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若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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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缓过劲了。”楚毅脸色有些苍白：“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主治医生说还要再多观察几天。”
“那就好。”莫华也松了一口气，要说楚爷这次病发也跟他们有些关系，如果不是楚毅坚持要跟他在一起，说不定就不会给龙彬那小子这么快得了空子，楚爷也不会给气的进了医院了。如果楚爷有个三长两短，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先送你回楚家大宅吧。”楚毅说：“这次的事情是因龙彬而起，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小子。既然已经来了K市，就在我们家先住几天吧。”
楚毅原本一直不愿意接手家族生意，可是他愿意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又是另一回事，他再怎么也容不得有人这么滋事的，要是这种事都能忍了，他还算男人吗？！之前他爹说过不让他进门，可如今楚家一片狼藉，楚爷也进了医院，楚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势逼得他只能望这条道上走。他知道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黑，可是如今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也许就像他爹说的那样他生在楚家，就必需把这个担子扛下去。
一方面他不能放弃莫华，一方面他又必需接下楚家这个担子，他就必须让家里人接收莫华，之前他爷爷莫华已经说过支持他，他爹如今在医院，先让莫华在楚家住上些时间熟悉了，到时候等他爹出院回来他再跟他爹说几句软化，说不定就能这么定下来了。
楚毅给林叔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沈俊开着车到医院来接他们了，楚毅和莫华一起坐上车的时候，坐在驾驶位的沈俊还往后面笑着看了他们一眼。
“这位就是少奶奶？看起来也还不错嘛。”
沈俊那句话差点没把楚毅噎着，不过楚毅转过头看了眼莫华，莫华到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回到了太平山的楚家老宅。
沈俊，沈靖，林叔，魏叔，七哥，江仔，荣仔，这些个衷心跟随楚家的人都在厅里等着呢。
林叔把这些时候发生的事跟楚毅说了：“龙彬背着楚爷贩卖白粉，我们黑焰盟的规矩是任何人都不能沾这个，谁沾了不但要被赶出社团还要受帮规处置，他这事被捅出来之后这小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摆了我们黑焰盟一道，将我们美国，越南，意大利那几条线都给端了，楚爷也是太信赖这小子了，这些年好多大生意都交给他做，没有想到最后龙彬那小子竟然演了这么一出，他走的那天还跟楚爷放下话，说他本来叫周龙彬，是几十年前给老太爷灭了的白鲨帮帮助周严的孙子，在楚爷跟前潜伏了这十多年，不过就为了给白鲨帮报仇。”
第二十七章，比枪法
龙彬站在铜锣湾的一处旧宅前。
这是一处钉子户，如今周围已经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商业街，而这一处宅院显得格外古旧，犹如这个繁华街市的高楼之中的一处漏斗。古老的门额左面刻着青龙，右面刻着白虎，中间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四个金漆大字‘演武世家’，虽然经过风雨的洗涤金漆已经褪去了闪耀光华，可是这格局和气势依然能够追寻到当年的繁华。这里就是几十年前他们周家的白鲨帮的堂口，这么多年来不管多少房产商出怎样的高价他父亲一直都不肯将这个地方卖掉，而他从来也没要忘记复兴家业。
他忍辱十几年从小的时候就呆在黑焰盟，凭借着过人的胆识，敢拼，敢打，慢慢赢得了楚家当家楚爷的赏识。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何其不易，如今他手下有了自己的弟兄，又接手了楚家的几条军火线路。前些天楚爷都被他气得快背过去，他干脆闯出来自立门户，重振他们周家的白鲨帮。
不过楚家那个老不死的还真是命大，他听说就这么还给抢救过来了，如今还在医院呢，楚家的少爷楚毅在他眼里就是个软蛋，而他心里有些顾忌的是另一个人，就是那个莫华。
龙彬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自从那天从K市被那个小白脸一样的莫华给整了一通削光了脑门上的头发之后，他索性留起了光头。虽然不少人说他这样是耍酷，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留着光头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放松警惕。
K市太平山，楚家大宅。
楚毅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夜景辉煌灿烂，楚家老宅建在高高的太平山顶上，这里是繁华的顶端，望下去，一片的灯火闪耀，一栋栋的高楼仿佛就在他的脚下一样，远处还能够看到金波闪耀的美丽的香江。
楚家大宅里的一切都彰显着尊崇，从他所住的主楼望过去，这一片建筑格局严谨恢弘霸气，这个位置将下面的一片辉煌都踩在脚下，楚毅却知道站到这个位置是何其的不易。
而这一刻一切的重担都责无旁贷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窗前他一面吹着风，一面抽着烟，
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体温，他不用转头都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莫华。
“我相信你，阿毅，你一定能够撑起楚家，也一定能够达到并且超过父辈的成就。”
莫华的声音总是那样缓缓的，不徐不疾，仿佛没有温度一样平淡，可是楚毅却能从话语中感受到其他人都无法给予温暖。
“嗯。”楚毅将手叠在了莫华的手背上，即使如今的境况再艰难他也能走下去，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前进，有这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作战。
*
旺角，金丽莎夜总会
那个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年轻男人自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台上表演的舞娘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很高挑纤长，黑色的短发看起来很清爽，那双清溪一样明澈的眼睛最是动人，还有那纤细漂亮的腰线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不少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们都在打听这是什么人，连服务生们也在议论着这个一出场就让人惊艳的男人。
