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许动 by 范海菡-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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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4
天放晴,虎走出洞与我并肩。他用巨大的毛茸茸的头蹭蹭我的头,我被他突袭的站立不稳倒在厚厚的雪地上。虎见自己蹭倒了我,伸出温热的舌头在我身上舔来舔去舔掉雪渣冰粒。
突然我被舔到个羞涩的地方浑身一软,我瞄向虎,他还一脸正经地继续他的工作,面无表情。
不要在意,我是豹子,我是豹子。我默念。
翻身起来,今天要和虎一起去巡视领地。我知道雄虎的领地很大,有一千多平方公里,而且越大的虎需要的食物越多,领地也越大。我们走了一整天到第二天傍晚准备休息时离领地边缘的直线距离才走了四分之三。一路上我问虎附近还有没有除狼以外的中大型猛兽,虎低下头看看我“娇小”的体形,说:“灰熊。”
我表示要去看看,以后遇到了好有个心理准备。
虎点点头说:“明天。”
我窝在虎的怀里,享受啊。这种感觉好像大热天吹冷气,额不对,是大冬天故意把胳膊伸出被子,冻得一哆嗦缩回被子的感觉。又感觉像是围在一张带有智能自动调温变形的电热毯里,还没有电热毯的过分干燥。
“你多少岁了啊。”我问出了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
头顶上喷出一阵热气,“不知道。”语气毫不在意。
我好奇心更深了。“那你描述一下你第一次见到的人穿戴的什么服饰吧。”我抬头碰到几根虎须,搔地头顶痒痒的。
头顶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网兜帽子,半个秃头,小辫子。”
我想了想,网兜帽子应该是唐朝以后的纱帽,秃头小辫子说的是清朝人吧。那虎第一次看到人不就是在明末清初,那他最起码有三百五十岁。好老啊,简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啊。那我在他面前幼稚了点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又问了许多问题比如他有没有子孙啊,怎样变成人形的啊,去过人类世界吗,怎么在变人形时不裸奔啊等等。直到最后虎按住我的口,我才偃旗息鼓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这是我上辈子的一个习惯,睡前装着第二天要做的事就会醒得早。我催促虎赶快上路,虎询问我:“吃熊?”
这个吃货!我只是想看看罢了,哪有要吃。BUT虎的这两个字在我心里转进转出,于是,我也同意了。熊掌哎,又能吃到一样上辈子吃不起的美食了,吃货很好。
在我心目中,捕熊是个艰巨的工程,小说里各种布置,准备,猎狗什么的。虎带上我赤手空拳地,不踏实。我告诉虎我的想法,虎犹豫了下,应允我布个简单的陷阱。
出了虎的领地,虎比在领地内走的更加悄无声息。走过一条结了厚冰的河(我可以在上面滑冰),翻过一片落叶松的山头,在山谷底部一棵老树近前停住。
虎告诉我树下有个熊洞,熊王在蹲仓,也就是冬眠。我对虎捕猎要捕XX王表示这是装逼后,轻手轻脚地在洞前十米挖了个坑,里面竖着向上的木刺,上面用树枝盖着,撒上雪作掩饰。
虎看我布置陷阱不帮忙也不于评论,我的成就感一下子降低了一半。哼,等我抓到熊你才能明白智慧的力量。
跳过陷阱,我在地洞口一声大吼,后退五米等熊出洞。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回头疑惑地看向虎。虎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吼,吼声夹着腥风血雨的雄壮击向山洞。
“嗷唔,呼呼。”地摇晃,树上的雪啪啪落地。我直觉这不是我能直接对付的,跳回陷阱后,严阵以待。
十几秒,一个肉墙突出地面,两个小眼睛愤怒地寻找打扰它睡眠的家伙。灰熊视力很差,它直立起来找了好半天才把方向找对,四肢着地朝我们跑来。我盯着越来越近的熊,看它即将掉进陷阱,似乎熊掌已经热腾腾放在盘子里了。
熊在陷阱边刹车,它嗅到不怀好意的味道,准备绕道。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跑到熊背后,虎掌一推,熊掉进陷阱,连声惨叫都没发出被万箭穿心了。我围着陷阱转了一圈,变成人形,这次我在下半身变出一个豹纹的四角裤,因为本来就是自己的皮肤变得,所以变成人形后贴皮肤很紧。滑下陷阱,黑熊死状很惨,毛皮戳烂了,雪流满了坑底。我拔起没戳进熊身体的木刺扔到洞外,我和熊比了比身长,它比我长了一臂。
