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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之纪痕作者:巫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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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璧的出现,让理人大为震惊。身为白湖理人的公子,却站在陶城城内,为陶城人说话。
  姒璋一见到姒璧立即大声怒喝,破口大骂,姒璧没有理会他,仍继续讲话,他不在乎被自己族人当成叛徒,他想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正当姒璧说得入神,姒璋拉弓,对准姒璧,眼看箭就要飞中姒璧,陶熊突然扑倒姒璧,箭飞射进身後的木梁。
  陶熊惊魂未定,揪住姒璧呵斥:“谁让你上来了!”
  姒璧抓住陶熊的手臂,低头一言不发。
  
  正午,城外理人大为骚动,姒璋无法拦阻,士兵已不听指挥。
  夜晚,陶熊正坐在灵堂,守城士兵进来禀报理人退兵。陶熊从地上爬起,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冲到外头,登上城楼,果然见理人有退去的景象。
  “将士兵召集,出城攻击!”
  陶熊下了个匪夷所思的命令,传令士兵领命离开。姒璧听到消息,也登上城楼,听到陶熊的话,急忙揪住陶熊,质问:“不是已经退兵了,为什麽还要攻击他们!”
  “过来容易,想安全离去可没那麽容易,不给教训,还以为陶城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
  姒璧气结,松开手,走下城楼。




花之纪痕 第九章(上)

  陶熊领兵出去追击理人,一顿好打,直到理人逃窜远了,陶熊才返回陶城。虽然陶城被围困如此长久的时间,且外城还一度沦陷,但最後这番追击倒是讨回点颜面。
   理人退兵,陶熊派遣去通知虞桑的士兵,亦将消息带给占据白湖理人村落的虞桑。虞桑连夜退兵,走得不缓不急。
  凌晨,虞桑兵回陶城,在议事厅见到正设宴等待他的陶熊,两人拥抱在一起,开怀大笑。
  单靠他们,而不需要等到东谷战争结束,就赶走了理人,实在是一件大功勋。
  酒宴上没有姒璧,陶熊也没能在酒宴多做停留,他要连接指挥士兵修补外城。
  天亮,三日不曾合眠的陶熊,返回寝室沈沈睡去。
  饷午,陶熊仍睡得死沈,姒璧进来,见玉钺就搁放在陶熊脱下的衣服上,伸手拉过陶熊的被子,将玉钺盖上。姒璧在席旁坐下,望著陶熊,情绪复杂。这家夥用奸诈的手法打败了他的族人,这家夥也救过他一命,这家夥战争胜利後要去虞城娶个漂亮妻子。
  我呢?我的打算呢?
  姒璧想啊想,想不出他有什麽打算,他知道自己回不去理方,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在陶城留长久,他知道自己得去虞城。
  之後呢?自己是位寄人篱下的人,而陶熊是位陶主。
  “你盯著我的脸,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陶熊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手勾姒璧的脖子,做出要吻姒璧的动作。姒璧慌张,急忙挣扎开,红著脸站一旁说:“别胡话!”
  陶熊坐起身,伸手去拉姒璧,让姒璧坐他身边,他握手姒璧的手,轻声问:“你还生我的气?”
  姒璧摇头,低声说:“我生自己的气,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是花族还是理人。”
  陶熊将姒璧搂住,安抚说:“你就是你,既是花族人也是理人。”
  姒璧不再言语,他知道陶熊说得对,他没办法有单纯的情感,倒是以後最好远离二者间的战争。
  
  陶城的外城修茸好,又重新布置守卫士兵,虽然理人不大可能再来进攻──没那个胆,但是也不能给人机会。
  陶城夫人要求在此时埋葬老陶主,陶熊不听姒璧的劝阻,主持葬礼。灵车经过两重城门,所有的陶城子民都出城送行。
  将父亲掩埋在西山的家族墓地,葬礼结束,陶熊站在山腰,见到山脚下伏身的陶城子民,心中有喜悦也有不安。
  这些荣誉本不该属於他,而属於他二哥陶婴。只要他二哥陶婴回来,他必然将陶主之位归还。
  
  两日後,东谷大胜的消息传来,又一日的时间,陶婴的军队出现在城外,浩浩荡荡的队伍後面,跟随了一群携带兽皮珍宝的奴隶。陶熊亲自去迎接,一同去迎接的还有虞桑和姒璧。
  陶婴陈兵,见到手捧玉钺的陶熊,神色并不友善,没有一丝笑容。
  玉钺被陶婴接过,在场的人全部躬身。
  虞桑凑在陶熊耳边说:“我早告戒你不要献出玉钺。”陶熊没有理会,他接过玉钺时,就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他只是摄政。
  
