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叫喊 作者:薇诺拉-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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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温暖……
向笛也现身于玛丽莲的葬礼。尽管因为泄露了副局长范唐生的秘密;他和姐姐向莱此刻都处于“被清洗”的危险之中。
屠宇鸣迎向前;颇有些担心地问:“你这个时候怎么能来?你该耐心等一阵子;等到范唐生把你遗忘;等到事情风平浪静。”
向笛将一枝白玫瑰放在了玛丽莲的棺盖上,又向褚画慰问几声。对屠宇鸣说,“褚画是我的朋友,玛丽莲也是。”
那个该死的侏儒又出现了,他一面叫着“你小妹妹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就像一段附着苔藓的树干!”一面又迅速按动快门,不停以闪光灯叨扰小小棺木中的死者。
“你个丧失人性的侏儒!我他妈宰了你!”恶意挑衅的举动完全激发了警探先生的愤怒。那要挺身上前的力道像匹脱缰的马,唯恐对方生事的屠宇鸣费了好大劲才将褚画抱进怀里。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喊叫声:“你他妈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你我一定宰了你!我他妈发誓我一定宰了你!”
一切不该出现于一场葬礼的喧嚣渐渐趋于平静,装有小女孩尸首的棺木埋入了土中。胡乱抹干眼泪的褚画偶一回头,看见了不远处山坡上站着一个人。
康泊拄着手杖立于高地,正望着自己。
子弹打穿了他的肩膀,尽管接受了及时且妥善地处理,男人的伤口仍在流血,洇透了那白衬衣上宫廷风格的花边。
临近傍晚的天气很冷,春天迟迟不来,而大手大脚的风正预谋把人掀倒。微卷的淡棕色长发轻轻拂动,这个男人看来从未有过的形销骨立,脸庞苍白得吓人,一双眼睛始终濡着一层血色。
如同那个拉塔莫斯山上“在永远的睡梦中永驻青春①”的牧羊青年,他葆有这种诗意的、不可直白言述的美丽,也同样与孤独永恒相伴。
迸散于日落时分的光芒从未如此刺目。直面曙色,禇画抬手挡住眼睛,觉得自己可以透过康泊那惨白至透明的皮肤看见垂落地平线的太阳。
他曾把自己比喻成“风景”,可而今阻在他们之间的却非一扇可以眺望的“窗”。
那声枪响之后,警探先生一直陷在沮丧的情绪里拔身不出,尽管埋头忙碌于妹妹的丧礼,懊悔之心反倒日盛一日。他曾在心里模拟了好几种香艳的场景来向情人道歉,巧克力酱必不可少,赤裸的身体将是最好的容器。
偏偏于这一刻咬紧了下唇,在犹豫中欲前又止。
正当褚画好容易下定决心要上前向情人示好时,韩骁及时探身阻止了他。总警监先生对旧情人表现出了从未在人前表现的亲昵姿态,他温存地揽住他的肩膀,附于他耳边轻声说,“玛丽莲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让那里的警探前来向你汇报消息。他现在等着见你,过一会儿就得回去。”
考虑的时间不长,可褚画再抬眼去寻找康泊时,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
没有人影,没有痕迹,连能搅动一潭波心的微风也没有,仿佛根本不曾来过。
※ ※ ※
负责彻查玛丽莲案的高级警长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刚出狱不久的恋童癖患者身上,那人喜欢戴着橡胶手套在附近地区徘徊,在入狱前就对金发小女孩情有独钟。他向年轻警探解释说,极有可能正是这家伙将他的小妹妹诱骗出了矫正中心,随后又残忍杀害了她。
褚画觉得来人说的都是废话,他一再强调玛丽莲绝不可能会被一个陌生人用糖果或者玩偶诱拐,可自认职位更高的男人口口声声回击说,诱拐一个八岁小女孩这一点儿也不难。
语言解释不通,险些再次挥拳动粗的警探先生被昔日恋人拦了住,将对方刻意置于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就忿然离去。
还未踏进停车场就四肢绵软,浑身燥热。追出门的韩骁提出送他一程,褚画想也没想就钻进了车后座,团着身子睡觉了。
白皙脸庞浮动着一层醉酒的红晕,丧礼上穿着的西服早被脱了下,他一面胡乱地扯动领带和衬衣,一面叽叽咕咕说着,对不起……
通过后视镜注视后座上的旧情人,锐利眼眸中浮现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驾驶座上的男人颇为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驱车而行的目的地改换作自己的住处,对于褚画醉后的身体反应了如指掌,韩骁预感到今晚将会无比销魂。
