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养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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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我常常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过节，嚣闹的大街，而我的家，却是一片冰凉，他有他的节目，他的妻子们有她们的节目，而我，很多时候都是坐在客厅硕大的沙发上，听着秒针划过的声音，然后数楼梯的阶楼……
二十八级，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任道远说了多少个细节，到最后浅夏已经记不太清，可总有些感觉是相通的，比如孤独，比如寂寞，比如生命中相似的荒凉……
人都有寻找自己同类的本能，那样，才能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看着一脸沉色的任道远，忽然觉得他也很可怜，也许他只需要有一个人陪着，就像曾经的自己，不希望自己的世界，只有一个人而已。
单恋
高中的学习强度比起初中来，多少是让浅夏有些不适应，这种直接的后果就是在她听不懂的时候会习惯性的走神，以前补习的时候，一旦她出现双眼无神的情况，苏岱行的藤条就会在旁边挥得呼呼作响……
外面的操场正在上体育课，奔跑的男孩子，咧开着的嘴角的笑容，还有阳光下似乎闪着光的汗水，一切是那么恣意畅快，浅夏撑着下巴在心里数数，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又忽然意识到这“只”字似乎最常用来形容狗这种动物，这么一想，便觉得有些好笑，正好老师的视线朝她扫过来，浅夏憋着笑的表情严肃极了。
老师盯了她几秒，见她一本正经端坐着的模样，又不着痕迹的把视线移开。
一等老师转身写黑板，她又朝窗外看，极无聊的就看见了任道远，他抓着一个蓝球，在腰间叉着手，那一头黄毛，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混混，他却已经瞧见她了，还咧嘴一笑，浅夏打了个寒颤，挺胸收腹的认真听课。
没过多久头上却传来古怪的声音，浅夏抬头，只见一只手在敲着窗玻璃，一下，二下，三下……还挺脏，一敲一个手指印……
正好老师去上厕所，走前让大家自已看会儿书。
于是，老师前脚刚离开，他就掀开下玻璃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苏浅夏，你很无聊吧。”
浅夏垂着头不理他，又觉得丢人，全班同学欢快的小声讲着话，却有不少眼睛好奇的注视着这边，她天生胆小，哪有成为名人的勇气。
“苏浅夏……苏浅夏……苏浅夏……”他一直叫，还越叫声音越大，浅夏相信他是故意的。
于是抬起头来，却是烦死了的表情，开口拜托他快点走，任道远倒是挺高兴的，就像一个逗猫的坏孩子，逗得猫发毛伸爪子了，他却笑了出来，给她扔了一包零食进来。“我无聊的时候就吃东西，嚼着没声音，老师不会发现的……”
她接过来，像藏贼赃似的塞到抽屉里。
“放学一起吃饭。”
浅夏没点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他笑着，相当欠扁的模样。
这时浅夏真是烦死他了，这任道远就像牛皮糖似的，还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牛皮糖，之前不理他的时候吧，他好歹还会看看她的脸色，现在熟一点，简直扯都扯不掉……
浅夏悔不当初……
“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知道了，知道了。”
他这才满意，掂着手上的篮球，左扭一下屁股，右扭一下屁股，背影无比欢快。
下课后任道远说已经订好了位置，学校外面几乎最好的一家餐厅，普通学生哪会去那儿，只有财大气粗的任道远，还已经点好一桌儿的菜以及各种口味的甜点。
浅夏心里有些不安，两人虽然熟了吧，可是她请他吃饭，一般都是学校食堂，偶而去外面吃顿好的，而任道远呢，却每次都像是满汉全席，这次数还比她多多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的……”他说着，眉眼都灿烂了起来，又是得意的模样。“多吃一点，我可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模样了……小口小口的，吃得又久，像是味道很好似的……我看着胃口就好了……”
