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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星际] 破门子秦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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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秦尧不见了的消息,就好像一个巨型炸弹投在黑罗这块本就不平静的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黑刀的人都快疯了,一个个红着眼睛看谁都是敌人,到底是谁拐走了他家的团长?!要知道黑刀为首的这几个可都是九大家的二爷,跟太子党没差,暴动起来谁能压得住?
  最后还是秦尧的一条短信拯救了所有人。苏白薇掏出电子终端准备喊人干架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有条未读信息,打开来一看——我去接末城,如果四十八小时后我没有主动联系你们的话,就去找我那几个损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苏白薇当即就想摔终端,但喘了几口粗气还是忍住了,心里暗骂一声那个无良的团长,而后头发一甩怒气冲天地带着黑刀的人直奔爱斯维克。
  “团长他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就把我们丢下了!”云沧海在飞行车上骂着,攥着拳头挥舞着。云桑田也不甘落后,拧着眉毛说:“就是啊,太不够意思了!这样搞个人英雄主义!”
  可是任他们怎么装得义愤填膺,都掩盖不了内心里无法抑制的担心。任他们怎么骂,都骂不回秦尧。
  飞行车开了几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地下实验室里。安海、云江接到通知已经都过来了,至于苏月,目前不在黑罗所以也赶不回来。云江一看到信息,那张花花公子的俊脸就板了起来,一声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脸色阴沉有加。
  “损友?谁是那混蛋的损友?既然要一个人去抗还需要朋友?”云江发起怒来,语气上挑,蹙着眉的样子平生仅见。
  这时,苏白薇已经接通了苏月,用远程视频参加讨论。苏月还穿着军装,看背景,应该是在军舰上。她说:“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把影响降到最小。”
  “怎么降?黑罗在艾伦丢了一个末城,现在又丢了一个阿尧,怎么降?如果总统阁下还打算息事宁人,那黑罗的脸还要不要了?”安海平时看起来二二的,温顺又好欺负,发起火来也是难得的威武,嘴里嘲讽意味十足。
  “是,这次他们一定得给出一个交代。”云江横眉,道:“我们去找老爷子,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苏月在那头暗叹了一口气,略微沉吟了不过三秒钟,军人的果决就让她快速做出了选择,“好,我马上回来。”苏月有军务在身,这马上回来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由此可见,这几个人为了那两个损友,当真是不管不顾。
  “那我们先去。”云江说着就招呼安海走人,至于苏白薇他们,则被分散开来,各自有各自的去处。这些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暴还尚未知晓,但唯一明确的是,黑罗要变天了。
  四十八小时,是忙碌的四十八小时。整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秦尧定下的这四十八小时而睡不着觉。苏月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归途,云江和安海走进了那个也许连他们的父亲都不敢随意出入的书房。然后,维卡来了,许末城的父亲来了,云家的,明图家的,苏家的等等都来了。一方面是为了防小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方面也真的是急了。
  可秦书文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双手撑在拐杖上,语气一如当年那个冷酷铁血的大将军,“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都不急,你们一个个跑到我这里来瞎嚷嚷什么?”
  “上将,秦尧是我的朋友,我重视这个朋友,并且认真的,为他的安全负责。”云江的态度不卑不亢,就算一干大佬站在他身后,也一点都没有要退的意思。他注视着秦书文的眼睛,说道:“这跟他是不是您的孙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错。”秦书文看着云江,眼里透露出一丝赞赏来,而后望向后面一位,说道:“云虎,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云虎在后面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猜不透秦书文话里的意思来。秦书文顿了顿,又说道:“秦尧不见了,天就会塌下来吗?我回答你们,会!”
  秦书文这话一出,书房里的人却都惊愕了,天……天会塌下来?
