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笑乌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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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这样的蠢蛋,究竟是怎么生出这个小人精的?姬宸歆微勾唇,道:“准。”
沈瑜林低头,执圭回了原位。
贾政握着折子边角,大冷的天竟攥出了一手汗来。
姬宸歆笑意一敛,淡淡道:“可还有话?”
铁证如山,且那上头还盖了他的私章。。。。。。他就说不要盖,不要盖,那蠢妇非说这样才可信。。。。。。这下好了,彻底可信。。。。。。
贾政垂头,嘴里含糊半天也想不出辙。
姬宸歆目光越来越冷,一场大朝会两个时辰,现在已过了一大半,如今战事最紧,后头还有兵部户部的差事没完,回个话拖了一盏茶,这贾政多大脸?
陈仲先低叹一声,执圭出列,道:“老臣有话,圣上容禀。”
陈仲先当年也曾受过贾代善救命之恩,姬宸歆知道他必是来求情的,却不好拂他脸面,道:“陈爱卿免礼,有话直说。”
陈仲先在贾政身边站定,道:“老臣斗胆,想为贾员外郎求个情,圣上可曾记得当年,先帝下过铁谕。。。。。。”
非有反意,刑不上贾。
姬宸歆目光一寒,他如何会忘?先帝十二道铁谕,便如十二道锁般,道道缚他手脚,而这一条。。。。。。是最让他恶心的。
沈瑜林出列,行了一礼,道:“微臣有话问陈相,圣上容禀。”
这小子,竟是想同陈仲先对上?姬宸歆扬了扬眉梢,道:“准。”
沈瑜林转头,对着陈仲先拱手一礼,道:“敢问陈相,何为反?”
陈仲先面色微沉,道:“反,逆也,状元郎莫不是在开老臣玩笑?”
沈瑜林道:“下官以为,逆圣意便是有反意,相信诸位大人亦是,原来陈相觉得。。。。。。反,便只是谋反么?”
陈仲先双目微眯,道:“君非完人,方有广讷谏言,逆圣意者,古来便无良臣?”
沈瑜林笑道:“陈相言重了,如今下官所指之事,是贾国公府一案,若贪赃枉法,挟恩迫廉算不得有反意,那。。。。。。什么才叫反?”
陈仲先正欲驳斥他强词夺理,却上首姬宸歆道:“沈卿说得好,先帝谕令自是要守,贾氏犯案也是事实,这样罢,贾史氏德行有亏,革去超品诰命,代善公逝去多年,既已教长子承了爵,那这国公府的匾也该摘了,至于贾政。。。。。。留职待用罢。”
这结果已经够宽仁了,陈仲先也不好多言,瞥了沈瑜林一眼,冷哼一声回了原位。
沈瑜林却不怕,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陈仲先这人公正严明,并不会碍他。
今日风头出得有些大,沈瑜林却不后悔,心中这口气若不散,他还真怕会做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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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战事忙乱,季应泽传了消息,只道那事大抵要推到年后,又再三保证了永宣王对他所派之人深信不疑,并不会泄露什么,沈瑜林才略放下心来。
季应泽此人诡异难测,沈瑜林并不怎么信任他,动了姬谦留给他的几个暗线,打探清了永宣王府近日确是新来了一位幕僚,永宣王对其信任有加,甚至也颇受永宇王赏识,这才罢了。
同季应泽谋事,便如与虎谋狼皮,既要算计狼,又要防备虎,真真心累。
沈瑜林收拾齐整案档房,锁上门,长舒一口气。
六部封笔,有十五日假期,总算可以安心过年了。
他这边厢舒坦着,贾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贾母失了诰命,一日厥过去四回,眼看着出气多了进气少了,女眷都围着哭。
贾政回头便赏了王夫人一个耳光,怒道:“都是你这贱妇出的主意!”
王子腾升了从一品大员,王夫人可不怕他,捂着脸回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那曲家竟是窝白眼狼,往年占了我们家那么多便宜,如今竟还害起我们来了!”
她这话一语双关,想起王子腾给贾家开的那些方便,贾政有些心虚,只是一瞥见自家老娘还歪在那儿哼哼呢,立时大怒道:“要不是你放的谣言惹恼了那个贱种,他至于这么咬着亲爹不放?蠢妇!我贾家家门不幸。。。。。。”
王夫人不干了,令小丫头将还在茫然惊惶的贾宝玉哄出去,才冷笑道:“哟,这会儿怪起我来了,当初是谁说一定要教那贱种身败名裂的?还亲爹,那是谁的种还两说呢!”
