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宁被玉"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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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白少侠回答的未免太过轻率了。”
白玉堂淡然的一哂:“白某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并非不负责任之言。”
公孙策看他眼眸中闪烁的坚定目光,相信了他的话,只是有些话,他仍必须要告诉他,“白少侠的那份坚定学生也并不是不信,只是不知白少侠是否曾为展护卫想过?”他停下来,清浅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在床沿处坐下。
“展护卫来自江湖,他自从追随大人入朝为官之后,暗中不知遭到多少人的猜疑和谩骂,说他为了吃官家饭不惜成为官府的走狗,甚至还有更难听的,但展护卫心系百姓,他执着于自己的深明大义,因此即便有再多再难听的流言,他也仅是一笑了之,当做不在意,不过我和大人都知道,其实展护卫的心里还是很无奈和悲寂的,只是我们身处在某个位置的时候,不好同他去说,而且顾及他的尊严,我们也没法去说。”
公孙说至此,不觉心酸的摇摇头。
“只是后来,幸好他遇见了你。”公孙看向白玉堂,眼中含笑,“虽然你最初之时为证明自己而盗取三宝视他为敌,但是在展护卫的眼中,学生却从未发现过他对你有任何不满与厌恶之感,即便是你将他困于陷空岛来捉弄,他都未曾怨恨你半分。那时候,学生与大人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与你相惜的真情,那是在他为官后许久都没再出现过的感觉。”
公孙策讲的很仔细,白玉堂听得也很耐心,其实他与展昭,还有许多是彼此不知道的,他也确实很希望能够多听一听他的事情,甚至是再细小,再琐碎的,他都想要知道的更多、更多一些。
那之后,公孙同白玉堂说了很久,也着实将自己心中知道的、了解到的展昭都一一陈述与他。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已明了二人彼此的心意,他相信包大人也同他一样看的十分清晰。他与包大人一心将展昭当做自己的亲人来对待,自然也希望他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这龙阳之恋,确实长路漫漫,前路难行,也因此,他必须要让他们彼此思虑清楚,莫要待到将来再追悔莫及。
待公孙策提着药箱离去之后,白玉堂便一个人安静的平躺在床榻之上。他仰面朝天,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公孙对他说过的话,而心里,却为某人感到一丝抽抽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算是过……渡……章……节……
公孙家长和包包家长不容易啊,为了自家护卫呕心沥血,操碎了心,谁人不希望自家儿女能够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呢嘤嘤嘤【快够】
紧赶慢赶的… …又没能在零点前更上正文这章,结果昨天就真的是番外专场了QAQ
越儿见小什锦GN各种砸雷力求更新,于是……我终究是爬过来更了一章正文……然后吐血吐血吐血
今天应该貌似还能更一章,完全看我睡醒之后的状态→_→我一般周六打了鸡血,周日就会反弹尼萌别打我
PS,我把文案玩抽了_(:з」∠)_夜里应该看得人少吧QAQ……刚才一刷新吓哭我
第五十九回五爷寻猫瞬遁走御猫困惑己真情倒V看过
门房之外;冷宫羽双手托着下巴蹲坐在石阶上,她刚才听公孙对白玉堂说话说到一半就悄然溜了出来,她能理解展昭当时的那份心情;因为在自己的人生中也曾经历过同样的心情。
“哎——”
她忍不住叹口气;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似乎太过于沉重,这令她的一颗小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了。
冷宫羽正耸搭着脑袋径自玩深沉,忽听屋里传出“咣当”一声的巨响;她呼吸一滞;连忙起身推门冲进去。
屋内;白玉堂身着纯白色的内衫;衣服松散,头发胡乱披着,他原本想要尝试着下床走动走动,不料他的双腿却是使不出半点力气,这也导致他才向前迈了一步便整个身子倾倒下来,并将遮挡的屏风弄倒在地。
冷宫羽冲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白玉堂,她心下一沉,赶快上前,将白玉堂给扶了起来。
“我说五爷,你不老实躺着,趴地上玩什么呢?”冷宫羽搀扶着他回到床|上,略微检查了一下,见他身上的伤口并未裂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玉堂咬紧了牙,方才只是下地走了一步身上便疼得要命,而且他现在更是浑身无力到除却在床榻上养蘑菇没有半点用处。
他闭了闭眼,待身上的痛楚渐渐散去,这才吐出一口气,无力的问冷宫羽:“展昭呢?”