  “秦尧他本身的能量还不足以撼动天,但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他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却会影响到整个星际海。他们这一走,黑罗的民众怎么能接受?军部怎么能接受?可如果黑罗不接受,那谁要为这件事负责?加林吗?你们可要想清楚,加林的势力足以跟黑罗匹敌。如果打起来,天还不塌吗?”
  “老爷子的意思是?”云江皱眉问。
  “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围着我这个老头子问,而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想想要怎么才能在他们回来之前,把这块天撑住!云江,安海,你们不是当他是朋友吗?他走得时候把一切都拜托给了你们,你们还不明白该怎么做吗?”
  云江沉默着跟安海对视了一眼,而后双双回头,道:“我明白了。”
  闻言,秦书文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撑着书桌边,难受地咳嗽了几声。送完客的老管家回来,看见此情此景,连忙递过一块手帕,拿药取水。
  扶着秦书文坐下,老管家把沾了血的手帕处理掉,看着秦书文仿佛又苍老了几岁的面容,不禁安慰道:“老爷,少爷从小就福星高照,一定……能安全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秦书文闭目休息,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宅子里。
  大约三十六小时之后,秦尧被遮着双眼,跟随者一个引路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虽然看不见,但秦尧能感觉到,周围的白光很亮。无论是脚踩下去发出的声音,还是回声,都能准确地告诉秦尧这应该是个地下基地一样的地方。至于具体的位置,按照飞船航行的时间来看,应该还在黑罗国境内,而且离首都星圈并不远。
  在艾伦的时候,秦尧从加林的指挥官那里得到许末城的消息。可是对方指明了要求秦尧一个人赴约,所以秦尧就来了,趁黑刀的人不注意的时候顺利脱走。
  接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末城死,也没必要牵扯进更多的人。
  大约走了十分钟,秦尧听得自动门开阖的声音,再往前走几步,门在身后关上,而他的眼罩也终于被人拿掉。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合,秦尧眨了几下眼,才看清楚了屋内的摆设。
  这是一间极致奢华的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墙上画着的巨大神祗壁画,桌上摆着的复古蓝纹金边花瓶,以及展示架上的各种枪械、长刀,以及沙发上铺着的华贵黑皮草,都昭示着这间屋子主人的富贵。
  一个大约六十岁的男人负手背对着秦尧,他在抬头看那一副壁画。看背影这人像是个儒雅学士,两鬓斑白,身形健硕。但他的儒雅跟拜登又有所不同,拜登更为亲和,而他,光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感觉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甫一撞进秦尧的眼里时,秦尧立刻就感到了一丝异样。他明明没有见过这张脸,可为何这张脸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是梦里的那张脸吗?不,不是,身形对不上,气质也好像不一样。
  秦尧皱眉,却不欲在这件事上多想,冷声道:“我已经来了,许末城呢?让我见他。”
  “年轻人何必这么急。”那人笑着,请秦尧入座。一举一动很讲究礼仪,穿着打扮也很考究,衬衫上连一丝褶皱都找不到。
  秦尧见他笑,心里的那股异样感愈发浓厚。他走到沙发旁却没有坐下,而是嗤笑:“我不觉得我有坐下的必要。客人来了不先自我介绍,摆这套空架子想干什么?我不觉得我和你们之间除了你死我活还有什么可寒暄的地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来,不就是有所企图?”
  “我不得不说你的胆识不错。”那人笑着,自行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摆着的一本书,问道:“你读过这本书吗?”
  秦尧瞥了一眼那封面,眼神一怔,“不要用你的脏手碰那本书。我再问你一遍,许末城在哪儿?”
  “你爸这本书写得不错,很有些功底,只是里面的内容太过理想化,终究只是一个乌托邦。不过说实话,我很欣赏他。”那人却顾左右而言他,手抚着封面的时候,眼里还一阵唏嘘。秦尧的心里已是怒意凛然,但他不清楚这人到底什么身份,许末城也还没有见到,所以只得压着不能发作。可是下一秒,那人说的一句话,却让他足足愣了将近十秒。
  “小家伙,你难道不觉得我长得很眼熟?”那人放下书,这样问着,眼角的鱼尾纹都仿佛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看上去,像不像三十多年后的你?”
