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养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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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任道远——他在哪儿?
手机的屏幕一片漆黑,她解锁打开,背景还是他给换的,原本打算放两个人的合照或者他的独照,浅夏哪肯同意,最后别扭了半天,只同意换上他挑的。
任道远,我很想你,真的。
她在短信里编辑了这几个字,然后点了发送键。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到他,是他主动联系的,那时浅夏正坐在街边看着霓虹灿烂,手里电话响起来,因为没有料到而显得分外惊喜。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在哪儿。”却是平静至极的语气。
浅夏怔了一下,告诉他地址,十分钟之后他出现在面前,看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却又明显的变化了,那是一种感觉,浅夏说不出来,她只知道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不舒服。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偏头看了她一眼,连一个微笑都吝啬。
“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报纸了。”浅夏握住他的手,却是冰凉的指尖,微微的颤动。他试着想抽出来,浅夏握紧,几秒之后终是平静下来,只是不再有曾经的温暖和热情。
他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浅夏又问。
“没必要,你一天的学习也紧张,打了也有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必多扯一个人进来……”
“你爸爸怎么样?”
“死不了……”他不咸不淡的声音。
喉咙像哽了刺似的,浅夏压下心里的涌动。“你住在哪儿?我去过别墅了。”
他沉默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任……道远……”
“你别管我。”他一下挣开她的手。
空落落的手,浅夏仔细看了几秒,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这么说也对,她帮不上什么忙,可她是什么身份,就这样被隔离在这件事之外吗,她担了的这些个小时是白痴,她跑来跑去的这些疲累是犯…贱,她那么坚决的和老师请假是不应该,她的关心关怀是多管闲事。
浅夏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我们要像结婚时那样,什么都一同经历。
如今这样,算什么呢。
是了,他们还在冷战。
浅夏嘲讽的笑,站起来就走。
任道远仍然立在一旁,他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远离,从早上她的电话开始,她已经找了他这么久,他就这么让她离开,他不是想她了吗,如今这样,又是在做什么呢,任道远闭上眼睛,心脏刀割似的疼,这样的疼就像再一次经历了这几天的事。猝然而来的变故,原来一个人能对承受的东西,只有那么多,他这几天睡着的时候,何尝不想抓着一根浮木,只需要给他一点,给他一个支撑点,给他一句鼓励安慰……
他又多么想见到她,自从上一次争吵之后。
手突然被抓住,浅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动。
腰上一重,他圈住她,头抵在她的肩上。“对不起…… 浅夏……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不在乎,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可是他出事了,我就觉得世界崩塌了……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已经十八岁了,可是我觉得我就像八岁……我恨这样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浅夏……我怕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你也要失去……”
伸手环住他的腰,浅夏的手,停在他的背上。
“你会离开我吗?”小心翼翼的语气,她的身体,被他勒得生疼。
如今这一切对浅夏来说是陌生而惶恐的,她这么长大,一切都是简单的,可是现在,却变得复杂了起来。
可是她愿意并诚恳的相信爱情并相信希望,“不会。”她握着他的手,坚定的说:“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我们是不是合好了。”
浅夏重重的点头。
于是人来熙往的大街上,两只懵懂的小鸳鸯,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知道感情还要经历什么,也不知道时间给予他们的又剩多少……
他们像两个普通情侣一样,紧紧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以为这样便可以无比强大,以为这样就可以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带她去吃东西。
“你倒底住在哪儿……我不放心……”
任道远回答她说他现在住在酒店里,任父还在接受调查,至于公司余下的事,则是任父以前的一个下属,他一直叫叔叔的一个长辈在处理。
“我学到了挺多东西的……”他的笑容有些自嘲的意味。“很多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就这么发生了,然后就被迫接受,被迫习惯,被迫……”
以前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会做一些夸张的动作,或者讲一些很冷的笑话,他似乎把逗她开心当成了惟一的事。可如今,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微抿的唇,微微冷冽的眼神,浅夏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苏岱行的模样。
也许人就在这样的疼痛中成长,成熟,成才。
“好在,我还有你。”
浅夏握住他的手。
吃完饭后他送她回宿舍,结果才到宿舍就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妈妈问了一下情况,浅夏当然只挑好的说,可妈妈大概听出来了,安慰了她几句也没说太多。
挂断电话后苏妈妈一脸愁容的看着苏爸爸。“我现在是真的后悔当初那么浪漫的一个念头了……早恋不好,真的不好……”
苏爸爸只好安慰。“事情已经发生了,别想太多。”
“我能不想吗?现在什么时候了,快高考了,你出了一点事我还担心死了呢,更何况浅夏对任道远那是有感情的,可是她还这么小,她怎么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越来越不看好这段关系了,真的。”
苏爸爸嘴张了张,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而直到高考之前,任道远家里的事情都没有解决,而他也已经很久不来学校,浅夏看着窗外渐渐繁茂的树叶又想着自己的十八岁,不知怎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而这么凄凉的感觉又让她生出几分尖锐的绝望,像是仙人的掌的刺,那么卑微的用来呼吸。高考已经近在眼前,她的人生,她的爱情,似乎更加不清晰起来。
扭曲
高考之前学校有几天假期,浅夏原本在宿舍温书,却突然接到苏妈妈的电话,说是让她回家住两天,浅夏原本打算拒绝,却突然想起几天后是爸爸的生日,她猜这应该是妈妈的目的才对,打电话给苏岱行,他笑她。
“记起来了?”
收拾了不少资料带回去,可几乎没有用上,苏岱行拍她脑袋。“背这么多,不累啊,知道什么叫考前放松吗?”
