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同人]为师为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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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夫子是不是一个秃头咧嘴的臭老头来说，赵岭更加担心自己的孙子……赵政显然是一名问题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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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昊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运气太差的人，甚至很多次考核、工作任务之中都让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就像这次——轻轻松松的去中国的工作任务，不但拿了奖金，又免费回国旅行了一次。
　　只是……这次的旅行在回程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小的偏差。
　　机舱内飞洒的咖啡、人群的尖叫与嘶喊、混乱的场景……不受控制的身体还全部印在脑海的回忆中，嘈杂的声音全部在大喊着　“飞机在坠落！”——是的，空难。
　　而让季昊有一些庆幸的又是，在失去最后的意识时，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痛苦。呼吸与意识仿佛在同一瞬间停止了节奏，在迎接死亡的面前，青年仿佛只是简单的进入梦乡一般。黑甜，安详的梦境。
　　“咳……”
　　回忆让季昊猛地有些哀伤，在嗓音干涸的发出一个单音之后，他才认知到——自己竟然还是有意识的。
　　他可以咳嗽，可以感觉到眼角的酸涩，手指似乎也可以动……他没有死？
　　身体上没有一丁点力气，季昊拼命的想活动自己的手指，尝试着睁开双眼。在略微的酸胀与疼痛之后，眸子里映入的是有些晦暗的灯光，但是却并没有他熟悉的家人、也没有自己同事和朋友，而是一名……少年？
　　少年安静的低着头，神情专注而认真，在面前的沙土之中用手指写画着什么。
　　非常大的两个字，只是字体很奇怪，让季昊努力的眯着眸子辨认了很久才略微辨认出来——赵政？
　　这是谁的名字？
　　强烈的疲惫让青年没办法再思考下去，甚至顾不上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黑甜的梦境吞噬般的汹涌而来，又一次让季昊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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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入夜开始，睡在席子上的人就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音，即使是年幼的赵政也明白——先生……睡的并不好。
　　悄悄的翻过身，借助着月光的柔和与清亮，小少年偷偷的打量着睡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外祖父口中无所不能的夫子，周游列国的教书先生……并不是一个秃头咧嘴的糟老头，而是一名年轻却看起来孱弱的青年人，与记忆中凶恶的夫子不同，这位年轻的先生让赵政有一些新鲜的好感。
　　细碎柔和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散落着，苍白的皮肤被月色蒙上一层银色的薄纱，青年在睡梦中似乎非常的不安，眉头紧扣，唇瓣抿起，额角上露出细密的汗珠，伴随着一声一声的低咳，让赵政有些担忧。
　　这样柔弱的人，真的如同外祖父说的那样有本领吗？
　　自从早晨见到姬昊之后，不仅是赵政，就连赵姬与赵岭也有些惊讶——这位夫子的年纪，太过于年轻了。
　　甚至一瞬之间赵岭都有一些动摇，把他们的政儿交给这样一名年轻人……真的没问题么。要知道，不仅是赵姬，就连赵岭同样把赵政看做了自己下半生唯一的依靠。即使不择手段，他们也必须让赵政成为最优秀的孩子。
　　所以，这之中的过程不能有半点差池！
　　而姬昊这边，他本人似乎并不意外赵岭与赵姬的忧虑，只是与两人约定好，成为他的学生需要通过一定的考核。孩子就先留在他这里，第二天清早他会亲自考核赵政。
　　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傲气，姬昊的言下之意赵岭两人也非常明白——如果赵政达不到姬昊的期待与标准，那么这徒儿他也是不会收下的。
　　“咳……”
　　静谧的夜晚，小赵政的回忆被一声低低的咳嗽打断了，姬昊又一次翻了身，眉头依旧扣紧，似乎有些痛苦。
　　少年有些犹豫，若真的如外祖父所说，先生这么年轻便有一番作为，那么他还是非常的钦佩的——但这样怀带一腔才华的人，居然有这么一副病恹恹的身体。
　　“先生……”
　　赵政轻声开口，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青年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唇瓣已经有些失去血色了。
　　“先生！”
