “但是飘儿,你是我的孩子。”君妃固然心疼孙子,可她更心疼儿子,如果硬要选择,答案,不言而喻。
  
  “你为了保护你的孩子,所以就要牺牲我的孩子,对吗?”话到最后,天枢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母妃,我不允许!”
  
  “这可由不得你,飘儿。”君妃不动声色,以她的医术,完全有法子在天枢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掉他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
  
  “咱们走着瞧。”天枢骤然起身,扬长而去。他走得太急,没有听到君妃低低的叹息声。
  
  “娘亲,殿下一直在那里跪着,他不冷吗?”
  
  临近中秋,夜里已有些凉意,看着独自在宫门外罚跪的天枢,五岁的万俟千袭不解其意地扯着萧雨霏的衣袖问道。
  
  “冷不冷只有殿下自己知道,可是袭儿,如果在那里跪着的人是你,娘亲一定会心疼的。”萧雨霏柔柔一笑,弯腰抱起儿子,在他粉嫩的脸颊亲了亲,娘娘和殿下现在要比的,大概就是谁的心更硬一点。
  
  下半夜,天空飘起毛毛细雨。天枢开始在心里挣扎,要不要运功抵御寒气,他是很想和母妃赌气没错,但他不想拿孩子的性命来开玩笑。天枢犹自想着,一把伞出现在他的头顶。
  
  “喵喵……”天枢愕然,回身一看,竟然是天权。
  
  “哥,给你——”天权把伞柄递到天枢手上,转身就要离开。
  
  “喵喵,你还是把伞拿走吧。”天枢不太自然地道。
  
  他跪在这里不是因为君妃要罚他,恰恰相反,是他在惩罚他的母亲。就像得不到心爱的玩具就用不吃饭的方式威胁父母的孩子一样,天枢现在要赌的,便是君妃的不忍。
  
  “你不要,就扔了吧。”天权眼神一黯,天枢的那些心思他哪里明白,他把伞放在地上,默然离去。
  
  




第二十五章

  
  雨越下越大,起初是淅淅沥沥地落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随地乱滚,接着便连成一条线,渐渐地,细细密密的雨丝织成了银白色的雨帘,如烟如雾,将偌大的皇城笼罩其中。
  
  窗外的雨声嘀嘀嗒嗒,响了一夜不曾停息,君妃靠在精致的花窗下,凝视着跪在雨地里一动不动的天枢,神色平静如初,眼底波澜不惊,让人猜不出她现在的想法。
  
  “娘娘,您不准备制止殿下吗?他都已经跪了一夜了……”
  
  眼看天枢已被淋得浑身湿透,君妃仍是没有召他进殿的意思,萧雨霏瞧着心疼不过,只好试探性地询问一番。
  
  “本宫为什么要制止他?”君妃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反问一句,“霏儿,你应该清楚,不是我罚飘儿在那里跪着的,是他自己要跪,他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可是殿下现在的身子……”萧雨霏急了,要是平日也就罢了,天枢就是在外面跪上三天五天她也懒得去管,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小殿下是有身子的人了,在雨中跪上一夜,那还得了。
  
  “飘儿都不着急,我们又何必操心呢?”君妃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她们谈论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殿下那是年纪小,不懂事,可娘娘您怎么能由着他这么胡闹呢?”萧雨霏急道:“就算真要逼殿下放弃孩子,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啊,殿下的身体吃不消的,而且——他会怨您的。”
  
  “你是说我用别的法子他就不怨了吗?”君妃苦笑,语带涩意地道,“飘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谁劝也是没用的。但是霏儿,你知道的,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连您也没有办法吗?娘娘……”萧雨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恳求道,“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您就忍心看着殿下伤心难过吗?”
  
  “如果这件事被陛下和皇后知道了,飘儿在宫里还能有立足之地吗?再说飘儿体质特殊,对疼痛的抵抗能力很差,怀胎生子的痛苦也不是他可以承受的,长痛不如短痛,孩子,还是早些没了好。”
  
  “我知道了。”见君妃心意已决,萧雨霏知道再劝也是枉然,便道:“那我去劝劝殿下,让他回府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宫宴,他这么硬撑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萧姐姐不必劝我,我是不会回去的。”秋日的雨夜已是凉意十足,天枢在雨中跪了一夜,纵然是有功力护身,也是冻得够呛。
  
  “殿下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腹中的孩儿想想,他那么小,可经不起这么淋雨挨冻的,娘娘的心意不会轻易改变的,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不要。”天枢摇头,揉揉自己跪得发麻的膝盖,他都坚持这么久了,要是现在打道回府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他才不干这种赔本买卖呢。
  
  “今日乃是中秋佳节,陛下要在清安宫设家宴,殿下总不能缺席吧,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有什么话晚上再跟娘娘说,好吗?”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跪着,除非母妃答应我留下这个孩子,否则我哪里也不会去的。”看母妃到时候怎样跟父皇解释,天枢得意地想,他知道母妃不想让父皇知道自己的事,他也知道母妃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为了他和烈的宝贝,他只能利用母妃的不忍,还有担心。
  
