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养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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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心送他出国……”他开口。“国外的教育系统比起国内来，科学了不少……再说了，就算让他出去多学一门语言，也是好的，对吧。”
苏妈妈装傻不说话。
“道远也不小了，他以后肯定是要帮我的，所以也是时候该学学企业经营这方面的内容，国外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得多，我也是我送他出去的原因之一……”
苏妈妈继续微笑。
“可是这孩子，怎么都不听话。”
“现在的孩子是比较叛逆一些。”苏爸爸见任父的眉头皱得老早便安抚的插了一句，却左右手臂都被拍了一下，他看看了左边的老婆，又看了看右边的儿子，闭嘴了。
任父却眼前一亮。“都是做爸爸的人，还是苏先生理解我，其实我知道，道远不肯出去是因为放不下浅夏，他舍不得，孩子还小，很多东西他也不懂，执着了就执着了，其实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但他现在这样，大人也没办法怪他，对不对……”
那意思不就是说浅夏拖了任道远的后腿，苏妈妈心里一阵火起。
“当然，我也不是怪浅夏，孩子们的感情单纯，这没什么不对。”
苏妈妈压着一口气没开口。
“我和道远妈妈感情也是很好的，道远妈妈是书香世家，祖上还是清朝的一品大员，他妈妈长得好，人也很有才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对外也很有交际手段，活着的时候倒真是帮了我多……只是天嫉红颜，她死前还遗憾没给道远找一个优秀的媳妇儿呢……呵呵 ……”
苏妈妈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又瞟了一眼任父，眼皮抬了抬。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浅夏的背景配不上任道远，又上了台面，不够优秀。
“今天道远没来，他也有点事，他一个小青梅从国外回来了，她家早早移民了，现在在国外发展得不错，听说资产几十亿了……她爸妈倒是挺喜欢道远的，说这孩子单纯……”
苏妈妈仔细咀嚼着这话的含义，是说任道远有更好选择的意思吧，你们家浅夏，真是差远了。
“哦，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年头也不讲什么门当户对了，道远喜欢浅夏着呢，他和那小青梅每年聚聚，但就没动过心……”
“是吗？”苏妈妈的声音冷冷的。
“其实我今天找你们出来确实也是因为道远，我想他既然放不下浅夏，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我在学校附近也他们买好房子，他们住在哪儿，生活费学费我给，然后浅夏多去参加一些商业舞会什么的，我说一点实话，做道远以后的妻子，浅夏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他话还没说完，苏妈妈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片，而苏爸爸，呼吸也明显快了很多。
浅夏站了起来。
这是她的妈妈，这是她的爸爸，是她最尊敬也最爱护的人，妈妈爸爸几十年人生过来，何曾受过这样的蔑视，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辱，浅夏觉得难过极了，她的爱情是伟大，难道有爸爸妈妈对她的感情伟大吗．她的爱情是高贵，可亲情也输不到哪儿去。
这是她的爸爸妈妈，何至于被别的人这样暗讽冷嘲，她怎么能让爸爸妈妈受这样的委屈。
“对不起，叔叔，我现在就明确的答复你，我不会跟着道远出国，就算出国，也绝对用不着你的一分钱。另外，我们家不像您的家那么有钱这是事实，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道远，你就让他跟我分手好了……”
苏岱行拉起她的手就朝外走，不久后苏妈妈苏爸爸也跟了出来，苏妈妈还气着，脸色阴阴的。
“浅夏，你做的对……”苏妈妈握紧她的手。“他在暗示什么，你拖累了任道远，你配不上他，我们家不够有钱……真是去他的……他是宝贝儿子，我还是宝贝女儿呢……他嫌浅夏，我还没嫌任道远呢……”
浅夏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在心里发了一个誓，她拼了这半年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考上尽可能好的大学。
她不能丢了妈妈的脸。
