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的解密-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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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咬方式。肋下重重一击,身上无数被咬的伤口,深的几乎是开肠破肚的刮伤,我不晓得是否真有尸毒这东西,但现在我感到我逐渐神智不清,脚下虚虚实实也踩不稳。现在我为鱼肉,我面朝躺着,那东西走过来一脚踩在我肚子上,我感到好像是被一块铁压着,五脏六腑严重的挤压着,我忍了许久了那口血终于喷出来。
谁说粽子没智力的?娘的,玩我玩得不是有计划有规律的?
思绪像颠簸在风暴中的小船,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腾空,那东西居然像对一块抹布那样把我抛了出去,我身子重重撞到墙上,落下,一并撞倒了一旁的长明灯,灯油倒了一地。我仿佛是见了救命的稻草,又怎甘心就这么死,此时,手脚不是自己的了,身体不适自己的了,大脑不是自己的了,神智也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除了一条命还是我的,只要我还站得起来,哪怕是拄着拐杖,哪怕武器只剩下我的牙齿,我也必须要保护我自己,捍卫这条命。
接下来做的事情全然不在我的记忆范围内,驱使我的也不是我的大脑而且那个叫“生”的东西。我将两只长明灯中的油倒在地上成一条直线隔绝了我和粽子,又把登山绳拿出来重叠在灯油上,期间又添上多少新伤我已经懒得去在意,我只需要躲过致命的伤害留下一条小命就好。
————轰
一条火线成功将我和它划分两端,老祖宗的土方也不是全然无用的,至少粽子怕火我是用对了。
粽子先生在对面发出母鸡下蛋一样的“咯咯”声,我捡起旁边的手枪一步步往后退,直至不能再退,举起手,手枪对着他的头,我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眼神不清不说只需要一点力气就可以把我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天晓得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颤抖,左手托住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噗”的一声,我没看见迸溅四射的尸水,但我看见粽子如愿的倒了下去。接下来我也好像完成最后一个心愿的死士满足的倒了下去。
我再没有一点力气了,如果这个时候尸蹩上来了我只有等死,我不想死,也没想过会死。
仿佛是相应我的心理对话,安静的墓室忽然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声音从棺材那边传来,看来待会又会起来一位粽子先生,心里苦笑着,我麻木的睁着眼睛,听了半天也不见棺材里蹦出什么来,而这声音反倒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像从下面出来。突然,平整的地板凸起了一块,泥块聚成一个小包然后垮掉,然后一个黑色的脑袋从下面冒了出来,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背对着我从那个洞里爬了上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自打那人的身影出现的那刻,先前还模糊看不清东西的眼睛突然就清明了。
是闷油瓶,我怎么会认错。
眼眶湿润了,虽然闷油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但是,九死一生后还能见到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得不说,那种感觉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小哥……”我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那个背影轻颤了一下,拍打衣袖的手停在半空,接着闷油瓶转过了头,他张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在他面上看到过如此激烈能明显表现出他情绪的表情,他呆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我没有力气再叫第二声,只看见闷油瓶像是如梦初醒那样跑过来跪在我旁边,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烈,闷油瓶面色陡然一变,一张脸像在冰水里泡着的白纸片,他抬头一扫看见倒在对面的粽子,嘴角抖了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我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心想他该不会是觉得我快死了吧。
接着闷油瓶将我上半身抱起来开始为我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我很奇怪,虽然意识一直沉沉浮浮我却没有完全晕过去,闷油瓶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连我问一句也没有,只是沉着嘴角绷着的脸给我上药,他的手很稳,指尖冰凉凉的,为我抹药膏的力道拿捏得很好,舒服得我不时的“哼哼”几声,他就拿眼角瞟我一眼。
形势就这样逆转了,不久前我还在绷紧神经全副武装担心下一秒会被弄死,现在却大喇喇躺在最危险的地方放下的所有包袱,全是因为有了身边这个叫张起灵的人。
就像接受我来自二十年后,闷油瓶很快接受了我闯到这里的现实,不知是他接受能力过强还是因为他觉得在我吴邪身上发生什么都可能,我在想,要是刚才闷油瓶在这里看见的是我的尸体,他会不会只是惊讶一会再就地磕三个头就接受了,想到这里我心里怪怪的,有些不甘心。
回过神来我才感觉那只在我身上抹药的手不止什么时候停了,闷油瓶捧着我的腿肚子半天没说话,我瞟了一眼,靠,那是人腿还是猪蹄?
闷油瓶皱着眉,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是在考虑“这猪蹄是吃还是不吃”,这时他看了我一眼,终于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被什么东西咬了?”
“蛇。”我不怎么艰难吐出这个音节。
那副无可奈何,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表情又出现了,我匮乏的藏词典里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去形容那神情,我只知道小时候我发烧到41°我家老太太不眠不夜守在我床头就是用这样一副神情看着我,唯一不同的是,我妈边看边抹眼泪,闷油瓶就是一直拧着眉头干看着。我有点害怕闷油瓶是嫌我麻烦,只得闭着眼睛装作睡觉,没想到还真就睡着了,早在几天前我就发誓找到闷油瓶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觉,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我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半个身子都靠进了闷油瓶身上,缩着脖子脑袋也在他怀里,闷油瓶一只手放在我头上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显然这几天他也是狼狈着过来的,离得太近问道对方身上和自己差不多的臭味,我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才惊觉全身的剧痛,原来我是被痛醒的。头上那只手顿了顿,然后是闷油瓶近在耳畔的声音,“很疼?”