  “那好吧,你小心身体……”萧雨霏无奈摇头,天枢的固执较之君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能放弃让他们重归于好的念头,转身离去。
  
  “哐当——”就在萧雨霏转身时,一个精致的瓷瓶从她袖里掉下来,落在天枢身侧,天枢捡起瓶子,连唤数声,却无人回应。
  
  “这是娘亲给你的。”万俟千袭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给我的?”天枢面露疑色,他打开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和先前聂颖给的安胎药竟有几分相似。
  
  要不要吃呢,天枢陷入挣扎,先是一路奔波赶回渝京,然后又是自己跑到母妃这里罚跪,虽然说他已经竭力用功力护住脆弱的胎儿,但是小腹处还是不时传来阵阵凉意,以及隐隐的闷痛。
  
  可是萧雨霏并不擅长医术,她的药肯定是从母妃那里来的,他相信萧姐姐不会暗中对自己下手,但是母妃呢,她的态度天枢没有把握。
  
  “殿下,你怎么不吃呢,是怕苦吗?”
  
  万俟千袭捡起天权扔在地上的伞为天枢撑起,天真无邪地问道,两只明媚可爱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直转,显得特别机灵。
  
  “不,不是……”天枢咋舌,他该怎么解释呢,虽说怕苦也是事实,但是他更怕的,其实是药里有不该有的东西,只是这样的话他是怎样也不能对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讲的。
  
  “不怕不怕,我这里有桂花糖。”万俟千袭歪着小脑袋等了一会儿,见天枢始终支支吾吾的,便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在袖子里掏啊掏,居然真的掏出两块桂花糖来,于是分出一块递到天枢手上。
  
  “不能不吃吗?”搞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对于让自己吃药这么执着,天枢只得尽量放低语气,和他打起商量来,心中念念有道,萧姐姐,你在哪里啊,你家儿子怎么这么难缠啊。
  
  “不能。”万俟千袭摇摇头,这是娘亲交待他的事,他是肯定要做的。可惜他忘了告诉天枢,这药是他爹给他娘的,不是从君妃那里来的,所以天枢不敢服用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是夜,文帝在清安宫设中秋家宴,天枢果然如他扬言的那般缺席了,于是胤文帝在开席时向君妃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爱妃,飘儿呢,朕听璇儿说他昨日就回宫了,怎么朕到现在还没见着人?”
  
  “启禀陛下,齐王殿下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前来。”
  
  萧雨霏瞄了一眼君妃的脸色,欠身行了礼,大着胆子代为回答,想必娘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她的台。
  
  “什么?飘儿病了,严不严重?有没有传太医?”
  
  “回禀陛下,娘娘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胤文帝此时已经彻底忘了,他最初要找天枢是想追究他和天璇两个三番五次违抗旨意,逗留江南不归之事。
  
  见文帝不再追问此事,萧雨霏长出了口气,心里想,总算是把这事儿给应付过去了,只可惜她低估了皇帝陛下思儿心切的急迫心情。
  
  酒过三巡,宴席刚刚过半,文帝就起身提前离席,准备摆驾漱玉宫。萧雨霏惊了,回头愣愣看着君妃,殿下现在还跪在漱玉宫的宫门外,皇帝这一去,岂不正好撞上,这该如何是好。
  
  既然皇帝已经起驾,君妃自然也是伴驾而去,留下身后无数艳羡或是嫉妒的目光,看来陛下今夜又要留宿漱玉宫了。
  
  萧雨霏怔愣了一会儿,赶紧跟了上去。不过她最担心的事情终是没有发生。文帝和君妃回到漱玉宫时,天枢好端端地在床上躺着,太医院院首万俟轩在一旁守着,就连天权也在床边陪着。
  
  文帝见到天权也有些吃惊,先前他就注意到天枢没去宫宴了,没想到天权竟然也没去,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思管他,目光复杂地看他一眼便朝床前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漱玉宫内的情景会和她描述的一模一样,总不会是她家殿下和她心有灵犀到了这种程度吧。萧雨霏正在纳闷,突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前晃来晃去,于是悄悄走了过去。
  
  她一把抱住万俟千袭,问道:“袭儿,告诉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不肯吃药,我就非要他吃,他就是不吃,我们就吵起来了。”
  
  万俟千袭一五一十地向母亲叙述着她们赴宴之后发生在宫里的事情,语气有些小小的懊恼,娘亲要他做的事他都没有做到,呜呜……
  
  “然后呢?殿下怎么会这样的,你爹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雨霏想起方才见到天枢的脸色,惨白异常,确实非常难看,不像是在装病的样子,大概是在雨地里跪久了真不舒服了。
  
  “娘亲和娘娘走了没过多久,殿下就说肚子疼,后来四殿下过来了,是他让我去把爹爹叫过来的,可是殿下不让爹爹给他看病,他是不是很害怕吃药啊。”万俟千袭对于天枢怕苦的印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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