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之以谁祭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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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自小失去爹娘的他，身边不过爷爷一个亲人。会疼他、会宠他、了解他的一切，顺着他的意思：不想接管家里的事业、想报考考古、从事考试专业，都一一顺了他的意。可是，自己却从来不曾去了解老人的喜好、老人的平生！甚至，他常年不在老人的身边，让老人孤独了他的晚年余生……
　　
　　房间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身形瘦长的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带帽卫衣、底下一条紧身的裤子。悄无声息的来到哭着的青年身边，伸出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无声地安慰。
　　
　　落在他背上的右手，食指中指奇长，骨节分明。
　　
　　青年转了身，没有起身，跪在地上抱住身后那人的腰，嚎啕大哭：“怎么办……爷爷没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站着的人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照顾你……”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伤感，一只手揉着青年柔软的头发，给跪着的人一点温暖。
　　
　　***
　　
　　当解陌带着张坤来到西泠印社门外的时候，张坤就先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明显同于记忆里拥有相似格局的店门、看着瘦金字体书写的“西泠印社”匾额，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想起解雨臣临死前的那个不清楚的“邪”字，他的心里慢慢萌生了一种猜想。
　　
　　一进门，就有一个长发的女生迎上来，颇热情的向他们介绍店里的各种古董。直到解陌愣愣着来了一句：“那个……我想找，吴邪……”
　　
　　张坤回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解陌，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然后，他就注意到那个女生换了一种表情，冷笑着退了好几步，抱着胸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末了，凉飕飕来了一句：“你们凭什么以为小邪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解陌上前一步，说道：“我是解陌……我爷爷让我来找吴邪。”
　　
　　“哼，你爷爷？”女生整了整衣服，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内堂“你爷爷又算什么！”
　　
　　张坤下意识地记起，那人以前，就在内堂。于是，转头望了望内堂，不出意外地听到内堂里细微的脚步声以及随后讲话声。
　　
　　然后了然的转回了头，看着身边的解陌面红耳赤地同那女生解释着说有重要事情、看着他在女生凌厉的视线下下意识捂紧了身后的包的动作。
　　
　　终于难得替他解围：“他是解雨臣的孙子。”
　　
　　TBC；
　　




☆、Chapter5…3。

作者有话要说：　　诶，其实我是卡文了啊…【委屈
　　
　　依旧求评论555
　　　　　　　　　　　　　　　　　　　　
　　话音刚落，内堂出来一个精瘦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向着他们的方向，微微弯腰，说道：“不知是解家公子，我家主子多有得罪了。三爷请你们里面坐。”
　　
　　说完，伸出手为他们引路。
　　
　　那女生顺着他们的脚步也想走进去，却被出来的人拦住，“主子，您不能进去。”
　　
　　“潘卫！”女生大声喊出来，“我要去见小邪！”
　　
　　“三爷说，让您在外面等一会。他吩咐说，你还要看着店铺。”
　　
　　“好吧……既然是小邪说的，那我就管店吧。”嘟囔着坐回柜台后，“死王琪，还不回来。送个货都这么磨叽。”
　　
　　潘卫也不理会那女生的抱怨，径直走在跟前带路，打开内堂的门、侧了身对着他们说道，“请。”
　　
　　内堂里，那人坐在红木桌后，同记忆中一般。淡淡的檀香雾气里，身着白色的衬衫，袖口处被仔细地卷起，露出一双纤细又苍白的手腕；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右手拿着蘸了朱砂的毛笔、左手则拨弄着成色上乘的玉珠算盘——“噼噼啪啪”的清脆声中，他抬了头，平静地笑着、看着进来的他们三人。
　　
　　熟悉的人似乎比初见时更加单薄、面庞更苍白，但是，依旧还是张坤所熟悉的容颜，好像这40来年不曾变老。