见屋中不少仆役偷偷瞄向他,贾政恼道:“你胡说什么?”
王夫人的脸早就丢干净了,冷哼一声,道:“怪只怪你自己无能,有这样大的把柄握在手里竟还教那贱种。。。。。。”
“够了!明明是你。。。。。。”
。。。。。。
探春伏在贾母床边,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两人吵架,手中死死握着一把珍珠串子,几乎要将那坚韧的银线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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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真没想着我们家是大户出身哎!”赵大舅穿了一身锦红的长袍立在屋里,嘿嘿笑了两声,对赵老爹道:“三等公,这名好!听着大气!”
赵老爹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要得瑟你自己去,少劝我,这屋子住了十好几年了,反正你爹我不搬!”
赵大舅苦着脸,“爹哎!我这都跟香儿说好了的。。。。。。搬了那漂亮房子,娶她进门。。。。。。您老人家不住不像话啊,那是皇上赏的!”
赵老爹耳朵一伸,眼皮一抬,道:“香儿亲口应你的?”
赵大舅面皮一红,呵呵笑了两声,“就穿着这身,香儿都看呆了!”
赵老爹哼道:“搬!搬!搬!明天就搬!到时候娶不来人我抽你!”
沈瑜林正巧掀了帘进来,听见这句,笑道:“舅舅可是有喜事了?”
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他来赵家也少,这会儿赵老爹见了他欢喜,乐呵呵道:“你大舅要娶媳妇了,就是后头茶铺的香儿,人家生得可好着,脾性也顺,也不知道咱老赵家祖上烧了什么高香。。。。。。”
沈瑜林跟着笑了几声,只觉心中一片柔软,此番,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赵氏成了望族之后,便是日后赵嫣然的经历被提及,大多数人也只会叹她当初时运不济,如今福报得临,天经地义。
至于这满城流言,却无须他费心,沈襄当初一应事宜安排的极为妥当,他是他,贾环是贾环,造谣污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今天看了一个电影,结果是悲剧,难过了好久,我妈安慰我,说电影都是骗人的,,被安慰到了,然后去那个电影吧里找同好,结果。。。。。。置顶一张xxx原型照,这是真实故事改编的。。。空空当场哭成傻狗。。。。。。这负心的世界。。。。。。
☆、第57章
外间鞭炮声噼啪作响,尚是清晨,沈瑜林已朦胧着眼起身。
昨夜宫中守岁;又饮了不少酒;委实头疼,洗漱之后方才好些;沈瑜林换了新制的衣裳;坐在镜前,任锦绣为他梳发。
今日是大年初一,早晨须随沈襄走亲访友,午间要去新近改建的平南公府,也就是赵家拜年,晚上则要赴永宁府宴。
姬谦出征,永宁一脉群龙无首,近来明里暗里遭受了不少打压;虽有圣上看着;不至于太过分;却还是被损去不少声名。
此事虽在意料之中;沈瑜林却没想到永宇王的吃相竟这般难看,人走,茶还未凉,他便动手了,这与他一贯风格并不符,且。。。。。。
头皮微微一松,原本系好的发又散了回去,沈瑜林回神,见锦绣正将手中的雕金麒麟冠放回去,换了一只明玉青云雾紫珠冠,沈瑜林挑眉,疑道:“怎么用上这个了?”
这明玉青云雾紫珠冠寓意吉祥,价值不斐,是加冠那日沈氏族长所赠,一向收在箱笼里,若戴出门去。。。。。。也太招摇。
锦绣愣了愣,笑道:“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您如今是当朝三品大员,怎能同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一样?”
沈瑜林一怔,今时不同往日,对啊,他一直将对方看做史书中老谋深算的永宇王,却忘了,那五王爷如今将将及冠,两位强劲兄长已形同废棋,后头弟弟一个蠢笨不堪,一个志不在此,他自封王后,对手便只剩下姬谦一个,自然意志昂扬,想趁着这大好良机一鼓作气斗垮永宁势力,手段便落了下乘。
而青史中那位永宇王,经过多年沉浮,藏锋于内,借着太上皇谕令与死忠党羽,并永宗与永寅二王余部险些掀了武帝江山,这手段岂是如今尚且稚嫩的五王爷可比拟的?