我试着把熊□,无果。常啸山也跳下来,双手用力,连着木刺一起把熊拔起来。照例,常啸山把熊的内脏挖出来递到我面前。我知道内脏是动物全身最有营养的部分,但是我今天想吃熊掌。我抓着熊的前掌不放,“我要吃烤熊掌。”
常啸山一把扯断我脖子上挂着的打火石说:“我来,你吃。”
我满意了。起身想去捡木柴。常啸山拉住我,指指内脏,起身离开。
我吃了半饱,故意细嚼慢咽,终于熊掌好了。熊掌肉软乎乎的,带点儿腥,带点儿甜。灰熊秋季会用手掌拍蜂窝来吃蜜,被蜂刺扎得厚实,冬眠时熊不吃东西,饿了舔舔手掌解馋。现在是初冬,熊掌还没被熊自己舔薄,正是肥美的时候。
“嗯,好吃。”
☆、发情期
回忆起捕熊真的是很戏剧性,一转眼的事,没有惊险,没有刺激,平淡无奇。诸多心理建设毫无作用,我意犹未尽地想。我知道自己的陷阱是多余的,没有陷阱虎一样能毫发无损地猎杀灰熊,这就是力量的差距。本来以为捕熊是今天的重头戏,没想到却是个插曲。
我们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平淡带着一点点小刺激,祥和中有点小窘迫,我胸无大志,很喜欢这样子的生活。
有时候会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识,相熟,相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我有点迷信,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像写好的程序,一点击开始按钮就会按部就班进行,哪怕是报错,改正过来后还会沿原本的线路运行。也像画好的漫画,虽然连载杂志上每刊只栽一个小故事,但是作者已经把存稿存进草稿箱,定好发行日期,到期就会有下一个故事出现,读者在前面即使有无数的猜想只会汇聚到作者的结局。
我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过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我知道我和常啸山的相识相熟会引发后续很多事,如同蝴蝶效应我无法预料,但我珍惜重视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现在他就是一个我生命中的人,从我知道他也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他经历过我无法想象的岁月,我就把他当作一个长辈,一个兄弟,一个好朋友,他使我有了归属感,让我在得知这一世的亲人不再属于我后我的慌张无措漂流无定的心有了寄托。
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仅限于我无数追问下得他的只言片语。但这不妨碍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和他在一起时只要单纯的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在他这里,我没有危险,很安全,无论是什么意义上的“安全”。
转眼到了二月份,幸好我的电子表很耐用,不然我还不知道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
最近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而且有越来越奇怪的趋势。
我觉得有什么要来临,于是天天莫名地躁动不安,凭我野兽的直觉,我断定不是个好事。
我常常半夜从燥热中醒来,不停地用身/下的皮毛磨蹭皮肤,现在正是冷的时候,我怀疑自己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每天一大早会看见身上红成一片。
为了不打扰到虎睡觉,我给自己重新铺了一个床,用我自己打来的皮子铺的。而且我怀疑我是不是肉食吃多了才会上火,皮肤病说不好也是上火引起的。于是我减少打猎的次数,改为天天到冰河上打洞,等出来透气的鱼浮出水面。打到鱼后我再去森林里找降火的野菜。冬季的野菜都很鲜嫩,大部分只是小芽,很清爽可口。跟踪野猪,还能找到地下藏的野山芋,山药蛋和野土豆。总之我下定决心调整自己的饮食,什么事都可以做,只要晚上不要再频频热醒。
这天中午我熬了一大罐我称之为“混乱汤”的汤。里面加了鱼,松鸡,土豆,木耳,冬菇,和一种吃起来很苦但是超清凉的不知名菜梗。
