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杀手与怪盗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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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刚要开口，一抬眼却发现男子又近在咫尺的黑羽快斗，消了声，脸上冻僵的肌肉可以看到细微的抖动，他抬脚后退了一步，还未站稳，男子已经跟上一步……
于是，他再退，再退……终究到了退无可退，背脊顶在了一颗杉树树干上。树杈上的积雪又落下了不少，倒是没多少落在黑羽快斗身上，更多的反倒是打在了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伊尔迷身上。
一身的积雪，伊尔迷却好似毫无所觉，甚至没有抬手拂去。
男子的步步紧逼，起先黑羽快斗或许还有些畏缩，却也不知何故的，在对上男子那双毫无神采的眼时，那份畏缩一点点的转变成了恼火。
莫名的恼火，就像是一直被猫折腾久了的老鼠，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像伊尔迷这种连普通人的情感都几乎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懂伴侣的含义？所谓的伴侣，可不是仅仅字面上了解便就是懂得的！
越是这么想，那种被恶劣戏耍的感觉就越明显……因为不想杀他，又不想破坏家族的信誉，这样的话真的能作为成为伴侣的理由吗？
那夜的他根本被男子的戏码唬住了，只想着保住性命为先，对于男子的话根本没有深究。此刻想来，多么滑稽？
“你为什么不想杀我？既然我们没什么交情，又怎么成为伴侣？”
男子所谓的，‘只要成为伴侣，就有足够的交情’这个说法，本身就毫无逻辑。
伊尔迷沉默的看着满脸怒气与戒备的少年，他一手环胸，一手抵着下巴，“被你发现了啊！~”平直的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感慨的意味。
什么？黑羽快斗不解的看着男子。
伊尔迷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秀挺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了一起，鼻息间尽是对方的气味。黑羽快斗蹙起了眉，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让他十分不习惯，他抬起了下巴，头尽力向后仰，却无奈，也不过仅仅拉开了厘米之距。
“其实……我是骗你的！”尾音拖得颇长，很有故弄玄虚的味道，伊尔迷语毕便站直了身形。
哈？完全搞不懂面前的男子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不答应就杀你的话，是骗你的。”伊尔迷道，“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伴侣，所以就稍微试探了一下。你能答应，我很高兴。”这么说着，伊尔迷哈哈笑了两声，即使那张脸上依旧什么都看不出，不过从语气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愉悦。
黑羽快斗看了眼男子，眼光瞥向侧面，脸上的怒气已经挂不住了，“为，为什么？”之前的气势汹汹再次回归为了磕磕巴巴。
没有立刻回答，伊尔迷抬手去揉黑羽快斗略带湿意的头发，他的手很大，几乎罩住了黑羽快斗整个头顶。黑羽快斗本想侧头躲闪，无奈身体都被困在了方寸之间，可以闪避的范围太小，终是任着男子手劲颇大的揉来揉去。
“老实说，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也打算问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伴侣。”伊尔迷收回了手，“原因的话，喜欢？”口气略带犹疑，他抬手抵着下巴，思忖片刻道：“你适合成为我的伴侣。”这就是理由。
哈？
黑羽快斗错愕的微张着嘴，表情木讷，久久难以回神。
‘滴滴滴’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黑羽快斗一惊，回过了神，抬头看了一眼男子，又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猛的低下头，唯可见鲜红的几乎滴血的耳朵暴露在外。
伊尔迷看了少年一眼，似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转身走了几步，“你好。”他道。
昏暗的房间因为洞开的大门而敞亮，坐在电脑前的人，似是因为久未见光而双手遮在了脸上。可以看到那双抬起的手上满是皱纹，浅褐色的老人斑遍布。
门口，Gin的嘴角斜叼着一根烟，冲着站在身侧的Vodka看了一眼，便缓步走进了房间。
Vodka咧嘴笑了笑，看着电脑前人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电脑前的人缓缓的放下了手，他的头上已经谢顶，仅余耳侧有零星洗漱的白发，似是许久未见阳光，他的皮肤森白。他的脸和手一样，满是皱褶和老人斑，双眼仍不适应的微眯着，眼皮耷拉，眼下深褐色的眼带成半月形。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
老头抬头看着Gin，由一层满是皱缬的薄皮包着的喉结上下颤动，“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这么问的时候，眼光不自觉的瞟向一便的闭路电视。
Gin冷笑一声，斜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很抱歉，我没有向死人解释的习惯。”举枪指着老头的脑门。
黑洞洞的枪口就在眼前，老头的身体抖如筛糠，“等等，等等，我，见过你。”老头颤声说着，将目光从枪口移到了面前高大男人的脸上，无神的猛然一亮，姜黄色的嘴唇颤抖道：“Gin，你是Gin，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出了组织，你那时候才十多岁，没想到，没想到……”
老头连说两个没想到，惊惧的表情陡然一变，干瘪的嘴划出一道诡谲的笑意。就只见他的一只手一按椅子扶手上的一个按钮，随后身体猛然伏低。
顷刻间，对面的墙壁洞开一个个方形空洞，洞内可以隐隐看到铁黑色的金属冷光。
数十把枪同时发射，爆炸般的声响震得人耳鸣，饶是Gin反应迅捷，在密集如雨点的火力下，也难全身而退。
防弹办公桌成了老头的天然屏障，老头斜着头，用一只眼的眼角睨着办公桌外的情形。子弹打在办公桌和电脑防弹外壳上的一声声闷响让他耷拉着的眼角带上了几分不屑的笑意。
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打成马蜂窝了。这么想着他又朝外看，这一看之下却是一惊，房内哪里还有人？除了一颗颗迅疾飞来的子弹，本该站在办公桌前被打打成对穿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他险些就想探头出去查看，怎么可能？没有人能从如此密集的子弹下逃出生天……
很快，子弹打尽，一片硝烟之后，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踏、踏、踏……’皮鞋的声音一声声的靠近，老头的眼中从戏谑到震惊，最后……
‘砰’的一声枪响，定格在了惊惧。
