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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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类似哭泣的‘呜呜呜’顿时停止,紧随其后……是如同水库爆裂一般,液体的蓬勃喷涌声响彻高空!
‘彭——’,伸展出去的银色金属杆尖端陡然张大,如夜之花怒放,巨大的纯黑色伞面瞬时爆出,横挡在两人面前!
呼啦啦————
猛烈的风,乳白色液体,恶臭的气味,轰隆的巨响,气势汹汹迎面打来,将头刘海全部吹鼓至脑后……但除去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风,其余一切又全部被隔离在伞外的一方天地里,伞后的人安然无碍,没有受到一点侵染……
被气流冲起的丝逐渐平息垂下,秦珊这才微微侧头,透过身畔从雨檐上急坠落,滴滴答答的白色黏液,能看到那只蟹形怪停止喷射,两只触角左右摇摆,眼睛滴溜溜转了下,而后快全部沉入海底,不见踪影。
海面恢复平静,它走了。
奥兰多随意丢掉伞和剑,嫌恶地扯开秦珊正紧紧攀附揪紧他背后衬衣上的两只小手。
‘这是什么?好臭。’秦珊捂住鼻子。
‘蟹膏,螃蟹的精子,’他目不转睛回答。
秦珊爆了句中文粗口:‘我靠!’
那家伙长那么可爱,结果行为举止竟如此猥琐,打不过也要射你一脸么?
奥兰多没理会,挑选着少数没有沾到黏液的地面,慢慢走到船舱窗口,重重敲了两下玻璃窗,冷冰冰下命令:‘杂碎们,可以出来打扫甲板了。’
船舱大门格拉一下被从里面推开,门内的船员们捶胸顿足,表情十分痛苦:‘啊啊啊啊我恨螃蟹啊啊啊啊每次都来这套啊啊啊啊你去找母螃蟹啊啊啊啊啊没事老对着我们射干嘛啊啊啊啊啊难道不知道少时不知精子贵老来对【哔——】空流泪吗!’
奥兰多无视已近乎癫狂的船员,瞥了眼秦珊后,水蓝色的眸子回到前方:‘靠岸后,我要和人质小姐去拜访一下老雷德,回来的时候最好能看到干净的“奥兰多号”,要不然……哼……’
他自鼻腔中低沉地笑了一声,以示威胁。
秦珊无言望天,这家伙真够自恋的,船都要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胖达的大脸凑上前来,兴致冲冲地问:‘船长,那只大钳子怎么处理?’
秦珊也听到了他的问话,侧目瞥了瞥那只巨大肥硕的蟹螯,咽下一口口水。
奥兰多:‘回来再说。’
这样大的动静,秦珊一直担心她的家人,小心开口询问:‘我父母他们几个没关系吧?’
人群中的一位船员走出:‘放心吧,他们早就吃过放了助眠药的晚饭,估计这会还没醒,甚至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呢。’
秦珊:‘……尼玛。’
那一天夜晚,灯景美妙,物资丰饶的丰沙尔港口迎来了一艘浑身充满白色黏液和恶臭气体的船只,一刻间,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方圆百里内船只全无,鸟兽尽散,万径人踪灭……
☆、第八章
马德拉的夜晚总是充满热情,白日里娇艳美丽的鲜花被璀璨明丽的灯火取代,开放在海岛的每一处,点缀于密林,渲得苍穹之下的大海和城市犹如人间的温暖银河。港口边矗立着圣伦罗左宫,这座十六世纪的古老建筑将花城丰沙尔装点的彷彿童话之中的存在。
在前往老雷德住所的路上,会途经一个多姿多彩的巨大农产品集市,市场里出售的东西应有尽有,海产海鲜,热带水果,还有各色物美价廉的蔬菜。海边小镇的空气总是温和而湿润,弥漫着当地特产葡萄酒的香甜气味。居民摊主们面带笑意,吆喝交谈,就算听不懂一句葡萄牙语,也能感受到其中那种格外快活闲适的氛围。
太美的地方,桃花源一样的地方,就算在深黑的夜里,都热烈而缤纷,彷彿漫游在仙境。
脚下的人行道是由不规则碎砖石铺成的各种图案的黑白长径,路面不宽,甚至可以说是狭窄,但足够将两边的人文风物尽收眼底。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水泥丛林的天朝学子,秦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目不暇接。
奥兰多走在前边,还穿着之前那件白色衬衫,他人缘貌似很好,街边水产店的中年大叔会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奥兰多也一一用葡语回应。水果铺后的妙龄女郎瞥见他,则是挺了挺胸前半露的雪白两大团,腰肢扭动如蛇,乳|沟共翘臀一色,媚眼与红唇齐飞。
秦珊如同一只小透明,默默跟在他后头,存在感非常低微,奥兰多步伐比较快,她就算看见感兴趣的东西,也不能流连,不然就会跟丢……
‘不能走慢一点吗?’她走了一会,额角都开始渗汗,不由抱怨。
奥兰多懒洋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是正常匀前进。’
秦珊望向前面人笔直的背脊,光点从他身上流淌过,优雅的衣着和泠然的姿态,让穿行于市井的奥兰多看上去就像一名T台上的时装秀男模。不过外表再美丽,也不能填补此人极度恶劣的人格……
秦珊微微喘息:‘你的“正常匀”等于我的“小跑”,稍微减注意一点交通安全不行吗?’