  又是酒宴,由陶婴主持,长老们在宴上大肆称赞陶熊的才干,陶婴笑著为陶熊敬酒,陶熊没有笑容,陶熊感到怪异,因为这个笑著对他的二哥,那笑容很陌生。
  兄弟之间有了猜疑,便也就破裂了。
  陶泽被囚禁前曾恐吓过陶熊,说:“你夺回陶城,婴岂能容你!”
  难道竟被这人说中了。
  
  陶婴归来的第二日,登祭坛告天地,正式登基陶主之位。陶熊与虞桑站在祭坛下,他们看见大量的牺牲被扛上祭坛,而这些牛羊牺牲之中,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陶泽。
  陶熊恼怒,一把揪住陶泽,不让士兵将他押上祭坛。陶泽哭诉求命。陶婴步下祭坛,冷冷说:“这人险些让陶城子民全部沦为奴隶,这种叛徒,父亲在世也不会饶过他!”陶熊觉得陶婴变了,再不是他所熟悉的二哥,也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陶婴?陶熊愤慨说:“父亲在世时,是怎麽教导我们?要我们兄弟亲爱,可不曾要我们拿亲兄弟去当牺牲!”
  陶婴脸色青白,甩袖离开,再次登上祭坛。
  
  几日後,陶泽因为陶熊而拾条小命,带著妻子和孩子,被放逐出陶城。陶熊站在城楼上看著被放逐的大哥一家,心情黯然。姒璧陪伴在他身边,询问:“你要不要去虞城住段时间。”
   陶城一半的民心归顺在陶熊,所以陶婴会猜忌陶熊,按说并不意外。
  “我突然有些看不明白,我所做的是对是错。”陶熊沮丧。
  “你回陶城,保护了自己的族人,你做的是对的。而要号令众人,接过玉钺及在之後将玉钺归还,你没做错什麽,在做错事的是你二哥。” 姒璧握住陶熊的手,他想安慰陶熊。陶熊搂住姒璧,听到姒璧这麽说,他心情好多了。“陶熊,我很为你的安危担心,你和我们去虞城吗?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回虞城了。” 姒璧心里很不安,为陶熊的处境而担忧。
  “我也该去虞城娶妻了。”陶熊笑道。
  “是啊。”姒璧陪笑。
  
  第二日清晨,虞桑和姒璧带领虞城士兵出城,在城外等候陶熊,陶熊刚出现在城门,就被门卫拦截,陶熊似乎被门卫捅了一刀,捂住腹部跌倒。姒璧大叫,冲向陶熊,将陶熊抱在怀里,陶熊的腹部一片血迹,姒璧眼泪直流,抱著陶熊大叫。守卫们呵斥陶熊要叛逃,很快集聚几十个士兵。虞桑暴怒,指挥虞城士兵从陶城士兵包围中抢出陶熊与姒璧,带著他们赶往虞城。




花之纪痕 第九章(下)