局面一度失控,然而经过大费周章的努力之后,回报总算姗姗来迟。
拐过一处阴暗街道,韩骁把头往副驾驶座上侧了侧,突然看见了一个抱着娃娃的金发小女孩——
轮胎与路面磨出一声凄厉叫喊,猝不及防的总警监先生猛打一把方向盘,但很快就调整回了原有的行驶轨道。松了松勒得有些紧的领带,他勾起兰花指抹了抹嘴唇,怪笑着自言自语:“你已经死了,我今天看见你被埋入了土里……”
※ ※ ※
玛丽莲本来打电话给屠宇鸣,想请求对方帮自己“越狱”。可那家伙匆匆接起电话又匆匆放了下,只说最近有个疯狂的爆破犯在到处撒野,全警局都如临大敌,他没空陪一个小不点玩耍。
“……你乖一点待在那里,褚画当然不会不要你!他不过是这阵子欲火太旺,和他的新男友泻够了火就会来接你回去——”
“你他妈在泡妞吗?!磨蹭什么!”
屠宇鸣在搭档马小川的大吼声中拿起外套就跑往门外,低级警员们悉数出了外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然而匆忙中电话并没被摁断。
正当金发小女孩撅着樱桃红的小嘴唇,气冲冲地打算挂断电话时,她听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玛丽莲的可爱乖巧让矫正中心的医护人员全然掉以轻心,谁都不曾料到小丫头正在酝酿一个恶毒的“逃跑”计划。一个八岁小女孩当然难以独自逃离,可电话那头的男人远道而来,帮了她一把。
午夜时分,汽车飞驰于偏远又崎岖的道路,路上没有行人。
“你会向我求助,我感到非常意外。”和一个八岁女孩说话的口气俨然对待成人,驾驶座上的韩骁瞟了她一眼说,“我以为你会为我上次打了你而耿耿于怀,何况你也一直视我为敌人。”
“是呀,我确实很讨厌你。可不是有一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玛丽莲怀里抱着娃娃,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对于对方的厌恶,又调皮眨了眨眼睛说,“你会赶来帮我,不也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去打动褚画吗?”
“我真没想到他会把你送走。”韩骁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褚画很宠你,我曾和他说过一万遍要送你去接受治疗,他每次都怒气冲天地拒绝了我。”
“所以呀,你从来就没走进过他的心里,他让你操他也不是因为爱你。”小女孩不客气地打断了男人的话,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一刹变得阴沉,继续自顾自地说,“他只对那个名叫康泊的坏家伙言听计从,任由他安排了这所讨厌的矫正中心,又听他的话将我送来这儿关了起来。”
“我们现在确实有些问题,但他是我的,迟早会迷途知返,回到我的身边。”直视前方的男人阴着脸,冷笑一声,“何况你也失宠了。你就像个被丢弃的娃娃那样被扔来了这个穷乡僻壤。”
“哼!我和你才不一样!褚画不爱你,可他爱我,我知道!”小女孩瞪大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没意识到自己屡次三番地冒犯了身旁男人的自尊,口吻竟还十分得意地说,“你不妨想一想,假设我从矫正中心里跑丢了,褚画是不是会很着急,会责怪那个康泊安排的地方不够好,会对他大发脾气?”
汽车碾过坠地的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阴影中的男人眯起了眼睛,细细想了片刻后突然笑了,“好像是这样。”
“屠宇鸣那个笨家伙就像是褚画的跟屁虫,一点儿用也派不上!所以此刻起你得听我的命令!”玛丽莲使足了力道拍打娃娃的身子,冲对方颐指气使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公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然后乖乖等待他们为我翻脸就好。”
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后,汽车没入密林,随后停了住。
男人慢慢朝身旁的小女孩转过了脸,嘴角浮出一个怪异的笑,又用粗重低沉的男人嗓子掐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诡异的笑容和声音吓了小丫头一跳,她抛开手中的娃娃嚷嚷起来:“太恶心了!你干嘛要这样说话!”
