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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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看着慌乱的他，“从来没有见他这般过，即使发生了当初的事也没如此过的，这次是有了什么事。”他想想似乎刚是小西来的电话，听墨白说他今晚也有聚会，不知道小西有没有去，就打电话给沈墨白问下情况。
沈墨白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许久，不安越发的重了，丢下金贝，急忙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而金贝此时正跟他的朋友说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早已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等到他走到洗手间那边时，只看见苏父抱着小西急促地奔了出去，她蜷缩在苏父的怀里，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能消失不见一样，他的心被狠狠刺痛着，从没有见过她这么沉黯痛苦的表情，他就那样傻傻地愣在那儿，看着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直到鱼儿走过来疑惑地问着，“沈墨白，你发什么愣呢，你还不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快成什么样子了。”他这时才缓过神来，想起还有个人需要他的照顾，他收敛了思绪，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只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心痛。
鱼儿也顺着他的视线向夜色里望去，却只是漆黑一片，她想起刚小西给她的短信，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着，“都说没什么了，只是回去了而已，可是我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苏父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副驾驶上惨白的人，刚一进去就看到她毫无生气的倚在门边，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那一刻，让他差点认为就要失去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孩子。将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喜欢缠着他的女孩了，已学会了将心事藏在心底，越来越有她妈年轻的影子了。
苏母远远地便听见车子的声音，连忙开出门去迎接父女俩，只是没想到不是谈笑风生地走进来，她看到他怀里的孩子，心瞬时痛了，原来心里无端烦躁着还切到手，竟是如此。见到丈夫一脸的慌张，这辈子也就见过几次他的心痛，他的性子早已在职场上打磨的圆滑了。
他快步地将小西抱到房间，转身便发现同样着急的苏母，心不由得软了，“惠芳，我打电话去找医生，我原想将孩子送到医院的，可是想起孩子对医院的恐惧，就将孩子带回来了，你先去照顾一下，我差点以为……”话没说完就走了，只是他红了的双眼让苏妈妈心颤了一下。
“宝贝，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你先起来喝点水。”苏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着。
小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着眼，只粗略的记得看到苏父过来就不知道什么了，没没有闻到该有的消毒水味道，似乎妈妈也憔悴了，她虚弱地一笑，安慰着，“妈，我没事的，只是胃里不舒服，刚又喝了点酒，爸爸呢？”
苏母微微扶起她，让她就着手把水喝了下去，“你爸爸给你找医生去了，知道你不喜欢医院，小西你一直都让我们很放心的，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刚看到你的模样，心都碎了，明知道身体还没好，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刚刚的样子，以后可不能如此。”小西轻轻地点着头。
沈母从外面回来，看见沈父坐在那看电视，急忙走到他的身边，“老公，我刚看到老苏带了个医生回家，挺匆忙的，而且脸色也不太好，你们不是今天聚会的么。”
沈父放下茶杯，记起有这么回事，拍了一下沙发，“你看，我都忘了这回事，我打电话问墨白了，他没给我信儿，我就以为没什么事的，估计是小西有什么事的，我也鲜少见到老苏那失常的样子，快打电话问问。”