老头瘫坐在椅子上，头无力的向后仰，干瘪的嘴微张，露出了里面黑黄的牙齿，双目圆瞪，额头上一个黑红色的圆孔，碎肉伴着鲜血滑至他的鼻梁。
Gin看着老头狰狞的死相，抬手擦去了脸颊上的血痕，他的右脚微颤，鲜血从裤管滴到了地上。收起了枪，Gin斜勾起嘴角便欲离开……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铃声从死去的老头身上传出。
Gin扭过头，眼角刚好瞥见老头面前的电脑屏幕，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兽性的光亮。
☆、
作者有话要说：rickey 利克酒
话说也写这章后半部分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我说，这一章是完结的话，乃们会肿末样。其实这章真要完结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已经完成了？”“好；我会在之后确认。”“那么五个小时之后见。”
对着手机淡淡的应了几句；伊尔迷合上了手机。他转过身冲着黑羽快斗说：“我接的单子已经撤销。”
低着头的黑羽快斗怔忡，随后猛的抬起头；他的面颊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一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男人已经杀死了我的雇主。”伊尔迷续道。
黑羽快斗眼中的震惊更甚了，他想问伊尔迷，他的雇主是不是就是那个组织的人；但是‘那个组织’？什么组织？至今他对于那个组织的了解也仅只有知道他们在寻找一块据说对着月亮能流出让人长生不老眼泪的宝石，接触到的组织成员也只有被派来狙杀他的Snake和Spider；而事实上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两个人是否为组织成员；还是如伊尔迷一样；仅仅只是被雇用的杀手。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却终是没有出声。
伊尔迷盯着少年半晌，看着少年的脸冻得青白，他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黑羽快斗错愕的抬眼看他，就听伊尔迷道：“五个小时后我会带人质到大野超级市场门口，你跟我一起去。”这句话毕，他又看了一会儿黑羽快斗，“现在，可以回去了？”
这显然是一句疑问，黑羽快斗却是讷讷半晌才回过神，“哦。”不知何故，对上男子的眼，总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伊尔迷顿了顿，转身便往杉树林外走。
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男子的身形笔直，黑直的长发随着缓慢的步伐来回小幅度的摆动，黑羽快斗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惶惑。愣怔了片刻，他便抱着胳膊跟了上去。
下午16：00，大野超级市场门口。
橘黄色带着层层光晕的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余温却已经相当微薄。一阵阵带着化雪湿润的彻骨寒风吹得来往行人瑟瑟发抖。
正是下午购物的高峰期，大野超级市场门口人头攒动，络绎不绝的顾客中三个站在大门右侧的人，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
一个有着一头黑直长发的少年站在首位，背斜抵在超市的墙壁上，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在他身侧则是连个名长相十分相似的少年，其中一名少年的脸色苍白，嘴唇透着不正常的鲜红，显是生着病亦或大病初愈。
一阵阵的寒风被周遭一道道的人墙隔绝，三人所站之地倒也不十分冷。
16：40，伴随着街道上亮起的路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跑车在大野超级市场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
来往人群中由于这声突如其来的刹车声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显是被飞驰而来又骤停的跑车吓得够呛。
新一在看到那辆跑车的刹那，身体就是一震，脸上的神情倒并没有过大的变化。
伊尔迷站直了身形，沉黑的眼看着那辆跑车，黑羽快斗斜睨了他一眼，也望了过去。
跑车的门还没有打开，并看不清车主是什么人，但有时野兽的直觉是可怕的。
黑色的礼帽，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男人金色的发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亦是熠熠生辉。
男人头微垂着，礼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表情。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嘴角斜斜叼着一根烟，一缕白色的烟气在黑色的背景中分外鲜明。
男人的步伐不快，隐隐能看出他右脚的步履与左脚略有不同。
周身满溢的杀气，就像带伤凯旋的暗夜之王，即使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他仍然异常显眼，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你看不见他周遭的任何一个人。
直至男人行至眼前，停下脚步，黑羽快斗陡然一竦，雪夜树林那次，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ya！~”伊尔迷抬手打了个招呼。
男人并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少年，墨绿色的眼中晦暗不明，“过来。”他的声音喑哑。
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的薄荷清香，熟悉的面容，如果可以，新一会毫不犹豫的走到男人身边，只是他现在却是连分毫都动不了。
“我在他身上扎了针，他暂时还不能动。”伊尔迷出声解释，“看来我的雇主很棘手，你受伤了。”黑而大的眼从Gin的面颊，肩膀，手臂，最后在右腿停了一会儿，“他有话要问。”说着侧头看向黑羽快斗。
突兀抛来的话茬，被三双眼睛盯着的黑羽快斗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口唾沫他咽得不疼，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他的脖颈和喉咙已几近大好，只余下外层的青紫还没有完全散开。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男人极具压迫的威势下，黑羽快斗缓缓抬头对上了男人墨绿色的眼。
人来人往的大野超级市场门口，鲜少有人会注意到站在门侧的四人，即使偶尔瞥过也不会久看，琐碎嘈杂的人声，听不到四人到底在说什么，仅能看到其中一名少年的嘴巴开开合合，神色迫切。
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透过车窗，绚烂的霓虹在眼前迅速掠过幻化成一条色彩斑斓的光带。黑羽快斗头斜靠在冰凉的车窗上，鼻梁与车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