这种类似于肉麻的话听多了也就免疫了，其实他也不坏，浅夏想，他不像那些坏孩子一样打架，也不抽烟……只是嘴巴有些坏，讨厌上课，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她而已……
“下次，我们可以去便宜一点的地方……”浅夏看着一桌饭菜觉得应该劝劝他。“你家虽有钱，但我想你爸爸挣钱也不容易……这样浪费，不太好……我们两个人，一荤一素一个汤就够了……”
他听着，怔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笑，看着她，把手趴在桌上，无比纯真的眼神，手指尖还在桌上一点一点的。“多说一点，浅夏，还有什么想说的。”
拿不懂他打的什么主意，浅夏掂了掂心里这些日子的想法，有些犹豫。但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小气的人，应该不会生气的。如果这样就生气了，她大概就不用和他做朋友了。这么一想又开口道：“我知道你和你爸爸关系不好，但我想他还是爱你的，你有没有试过和他好好谈谈呢……”
“继续。”他喝了一口茶，眉眼弯弯笑。
“还有……就是……你的成绩……”当面说别人缺点这事浅夏没做过，也不知道说多了会不会伤着他自尊心，苏岱行在要求她洗衣服的时候就强调过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浅夏知道他是在胡说，可她总没和男孩子说过这样的话题，迟疑着像是十分谨慎的模样。“我觉得读书还是挺重要的，这是为你自己读，为你自己人生负责……是吧……”
“还有呢？”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她现在的模样十分可爱，小心谨慎的模样，一会儿看他一眼，似乎他没生气她就放心了，掂量着又说下一句话，可连他老爸也没这样和他说过话呢，这苏浅夏，该说她什么好呢。
“还有就是……早恋不太好，你的黄毛，也不太好看……”
手里还握着茶杯的任道远认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一本正经，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腿间，除了眼神有些游移……
终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知道怎么形容她了，这个样子的女生，如此的一本正经，如此的……圣母……
任道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浅夏，你真适合娶来做老婆……”
她才十六岁，又是一个男孩子和她这样说，浅夏脸一下就红了，猴子屁股似的，又莫名的有些恼怒。“你不听就算了，我是为了你好。”
却只看见他淡淡的笑容。
浅夏站起来要走。
却被他拉住。“生气了？”疑问的语气，又笑着让她坐下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样吧，明天我去把头发染黑……”
吃完饭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浅夏要去买东西，他非跟着，浅夏不让，他又直白的问她是不是要去买卫生巾。
浅夏脸一红，又想男孩子总是不喜欢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便干脆的点头以为会吓退他，他倒无所谓的模样。
最后却只是去租书店拿了几本言情小说，他翻看了几下还给她。“干嘛要撒谎呢，又不是见不得人，还是你怕我告诉老师……”
可不是见不得人，苏岱行不就狠狠鄙视过她的品味。
“我以为男生都不喜欢看这种书的……有人就觉得我看这种书是在丢人……”
“你管那么多……”他不以为意的模样。“要是谁不让我看，我就偏看，气死他……”
浅夏笑笑，气死苏岱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回来的路上挺安静，浅夏话不多，往往是他说几句，她才回一句，任道远说久了大概口干了，也就安静了。
天空这时却渐渐暗了下来，她赶着回教室，回教室之前还得把书放回宿舍，这样便走得有些快，任道远看着她的背影，纤细的，微微发育的身材，还有她白色的内衣，她现在好像再不穿粉色的那件了……夜灯下拉得长长的影子，风吹过来似乎馨香的味道……
所有的一切，看着，怎么就觉得那么漂亮呢。
正好旁边有一花台，他胡乱扯了几朵递到她面前，表哥说的，就没有女人不喜欢花的。
“浅夏，咱俩在一块吧。”
她被吓住了，却又垂死挣扎一下。“什么叫在一块儿。”
“就是谈恋爱，做我女朋友啊，你别说不知道什么叫做女朋友，我不相信。”
这是真被吓着了，彻彻底底的，虽然班上已有凑成对儿的鸳鸯，尽管宿舍的女生对此也跃跃欲试，可浅夏……老师班会上的警告还在耳边呢……
