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饵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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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死吧,他现在见女人硬不起来了。而且这种台词还是不对啊!
“我骗他的。”
!!!!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
?
“我知道你跟影七……”
。
“我还知道,昨晚你故意勾引我。”
…
“不过没关系。”
“你想要说什麽?”
“没什麽,吃饭。”
你去死吧!
死啦!
夜修听到这消息时有些发愣,这就死了?四十八岁过劳死?你演戏呢!
可是他耳边的哀嚎声不断告诉他,那人就是死了,他儿子十六岁登基,殿下大臣栋梁们蠢蠢欲动,三天三夜,这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一刻安宁,大批大批的宫女小厮,甚至是武将大臣被拖出去送葬,这根本就是在铲除异己。
而他这个作为花瓶战利品的燕国国师也没有逃过一劫,直接被要求跟著送葬队伍,进入皇陵的最里面,与凉王陛下最心爱的花瓶画轴摆在一起。
断龙石被放下,离夜修三米处的高台上放著的就是凉陨的玉棺,里面的陪葬品有多少夜修不知道,他只是他现在就跟周围的古董墨宝兵器一起,成为活生生的人葬,唯一值得骄傲的大概只有那麽多陪葬的人中,只有他能够被放在主墓室,真是可喜可贺。
墓室里,黑暗,阴冷,荒凉,空旷。
夜修怀抱著自己,靠坐在那暖玉棺木上,出奇的精神。
黑暗其实最适合思考,也最能给人安全感。
有时候坐累了,夜修就会躺在棺材盖上,睡上一觉,醒来又接著发呆。
有时候乏了累了饿了,他会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个木头疙瘩,发著淡淡的香味,这是禾木送给他的,说是很贵很贵的珍木,很值钱,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还能让人不觉饥饿,说著话的时候禾木一脸认真,完全自己被骗的觉悟都没有,这真好笑,可是夜修就是记得这样的禾木。
神六天创世界,第七天休息。人没有食物如果有水可以活上七天甚至更久。
夜修再次醒来,摸了把玉棺,手上沾满了露水,他一点一点的把它们舔干净,让虚弱的身体还有那麽点气力。求生是种美德。
夜修之所以还在这个世界磨磨蹭蹭不愿死去,大概只是想回忆些什麽。
他想著元修的一生,想著认识的那几个人,他发现自己做的实在是不怎麽样。某个伟人说一日三省吾身,夜修最讨厌的就是反省,因为他知道不管怎麽看都只有错错错,可夜修又是从不後悔的人,那麽自然就没有回顾的必要了。
身体虚弱衰败快要死之前,印象最的深的只有禾木,於是他决定了,用仅剩不多的思绪纪念一下这个少年。
这也是作者决定的,所以下一章,名为,好人禾木。
作家的话:
谢谢蝶子不是碟子的礼物,抱一个,香一下
第四十六章 好人禾木
禾木是个孤儿,他从出生就是不幸,他出生那天母亲得知了父亲的死讯,被街上的官差骑马冲撞而死,裹了个席子被送了回来,一起的还有二两银子。
母亲把那二两银子分成四份,一分给自己买了只鸡,拜托住在旁边的二婶顿成了鸡汤,挤出了第一口奶水喂给禾木,禾木当时还睁不开眼睛,他有些先天不足,禾木娘很害怕,很彷徨,她抱著小小的禾木在小河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最後还是下了狠心,把他放在了那里,那个大家汲水洗衣服的河岸,放了半两银子,放到禾木小小的布包里,而自己带著最後一两银子远走他乡。
禾木命大,其实有时候夜修觉得这家夥大概是佛陀转世,生来就是以自身之大苦难来拯救世人的。禾木被一个杀猪婆捡了。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禾木长到三岁便听话懂事,聪明伶俐,他懂很多其他小孩不懂的,甚至大人也看不明白的事情。
禾木去帮娘买鱼,他知道这鱼是三天前打的,早就死了,卖鱼的抱著鱼装作鱼正在挣扎的样子,想要多收点钱,禾木明白,可他没有揭穿,还是给了,他把娘给他买芝麻糖的钱全都给了卖鱼的。
禾木八岁之前,被拐卖过四次,三次是别人请他带路,一次是有人说身上的盘缠全丢了希望他借点盘缠给他,於是禾木就被那人卖了。
不过禾木终究是运气好,不管怎麽样曲折的经历他总是能够回到家,不过他从不对他的杀猪娘说一个字。
禾木是个孝顺的,他会帮城西的铺子拾柴火,会帮城南的铺子扔垃圾,还会替没钱的却想要花衣服的小姑娘从各种角落找到少奶奶们扔掉的边角料。禾木靠这些钱给娘买些女人喜欢的东西,胭脂水粉之类。他会从河边拾些小石子,打磨成型,细细穿孔,做成那挂饰耳坠,卖给那些女人们。而那些钱,他十有八九会给了战乱逃来的乞儿,又或者是落魄的青年。那些钱不多,甚至少的只够买几个馒头。
