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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沉溺-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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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只是笑,笑得如梦中般开怀,引得伍子昂又忍不住吻了他。
  “温桂,皇上醒了。”
  “奴才去拿药,拿鸡汤。”
  外头传来跑远的脚步声,伍子昂把秦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虽说没剖腹,可你的身子还是受了重创,容太医说你的骨头缝都开了,得做月子。做完月子还得养一个月才能好。”
  秦歌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他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尤其是他有了孩子之後。之前调养身子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这一个月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你何时回女贞?”他仍是君王,仍要以大局为重。
  伍子昂佯怒道:“都说了以後不许你再操心国事。何时回去我自己有计较,你现在只管养好身子。”
  秦歌倒是不生气,淡淡道:“我也只是问问。你不让我操心国事,我可以做到。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你要做什麽事,我做个做老婆的也得清楚吧。”
  伍子昂无赖地笑了:“那是那是,是我多想了。”秦歌承认是他老婆了!若不是场合时间不对,他一定要设宴三天!
  “那你何时回女贞?”
  皇上深知如何摆布臣子的心,他刚刚一承认自己是某人的“老婆”,某人马上言无不尽地回道:“等你做完了月子我就回去。我走的时候吩咐阎泯弄乱女贞,越乱越好。越勒耶以为我死了,我做了手脚,让他以为那些刺客是越勒楚派去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让阎泯给我送信,不过以我对越勒耶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越勒楚,说不定现在两人正对上了。”
  “那你要如何跟他解释你的失踪?”
  “呵,容易。我只说我被河水冲走了,受了重伤,光是养伤就花了好些十日,又要秘密返回女贞。越勒耶绝对不会怀疑。女贞的事你放心吧,最多一年,我就会把女贞归入大东的版图。”
  秦歌的手贴紧伍子昂的脸:“在那里,还好吗?”又要分开了。
  伍子昂的声音哑了:“不好,想你,每天都想你。这次回去不仅想你,也想儿子。”
  秦歌抿了抿嘴,刚要开口,就被人截断了。
  “我不想跟你和儿子分开,可是若不永绝後患,我日後会与你和儿子分开得更久。”伍子昂亲亲秦歌,亲亲儿子,“我希望在儿子懂事之後,我这个做爹的能天天陪著他,看著他。现在他还小,即使我不在他身边,日後他也不会疏远了我。秦歌,我不是说笑,我要把这个天下都送给你,送给我们的儿子。我要让我们的子君登基後不用再担心四周虎视眈眈的饿狼,我要让我们的子君安稳地做他的皇帝。”
  秦歌久久没有说话,眼中的深情与爱恋却几乎溺毙了伍子昂。交缠的气息久久没有退去,直到屋外传来温桂的声音,两人相贴在一起的唇才分开。
  “进来吧。”
  温桂和申木进来了,一人手上捧著药,一人手上捧著鸡汤,两人的身後是容氏父子。不是没瞧见皇上红肿的嘴,所有人都当没看见。
  把儿子重新放回床上,伍子昂先按照容念的指示给秦歌换了药,然後让秦歌侧躺著半扶起他喂他喝了药,喝了鸡汤和小半碗的稀粥。在後穴的伤好之前,秦歌只能喝些汤汤水水。
  秦歌的情况一切都好,放心的诸人也不打扰皇上和王爷,都退了出去。在他们离开後,秦歌的第一句话是:“何时休了柳双?”