奥兰多的怜悯之意溢于言表:‘可怜的亚洲小短腿。’
他边这么讲,双腿行走的频率加快,脚上动作也很刻意的愈大步流星。
秦珊无可奈何,只能哼哧哼哧从竞走变成奔跑的马拉松,正要从奥兰多身侧越他时,被他直接揪着后领拎起,又扔回背后:
‘不准过我。’
男人命令的语气有如冷风扑面。
‘喳。’秦珊对着他的背翻了个白眼,半嘲讽的学起清宫剧里的小太监。
‘喳是什么?’
秦珊:‘中文的一个……语气词吧,等同于yes,sir。’
奥兰多:‘有点意思,以后就用这个来代替。’
秦珊:‘……噢。’
‘错了,’奥兰多极快否认:‘你反应太慢了,小姐。’
秦珊跪地长啸:‘……喳——’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一路售卖的海鲜,秦珊又惦记起那只肥嘟嘟的蟹螯:‘那个蟹螯可以吃吗?’
奥兰多:‘当然可以,去年船员们曾经分食掉它一只左手。’
你们太残忍了,为什么不带上我一个,秦珊撇嘴:‘那你今年为什么又要剁掉另外一只?’
大概是要去见什么不错的人,奥兰多心情难得好,连回答都变得有耐心:‘去年某天半夜,它假装哭泣,大家好奇海里怎么会有火车的声音,都跑到船舷边观看。接着它就朝着我们的船射|精,我一怒之下斩断了他一只手臂。’
秦珊额角垂下一滴汗,所以呜呜呜的卖萌抽泣只是在读【子孙炮攻击模式】的技能条吗?
她问:‘可是今年他又没来招惹你们。’
奥兰多冷哼一声:‘呵,今早它就在望远镜里打开肚子上的瓣,露出生殖器向我挑衅了。’
秦珊:‘……也许人家只是在吸引母螃蟹。’
奥兰多:‘哦——也对,那会你正站在我身边。’
秦珊:‘……’
****
‘到了。’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奥兰多在一根路灯前停下,他随手推开被蔷薇枝蔓织满的铁栅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掩映在树木里的欧式木质小洋房。
一位戴着圆边眼镜,身穿格子衬衣的老头站在门侧,奥兰多一瞧见他,就迈开长腿走过去,一把揽住老人,勾肩搭背道:‘老雷德,我们好久没见了。’
被称作老雷德的精神老头笑眯眯回:‘孩子,我的老年痴呆没有那么严重。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两天前刚见过面。’
奥兰多在他面前像个阳光灿烂美少年,他携着老头子慢慢往房子里走:‘我们进去聊。’
老头道:‘你后面似乎还跟了一位小姐?’