禾木总是相信人性本善,他认为他做的事情能够帮助到别人,那麽他落魄了别人也会帮助他,这不是跟他杀猪娘学的,虽然他娘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後来连著几个月都是大旱不断、滴雨不下,还发了猪瘟,最後人也患了瘟疫,他们这个乡被县太爷围了起来,不准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人给他们发粮食。一有人高烧不退,便被官差们拖了出去,之後便再也没有回来。
再後来他娘也病了,也被拖了出去,禾木拖著小短腿在後面追著,他看见村民一个个被人像杀猪猡一样杀掉,鲜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他的眼。
之後干旱便好了,就像鲜血滋润了这干渴的大地,反哺於天空,让他们久逢甘露,禾木张大著嘴品尝那雨露,只觉得苦涩不堪。
再後来,禾木知道了国师,是国师让这片大地不再干涸,止住了瘟疫。禾木不知可否,因为他不知道什麽是瘟疫,也不知道是否发热就是瘟疫的症状,更不知道那群死去的人是否换回了他们生命。
禾木继承了他杀猪娘的猪棚,不过没敢养猪,而是进了一批鸡,他们乡大概十几年内不会再养猪了,那是整个乡的噩梦。再後来禾木实在是在乡里呆不下去了。村民们跟禾木说,你走吧,村民们跟禾木说他们要把所有养猪杀猪的赶走,村民们跟禾木说,好不容易下雨了,求求你让他们活下去吧。
於是禾木走了。
他徒步而行著,渴了就喝河水露珠,饿了就吃果子打山鸡,若是到了城镇就打几天短工,攒够了盘缠接著走。他这一路见过很多听了很多,可他的心从没被这些污染过。
有一天,禾木救了一个人,那人问他可愿成为新的国师吗?他说,然。
然後禾木就见到这辈子他见到的最耀眼夺目的十八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如天际璀璨的星星,耀眼无比。而禾木就像那路边的小草,丝毫不引人瞩目。
教习说让他们去接触村边的孩童,他们去了。禾木没有甜美的糖果也没有好玩的玩具更没有引人的故事,他站在旁边笑著,看著其他人各施神通,看著孩子们笑脸不断,他知道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可禾木仍然笑著,因为他觉得真心假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段经历。
教习教导他们训练他们,训练是残酷的竞争也是残酷的。
禾木自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他体力好皮糙肉厚耐操,没有鞋也可以走在坚硬的石子路上。旁人问他为什麽要把鞋给那人,禾木憨笑著,没有说话,自此便没有人再把他当人看。有困难找禾木,需要帮助找禾木,需要人顶杠找禾木,这一切都是禾木自己的选择。
後来禾木又被欺负了,教习说最後一个上山的人罚打所有人的水还有没有晚饭,於是禾木被人绊倒了,他笑著爬起来,又被人踹到了,那人对他说不准他超过他们,禾木没有说话,那人两眼泛泪说自己从小就怕挨饿,於是禾木点头。
之後禾木遇到了夜修。
夜修其实最看不得这等犯贱之人了,走什麽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不会为其怒其不争,却也希望眼不见为净。
也是夜修无聊,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後,恢复著清晨与少年滚床单消耗的体力。
他坐在河边饮水,就看到从後面慢慢爬上来的禾木。
禾木的眼睛很亮,完全不像是对生活失去希望任人蹂躏的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於是夜修问对方,为什麽要任人欺辱。
禾木说,欺辱不欺辱,只是看的角度不一样。
一瞬间夜修真觉得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大爱世人,好似他们所站的高度完全不一样一般。
於是夜修对禾木起了兴趣,勾引了对方。
然後让夜修更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夜修原来的情人发现了他和禾木的关系,於是三人对峙,奇怪的是,禾木的表现并不像以前那般,他没有丝毫愧疚也没有丝毫怯弱。他用他那张平凡的脸冲著少年淡然一笑。
少年的死,夜修一直觉得是禾木的错,禾木就是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害了对方,并且毫无愧意。
第四十七章 一穿越就是作死的节奏
後来,夜修终於有些了解禾木了,那少年总是宽容的对待每一个人不惜苛求自己,这不是因为他爱世人,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他有时候可以为一件小事一个人的意愿而完全不顾另一个人的死活,甚至造成更可怕的後果。而有时候他又好似有佛祖割肉喂鹰的精神。