  伍子昂笑了:“我会给子英去信的。等我回京之後我直接搬进宫,谁也别想把我赶出来。”
  秦歌很满意。


  (20鲜币)沈溺:第一百三十章
  三天过去,刺客没有再出现,伍子昂一方面命孔谡辉和阎日加强山庄的守卫,一方面又以秦歌的名义给京城的林甲子送了封密信,告诉他年节前秦歌会带著刚出世的小太子动身回京。贵妃娘娘的灵柩已经运往京城,林甲子要在年节之前办妥贵妃的丧事,等秦歌回京之後要为太子庆祝满月。太子出世,林甲子的喜悦不亚於伍子昂,虽然贵妃娘娘“不幸去世”,令人伤感,但大东後继有人,却是比什麽都紧要的事。
  林甲子担心皇上和太子的安危,回信劝说皇上最好早日回京,秦歌以天太冷,太子又早产,需要小心谨慎为由拒绝了。对此,林甲子没有疑义地接受了。皇上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还是小心为好,何况天确实太冷了。十二月已入年关,朝中事务繁琐,林甲子也不再催皇上早日回来。
   京城的事秦歌和伍子昂放心地交给了林甲子。到了月末,伍子昂就要返回女贞了,两人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晚上,把熟睡中的孩子交给奶娘,伍子昂给秦歌上了药,都收拾妥当後才上床歇息。自从孩子出世後,除了喂奶,伍子昂几乎都是亲自照料孩子。就是秦歌,他也是亲自服侍,不加他人手。不管是对秦歌还是对孩子,他都所欠良多,要趁著走之前多做些。
  秦歌孩子坐月子,为了避免他受风,伍子昂和秦歌分被而眠。钻进自己的被窝,躺在床边的伍子昂给秦歌掖好被子,然後放下床帐。他还不困,所以半坐在床上,陪秦歌闲聊。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伍子昂忙著照顾儿子和秦歌,身边又常常有人,他还没怎麽跟秦歌好好聊聊。
  一手绕过秦歌的头,轻抚他的脸颊,伍子昂垂眸凝视秦歌,问:“怀子君的时候反应大吗?”没有陪秦歌待产这件事将成为他这辈子永远的遗憾。
  秦歌淡淡笑道:“还好,比起柳双怀孕那会儿,我的情况算是好多了,就早上起床的时候会犯恶心,可以说是能吃能睡。五个多月的时候,胎动越来越明显,肚子越来越大,身子变沈了,行动有所不便,孩子也爱闹腾了,会有些不适。”
  伍子昂的眼里满是心疼和愧疚:“都怪我太笨。我走的时候你就恶心、想吃酸的了,我都没上心。”
  秦歌把手伸进伍子昂的被窝,环住他的腰,隔著被子贴紧伍子昂,这才说:“若不是他们向你通风报信,你会想到我有孕吗?你听到的时候怕不是以为他们在说笑。我吃了凤丹之後过了几个月才有的身孕,我当时很担心,凤鸣王的信上说服下凤丹後马上就会有孕。幸好,我後来还是怀上了。”
  伍子昂无奈地叹气:“你啊,这麽大的事你竟然瞒著我,这辈子想起来我这心里就不安生。若不是他们派阎涣去女贞告诉我,等我回来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我非气疯不可。秦歌,我不喜欢你什麽都为我考量好了,却把你自己忘了。我宁愿你能多靠著我一些,这样我心里反而踏实、好受。”
  秦歌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一定会从女贞回来。朝中有四成的人反对你,太师又不知道你我的事,担心你夺权,这个时候你最好是避开风头。我不是不愿靠著你,而是你有你要做的,我也有我要做的。这天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些我都明白,我就是希望你有的时候不要那麽冷静,不要把利弊都想得那麽透。”伍子昂右手搭上腹部,隔著被子握住秦歌的手,“若你一开始告诉了我,也不过是女贞那边延缓一些。等你生了孩子,我还是会去女贞。这几个月,我没有陪著你,没有陪著我们的子君,我心里难过。”
  秦歌的口气放软:“对不起,这件事现在想想,我确实应该让你知道。最初我担心自己要剖腹,担心自己出事你会受不住,所以一直想瞒著你,想等到孩子平安出世後再让你知道。”
  “你啊。”伍子昂的心窝阵痛,“你若出了事,我怎麽办?哪怕是剖腹,我在你身边也好过你一个人。秦歌,答应我,今後不管是什麽事,都要让我知道,都要让我陪著你。”
  秦歌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不是要逼宫吗?今後只会是你有事瞒著我,我这个皇上手无大权,还有什麽能瞒住我们的摄政王?”
  “哈,”伍子昂很是得意,“对你啊,只能用这个法子,不然今後你还不知道要瞒我多少事呢。我现在就盼著咱们的子君能快快长大,我也能早一点当你的梁後了。”
  秦歌嘴角的笑加深,看得伍子昂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他和秦歌半年未见,见了自然是欲望难耐。可之前秦歌快生了,伍子昂只能忍下,现在秦歌的身子又不行,伍子昂还是只能忍,要不就是趁自己沐浴的时候用手解决解决。不敢再看秦歌的笑,伍子昂稍稍撇过头,没话找话地问:“凤鸣王的那封信呢?我瞧瞧。”
  秦歌没有回应,伍子昂低头看去,却见对方眉头微蹙,似乎有点为难。他问:“怎麽了?信上有什麽我不便看的?”