我意识还不大清楚只是又“哼”了一声,我也不晓得我想表达什么,只是感觉环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忍忍。”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头顶上的手又轻柔的安抚起来,一下又一下,像小时候打针怕疼,姆妈总也这么温柔的轻拍我的脑袋,嘴里唱着哄小孩睡觉的童谣。令我又惊又喜的是,在这样浑身剧痛的情况下我还是睡着了,事后想起来我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4 章
接下来在我偶尔得有意识的情况下,感受到的都是水深火热,一会儿犹如进了刀山火海,一会儿又好像埋进了冰天雪地里,而意识一直沉,好比跌进万丈深渊心脏失重的感觉。浮浮沉沉间,只感觉鼻尖充斥着腥味,然后一股清凉流顺着咽喉进了我的胃里。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醒来,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只想到一句话:我又醒了。
至于为什么加个“又”字我也不知道。眼皮估计是肿了像挂着两只核桃那般的沉,好在意识是清楚的,我想这一次大概不会又晕过去了吧。动动手,才发现头枕在闷油瓶的腿上,头顶上方是闷油瓶的脸,他一言不发的研究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我看见他胡子拉渣不说,眼里的血丝布得像张血红的蜘蛛网,他看了我半天,好像终于确定这次我不会又睡过去了才把放在我额上的手拿开。
“你昏了整整两天。”进到我耳朵里的声音像一只经年失修的破铜锣,哪还有一点闷油瓶的影子。
“昏?”我还在想我不是睡着了嘛,一张口才发现我丝毫不必闷油瓶好到哪里去,喉咙肿得我只得声音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中了尸毒。”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那怎么……”后面的话在我看到闷油瓶缠满绷带的左手就哽住了,我不是笨蛋,记得这两天不时被灌进去的带着腥味的水,也记得闷油瓶宝血的厉害。见我突然没说话闷油瓶也没在意,伸手拿了一旁的水喂给我,我挣扎的从闷油瓶腿上爬起来靠在身后的墙上,朝他笑笑,就像没看见那只受伤的手那样。
“小哥,你要睡一下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其实并没给闷油瓶选择,因为说话的同时我就把他拉了下来,拍拍肩膀,“睡吧。”
他看了看我的肩膀,微微弯了一下嘴,揉揉眼睛还真一头歪了下去,“一刻钟。”他的声音里透着怠倦和疲惫,却还记得给自己限定时间,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睡觉睡觉,哪这么多废话。”
事实上闷油瓶不止睡了一刻钟,他是真的累了。漆黑的墓室里静的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我直直的看着一片黑色中的那个黑洞,手里是闷油瓶的左手。我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点也不敢动,我想了很多很多来到这里的事情,最后都只剩下有关闷油瓶的那部分。
第一次见面他将我从湖里捞出来然后我们莫名其妙的争执,然后阴差阳错住在了一起在寝室度过的那段平静日子,之后是在西沙的冷战,在海底墓彷徨时他给的信任,在医院以为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后又与他重遇时的喜极而泣,接下来的亡命天涯的逃亡,一起溜进研究所时我们激动得像商量着做坏事的淘气小鬼,在同吃同住的那一周里对我包吃包住,每天早上大老远买的豆浆油条,假装生病时的照顾……一路上闷油瓶都在救我,他其实大可以抛下我一走了之的,相信一个人过他可以更好,但他还是选择让我跟着,他不仅一次次救下我的命,更救了我无数次因着绝望彷徨而无处安放的心。他照顾我,在我害怕时紧紧捏着我的肩膀,在我无人相信的时候挺身而出维护我,在我迷茫于未来时恐惧孤单的时候突然出现陪在我身边,让我这个拖油瓶拖沓着他前进的步伐,他那么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过的这个人,居然愿意让我最大程度的介入他的生活。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甚至是一个宽慰我的眼神也几乎没有给过,但他却在不动声色中给了我这么多的照顾。
这些事情以及刚才那些经历过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么一想,才惊觉有这么多的事情原来我都觉得是习以为常的理所当然,这些凝和在每一个早晨,每一个黄昏,每一天朝夕相对的时光,润物细无声中已经成为习惯。原来这个平日里阴五阳六,闷声不响,八竿子催不出一个屁的骚包男人竟有这样一种力量。
也许此时,情感上认识到的事情,理智上还没个什么概念。我总是活得迷迷糊糊不求甚解,以至于我知道我习惯了闷油瓶,却没有认识到我是为何习惯。
只是先前那个和闷油瓶同床共枕的艰难夜晚的感觉又回来了,一旦想起了这种感觉,对身边闷油瓶的一呼一吸都会有着超乎想象的敏感。就像现在,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呼吸,他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心脏,他被握在我手里的手都带上了不可言喻的魔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5 章
闷油瓶醒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发现自己睡了这么久他似乎很内疚,我失笑,我睡了两天两夜都屁感觉没有,他这么累才睡一小时就内疚,我到底该怎么说他?
我试着跟闷油瓶说话,他爱理不理的,虽然平时他也不怎么搭理我,可是都不是这种感觉,这次他似乎是故意不搭理。我感觉他好像在生闷气,但是又不晓得究竟在生哪门子闷气,闷油瓶这人对什么都淡淡的,有什么是他会生气的?当然我也在心里想过是在生我不听话跑过来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气,可是想想,又未免太自作多情。无奈,只得掏出包里的吃的,闷油瓶的吃的似乎已经吃完了,我想起路上也只看到过两处有他吃过东西的痕迹,当初分配东西的时候,大多食物也被分进了我的包里。
我拿出香菇味的罐头谄媚的递给他,颇有点进贡的意味,他乜了我一眼,还是接过了,我笑起来,拿起手里的面包吃了两口,发现他没吃,倒是一直看着我,我心想难道他是在示意让我帮忙开封不成?突然他吸了口气,向后面靠了过去,挺没力气的问我,“你来做什么?”
好家伙!我没问他怎么这么没义气一声不响走了,他还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