早恋没好下场。
“我不要。”
“为什么？”
“我说了早恋不好，我也不要和你早恋。”
“那咱们做好朋友……天天见面……”
“这没区别。”
“我说你是故意闹别扭，咱们年纪都好几对了，你怎么这么没情趣呀……”他揪着眉头。
“我本来就没情趣。”浅夏不擅长回嘴，可这样被人指责又像是在说她的缺点似的，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承认算了，又想，她没情趣，还懒得搭理他。“我回宿舍了。”
伸手去抓，一抓没抓着，再一看，她还真走了，小跑着，像逃似的。任道行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点生气，又似乎是无奈，他又想起已经一个表哥对他说的，女人，就是一别扭的生物。
真他妈的对！
任道行几步跑过去，路灯下的人影渐渐靠在了一起。“生气了？”见浅夏没理他，有些急燥，只好拦在她面前。“苏浅夏，我就要你做我女朋友……”
浅夏懒得理他。
于是那个冬天来临之前，任道远单方面宣布浅夏要做他的女朋友。
渐变
这么闹了一出之后，任道远仍然常常来找浅夏，只是没再怎么提做女朋友的事，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纪，这么频繁的见面，还是一男生一女生，哪逃得过老师淬练多年的火眼金睛。
浅夏被老师找去谈话，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慈眉善目，声音也温和，浅夏内心无愧，倒也不是太紧张。
“浅夏，我观察过，你是一个好孩子……”开口就是一顶高帽戴了下来，之后说的也不过就是一般老师开口的那些，什么你们还小，高中的恋爱是浪费时间，不要做错事，学习更重要，熬过三年跨入大学就什么都有了……
浅夏一一听着，老师的声音很像妈妈的声音，听着就像妈妈在和她谈话一样，浅夏想，妈妈大概也是不希望她早恋的，何况，她根本没那个心思。“老师，我和任道远只是朋友……”她开口保证，眼神一点也没有退缩。“真的，我不骗你，你相信我。”
她这样的态度让老师怔了一下，既然孩子都这样大大方方的，也无畏逼得太紧。“那就好。”班主任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说了一些其它的话就放她出了办公室。
结是一出办公室就碰见任道远，他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叉在裤包里，嘴里还哼着调。他瞟了一眼办公室，又瞟了一眼浅夏，几步过来。“你也被叫去了。”
“都怪你。”浅夏有疏远的想法，顿时离远了几步。
她那点小心思哪儿骗得过人，任道远也不恼，只远远的跟着，只在她快进教室的时候，跑过她身边，还塞了点东西给她。
回教室打开，是一套电影主角在剧中的角色模型，那个年纪的女生，总有些奇特的爱好，浅夏也免不了俗，她也有喜欢的明星，也有因为看不到而想得牙痒痒的动画片，这套衍生的电影纪念品是浅夏一早就在收集的，可怎么也集不齐。但现在就这么摆在面前，完完整整的一套，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是任道远送的，又多了点抗拒，但抗拒终究也抵不过喜欢，最终的结果便是在上课的时候在桌下摸了又摸。
拿了别人的，总有一点手软，所以任道远每次叫她一起吃饭她也不怎么好拒绝，只自我催眠的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吃完了饭之后任道行陪她去拿言情小说，浅夏的言情小说已经看了很多了，看着书架上的书名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他忽然把一本书递到也面前。
“试试这本……”
浅夏拿过来翻了翻，内容似乎还不错，只是作者名挺生的。“好看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
登好记之后回学校，浅夏走了两步才忽的想起。“你也看这种书吗？”
“不能看吗？”他停下来。
浅夏摇头，也不是不能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任道远不像是好这一口的啊。
说起来，他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还是拜她所赐，他这十五年看的书估计都没这个多学期看得多，看多了也觉得挺有意思。“我只是看武侠的时候顺便翻了翻，好奇你看的书的内容而已……”
浅夏点点头。
“其实每个作家间的区别都很有意思……特别是处理细节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