“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见韩骁从车厢里取出了一副塑胶手套,玛丽莲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睁大眼睛望着对方。
“如果你走失了,褚画会很担心,会大发脾气……”韩骁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了上,继续以一个故作女气的尖细嗓音说,“但是如果你的尸首被人发现,他不仅会悲痛欲绝,他的理智更会被彻底摧毁,甚至极有可能为此和康泊分手……”
小女孩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男人的双手已经掐上了她柔嫩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济慈的长诗《恩底弥翁》,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偷偷爱慕一个在拉塔莫斯山上牧羊青年恩底弥翁,宙斯发现后让牧羊青年选择死亡或者长睡不醒永葆青春。牧羊青年选择了后者,于是永远孤独地沉睡在了拉塔莫斯山上。
64、在拉塔莫斯山上(2) 。。。
年轻警探住在大有可能被邻居窥视、被狗仔偷拍的平民社区;总警监先生的住处却是高档的独栋公寓。车停在楼下,韩骁把自己的旧情人从后车座上抱出,听见这个半醉半醒的小子仍叽叽咕咕地向谁道着歉。他的手刚一搂上他的腰;褚画就把微微嘟起的嘴凑了过来;说完“原谅我吧”又把一对唇瓣嘬得溜圆,朝对方嘟了好几下,一副迷迷瞪瞪又可爱极了的索吻样子。
这样的反应他梦寐以求;韩骁顺理成章地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用舌头抵开褚画的牙关;掠夺般地吮吸了他的齿龈与舌。
待两个人热烈拥吻着上了楼;一辆黑色的豪华车从街角的阴影中驶出。
车内的男人拄着手杖;半张脸被投射于车窗的枝桠阴影淹没;浓雾缭绕的夜色像张蛛网,但他全无遗漏地看见了方才那幕。
名叫罗德曼的老司机回头问道:“现在回去吗?”
“再等一等。”男人摇了摇头,仰头后靠于车座,好些倦怠地阖起眼睛,
“你看上去不太好。你需要休息。”忠诚的罗德曼当然见过那个可爱的年轻人,他载着他们去过不少地方,如果他们要在宽大的车后座上亲热,他就会带上耳机并将汽车音响开至最大音量,故意驶过那些坑洼不平的路面,让处于骑乘位上方的年轻人舒服地喊出一声。
“最近我常常想起我的父亲,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曾拥有一家证券公司。全球经济大崩溃前,即使还是孩子的我也看出了股市的短暂回暖只是遵循了一种恶意的螺旋式下滑,可他却相信筹集更多的资金可以应对来势汹汹的风险敞口。或许是一个孩子的劝告让他觉得不值相信,他听从金融专家的建议而拒绝了我的提议,错过最后一次清空头寸的机会后,在接踵而至的雪崩般的抛售中变得身无分文……”淡棕色的长睫毛荫庇轻阖的眼眸,惨白的皮肤像敷于脸孔的一层薄薄的纸,“尽管我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的事,但最后他还是开枪打死了我的母亲,又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那时我十岁,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就像投机性泡沫,来得太快,去时又无可阻止。”
罗德曼听懂了对方的隐喻,“可那不是一桩生意,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康泊微微一笑,肩部的枪伤仍非常疼,鲜血漉漉洇出。
※ ※ ※
警探先生被身前的男人一记重推即倒在了床上。
一如所料的,一旦碰了酒精那一点点性瘾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烈酒之于他,从来就像氯仿之于白鼠,他现在处于丧失意识的边缘,头晕目眩,大脑停转。酒精在血管中咄咄相逼,越烧越热的身体本能地渴望侵犯。
韩骁很满意现在这个任人取求的褚画。床上的家伙正微张着双腿扭动着身子,好一会儿如观赏猎物的微笑注视之后,他动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很快就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望着旧情人那不怎么雅观的睡姿,手指慢慢滑过自己耻骨处的浓密体毛,随后开始捋弄起自己的阴茎。
太久不曾品尝过这具身体,性器对捋弄的反馈极好,迅速坚挺胀大。
“宝贝儿……”为情欲灼得近乎疯狂,韩骁迫不及待地压下身体的重量,掌心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