　　少年大惊，一股没由来的恐惧第一次让赵政感到慌乱，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不知所措的推着姬昊的手臂，一遍一遍的唤着。
　　“谁……”
　　季昊皱眉，在不停的昏睡与短暂的清醒之中，手臂的震动感让他又一次恢复了意识。映入眼帘的还是刚刚的那名少年，只是少年似乎很慌张，唇瓣开开合合在说着什么，漆黑的星眸睁大大的，甚至染上了些恐惧，稚嫩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的推搡着。
　　少年仿佛一只慌了手脚的小猫，在青年的身边乱蹭乱拱，那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黑色长发落在他的脖颈旁，细细痒痒的，终于让季昊清醒了一些。
　　习字的沙土，奇怪的字体，瘦小的少年——
　　“赵……政？”

　　chapter　03

　　一夜未眠。
　　赵姬非常清楚自己身为一名女眷，能为赵政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少之又少。况且他们母子二人在这偌大的邯郸城中，除了自己的父亲赵岭之外……再无他人可以依靠。
　　她甚至不敢告诉儿子，自从上一次秦昭王侵犯了赵国的边城之后，作为质子的皇孙庄襄王异人便一直被软禁在了赵国的皇宫之中，生死不明。
　　那是她的夫君，她儿子的生父。如今连自己都无法自保，又何来护佑他们？即使是尊贵的皇孙，庄襄王在赵国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名普通的居住民。
　　酸楚一点点的泛滥在赵姬的胸腔之中，在昨天见过了姬昊夫子之后，她变得有些更加多疑急躁。与赵岭想的同样——这么一名年轻的男人，是否可以胜任起赵政先生的职务？是否可以把政儿培养成一名有所作为的人？
　　况且，那孩子的性格与常人家的孩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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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赵姬梳洗打扮好之后，赵岭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待他。老者眼眶下重重的青色告诉赵姬，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夜未眠。
　　没错，赵政不仅是她唯一的儿子，父亲唯一的孙子，更是他们父女未来日子的唯一依托，他们切不可走错任何棋，必定要助政儿返回秦国！
　　“今日是姬先生定下的考核之日，切不可迟误。”赵岭并没有多说，只是带着赵姬匆匆赶往了城外姬昊的居所。
　　为了表达自己孙儿求学的诚心，赵岭两人也不可搭车，必须要徒步走到夫子的家中才可。
　　赵姬一路之上都在思考着关于姬昊的事情，直到两人到达了城外姬昊家中时，青年与赵政早已在院中等候了。
　　依旧是昨天那张年轻的摸样，阳光姣好，姬昊随意的坐在院子中简陋的席子上，长发微散，似乎在和自家儿子聊着什么。那双弯起来的丹凤眼为他褪去了昨天的傲气冷漠，多了一抹自然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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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外祖父！”赵政抬头，第一个看到进院的赵姬，站在姬昊身边乖乖的喊了一声。
　　“政儿……”有些惊讶于儿子没有朝自己扑过来，而是依旧呆在那名青年的身边，赵姬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家儿子似乎……对这名先生有了莫名的好感。
　　只是一晚而已，赵政对姬昊的态度便已经起了变化。她还记得，昨天自家儿子还在闷闷的腹诽姬昊是一名秃头咧嘴的糟老头。
　　“姬先生，您对政儿的表现可还满意？”赵岭并没有在意赵政的反应，而是略行礼后沉声对姬昊开口。
　　青年赶忙站起身，虚扶了一把赵岭之后，温声道：“老先生切不可对晚辈多礼。今日我们约好要对政儿进行一次考核，等到老先生和夫人的困惑解开之时……再做定夺即可。”
　　姬昊——不，应该说芯里已经换成了2200年后的灵魂季昊，在昨天晚上被小赵政摇醒之后，便在赵政的口中大致的了解了他如今的处境。
　　这幅身体并不是他的，借尸还魂、穿越时空这样的说法都可以套在他的身上。只是很不巧，他并没有来到大唐盛世或者康乾盛世这样和平悠哉的年代，而是兵荒马乱的战国，秦国还没有歼灭其他六国，这里是公元前254年——那名历史上著名的帝王将要掌控的时代。
　　而自己的身份似乎是一名名气颇大的教书先生，周游了列国之后来到赵国邯郸稍作休憩，被一家人找上了门，希望自己可以做他们小少爷的启蒙先生。
　　清醒后的姬昊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想相信，但是在目睹了自己身下乱七八糟的草席、简陋的居所与两人身上所穿着的以粗糙麻料制作的服装之后，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穿越的事实，并且无法发泄……因为身边还有一只刚刚满5岁的小家伙，正在歪着头睁大那双漆黑的星眸，好奇的盯着他。
　　如果他突然发疯，一定会吓到小家伙的。
　　更何况他并没有权利埋怨老天的不公，原本应该死亡的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了新生。无论如何……都应当好好珍惜剩下的生命。