冷宫羽张了张嘴,头脑中忽然想起公孙嘱咐她绝对不能告诉白玉堂展昭去哪的话,于是嘴张了半天,半句话没说又合上了。
“五爷问你话呢,你聋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白玉堂显然感到一阵不快。他冷眼瞅着冷宫羽,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冷宫羽对于白玉堂态度的转变,显然有些无语,她翻了翻白眼,撇嘴道:“办公事去了。”
白玉堂的忍耐度显然已经到达极限,他听冷宫羽有意瞒他,心中怒意使然,令他挣扎着又要下地。
他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床前站着的冷宫羽,她心里清楚自己面前这大爷不好打发,于是一边伸手过去拦他,一边嘴上应承道:“好好好!我告诉你,麻烦你先老实躺回去!”
白玉堂显然并没有要躺回去的打算,他只是停下想要下地的动作,对她冷冷道:“说!”
冷宫羽挣扎了半天,她觉得如果自己说了,一定会被公孙下药扎针的好一顿对付,但如若不说,估计她今天就直接死在这了……权衡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左右都是死,还是说了能多活两天。
“那啥,良友和管虎俩人莫名其妙的跑了,所以展小猫去追他俩了。”她心虚的看他一眼,而后有所保留的将事实道出。
“还有呢?”他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若真如此,他们也不会这般吞吞吐吐不讲实话,他想,如果不是那两个人身处环境异常危险,估计就是和展昭一起去的人有问题。所以他沉着脸,眯起眼睛来盯着她,意思是让她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妄想出什么幺蛾子。
冷宫羽瑟缩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瞥向别处,“有衙役来报说那两个小鬼好像是受人控制,跑到敌人的总部去了,所以……所以……”
“所以?”白玉堂睨着她,让她感觉他脸上都生出冰碴子了。
“所以……哎呀!所以展小猫就和丁二哥杀入敌营去救人……喂喂!五爷!你干嘛去!你等等我!”
驿馆内,某间房中。
公孙策埋头正在对照着一本古籍上的配方配制药物,忽闻房门外有人敲动了两下,忙出声让对方进来。
“先生。”门外的一个衙役躬身向公孙行了一个礼。
公孙抬眼瞟了他一眼,继续忙乎自己的,嘴上却问:“白少侠去了?”
衙役点点头,犹豫一下,还是出声问出来:“先生,这样放任白少侠跑出去,真的好么?万一展大人回来怪罪下来……”
公孙策停下手里的活儿,将旁边的古籍翻了两页,又对照着从旁边拿过另一个锦盒,打开,“有郡主跟着,那便无妨。”
衙役挠挠头,思索着公孙策话里的含义。他应了一声,随即转身退出,将公孙的房门掩好。
屋内,公孙策待衙役离去,这才拧着眉头将桌上的古籍合上,又从药箱底部抽出一本《异域玄妙百毒草》满心不安的翻读起来。
***
另一边厢,展昭此时正盘膝端坐在马车里运功调息。
马车外,丁兆蕙驱驾赶着车,在泥泞颠簸的小道上一路狂奔。他虽然已经很小心的赶车了,可是奈何道路的状况,令马车前仰后合,左右晃动。
他皱着眉,一方面心里急迫的想要赶快行车抵达目的地,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车内的展昭。
展昭闭目吐纳,使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他微微睁了睁眼,用手捏了捏鼻梁。
“我们走了多久了?”展昭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探出头去问外面的人。
丁兆蕙微微侧目,他见展昭虽然已经运功完毕,但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约莫走了小半天了,按照衙役所指的地点应该再有个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脸色很差,再去休息会吧。”
展昭将帘子整个掀开,自己就地而坐,他对丁兆蕙摆了摆手,有点蔫蔫的,“若不是公孙先生执意让展某坐马车,这会子估计已经到了。”
丁兆蕙听他这般说,眉头微蹙。他瞥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盯着前方,“你身上有伤,为何还要执意出来?敌营那边,王朝马汉带着鲍达已经去了,张龙又带着一批衙差随后赶到前去接应,就算你不去也照样可以将敌人剿灭,你这又是何苦?”