奥兰多挥挥空闲着的那只长臂:‘不必在意,她会老老实实跟上来的,比小狗还要乖。’
秦珊深深吸气呼气,淡定,淡定,人生自古谁无死,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女子能屈能伸……
然后我们忍辱负重的中国少女,屁颠颠地跟进了小楼房。
小巧的水壶在灶台上嘟哝,煮着开水,老雷德打开壁炉上的台灯,厨房瞬间亮了,他从橱柜里取出两袋茶包,分别放进白色瓷杯:‘家里只有红茶了。’
‘没关系。’奥兰多应着,取出茶几抽屉里最新的一份报纸,坐到了秦珊身后的折叠椅上。
至于秦珊,她此刻正对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比较陈旧的‘indos xp’的启动程序。
纸张悉悉的摩擦声传来,男人似乎正在展开报纸,他嗓音清跳如泉跃:‘你可以“baidu”米酒了,但是不能干别的。’
秦珊听着微软那熟悉的开机声,屏幕在眼底亮了,桌面壁纸让人惊艳,是满城鲜花,花毯,还有穿着鲜丽裙装的少女,她们都佩戴鲜花,笑容也跟鲜花一样美。
‘这是每年一度的花节。’老雷德将两杯茶端上电脑桌,茶包在沸水里打飘,漫出暗红和香气。
秦珊由衷赞美:‘很漂亮。’
老雷德的笑容一直很慈祥亲切:‘是的,马德拉最美的节日。’
‘快“baidu”!’奥兰德反感这些恶心吧啦煽情兮兮的交谈方式,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秦珊吐了下舌头,快打开Ie浏览器,搜到百度网址,习惯性按下shift+ctr1,然后双手攀上键盘,刚打算键入……呃,没有中文输入法。
真是不方便,她只好输英文了:‘mi jiu de zhi zuo fang fa。’然后按下回车。
在一旁目不转睛监督着防止这女孩耍小花样的奥兰多撇开报纸,倾身靠近:‘你输入的不是中文。’
智能的百度网页果然跳到了‘米酒的制作方法’,秦珊无视男人凑近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从兜里掏出特意带在身上的小本子和黑笔,解释道:‘这是拼音。’
阅历和学识都格外丰厚的老雷德也凑过来看了一会屏幕,替她证实,并加以赞叹:‘嗯,是拼音,博大精深的汉字文化,神秘的东方古国。’
得到确认,奥兰多这才继续展开报纸,余光又扫见版面上一条关于‘自己船’的新闻,他讲起葡语:‘神奇的东方古国,我看是神烦的东方古国,到现在都不肯交赎金。愚蠢可笑的驻葡海军舰队和海事局也还没找到我们。’
老雷德也跟着操起葡萄牙语:‘那么容易找到的话,奥兰多号还能被称作海上的无影刺客吗?’
奥兰多唇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真想把这几个吃白饭的中国人全部杀光。’
老雷德将另一只杯子递给他,瘪着嘴笑道:‘你不是还等着喝中国小姑娘亲手所酿的米酒么?’
奥兰多慵懒地斜了眼秦珊的后脑勺,冷嗤:‘也不知道这笨头笨脑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名堂,要是酿不好……’
他又突然换成英文,慢吞吞道:‘就用一根铁锁把她捆着,一头拴在船上,一头丢进海里,开船带着遛,顺便吸引吸引鱼群,方便大爷垂钓。’
两个人一直叽叽呱呱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秦珊也没太在意,滚着鼠标中轴,一心一意仔细搜索着最详细的制作方法,锁定目标后,她从兜里掏出自己特意带来的小本子和笔袋,翻出黑水笔,仔仔细细记下步骤:
1三斤糯米洗净,用清水泡一宿。
2蒸锅上铺屉布,放入糯米,大火蒸。
32o分钟后打开锅盖看糯米的样子。
……
还有制作酒麴需要的材料和方法……
非常繁琐复杂,对工艺的要求也很高,需要的时间也很多……看来还可以活很久了,秦珊在心里自勉。中学时期上课频繁做笔记的锻炼让她写字度有显着提升,没一会,就大体全部记下。秦珊还特意用红笔标记出了一些重要细节,比如‘拌酒麴一定要在糯米凉透以后’‘一定要密封好’等等……还有每道工序的必要温度,在标注糯米晾凉温度的时候,她刚写好‘3o—4o’,‘c’还没写上,就听见奥兰多那类似恐吓的句英文,心一紧手一抖,刺啦一下划破纸页,把c写成了L。
雷德先生听见声音,注意到她手边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弯起眼睛:‘你很认真。’
秦珊埋头唰唰唰记笔记:‘习惯了,我记性差,所以还是记下来带在身边比较好。’
老人稍微认得几个汉字,咬字不是很清楚地念道:‘旧去(酒麴)?’
秦珊黑溜溜的瞳孔里亮起惊喜:‘你会中文?’
‘几乎不会,很少。’
‘嗯,是酒麴,’秦珊用清晰的中文念了一遍这个名词,写下最后一笔,阖上本子回过头看他:‘这种酒麴酵技术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大明。酒麴中有灰霉菌和酵母菌两种微生物。灰霉将淀粉转化成糖,即糖化过程;酵母将糖转化成乙醇,即酒化过程。只有这两个过程都进行到适当程度,才能有美味的米酒。’
她脸蛋上洋溢出骄傲:‘欧洲直到上世纪才知道这种方法,在这之前,都是借助麦芽将淀粉糖化并结合酵做成啤酒,我国古代的酵技术没的说。’
又涨到姿势的老雷德瞬间神光奕奕:‘中国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