可夜修喜欢禾木的这种执著,不管别人怎麽说,禾木依然特立独行的做著,从来不後悔。夜修锺爱这样的人,不管这样的执著背後是怎样的理由与龌龊。
夜修一直让禾木做自己的情人是因为他听话乖巧并且维护他,而夜修记住禾木的原因是,即使禾木喜欢他爱恋他可以为他去死,却仍然固执的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世人皆认为蠢不可及的事。
夜修只欣赏一种人,那就是执著的人,有追求的人。他也只会记得这一种人。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夜修不是这种人。
所以很多人夜修都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即使他们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即使他们付出了很多,对於夜修来说他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种感情过於浮夸不够纯粹。他只能看到沈易冰执著不变的爱,只能看到禾木的神经情节,还有风翎羽对剑道的追求。
夜修掸了掸不存在的灰,从洁白的地面上爬起来,饿死一直是夜修最不喜欢的死法,他要是不胡思乱想什麽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选择更没出息的自杀。所以夜修只好让自己想了些自己最愿意想的事,比如沈易冰,比如禾木,比如将来可能还会见到的风翎羽。
夜修抬起头,看著空中的三个光点,用手指在每个上面轻点了一下。
“影七,禾木,还有凉陨。”夜修眯著眼睛,在代表凉陨的光球上又点了点,他一直以为凉陨这辈子对他是叔侄之情,虽然夜修从来没有见过叔侄之情是什麽东西。
夜修的手指有从最右边掠了回来,划过凉陨的禾木的,最终落在了影七身上。
夜修轻车熟路的用手指抛开自己的胸口,在里面摸索了片刻,摸出了一个只有荔枝大小的光球,看起来很凝实也很虚弱,跟旁边的那三个白团子比简直是瘦弱的可怜。
夜修没有丝毫惊讶,他对著那光球呐呐的念了些什麽,然後把他塞进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之後他顺手把代表影七的光团塞了进去,指尖在禾木的光团上犹豫了片刻,也塞了进去,他也许得试试那个猜想,下一世他才不想像上辈子那样犯贱般的勾引别人求轮奸只为不成为失败者。
把手从胸口拿出来,灵魂体片刻之间便恢复如初,夜修一如既往的看都没看代表凉陨的灵魂一眼,即使上辈子他因为没看到而气急败坏。
夜修在地上盘坐著,他眯著眼睛,感受著两团灵魂在他的胸口处跳动,带来一股股暖流,比一团灵魂要明显的多,而被他吞进去沈到丹田的“沈易冰”反而安静的有如死物。
夜修只是休息了片刻,没有贪恋这空间里的安宁,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向浮在空中的镜子。他依稀记著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惊慌失措,慌不择路,最终选择了那麽个结束自己的方式。
睁开眼睛,他看见跟上辈子看见的一般无二,一颗头颅高高的飞起,鲜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脸,飞进了他的眼睛,他惨白著脸,一只眼睛什麽也看不见,周围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到处都是人的哀嚎声惨叫声,他能看到有人使劲的向前奔跑,却还是被後面狂笑著的马贼追上一刀斩杀,他看见有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还是抵不住马贼的拉扯,六岁孩童被马贼抢了过去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惨死。
而夜修自己被一个拿著砍刀的强盗拖拽著,这回他没有挣扎没有逃跑,没有假装不慎掉进水池里,没有故意裸露身上的肌肤勾引对方的头目。
上辈子夜修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上述的画面,他没有被画面的惨烈惊吓到,却被自己的处境吓到了,他害怕自己还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哪个砍刀砍掉了头颅有如面前的那个人,他害怕自己连被侮辱的可能都没有就被送会了恶魔空间,最後面临著失败者的惩罚。
夜修心慌了,却也冷静的可以,他只用了两眼就把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