那天下午浅夏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苏岱行推开门看过，她的桌上摆着复习资料，这原本是她收拾好准备开学的。
晚上的时候她敲开了他的房门。“哥，你能给我补一下数学吗？每个周末……”
苏岱行点点头。
她进去和他制订一个简单的进度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我还记得初中的时候你给我补课，你不愿意，其实我也老怕你了……我想起来了，你打我的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我不记得了。”
浅夏才不相信呢。“你记忆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记得……”她掰过他的脸细细研究他的眼神。
“撒谎了吧。”
温热的指尖，她的笑容仿佛收纳了整个夜空的星光，瞬间灿烂了他的眼睛。“真不记得了。”他移开视线，又退开她的手，只觉得脸颊微热。
浅夏也不拆穿他。“我可记得妈妈还问我了呢，不过我没打小报告……感激我吧，不然妈妈肯定会打你的……”幸灾乐祸的声音。
他一哂，一本书敲在她的头上。“东想西想，浪费时间。”
浅夏嘟着嘴抗议，可抗议着声音却渐渐小下去。“我还是最喜欢小的时候，只要妈妈给我一颗糖，我就可以开心一下午了……”
苏岱行手中的笔停住，脑中低喃过她的名字——浅浅，浅浅，他的浅浅。
酸甜
浅夏再次见到任道远已是正式上课的前一天，她报完道出来，刚想打电话问他来了没有，就在校园人工湖旁边的休闲椅上瞧见了他，旁边一个染了金色头发的女孩儿。
这几天他们没有见面，任道远说有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他得陪几天，又叫她出来一起玩，浅夏猜到他说的朋友应该是指任父口中的小青梅，便推脱说要在家里照顾爸爸。
其实也不是吃醋，也不是责怪，她知道任父说的话和任道远无关，也知道那不代表他的立场，可心里总有一种很异样的情绪，也许是自我厌恶，总之那几天她并不想见到他。
倒是有熟悉的同学拍醒了走神的她。“任道远在那边呢，怎么站着不过去……”
浅夏笑笑，等同学走远了她才慢慢的挪着步子朝那边移，任道远背对着她，周围也是来报名的同学，来来往往的挺热闹，大概因为这样，他没发现她，而浅夏，却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停了下来。
“真不打算跟我一起走，我可是你爸的说客，得回去交差的。”女孩一手搁在他的肩膀上，微翘着嘴角，琉璃一般的双眼，顾盼生辉。
他支开她的手，微微厌烦的语气。“说了不去就不去，我被他烦完了还要被你烦，你可真有做八婆的潜质。”
女孩嘟了嘟嘴。“真坚决。”语气听不出欣赏或者鄙视。“要是我爸这么费心的替我做一件事，我得马上答应他……”
“那我把他让给你？你叫他爸爸吧。”
“我叫他爸爸？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老公呢？”
“别，我有浅夏了，你可以叫我哥哥。”
“我才不要，我有男朋友了。”女孩玩着自己的的指甲，又兴味的开口：“浅夏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任道远，你什么时候成情圣了……”
“你的八卦神经还不止一点点？看来你出去也没学到什么精华回来，看见你，我就知道我不出国的决定是正确的。”
女孩一掌拍在他的身上。“找死是不是，不过我对这个女孩子倒挺好奇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关你什么事，调查户口吗？”
“只是关心你，反正我在国外听得多了，说现在国内的女孩儿心计深着呢，年轻小却很懂得为自己打算，她父母也只有中层人员，对吧，越是这样的社会地位，越渴望子女嫁得高枝……”
任道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我和浅夏才十八岁，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喂，你受了多大的毒害才生出这样的念头啊……”
“我只是随便说说嘛……好心才提醒你……”女孩有些恼怒。“你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嘛，我大伯现在娶的那个老婆，才十八岁，还有我那个表弟，十六岁开荤，勾引他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家庭教师……还有还有……”
“你周围怎么全是这样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叫你小心啊。”
“我的浅夏不是那样的人……”任道远笑。
女孩哼了一声。“你的浅夏现在放个屁都是香的。”
不知怎么的，浅夏忽然觉得有些想笑，然后她的嘴角就真的咧开了，只是这样笑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够了啊，浅夏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别用你的思想来衡量她……”
