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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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大哥虽然不在了,可也不能这么欺负杜度,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得为他说话。”莽古尔泰意识到刚才不小心说了实话,连忙改口。
代善点点头,也下了决心:“你们说得不错,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当多尔衮得知杜度罚去镶白旗后,内心的复杂程度并不亚于四大贝勒。
很多东西并不是得到了就是好事,往往拿在手上还会被烫着,一个不慎,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镶白旗就是这么一件东西,不论放在哪一边,都会造成失衡。
“额娘,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多尔衮有苦难言。
阿巴亥无法理解多尔衮的想法,又或许她对自己太过自信:“你是怕几位大贝勒不满?只要你们三兄弟握有三旗,难道还会怕他们?更何况你们父汗也答应了。”
“我不急在这一时。”
“可我觉得时间已不多了。”身为努尔哈赤身边最亲近的女人,阿巴亥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额娘必须要为你们争取得更多,才能放心。”
“但是额娘你何必把置身于风口浪尖,镶白旗触动他人的利益太大,你会被害死的。”
“我怎么会被害死呢?”阿巴亥当然预知不了将来的命运,满不在乎道,“不就是被人记恨吗,这有什么好怕的,如果能成事,以后你们说话就有分量了。只要能为你们兄弟几个多做一些,让这世上所有人都恨我也没事。你们三人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窝里斗。”
多尔衮无力再说更多,面对全心全意为儿子着想的额娘,还能去苛责她什么?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额娘少疼他们一些,或许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怪只怪自己没能护她周全。
四大贝勒一起进宫的消息传来,多尔衮更是无法安坐,虽然没有详细的打算,还是跑了去。
他远远地站在殿外,他知道四大贝勒就在里面,正在给父汗施压。父汗并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但是有皇太极这个能言善辩,会看脸色的人在,他们绝对不会说出让父汗不舒服的话。
等了许久才看到他们出来,看他们一个个轻松自在的模样,多尔衮便知情况不妙。
代善和莽古尔泰先行离开,阿敏和皇太极则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阿敏也离开了。
皇太极一个人来回徘徊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多尔衮刚想上前,就看到济尔哈朗在几个士兵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原来是接济尔哈朗回去。
本来满脸愁容的济尔哈朗在看到皇太极后,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连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皇太极笑容满面地上前,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济尔哈朗兴高采烈地说话,神态亲昵。
两人缓缓走来,多尔衮愣了一瞬,想要回避却已经晚了,迎面对上了皇太极的视线。
皇太极也先是一怔,随即向他走来,可刚迈出一步就被济尔哈朗拉住了。皇太极迟疑了片刻,瞥了多尔衮一眼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多尔衮一颗心沉到了低谷。
作者有话要说:奥运实在是个不适合写文的季节啊~~
码一会字,哎呀气枪开始了,再码一会,哎呀举重又开始了,半夜了安心码一会吧,哎呀游泳又开始了~~
明明是码到哀伤紧张的情节,可是我好high啊,怎么办?(?_?)?
56
56、鞭长莫及喟叹长 。。。
直到两人走得再也看不见;多尔衮才收回视线;向殿内走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次他和几位大贝勒的目的是一样的。他并不想去掌镶白旗;因为拿了镶白旗,就好像脖子上悬了一把随时可能会斩下的刀。
殿内静默无人;只有努尔哈赤高高在上,双目紧闭。多尔衮走近了一些;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仔细一看努尔哈赤,脸色灰白;额头上渗着薄汗。
“父汗!”多尔衮惊叫一声,几步冲到努尔哈赤身边,“父汗,你怎么了?”
努尔哈赤费劲地举起一只手,连说话也轻得几乎听不见:“没事,就是累了。”
“我去喊大夫!”
“不用。”努尔哈赤抓住多尔衮,“扶我到后面去躺一会就好。”
多尔衮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把他扶了起来,只觉父汗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差点站立不稳。
竟然已经虚弱成这样了?
多尔衮心底惊骇不已,使出全身力气把努尔哈赤搀到卧榻旁。
努尔哈赤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身子几乎是摔下去的。
多尔衮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滚烫:“父汗,你烧得很厉害,我还是帮你传大夫吧。”
努尔哈赤推开多尔衮的手,有些恼火:“刚才还好好的,怎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多尔衮不敢再多耽搁,立刻着人去传大夫。
在大夫给努尔哈赤医治时,多尔衮始终陪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伺候的人进进出出,大夫眉头紧锁,说是背后生了一个毒疽,所以突发高热。
父汗高大的身躯倒下了,倒在这微不足道的背痛中,倒在了小小的宁远城下,倒在了他自己的重重心事中。
即使是天命之汗,也难逃生离死别,这一切太快了,快到让多尔衮措手不及,甚至都还来不及和他说什么,来不及在最后时刻为额娘和三兄弟说上一句话。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老人,他的头发已花白,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沟壑,强壮的四肢无力地垂着。
一不留神,父汗已经老成这样了,依稀记得曾经他会抱着自己,高高举起,笑声豪迈。
而就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儿子们还在为着各自利益而争斗不休。想到这里,多尔衮心中一片寥落。
努尔哈赤的胸口微微起伏,睁开了眼,似乎缓过了劲。
多尔衮忙上前:“父汗,感觉好些了吗?”
努尔哈赤试图坐起身,多尔衮扛着他的肩膀帮他用力。
刚刚离开汗宫的四大贝勒闻讯又赶了回来,神情关切地站在门外。
努尔哈赤道:“让他们都回去吧,我没事。”
父汗的倔强令多尔衮无可奈何,只得替他传话,他一跨出房门,四人就围了上来。
“父汗情况如何?”