　　
　　就如同……
　　
　　眼前的人脸上带了温和的笑，看似一派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从他深沉地好似化不开的墨汁般的眼神里张坤很明白，这更像是一种沉淀下来的诡谲——不再需要伪装、不再刻意。
　　
　　脑海里，似乎有那么一个声音在盘旋：为什么，为什么……
　　
　　张坤愣了愣，明明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在下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解陌扯了扯，幅度不大，但是他却感受到了。而他的这一举动正表明了他的无措，张坤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拉着他坐到窗户旁的椅子上，然后就转了头望着远处的西湖水景，不再言语。
　　
　　***
　　
　　吴邪将手里的狼毫搁在一旁的青瓷毛笔架上，推了推眼镜，对着站在一旁的潘卫说：“潘卫，给解家小少爷和张坤沏壶昨个新到的黄山毛峰。”
　　
　　“是。”潘卫往内堂的侧门走去。
　　
　　吴邪对着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包的解陌淡淡地叫了他的名字：“解陌。”
　　
　　不远处的青年好似受惊一般，然后抬了头，看着吴邪，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声：“你是吴邪？”
　　
　　对这般不礼貌的说法，吴邪倒也不见怒，回道：“是的，我是吴邪。”
　　
　　“我爷爷……”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潘卫端着茶盘出来，而解陌就在下一瞬噤了声。
　　
　　“请。”
　　
　　吴邪拿起茶细细品尝，但眼神却没有错过解陌在潘卫递茶的时候下意识将包往身后移的小动作，了然地将那句“天真无邪”连同清香微涩的茶水吞落齿颊，垂了眼睑，说：“潘卫，西北那块堂口的帐有什么问题吗？”
　　
　　潘卫熟练的收了茶盘站到吴邪身后，半弯了身，回答：“三爷，没有问题，我已经把阿奇欠的尾款已经如数收齐了。”
　　
　　将茶杯轻轻放下，吴邪笑了笑，“好。”
　　
　　然后转了脸看着解陌，问道：“解公子，不知有什么事使我吴邪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解陌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张坤，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深色的木盒子拿在手里，看着吴邪，正了色、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来，说道：“三爷，我想请你夹一次喇嘛。”
　　
　　吴邪看着解陌故作精明高深的样子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果然，太像。所以，那个人才会待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吧。吴邪恍恍惚惚的想着，微微偏了自己的视线，朝那个深色的人影望去，却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解陌。从吴邪的角度望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半个侧脸温和的弧度……
　　
　　他把茶杯端到嘴边，轻呷一口，掩饰掉晕开来的失落。再放下茶杯时，他还是那个让道上人害怕的三爷！
　　
　　“解小公子，”吴邪屈着一根手指，有节奏的瞧着桌面，似笑非笑的说，“你该知道我夹喇嘛的规矩。”
　　
　　解陌又看了看身边的张坤，用唇形说了什么之后才转过头，看着吴邪，认真的说，“我知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想，你看了之后会同意的。”
　　
　　




☆、Chapter5…4。

作者有话要说：　　要哭了，还是没有评论…
　　嘤嘤嘤
　　　　　　　　　　　　　　　　　　　　
　　吴邪笑了笑，轻声道：“我怎么不知道小花还有私藏的宝贝啊。”
　　
　　正想着，那个木盒子就已经被送到了吴邪跟前。吴邪拿着盒子，倒也不急着打开，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细细打量着复杂的镀金的落扣锁，皱着眉拿过一旁的茶杯，感受着不甚清晰的土腥气。
　　——这里面的这个，看来是件好东西。
　　
　　朝着解陌的方向望了望，吴邪在看够了他的紧张后，终于伸出一只手，轻轻挑开镀金的配扣。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丝织品，上面还有有不少清晰的字迹：字体扁平而稳定，均衡而对称，端正而严肃，介于篆隶之间，笔法圆润流畅，直有波折，曲有挑势，于粗细变化之中显其秀美，在点画顿挫中展其清韵；12个神录的画像列于文字的四围，姿态各异，活灵活现，他们或立或卧，或奔走或跳跃，个个栩栩如生；四周是作旋转状排列的12段边文，其中每三段居于一方，四方交角用青、赤、白、黑四木相隔，每段各附有一种神怪图形。「1。」