沈墨白下楼便是看见父母穿戴整齐着准备出去，这么晚了，天气也是极冷的，他的心里慌了，刚要出口询问，便听见沈母哽咽着说，“小西得了急性胃炎，我们要过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你也喝了点酒，厨房里有我给你留的饭菜，你吃点休息吧。”
她的话音刚落，沈墨白便摔落了杯子，液体顺着光滑的栏杆淌到地上，一滴一滴地，仿佛是有声音般，清脆地敲打在心上，“急性胃炎，急性胃炎。”是那杯酒引起的吗，他回过头想想，怎么就没发现她初来时脸色的不正常呢，他懊恼地自责着。
“我的小祖宗，我现在急着出去的，别给我添乱，你就自己收拾吧，我们走了。”听到杯子着地的声音，沈母回头看着有点发愣的他。
他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即使此时听到金贝撒娇的声音，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烦，他在想，只是自己愧疚罢了。这样就好受了很多，就温柔地对金贝说，“乖，贝贝，你也喝了点酒，早些休息，明天你还要赶车呢，听话，我也有点累，好不好。”听到金贝不情愿地挂了电话，他竟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他也搞不清这是怎样的情绪，只是觉得这样子很心安，很心安。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她的窗户下，玻璃上照映的影子让他苦笑了一下，想来他家老太太又在手舞足蹈地好心办着坏事了，看着温暖的灯光洒下来，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此时他还理不清心头的情绪，只是安慰自己是替他挡酒他才出于好心探望的。
似乎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急忙躲在树影下，听着他们的寒暄。
“小西这孩子真让人心疼，我家要是有这么个女儿不得乐上天啊，惠芳，老苏，我们夫妻俩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了，我把小西这孩子就当女儿一样的。”沈母拉着苏母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差把小西给带回去了，沈爸爸即使制止了他宝贝妻子的行为。
“老苏，那我们回去了，墨白这孩子也喝了点酒，咱们有时间再聚聚吧，天也怪冷的，你们也进去吧。”沈父拥着妻子往家的方向走去。沈墨白看着远去的脚步声，又抬头望了一眼那窗户，只看见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心莫名紧张了一下；在夜色里，看不清多少。
第三零章 浮生若梦（30）
也许，年少的青春总是在不经意间错失了方向；就好比上错了的列车一样；兜兜转转之后；才会是目的的终点。化为尘埃在这繁华红尘里落定，祭奠着这曾经懵懂的年华。终究，天涯海角是我守望不到的遥远，彼岸花开花落是我感知不到的永恒。就在生命里，上演着自己的独舞，罢了。
这是小西日记里的一段话，许是生病的缘故，抑或是受着连绵不断的雪天的
感染着，字里行间有着明显的伤感。其实从明事起读《红楼梦》，谈不上对林妹妹的爱恨之意，只是欣赏着她的才情。从何时起，内心里竟也生分着，摸不透着。
她放下笔，站起身，走到窗前，回想着过去的曾经，点点滴滴在渐渐在眼底模糊。最后随着泪水的蔓延，一同蒸发在毛孔里，湿润的空气里。伸出手，任由窗外的雪花洒落在手心中。瞬间冰冷，随之一点点消失掉。
“小西，快下来吃饭，烧了你最爱的笋烧肉。”楼下苏母的叫声打断了她此刻的思绪，她胡乱的抹了抹泪，刚关上门，却又折了回来，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扑了扑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又拍了拍面颊，试图让苍白的脸色上有着些许红晕。
“呶，多吃点，你身体刚好，再加上连续几天的雪，看你都没多少胃口，这可是老爸亲手下厨的，对了，还有这个鱼，甭提多香了，你妈都夸。”苏父边说边往小西的碗里夹着菜。
“是啊，是啊，你老爸只要女儿不要夫人了。”苏母假意嗔怪着，继而就自个儿笑了起来，搞得那父女俩有点郁闷，疑惑地望着她，“哎呀，我突然记起某人十几岁捕鱼的事，那可是极品的。”刚说完就收到一个白眼，不过丝毫没影响她的兴致，“你爸那时候跟着别人去捕鱼，在水里摸着个鱼，心想着不能给别人带走，就把它又放入水中待过会儿再来拿。”
小西听着苏母的话，含在嘴里的汤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脸被涨的红红的，苏母看她痛苦的样子又瞪了苏妈妈一眼，便指着水池那边示意小西去那儿。
小西回到桌子旁边，就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爸，你是怎么想的啊，鱼难道不会水，会留在那等你啊。”笑得她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苏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谈恋爱那会儿是当笑话讲给苏妈妈听的，如今在孩子面前一向的尊重感似乎消失殆尽了，“那不是当初傻吗，那个年代爸爸我可是很单纯的，佛法上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鱼也是一样啊，众生平等啊。”