“严重吗?”
多尔衮摇头:“父汗已经醒了,他说让你们回去。”
四人具是愣在当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呢?万一父汗这时有个三长两短,还得等着听遗训呢?人走了,就算有你份,也得被人抢了。
“我们还是在门外候着,要是父汗有吩咐,随时可以差遣。”
“嗯,对,父汗身体最重要。”
多尔衮岂会不明白他们心思,也不多劝,抬眼向他们望去。代善眼巴巴地朝里瞟着,一心想进去,阿敏叉腰站在一边,目光却是向着其他几位大贝勒,莽古尔泰略显茫然,不停东张西望着,皇太极则站在他们身后,始终没有发话,神情淡然。
“那好吧,我去回父汗。”
多尔衮刚想进去,房门哗啦一声从内打开,努尔哈赤巍然立在门口。
众人连忙下跪行礼。
“父汗,你怎么起来了?”多尔衮惊道。
努尔哈赤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你们都回吧,都去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在这浪费时间,我好得很。”
“父汗,要不要再多叫几个大夫来看看,您身子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呢?”代善说道。
“不必了。”努尔哈赤道,“我知道你们孝顺,回吧。”
众人只得作罢。
努尔哈赤又对身边的人道:“去把大妃请来。”
一听父汗要见额娘,多尔衮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生怕他们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父汗,儿子再陪你一会吧。”
“不必了,你也去吧。”他说着就进了屋,这个时候,努尔哈赤除了阿巴亥,谁都不想见。
多尔衮无奈,当他准备离开时,看到皇太极还没有走,正站在原地看着他。
想来他该有许多话要跟自己说,却又无从开口吧。
还能说什么呢?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乱了所有计划,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已经不是多尔衮和皇太极两个人可以控制的了。
他们就这么遥遥相望着,虽近在咫尺,却如隔山岳。
努尔哈赤的病情不容乐观,因此决定去清河温泉安心疗养,而镶白旗一事也无限制搁置下来了。
八月初七,汗王的病情急剧恶化,大限将至,派人传阿巴亥去清河温泉接他。
当多尔衮跑去见她时,她已准备妥当,快要出发了。
“额娘,你不能去。”多尔衮是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巴亥往鬼门关去的。
“多尔衮,你胡闹什么?”
“如果父汗不幸宾天,只有你一个人在他身边太危险了!你拿着父汗的遗诏,要是不合大贝勒们的心意,岂不是惹来杀身之祸?”
“大汗若有遗命,我会原封不动带到,难道他们敢对大汗的安排不满?”
“父汗不在了,再没有人可约束他们,他们当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多尔衮……”阿巴亥思索着,“或许你说得对,但大汗下令命我即刻启程,我又怎能抗命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多尔衮毅然道。
阿巴亥笑颜如花:“你都说了有危险,我怎会让你去呢?与其多一个人危险,不如额娘一个人承担了。”阿巴亥扶住他的肩膀,“多尔衮,你们三兄弟里,阿济格头脑简单,多铎又太过鲁莽,只有你聪明谨慎,所以等你再长大些,哥哥弟弟都得靠你,你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以前总觉得额娘最疼爱的是多铎,没想到她竟这般看重自己:“额娘,我……”
“再说了。”阿巴亥揉了揉他的头,“你这孩子有时想得也太多,我去陪大汗,也是应该的,哪就一定会出事呢?”
“会的,额娘,你相信我……”多尔衮突然声音转低,垂下了头。
阿巴亥疑惑着,刚想再出言安慰,忽然觉得头昏沉沉地,她身子晃了晃,下一瞬间就昏睡过去了。
多尔衮掂了掂桌上的茶壶,暗叹幸好早有准备,他推开窗户,把茶壶里的水往外一倒,随后才喊来侍婢:“额娘伤心过度晕倒了,你去通知父汗派来的人,说晚些再动身。”
看着安睡在床上的阿巴亥,多尔衮斟酌着语句,一会应付大夫,和可能会来的大贝勒们。他明知这件事漏洞百出,可他没有办法计划得更周密,父汗的生命一天少过一天,能多拖延一点时间都是好的。
多尔衮有他的计划,在沈阳的另一个角落,也有一群人在计划着。
那就是济尔哈朗,徳格类,岳托和萨哈廉。
“叫你们来,是我的意思,跟四贝勒没关系。”济尔哈朗说道。
“父汗拖了那么久,还是不行了。”徳格类叹道。
济尔哈朗说:“也不知道大汗还能撑几天,所以时间紧迫。大汗这一去,我们大金肯定得乱上一阵。强敌环伺,都盼望着我们自相残杀,所以我们可得一心,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徳格类说:“我哥跟八哥关系向来是很好的,我前几天还听他嘀咕着,这汗王估计是做不上的,要是八哥继位,应该不会亏待他。”
济尔哈朗点头:“三贝勒是个有打算的人,我也会去我哥那探探口风。最重要的还是大贝勒,大贝勒位高权重,领有两旗,他的决定至关重要。”说着视线落在了岳托和萨哈廉身上。
岳托郑重其事道:“四贝勒德才兼备,大汗一直都很器重他,大家都是心服口服的,那肯定是四贝勒更适合担此重任,我一定会向阿玛提议的。”
萨哈廉没说话,只是对济尔哈朗微微一笑,济尔哈朗也不着痕迹地笑着,看来这段日子,萨哈廉没少给他洗脑。
他们又商量了一阵才散去。济尔哈朗把人送走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屋子,而是叩开了隔壁的房门。
“哥,他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