她听到任道远如是说，可心里却没有一丝释然，默默的转身离开，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拼了这半年。
任道远来找浅夏是开学第一天晚自习之后，他拿着两个餐盒一脸带笑的出现在她面前。“我买了烧烤，有你喜欢的土豆，年糕……去操场吃了再回宿舍……”
这几乎是他们每天的约会模式，白天的时候没时间，便在晚上下了自习之后抽半个小时在操场坐一下，或者沿着跑道走一圈，操场上有不少野鸳鸯，所以也不至于孤单，踩着一地星光，又牵着她的手，夜风凉，可是她的唇却是柔软暖和的，如要能偷到一个吻，那他就要大叫PERFECT。
这几乎是任道远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今天他还买了烧烤，趁着辣椒味吻上她的唇，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一定非常好。
浅夏却把两个饭盒推回给了他。
“我想现在回宿舍了，洗漱之后做几道阅读理解，睡前再背半小时单词，这样时间利用得才充分……”
“可是……”
“高三了。”她看着他，昏暗路灯下并她的眼神并不能看清楚，任道远只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这种坚决太过强烈，以至让他生出一种绝望的错觉，手上的饭盒还热着，不知怎么却变得沉了起来，他提紧，又听到她道：“道远，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于是一天中惟一相处得多一些的时间就这么被剥夺了，任道远心里不是不郁闷的，可郁闷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说不出浅夏哪儿错了，他如果多要求些时间让人看起来更像是无理取闹，可他真想多点时间拉着她的手，尤其是任父每次都拿出国这件事来烦他的时候……
他甚至没机会和浅夏提一提，她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速战速决。
“小心点，别噎着。”已经不知道提醒了她多少次。
“没事没事。”十五分钟内，她解决得完完全全。
好不容易熬到月末，一个月难得的两天假期，原以为浅夏会多一些时间，就算不能玩，一起散个步也是好的，可是她却要回家。
“妈妈要上班，我得回去照顾一下爸爸。”
苏爸爸的意外虽然过去了，可始终在两个心里刻下了痕迹，她这么说，他又能怎么样呢，可心里总有些郁闷，午饭时间没有他的，晚自习时间没有他的，打电话也是不到五分钟就掐断，就连这一月一次的两天假，仍然没有他的。
“浅夏……”
“我去坐车了。”她连这一点时间也没给他就匆匆走了，偏偏却还不忘提醒。“你也早点回去，别一个人乱晃。”
他只好对着空空的眼前微微笑了笑，独自一个人早早回家的任道远心情很不爽，偏偏他爸和后母也在家，假装没看见的上楼，却被任父叫住了，任道远有些不奈，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啊！”
“让你去的英文补习班，你怎么没去……”
“我英文可以，不用上补习班。”
“你那程度叫可以，在国外连日常交流都成问题……”
“我说了我不出国。”他一下炸了起来。“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出去。”
“我是为了你好。”任父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一瞬间老了很多。“道远，我就你一个儿子，我不会害你的，你出国好不好……”
言辞殷切，任道远怔了怔，这样的任父，突然有些陌生，但他一想起浅夏的脸又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反正我不出去。”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哪天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放心，祸害遗千年……”
“道远，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
任道远忙着和任父吵架，而浅夏，则对考大学的念头有些入魔了，苏岱行一觉睡醒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浅夏房里的灯还亮着，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快一点了，推开一条门缝就能看见她坐在书桌前，可下巴已经快跌到桌上了。
她明显已经困得不行了。
苏岱行想起晚饭后苏妈妈的话。“浅夏真乖，放下碗筷就看书去了，这么努力，不枉我这么疼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