　　
　　——很明显，这是战国帛书！一卷珍贵至极的文物。
　　
　　可是，吴邪眼睛一眯，顿时警觉起来，解陌带着这个东西给自己看又是为了什么？据自己所知，这解陌是国家文物局的人，干的是正大光明考古的活，而如今说要让自己夹喇嘛……
　　不得不防。
　　
　　想着，吴邪阖上了盖子，一手随意放在盒子盖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解陌，说：“解小公子，你不把这文物上交，反给了我，这又是为何？”
　　
　　“因为前一次考古，我们损失太大……据相关专家推断，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同上次西沙的海底墓布局类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一扯到自己的工作，解陌就像突然成熟了不少，细心解释道。
　　
　　西沙海底墓！一听到熟悉的称呼，吴邪放在木盒上的手便不由地握紧。沉默良久后，才又笑着开口，这是这一次他是看着解陌身边的张坤：“据我所知，解公子身边的张坤可是个中翘楚，对古墓的机关陷阱可谓了如指掌，你又何必来找我。”
　　
　　一番话，引得张坤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吴邪身上。明明就该是淡凉如水的，可是吴邪就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不过，最终，吴邪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注视，两个人就这么相望。
　　
　　吴邪从裤袋里取出纯银制的zippo打火机，捏在手里把玩着，也不急着开口，等一旁的潘卫递上一只烟，他接过烟、微低了头，点燃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烟。不过，点着了烟，他也没急着送到嘴边，只是任它燃烧。然后将身体歪向一边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以手撑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然后就隔着烟草味的雾气，望着他们俩。
　　
　　内堂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外面有人低声交谈的嗡嗡声。
　　
　　“就我一个，我怕护不了他。”
　　
　　许久许久，久到吴邪以为谁都不会接口。
　　
　　可是，张坤说话了。他在说，他怕，他怕他担心自己不能保护解陌。这一认知让吴邪愣了愣，立刻将手中的烟放到口中，猛吸一口，烟草刺激性的呛味就这么刺激上气管。
　　
　　“咳……咳咳”一阵猛的咳嗽，撕心裂肺。他就这么一手夹着烟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紧紧捂自己的胸口，呛红了苍白的脸颊。他难过得缩起了身体将头靠着桌沿，很痛苦的样子。
　　
　　一旁的潘卫蹲了下来，看着吴邪痛苦的模样也慌了神，问着：“三爷，你怎么了？”
　　
　　内堂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阵风似的，那女生快速从他们跟前跑过，她着急着推开了潘卫，将吴邪手里耳朵烟猛地抽出砸在地上，狠狠地磨灭。然后很温柔地将吴邪的头抱入自己怀里，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头，一手替他顺着背。
　　
　　然后她瞪着潘卫，恶狠狠地问：“潘卫，究竟发生了什么！”
　　
　　潘卫看着一旁的他们两个，指着一旁的盒子解释：“主子，是那两个人带来了一份战国帛书，想要请三爷夹喇嘛。”
　　
　　那女生转了头，看着他们，哼了一声：“带走你们的东西，潘卫，送客！”
　　
　　潘卫拿起那盒子，走到他们身边，说：“不好意思了，两位爷，你们另寻高处吧。请。”
　　
　　正说着、将张坤解陌请出内堂，却见吴邪伸出手摆了个什么手势，然后那女生不情不愿地阻止道：“……留下你们的东西，小邪说，这个忙，他帮！”
　　
　　走出内堂的时候，张坤鬼使神差般地转了头，看着那处将脑袋埋在站着的女生怀里的人、看着这样子一副温馨的画面，他觉得说不出的碍眼……很想把那个女生拉开。
　　
　　可是，拉开之后呢？是要自己上去抱着他吗？
　　
　　才这样想着，他却已经被解陌拉着离开了内堂。
　　
　　内外连接的门缓缓闭合，缝隙里，那人似乎抬了头，看着自己，因为咳嗽导致呼吸不稳的人脸颊微微潮红，没了眼镜遮挡的眸子盈盈带水。他们似乎隔着愈来愈小的缝隙，对望。
　　
　　很久之后，吴邪坐在西泠印社的桌子后，看着帛书上翻译出来的谜底，出了神。
　　
　　云顶天宫，云顶天宫的真虚。
　　
　　战国帛书。
　　
　　战国帛书里说到的“秘密”。
　　
　　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