苏母指指桌上的鱼，“简直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请问苏经理，这该如何解释啊，你不知道网上一流行语，‘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就大方承认好了，我和闺女不会笑话你好笨的，是不是，闺女。”说完，朝着小西眨眨眼。
小西收到她的讯息，止住笑，敛了敛泪，“妈，你就饶了爸爸吧，你看他囧得，一点都没有气势了，也让我好好享受爸特意做得啊。”
“就是，还是我闺女贴心，向着我，我说苏太太，你今天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可一点都没以前的端庄，要时刻注意形象，没看新闻上的‘窃听丑闻’？好了，菜都快凉了，难道苏太太吃闺女的醋了，好了，为夫这厢有礼了，苏太太请享用。”苏父笑意盎然地和苏妈妈拌着嘴。
小西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感动，真真的是何其庆幸，凝了凝神，语气轻缓地说，“妈，看老爸简直就是把你当个宝，我估计我都是个附属品，真是伤心。”
苏父一听，跳了起来，“我说宝贝女儿，这可就冤枉你老爸了。”随后看着她和苏母偷着乐，就偃旗息鼓了，叹了口气，“我呀，栽在你们母女俩手里了，不过，心甘情愿的啊。”
苏母也甜蜜的望着面前的父女俩，这样子很好。小西一下来，她就感觉孩子似乎有点心事，何况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眼角的泪痕。
……
雪终于在几天之后慢慢停止了，小西在门前慢慢地扫着雪，长这么大小城里倒是很少见过雪，还以为南城的雪是最记忆着的呢，没想到回来便也让自己遇着了。她慢慢低着头小心地扫着，凭着回忆想象着哪儿会在春天里长出些什么，嘴角荡漾的笑意直入心底。
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奔向树底下，原来，竟是一小片绿意，她轻轻地拨开积雪，几株瘦弱的小草在寒风中摇曳，诉说着生命的惊奇。沈墨白远远地便看见树下那一团红色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倒也不显得生分，却别有一番风味，让人不忍心打破这宁静的画面。
这边小西还在为几株顽强的小生命感到惊奇，就听见身后的喊声，“小西，小西，你看阿姨给你带什么过来了，这大冷天的，你在屋外干什么快进屋里来。”沈母朝着小西远远的叫着，丝毫没有理会沈墨白在后面的拉扯，反是回头瞅了他一眼，“你别扭什么，我又没叫你，自作多情。”他哭笑不得听着她的话，无奈地松开了手。
小西看着远处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收拾了一下，奔过去拿着沈母手里的东西，歉意地笑着，“妈妈让我招呼着点的，玩了一会儿竟忘了，大概是很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也是，我印像里你生下来那天西北也下了很大的雪，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沈母自言自语着，却又突然间发现有些不妥，把手里的东西扔给沈墨白，笑着牵着小西的手，“你呀，这身体刚好，哪能出来受冻，又不听话了是吧。”
看沈墨白拎那么多东西，她有些过意不去，“墨白，不然我帮你拿点，反正也不是很重。”他刚想拒绝，便被沈母抢了白，“他一大男生，这么点东西还重，没事的，也就几步远，我们先进去吧。”沈墨白慢慢地跟在后面，嘴里嘀咕着，“这老太太，可真是无可救药。”
冷不防沈母突然转头，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又骂我了是吧，想骂也该在看不见得地方吧。”其实，小西也隐约听到他的嘀咕声了，想笑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得快步拉着沈妈妈进屋，“妈，沈阿姨来了。”
苏母迎了出来，接过沈墨白手中的东西，还招呼着他可以陪苏父下下棋，“素琴，人来就行了，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可真是不像话的。”说着又向门外张了张，“老沈哪去了，怎么没一块过来。”
沈母终于放开了小西，她连忙进厨房弄着茶水，沈母笑着说，“哦，上面突然来了人，他得接待一下，晚些时候就到了，不管他了，咱们可好久没聊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快过年了，事情还不是一般的多，应付得都有点力竭了，趁着小西的生日休息一下子，再紧的弦也该放松一下的。”苏母望向窗外，思绪有点游离。
沈母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雪地，理解了什么，安慰道，“惠芳，不要多想了，那孩子会好好地幸福着，何况小西可是个敏感的孩子，可不能让她觉得亏欠了什么。”
小西端着水的手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