　　所以，在努力的咽下这些骇人的信息之后，季昊压下胸腔中汹涌的情绪，淡定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姬昊，战国人，赵政小朋友未来的24小时家庭教师兼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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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儿，你把院子里的小狗叫过来。”
　　青年依旧温润，却在赵岭与赵姬还没有回过味的时候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
　　这也算是对赵政的考核吗？
　　赵姬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的傻儿子。
　　“要先生去叫，小狗才会过来。”赵政答道，清澈漆黑的眸子里并没有任何不恭不敬，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
　　同时，这也正是赵姬与赵岭最为担忧的一点——少年赵政是个正直又直接的孩子，除了有些沉默别扭之外，他是一个真正的五岁少年，没有接触过皇宫那样的大染缸，在人际交流这一点，赵政已经远差于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
　　“哦，是吗……小家伙，来。”姬昊朝着门口小黄狗的方向招了招手，按照小赵政的说法轻声唤了几声，果不其然，小狗听到姬昊的召唤后马上欢快的跑了过来，对着青年可爱的撒着娇摇着尾巴。
　　“政儿说的没错，那么为什么我可以叫得动小狗呢？”
　　“因为先生喂过它。”
　　“那么若由你来喂它，它是否会听命于你？”一步步跟紧，青年弯下腰，轻抚了小狗的脑袋。语气悠然。
　　“那要看政儿喂的是否是它喜爱的食物，还要看小狗现下饿不饿。”
　　赵政一字一句，坦然又干脆，丝毫不遮掩自己心中所想。
　　“那么先生再问你一个问题，现下我让你牵一头牛来，你能否办到？”
　　“大牛我能办到，小牛不行。大牛有鼻绳，小牛却是没有的。”
　　姬昊放下怀中的小狗，直面赵政，小家伙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某些他说不清楚的灵动，却足以证明赵政的聪慧与坦然。
　　“最后一个问题，假若你走在深山里，前面有座独木桥，后面有只狼在追你，你又不会游泳，要怎么办——是打狼还是上桥？”
　　“政儿不打狼，也不上桥。”
　　“森林里会有很多大树，政儿会爬树，可以爬到树上去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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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的好。”姬昊似乎很高兴，弯着眸子拍了拍少年纤瘦的肩膀，转身对着赵岭赵姬两人道：“这孩子的聪慧想必老先生与夫人已经看到了，但若不从眼下开始培养政儿的敦厚与气质，迟早会被狼音豺声的本性所掩去了慧根。”
　　赵政思考问题的方式非常直接，甚至带了少年人没有的本性与现实。这一点让姬昊有些好奇。他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这位小学生的家庭背景，但若说出身名门望族……却不太可能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从小被保护的太好的孩子，是不知道大牛有鼻绳、小牛没有这样的生活细节的。更何况在森林里被狼追赶了。
　　爬树？有护卫与家丁的保护，贵族家的小姐公子又怎么会有机会去学习爬树？
　　赵政，并不是平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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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昨晚彻底的清醒之后，原主人为他留下的除了大量的朝代信息与身体本身的记忆之外，便是赵政这只小麻烦鬼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脑海中多出来的大量信息，来不及仔细的回忆这幅身体的经历与背景便要硬着头皮上阵，对赵政进行考核给他的母亲与外祖父看。
　　这不仅是姬昊对学生的考试，也是学生的家长对他的考试。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姬昊在非常努力的装13＋唬人。
　　然，今天的这一番有意思的问答，却也让姬昊突然对赵政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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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强者不畏之，从善者友之。政儿要学习的并不仅仅只有前三条，最后一条，也是极为重要的。”
　　青年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