展昭将一只腿屈起,手搭在腿上,脖子后仰,轻靠在车壁上,“展某只是……放心不下。况且,这理应是展某职责所在,只是苦了你,还要陪着跑这一趟。”
丁兆蕙爽快的笑笑,“这有何苦?能为包大人办事,丁某乐还来不及,而且同你南侠展昭一起,估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也就替你赶赶车哈哈!”他憨笑两声,却见展昭满脸心事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他:“白玉堂的伤,没什么事吧?”
再度听人提及白玉堂,展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就坐直了身子,待他坐好,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太过敏感了。
他掩饰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答道:“展某出来时,听先生说他还未醒来,具体的……展某也不得而知。”他说着这话,眼睛不自然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其实他在临出发前,曾偷偷去白玉堂的房间看过他,那时候他还处在昏迷当中。他见他虽昏睡着,可眉间仍然紧皱,也不知道他在梦中见到了什么,或许是很痛苦吧,毕竟是为了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
展昭看不得他这样痛苦的模样,便伸过手去,用手指按在他的眉间,替他揉开那个碍眼的“川”字,想不到白玉堂却忽然着了魔一样的拉住他的手不放,嘴里还一遍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不断被喊出,心思又回想到了那日在迷阵中,白玉堂临倒下时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他说,喜欢你。
白玉堂喜欢他?
他当时听完,震惊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亏他还一直傻傻的以为白玉堂那个“不该喜欢上”的心上人是他大嫂。
展昭阖上双眼,手又不自觉的抬起捏了捏鼻梁。他觉得一切事情都似乎在奔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又想到那日在侯府院内,他与白玉堂之间的那段驴唇不对马嘴的搞笑对话。他实在是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在意思完全理解错误的情况下和白玉堂交谈那么久,难怪那时候觉得他的表现怪怪的,原来根本就是自己笨。
他还记得白玉堂那时候曾经问过他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么……自己对白玉堂,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呢?
展昭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胸腔立马被空气所填满。他将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自己胸腔内的那份炽热和有力的心跳。
对白玉堂,他也是喜欢的吧。
至少,他离不开,放不下。或许,他对他,早已在二人都未曾察觉之时便已然形成了某种依赖。这种依赖,就像是一条看不见的锁链,将他们两个紧紧相连,谁也无法逃离,谁也不能放开。
他现在可以清晰的了解自己的内心,也可以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说出来,自己对白玉堂的那种情感是喜欢,是依赖,是无法放开。
只是,即便他二人对彼此都有此意,但奈何天意弄人,使得他二人同为男子。
这种在社会上不被承认、不被看好、甚至会遭到无尽排挤、谩骂,引起非议的事情,就算他可以无条件的全部接受,但白玉堂呢?
白玉堂一生风流不羁,高傲自满,恐怕从来都受不了有人背后议论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头脑一发热,义无反顾的决定和自己在一起了,将来若真的遭受到万人辱骂,他又是否能够承担得起?
而且,就算他可以承担,他也是不忍如此的。他不希望看到那耗子过上表面无所谓,内心痛苦挣扎的日子,他更不希望那种日子是由自己带给他的。
展昭甩甩头,第三次用手捏上鼻梁。他缓缓睁开双目,然而眼前看到的却是被放大的丁兆蕙的脸,他心中一惊,立马偏头往后闪去。
“你、你……”他瞪着两只亮晶晶的猫儿眼,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丁兆蕙见他回魂,连忙将头缩了回去。他乐呵的对展昭道:“展大哥,我叫你半天了,还以为你睡着了,刚想把你弄到里面去,当心着凉。”
展昭抚着胸口顺了好一会的气,“展某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