  秦尧的瞳孔猛然一缩,一经提点,他立刻察觉到那股异样感究竟来自何处——这个人,虽然老了,但那眉眼的轮廓跟他长得何其相似!
  “你究竟是谁?!”
  


☆、唯一的选择

  “你猜猜看?”那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气质沉稳如山。目光含笑看着秦尧,似乎很期待他会说出什么答案来。
  秦尧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长相的相似有两种情况,一是巧合,二是血缘。是巧合吗?秦尧第一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笑话,夏维和唐那种惊人的巧合有了一例已经是奇迹,再有一例,难道是上帝得了什么恶趣味?还是多年后的自己穿梭时空找回来了?
  荒诞,简直就是荒诞不经!可是那第二种原因更加荒诞!
  但现实就是,往往那个看起来最荒诞的理由才是正确的。
  秦尧忽然记起秦妈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和眼前这双眼睛何其相似。秦尧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满眼的风情,总是能不经意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秦尧明着老说男人长那么双眼睛干什么,但实际上他心里很喜欢,因为小时候许末城那个呆子总喜欢瞅着这双眼睛看。所有人都说它们好看,弧线很美,颜色很美,那一睁一闭之间,自有光华晕染。
  可秦尧此时此刻,宁愿自己瞎掉。他眼神里所蕴含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亦或是愤怒不安,都将这双眼睛的美丽破坏得一干二净。
  “看来你好像猜到了。”那人说着,从那本书里抽出一张照片,平放在茶几上,“省得你跟我要证据,我就事先把这张照片带了过来。当时小静刚好怀了你,我过去探望她。你看,我们三个当时站在胜利广场上,多开心。”
  秦尧的脸一下就白了,他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它灼穿。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挣扎着辩解: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是还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声音,在轻笑,在嘲讽:别妄想了,这就是真相,可怕的真相!
  照片上的秦远柏夫妇笑得越开心,旁边的老人笑得越慈祥,此刻那把插在秦尧心上的刀插得就越深。是啊……从小他就被人夸继承了秦妈出众的容貌,可是谁曾想这一张脸如今却能要了他的命。
  “小静一定没跟你提过我,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如照片上一样慈祥地笑着,站起身来,手抬起的时候,那背后的整面壁画忽然泛起一阵波光消失不见,一个巨大的银色狐狸假面出现在黑色的背景之上,那充满了魅惑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尧,“我是假面会第一百六十任会长,周喻商,周静的亲生父亲,你的外公。”
  “哈。”秦尧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几近癫狂,“这是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最让人发笑的侮辱。”
  “我没有什么外公,我不认识什么周喻商,我只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杀父仇人!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唯利是图的假惺惺的伪君子!”
  “血缘是没有办法抹去的,孩子。”周喻商却依旧沉稳如山,任凭秦尧好像随时都会冲过来报仇,也丝毫不以为杵,就好像真的像一个长辈在教育晚辈那样,说着:“而且,你有一点说错了。你的杀父仇人并不是我。当时假面会正值权利交接,我与另一个人被推举为下一任会长候选人。假面会之中,竞争残忍,我不得不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导致你父亲被杀,但是杀他的人是我的竞争对手,却不是我。相反,他杀了你父亲,我帮你把他杀了,不是正好。”
  “我父亲当时想要脱离假面会,不再与你们为伍,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过杀心?你为他报仇?老子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秦尧只觉得胸口一团火憋着,无处发泄,“夏维的事怎么说?唐的事怎么说?许末城的事又怎么说?!”
  “没有牺牲,怎么能成大事?你还是太心慈手软,顾虑太多,太感情用事,这样怎么能继承我的位子?你下不了手,自然就由我来替你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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