今时不同往日,好一个今时不同往日,沈瑜林唇角一勾,任锦绣为他戴冠。
昨日后半夜下了场小雪,鞭炮碎屑四散在雪地上,一眼望去,红红白白的霎是好看。
将军府的管家带了阵军熠来拜年,大抵是陈延玉的意思。
陈军熠四五岁大,也不要人抱,虎头虎脑的模样,行了礼,干脆利落地唤了声哥哥,沈瑜林笑着封了个红包,取了腰间的琉璃坠为他挂上,算是认下了这个弟弟。
陈延玉这人,确实聪明。
送走了将军府来人,正门一开,便有送年礼的人上门,却俱是仆役之流,也难怪,大年初头三日是走亲访友,官场人情往来要压到初四,初五。
“徒儿给师父拜年。”冯绍钦穿了身碧青色的绵衬缎衫,戴了能捂住耳朵的嫩黄色兔绒帽,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喜气。
到底是小孩子,冯绍钦一夜没睡,精神却极好,声音也洪亮着,沈瑜林封了只红包给他,又送了他一块墨玉雕的小华山砚。
冯绍钦笑着接了,道:“这砚台师弟想了好久,如今教徒儿得了去,看他回来不跳脚。”
沈瑜林拍了拍他的脑袋,没说什么。
这一遭兵将未损,战事许是用不了三年之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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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过年极简,不过是免了午训,晚间加一顿丰盛些的饭菜罢了,趁着这时候,姬元亦溜了出来。
他戴着腊黄的人皮面具,穿着宽大的亲兵服饰,一路垂着头进了监军帐营。
姬谦只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回公文上,良久,他淡淡道:“不过十日,便受不住了?”
姬元亦慢慢撕了面具,坐在侧位上,抿了抿唇,道:“被陈延玉发觉了,他以为我是探子,不得己。。。。。。”
姬谦抬眼,道:“罢了,为父且问你,这十日以来,你可曾明悟什么?”
姬元亦轻哼道:“人自然要站得愈高愈好,以此为荣,我不曾做错。。。。。。只是,日后我也定会让我的子孙以我为荣。”
姬谦微微皱眉,却又听姬元亦咳了两下,撇头,轻描淡写道:“当然了,位高任重嘛,顺便让那些愚民过得好些也是应该的。。。。。。”
他隐在发间的耳根有些红,面上还是惨白,这是好几日不见风造成的,姬谦低叹一声,挥手放他去换衣裳。
大军几日前便过了雁回关,如今已同边军汇合,在边城里扎了营,陈延玉把功劳全压在了姬谦身上,因雁回关几百年不得鸟兽过,破了“阎王界”的永宁王爷在军中立时便有了不少声名。
这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姬谦铺平了那张沈瑜林亲笔所画的破阵图,勾唇一笑。
边城驻军二十万,领兵的太守赵成安是陈延玉岳父,交接兵权极为顺利,自此,矛头一统,直指北夷。
《万象阵法》玄妙,一道九宫迷踪阵可以一当十,昨日一场大捷,仰仗的便是此阵。
既夺回了连天关,本该派兵驻守,但夷族善偷袭,大军不可分化,姬谦便打起了山石成兵阵的主意。
山石成兵阵为物阵,布置繁琐,局限也多,却极有用,单看雁回关之事便可窥探一二,能差点教天禁卫折戟,这北夷,却有几个高手?
姬元亦梳洗了一番,换了舒适合身的衣物,从里间出来时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见姬谦在推演阵法,他轻笑一声,道:“如今我们有五十万大军,尚有三十万军队在路上,夷族区区四十万兵马,还怕他做甚?这一遭直接杀到王庭多痛快!”
姬谦头也不抬,道:“鲁莽,照你所言,伤亡也太重。”
姬元亦就是开个玩笑,也不在意,只道:“我想师父了,想快些回去嘛。”
姬谦微怔,无奈笑道:“你师父一定不想我们。”
姬元亦眨了眨眼,道:“父王且照照镜子罢,你这模样,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
因想起沈瑜林,姬谦心情颇好,轻笑道:“鬼头鬼脑的小东西,你倒见过几个深闺怨妇?”
姬元亦似笑非笑道:“那史红缨,贾春,钱江韵,郑诗诗,不俱是深闺怨妇么?孩儿见的,可多着。”
姬谦轻叹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姬元亦却浅笑着挥了挥手,拈了沙盘边角一只小黄旗把玩着,道:“父王放心,孩儿如今已不在意当年之事了,师父说得对,怎能教后宅阴私缚了大好男儿手脚?便是母妃在九泉之下看着,也必是心疼的。”
姬谦道:“你能放下便好。”
姬元亦轻哼一声,道:“放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