我拿粗糙的大木勺搅拌了几下,舀了勺尝尝。没放盐,好淡。我掏出仅剩的最后一包盐,是我进山前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五小包里的最后一包。平时生吃鲜肉不需要特意补充盐,动物的血肉里的盐足够我的身体所需。只有在想吃熟食时才用来调味儿。我捏了一小撮盐放进去,不够,再加一点,嗯,好喝。要是有蓝莓酒就更好了,可惜今年我来大兴安岭时季节过了,要是明年没离开这里我就可以酿一点了,嗯还要买一本酿酒的书。
虎叼着一头狍子回来,我招呼他吃吃看我的新菜。虎把狍子放到我脚边,躺下来前腿伸直伸了个拦腰。我明白他是吃饱了才回来。不管他,熄了火,就着罐子大口吃起来,这样就不用洗碗了。
吃完,抓了把雪擦干净罐子,又把雪踹到熄灭的灰烬上,踩地严严实实。
我揪着虎站起来和他比了比身高,惊喜地发现我又长高了一点点。人形长高一点点不要紧,豹形长大才是重点。我变成豹子,现在已经有虎的肩高了,我现在是一天一个样,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在长下去会不会比虎还大呢。
虎舔舔我嘴上并不存在的油脂,我现在已经能够毫无顾忌地与虎做各种亲密动作了,是动物间好朋友玩伴之间的亲密。特别是近段时间,我做这些动作时感觉很舒服,硬硬的虎须扎在身上的感觉很有意思,是说不出来的一种麻麻的触感。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再也不能轻易地蹭着蹭着把我撞倒了!
我在虎身上挠挠,虎耳朵向我这边动动,我又挠挠,他又动动,我又挠挠,虎啪地把我按翻在地上低吼一声。我毫不畏惧地挠他按着我的爪子,抠虎指间的缝隙,就着虎指甲磨牙。
虎感觉很痒,于是松开我。
我不依不饶地扑过去,于是我们两个你追我打地玩闹起来。
白天玩的累了,我倒床就睡,半夜我依稀闻到一股让我很兴奋的味道,好像是从虎的方向传来的。我疑惑,虎在身上擦了香水?嗅着这种浓郁的雄性味道,我的大脑开始不清醒起来。
等一个滚烫的很有弹性的物体用它灼热的温度烫到我爪子上柔软的肉垫把我烫醒时,我才猛然间发现我趴到虎的床尾,虎仰面朝天睡得正酣。我低眼,难以置信的看到我正在用肉垫挤压一个婴儿臂大小的东西,想要挤出更多让我意乱情迷无法自拔沉浸其中的“香水。”更加难以置信的是我还吧鼻头凑在上面急促地呼吸着,好像竭尽全力不想放走一丝气味儿。这个东西从虎胯间的皮囊里伸出,像烧红了的玉米棒,生满了肉瘤状的倒刺!
我惊呆了,我在干什么?我在猥亵我的兄弟!还把他猥亵到在睡梦中起反应了?
我蹭地站起来,看也不敢看虎一眼爬回自己的床,扯出一张皮毛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我在被子里大起也不敢出,严冬里,我硬是憋出一身大汗,生怕呼吸过重惊动了虎,让他发现我的邪恶的行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等我稍稍平静,我意识到我作为一个豹子,我,这是发情了吗?怪不得我这几天只要接近虎就感觉舒服,心里像长了草一样,迫不及待,满心欢喜,只要靠到虎身上那些燥热好像稍微得到缓解,离开后却又疯长起来。这些都得到了解释,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头雌豹的事实。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我全身的这股子邪火压下去。既然豹子会有发情期,人总不会吧。
早上虎出去时我是清醒着的,我整夜大睁着眼睛,就怕我一闭上眼就做出什么不理智,再次让我羞愤欲绝的事情。
虎起身,他见我还在熟睡,当然我是装睡。他转悠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身上的皮都快绷断了,他才离开出外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翻身起来变回人形,迅速套好内衣外套还戴上崭新的还没拆封的口罩。
我烦躁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想着如何向虎解释自己这么穿戴的原因。我愤恨地猛抓了几把头发。
虎突然回来了,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我看见虎疑惑地看着我,我刷地脸红了,我嗫嗫说道:“我有点感冒,鼻子不通,我出去透透气。”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我在山林里逛了一整天,林间的清晰的鸟鸣和在林间透出的一束束冬日的阳光很好的抚慰了我,但我仍然不敢过早回去,我想等虎睡着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