  牛车在行进,陶熊躺在姒璧怀里,意识模糊不清。姒璧为陶熊包扎伤口,一见到陶熊胸膛上的旧伤,再忍不住眼泪。
  虞桑十分恼怒,骂陶熊是傻子,为什麽要将玉钺归还。他的责骂声,让姒璧更为难过。
  “二舅,陶熊身体变冷,我怕熬不到虞城!”姒璧握住陶熊的手,陶熊手指冰冷,他眼中噙泪,望著虞桑,寻求帮助。
  驾御牛车的虞桑,赶紧从牛车上跳下,去过察看陶熊。陶熊的情况很糟,血将盖他身上的毛毯染红,浑身冰得像刚从水里捞出。姒璧用力将陶熊抱紧,想温暖陶熊的身体,但是并不起到作用。
  “必须得停下来生火,二舅,我和他留下来,你们先赶路。”
  姒璧话没说完,已经吃力抱起陶熊,想将他挪到地上,虞桑急忙搭手,两人一起将陶熊搬运到地上。
  “我怕陶婴会派人跟踪,留你们两人太危险,行军拖延一日并不要紧。”
  虞桑不可能丢下侄子和陶熊,他良心过意不去。
  “不行!谁知道陶婴会干出什麽?军队不要在这里停留,有可能早攻击!”
  姒璧拒绝,他不希望见到杀戮的场面。他们救走陶熊,陶婴会担心陶熊没死,并且和他们交情如此好,陶熊有可能借助虞桑的军队夺陶城,陶婴出於猜疑,什麽事都可能干出来。
  虞桑正在迟疑,姒璧便已将陶熊背负,朝林中走去。虞桑赶上,想拦阻,姒璧却说:“我懂些医术,他这样不能上路。我带他到林丛里藏匿,你们搜索下附近,如果没有陶城士兵的身影,你们就赶紧离去。”
  虞桑神色复杂地看了姒璧一眼,见姒璧眼神坚定,他便不再说什麽,带领士兵将四周搜索,发现确实没有陶城的士兵跟随,虞桑才返回去找姒璧,将帐篷毛毯食物和水留给姒璧,并问姒璧要不要留一两个人帮助他,姒璧说需要人去采草药,把草药采来,你们就走吧。
  虞桑按照姒璧的吩咐去采来几味草药,将草药留下,虞桑才带著队伍离开。
  此时,日上竿头,离陶熊被刺伤已有一段时间,虽然陶熊刚被刺伤时,虞桑就用军队携带的止血药粉撒陶熊伤口,不过效果不佳。姒璧燃起柴火,将陶熊移到一张兽皮上,他解开陶熊的衣服,察看伤口,伤口很深,仍在出血。陶熊昏迷没有意识,但身子冷冰,似乎随时有性命之忧。姒璧压制住恐惧,用抖动的手将草药碾碎,做成药糊糊,又给陶熊的伤口清洗,再将药糊上,撕开衣物做绷带,将药物绑好。陶熊被刺伤的是腹部,姒璧并不去想能不能救活他,他不愿去想陶熊可能会死亡。
  用毛毯将陶熊一层层裹上,但是陶熊的身子仍是冷冰,篝火起不了温暖的作用。姒璧在陶熊四周将帐篷搭起,他人也进帐篷去,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去,搂抱著陶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陶熊。
  他抱著陶熊,闻著陶熊身上的血腥气息,眼泪止不住的流,他为陶熊感到委屈,他心疼陶熊,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前段时间刺伤陶熊的肩膀而留下的伤痕,他懊悔无比。
  也许是温暖陶熊身体的方法奏效,也许是草药发挥的作用,陶熊的身体渐渐缓和,血也不再流淌,止血了。
  陶熊躺在毛毯里无知无觉,姒璧起身凝视陶熊的脸庞,见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得像死人,他欣喜地笑了,抚摸陶熊的发丝。陶熊长得很好看,宽大的眉骨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此时疲倦的合起,他的鼻子英挺,鼻下有著轮廓线优美的唇。
  姒璧低头,几乎亲上陶熊的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姒璧脸烧红,因为羞赧而不自在。他不知道为什麽陶熊可以那麽自然的吻他,他想亲吻陶熊时,心跳得不停,几乎要蹦出胸腔。
  我好像受你影响,也有些喜欢你。
  姒璧心想,他抚摸陶熊的脸,他心里并不平静。
  到虞城你会娶谁做妻子呢?
  陶熊,你被你二哥驱逐了,也只得在虞城生活了吧,这样也好,我每天都能见到你,我也会在虞城生活。
  姒璧胡乱想著,此时,他突然觉得在虞城生活也不是一件坏事。
  
  午後,姒璧从帐篷里出来,用陶具熬些米粥,他自己要吃东西,也要喂陶熊吃。虽然陶熊仍在昏迷,但是姒璧觉得他一定能醒来。
  熬好米粥,端进帐篷,拿勺子舀粥,一口口喂陶熊,陶熊虽然昏迷,却也有些意识,似乎觉察有人喂他食物,也能做出吞咽的动作。
  即使这样,也喂不进去几口粥,见陶熊这样,姒璧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抱著陶熊沈沈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黑,姒璧点灯,见陶熊嘴唇干裂,急忙煮盐水,喂陶熊喝下。姒璧再次搂著陶熊睡去,这一觉睡至深夜,觉察身边的人在动弹,姒璧惊醒,急忙拿手去摸陶熊的手,陶熊的手指动了几下,抓住了姒璧的手。
  “陶熊,你醒了吗?太好了。” 姒璧声音哽咽,握住陶熊的手流泪。陶熊的声音虚弱,问得是:“这里是哪里?” 姒璧伏在陶熊胸膛,抱住陶熊哭说:“你别说话,我们现在很安全。”陶熊见姒璧哭,又见身边只有姒璧一人,知道是姒璧救了他,他摸索姒璧的脸庞,想帮姒璧擦拭泪水,无奈他手举起有落下,疼痛让他难受,而大量失血让他失去力气。
   陶熊不在说话,姒璧急忙出帐篷,将白日熬的粥加水热下,端进去喂陶熊。此时帐篷里已经点上油灯,陶熊见到姒璧只穿著单薄的衣服进进出出,又见他身边堆放姒璧的外衣,便猜测姒璧曾脱去衣服,用身体温暖他。
   姒璧喂陶熊,陶熊几次开口想问点事,姒璧都制止了,他仿佛知道陶熊想问什麽,自言自语说:“怕遭陶婴暗手,我二舅已经带领军队离开,我背你到林丛,这里很安全,你养好伤,我们再去虞城。”
  陶熊点头,他现在只能去虞城,他挨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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