莫华对于这些关注的眼光已经习以为常，他找了一处靠中间明显的位置坐了下来。
“先生，您要点什么呢？”一个服务生走过去问他。
莫华提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会儿还太早。
“先来瓶轩尼诗，要李察干邑。再来一碟小食。”莫华对那个服务生说。
“先生您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找个人来陪陪您？”服务生接着问他。
“不用了。先将这些拿上来就好了。”
莫华独自喝了一会儿酒，中间有好几拨人请他过去一起坐，都被他挡掉了。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沈俊和七哥进了场子看到他之后径直都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俩怎么来了？”莫华寻思着楚毅那边今天是重头戏，多带几个人保险些。
“这不是少爷不放心莫少您嘛，让我们过来这边照顾着莫少。”沈俊让服务生拿多了几个杯子，跟他喝了几杯。
这个场子原本就是黑焰盟的，里面的小姐们和服务生跟沈俊都熟。有几个过来打招呼。
“俊哥，您怎么来了？”
“今天我们是来陪着莫少的，这位才是主角。”沈俊也没有多说。
金丽莎的人对这个年轻人的兴趣更大了。
“怎么称呼您呢？”金丽莎的红牌小茉莉的身体都快贴到莫华的身上了，不过这个人还真是个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一向对男人很有一套的小茉莉脸上拿不住。
“我姓莫。”莫华淡淡地应了一声。
“莫先生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呢？我们这里环肥燕瘦各样的都有，保准能挑出您能看上眼的。”
莫华对她的话似乎根本没听到，他抬起手腕又看了看表。
九点五十，是时候了。
“我不是来找乐子的。”莫华对边上的服务生说：“叫你们场子的负责人来，我是来收钱的。”
收钱？
边上几个人都愣住了，不过看着他这架势，左边沈俊，右边七哥，这两个可都是黑焰盟的堂主，瞧着这个架势就是来砸场子的！
“敝姓邱，是金丽莎的负责人。不知道这位先生有何指教呢？”
“你们夜总会欠我XXX万港币。”
莫华将他带来的黑色公文包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各种单据。
“你看，场地费，人工费，水电费，服务费，喝茶费……等等这样总共是XXX万港币。”
这世界上有一件事情不用学人人都会，那就是找茬。
“知不知道这场子谁的？这场子是我们龙哥的，竟然敢上门找茬。”
那个姓邱的负责人听他这些将立刻爆了。
“龙哥？”
七哥往地上啐了一口说：“我贺老七在旺角横着走的时候，他龙彬毛都还没有张齐呢！”
“谁能证明这个场子是龙彬的？有执照吗？拿出来瞅瞅上面法人代表写着谁。”莫华又打开了公文包的另一面，从里面拿出营业执照房契地契等各类的证明：“看到了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这场子是楚家的。要不你现在把这些钱交出来，要不带着你的人卷铺盖走人！”
“你小子什么人啊，想打架是不是？”邱三将他们场子里保全一股脑地叫了出来。
“跟我打架，你还没那个资格，打个电话给龙彬，就说莫华找他，他不是找我赐教吗？省了他的车马费，我自己上门等他。”
邱三给龙彬打了个电话。
“龙哥，有个叫莫华的人带人来砸场子，他说龙哥您认识他。……还带了谁啊？就是沈俊和七哥，就他们三个。龙哥，您看这事…… 好，好，我等您过来。”
没过几分钟龙彬就赶来了。
莫华看着他的新发型笑了：“不错嘛，挺衬你的。”
“小子，别得意太久。”龙彬掏出枪对着莫华的脑门说：“你别以为自己会几下子拳脚功夫就了不起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那套冷兵器时代的东西玩不转了。怎么样？怕了吧。”
龙彬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描画过他举枪对着莫华的时候这个家伙会是何等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他料错了，莫华的表情都没有稍变，仍然是那样淡然，淡然地让他恼火。
他不该这么平淡，他不怕吗？
“你不怕死吗？”龙彬拿着枪又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枪口都快要顶住莫华的额头了。
“你说呢？”莫华嘴角扯开淡笑：“这世界上什么都能装，怕不怕死这事可能是真装不了。”
那一刹那的动作闪得非常快，快得所有人都没看出莫华是怎么出手的，他手上的枪就已经指着龙彬的额头了：“我倒是很想知道龙哥你怕不怕死呢？”
两个人都没有动，不过龙彬的额头已经有了汗意。
莫华接着对他说：“想不想比比我们俩谁的枪快？”
第二十八章，一鸣惊人
千年前他还不叫莫华，那时候他的名字是端木若水，那时候他是武林第一高手，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剑仙’，御剑飞仙，避退魔教教主，斩杀东瀛剑客，打败血腥剑魔，武林中锋芒无人能出其右。
武林中都在流传他的故事，而他却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为了一个男人隐匿在深宫之中几十年。在他曾经是天剑宫主的时候无意之中得到了一本武林中人人向往的武林秘籍《九玄密录》，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练到了第十重，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圆满的时候才发现秘籍的背面还隐藏着一部绝世神功，这部神功就是龟息术。
龟息术乃是上古神功，能使人长生不死。
一千年过去他的容貌仍然停留在年少最绚烂时的样子。
这些年他与时俱进，学了开船，学了开飞机，还学了射击，他练了近百年的射击，不论从出枪的速度还是瞄准的精度都少人能及。
如果当一个人活了一千年，他对生死就没有了惧怕，甚至在看着亲人爱人一个在他的面前逐渐苍老死去，只有他独孤地活在世上，他甚至觉得死是一种解脱，一个快乐的终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龙彬和莫华手上的枪口依然指着对方的脑门，夜总会的客人已经四散跑开了，他们两派的人围在他们俩的边上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龙彬的额头在冒汗，他感觉自己的手都举的僵了，可是莫华却丝毫没有想要动的样子，莫华没动他也不敢动，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就在这个时候龙彬腰间的手机响了，他自然没去接手机，这个时候不论谁先动都是将命悬在弦上。手机声停下去之后没有多久又响了起来。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前后总共有七八遍的样子，龙彬都没有办法去接。
这个僵局没有人能打破，可是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