浅夏悻悻的,想反抗又没他高,只好以不屑的眼神瞪着他。“如果你的脑袋装我头上,我也会说这样的话。表情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不置可否,浅夏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于是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跑来跑去,不过挺开心倒是真的,他带她去滑冰,打游戏,还让她做布丁给他吃,浅夏不会,他就把方法打印出来,然后一起去买材料,准备,制作,尝味道,不好吃就重新来一遍……一共做了十八种口味。
苏妈妈苏爸爸看着一桌的花花绿绿躲都来不及,哪还肯吃。
于是两个人石了剪子布,输的那个人吃,结果几乎是一定的,浅夏在胃撑得快爆炸的时候才想起这是一个阴谋,她霍的站起来用手指着苏岱行的鼻子——你是一个阴谋家。
苏岱行只是笑。
她拿了遥控板开电视看,看了一会儿电视苏岱行就过来抢台,知道抢不过,浅夏又想着刚才的“仇恨”,便置气的故意让他,苏岱行大概有些小孩子的心理,浅夏的大方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又把遥控板还她。
打击到他的浅夏心情不错的回卧室讲电话。
关门的时候和苏岱行的眼神撞个正着。
她问任道远这几天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说……浅夏……”他的声音有气无力,这端的浅夏可以幻想出他撑着额头的模样。“不过情况也不会再坏下去了,你好好考试……”
安慰的话她已经说了很多,大概他也有些烦这类好听却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动人谎言,于是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浅夏听着嘟嘟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这几次见面,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眉毛,一次揪得比一次紧,十八的年纪,却像六十八的老头似的。不知什么时候他学会抽烟了,青淡的烟圈中少年的脸,生生的沧桑和无可奈何,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都有绝望的挣扎。
“你不会离开我,对吧,我们不会分开,对吧。”他已问过她多次。
浅夏想着,有些心疼,却毫无办法。
第二天就是苏爸爸的生日,因为两个孩子的考试,所以并没有宴客的打算,可苏爸爸几兄弟总是要聚一聚的,兄弟来了,老婆自然也来了,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就算在别人的地方,也会偷着讲主人的坏话。
任家的事这几个月都在报纸上飘着,浅夏自然是重点关注的对象。
“那孩子看起来没什么事……”
“伤心也不会让你瞧出来,原本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梧桐树倒了,如果是你,你不伤心啊……”
“现在倒也还好,不至于人财两失,那孩子挺漂亮的,还有再选的机会,运气算不错了……”
“明天就高考了吧。”
“你觉得她能考上吗?”
“肯定考不上,玩物丧志,就她那智商,除了惹事和被人骗之外,还能干什么,我打赌她考不上……”
苏妈妈对上一次医院的八卦还记忆犹新,今天又听到亲戚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愤愤的,她一辈子都是要强的,学业事业上都已经证明了,在子女的教育上,苏岱行完全不用她操心,只有浅夏,这似乎成了她在亲戚里面的污点,从出生到现在,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始终揪着浅夏不放,可深思一下似乎也能明白,她一辈子没什么让人说的,更甚至于是让人羡慕的,工作好,老公疼,孩子乖,多么幸福的人生。可大部份人都乐于见到她的失败,因为小市民的心理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而浅夏,是她惟一可能失败的地方,所以这些人才这么迫不及待,才这么幸灾乐祸,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让人瞧不起。
“好好考,别让他们小瞧了,知道吗?”她对一旁的浅夏说。
不用妈妈提醒浅夏也知道即将到来的两天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握着苏妈妈的手重重的点头。“我会的。”
考试的时候她回了学校住,因为考点就在学校,所以不存在塞车的问题。第一天的发挥很不错,她出了考场给苏岱行打电话。“你答应我语文上了一百分给什么奖励啊,数学上了九十分又给什么奖励啊……”
“啊啊,我忘了。”苏岱行故意逗她。
“我可记得,我会提醒你的。”浅夏抿着嘴角挂断了电话,可五分钟之后又是一阵铃声,而这次,是医院打来的。
接电话时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接电话后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怔怔的挂断电话,恍惚想起一句话,福兮祸所依。
任道远受伤了。
浅夏什么也顾不上的赶去医院。
他靠在病床上,脸朝着窗户的方向,这里是住院部十八楼,他能看见的,除了连绵不绝的云朵之外,什么也没有。
浅夏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道远……”她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
病床上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他用力辩识面前女孩子的面容,看了很久才渐渐想起来,她是浅夏,是他最亲近的人。
两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浅夏吓坏了。
他却抱着她,用力抱着,救命浮木一般。“我什么都没有了……”他说,哽咽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回应她的,只有男孩子眼睛里的泪水。任道远哭得不能自抑,他这场谎言,编织了几个月,原本竟是如梦一场。他恍惚想起前几天他才对那个人说,叔叔,谢谢你一直帮我处理爸爸的事,公司的事,你是一个好人。
那时那个男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淡淡的笑容。他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过书面话,所以他当时在心里发誓,要把这个人当父亲一样尊重。
原来他只是在笑他,笑他的单纯,笑他的愚蠢。
“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他把浅夏搂紧。“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浅夏好半天才把事情弄明白,原来帮任道远处理这段时间事务的叔叔一直在利用他,他让任道远签署了许多文件,然后今天下午准备卷款潜逃,结果被任道远发现了,他刺伤了任道远,送给他两个字:傻瓜。
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意义,何况她也实在是说得太多了,浅夏只好陪着他,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苏妈妈打电话来问她在哪儿。
浅夏说在医院,任道远出事了。
苏妈妈简单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