  秦歌斟酌地问:“子昂,对我父皇和你父亲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伍子昂愣了,想了之後回道:“父亲远在京城,我与母亲和弟弟们住在梁州,父亲一年不过回家两次,回来也住不得几天,极少谈皇上和宫里的事。再後来我进宫陪你伴读,日日与你住在一起,虽说与父亲见面的机会多了,但说得也不过是我的功课,还有让我多多照顾你。怎麽了吗?”
  看来父皇与伍叔的事子昂并不知情。秦歌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伍子昂,伍子昂见状心里犯了嘀咕,又问:“可是凤鸣王的信上说了先皇和我父亲什麽事?我去凤鸣那次,凤鸣王也跟我说提起过我父亲,不过我听著挺糊涂,凤鸣王似乎想恨我父亲,但又恨不起来。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麽吗?”
  “你知道何欢的身世了吧。”还是告诉子昂吧。
   伍子昂点点头:“阎涣跟我说了。”
  秦歌已有所指地说:“我与你之间,也许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秦歌?”
  “温桂那里有一个盒子,我交给他妥善保管的,你去要来,信在盒子里。”
  看了秦歌一会儿,伍子昂满腹疑惑地下床,衣裳也没批,仅穿著里衣就出去找温桂了。虽然自己与伍子昂是这种关系,两人还有了孩子,但秦歌拿不准伍子昂知道当年的一些真相後会不会无法接受。
  很快,伍子昂手上拿著信回来了。先到炭火边把身子考暖和了,他才上了床。取出信,伍子昂看了秦歌一眼,把信打开。
  秦歌一直注意著伍子昂的神色,见他的眉心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严肃,他伸出手搂紧伍子昂的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伍子昂稳重的心跳声,秦歌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沈默。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伍子昂把信折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後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沈默围绕著两人,在秦歌脸上轻抚的手指却是力道适中,透著温柔。久到秦歌想著要不要自己先打破沈默时,伍子昂开口了:“先皇和父亲已经去世,娘也不在了,就是凤鸣王也走了。他们的事情我们无权评说,你我和孩子只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秦歌慢慢吐了口气,说:“我以为你会介意。”
  “为何要介意?”伍子昂淡淡笑了,低头看著秦歌说,“虽然父亲和先皇在一起,但父亲从未让母亲难堪过,母亲提起父亲有的也仅是幸福。我相信,父亲对母亲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只是感情的事谁也做不了主,先皇是那样的一个人,他若看上了父亲,父亲只有接受的份儿。看起来,我就顺利多了,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你,没有他们之间那麽多恩怨情仇。就是柳双,她现在心里爱著的也是子英。”
  “你能看开便好。”秦歌仰起头,淡淡笑了,“父皇与你父亲;我,与你。若我像父皇那样找个女子生下子嗣,秦家与伍家之间也许仍断不了这份情。想来,你我两家之间的孽缘断在我的手上了。”
  “什麽叫‘孽缘’?”伍子昂不乐意了,“这只能说明伍家的人会爱上秦家的人,秦家的人也只会爱上伍家的人,这是你我前世就定下的缘分。哪怕先皇不召我进宫当你的伴读,我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爱上你。”
  “先爱上的是我,若不是我勾引你,你不会对我动心。”秦歌平淡地说。
  伍子昂却是心窝一酸,搂紧了秦歌道:“不,你错了。你和我说不上谁先爱上谁。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梁州,我心里牵挂的只有你。哪怕姑奶奶催著我成亲,我也从未想过柳双,只想著你。想著你好不好,想著你,可有想我。我每年未经传召,宁愿被罚也要回京见你,就是怕你忘了我,怕你心里没了我。只是我笨,也没敢往别的地方去想,一心只想著能一辈子做你的臣子,为你分忧。要不是我仗著曾是你的伴读,就凭我这样貌,哪能被你看上?知道了你心里有我,我还不赶紧贴过去,把你抓牢,不然你早被别人抢走了,哪轮得到我。”
  秦歌笑了:“泼皮。”
  伍子昂嘿嘿一笑:“你不就喜欢我这泼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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