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之吻[福华吸血鬼同人]-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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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战争。”约翰华生咒骂道，他的目光越过一片残垣望去，几个十字架突兀的伫立在砖地上，下面堆积着一层白色的野雏菊。
　　“那里在昨天受了空袭，德军的一个炮弹砸下来，死了三户人家，有小孩有老人，通通都埋在砖墙底下，怎么挖都挖不出来，有人在上面弄了这些，看，木头钉的十字架，把整个废墟当成了埋葬这几家人的坟墓。”
　　“该死的德军。”听到斯坦福的描述，约翰华生又骂了一句。
　　斯坦福带着他们拐过一条小巷子，眼前出现了一座学校，约翰华生记得这座学校，在上错夏洛克的火车之后，他就是来到这个学校里参加医学大会，当众发表他的医学演讲稿，那会儿，他才22岁，长着一张稚气十足的孩子脸，连脾气也任性的不得了。
　　“现在这里被当成了临时救治所，说白了就是医院，郡上的医院都被毁了，重伤的人员都集中收留到这里，后面的神学院就是我刚刚说的救济院了，那里聚满了无家可归的平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几百年的古建筑竟然在炮火中丝毫无损，看看这座学院，一看到它还雄伟的屹立着，总觉得英国仍然处于强盛无比的和平年代。我们曾经好歹是日不落帝国，光芒万丈，是从强大的罗马古国的根基上站起来的国家。”
　　的确有和平的感觉，一走进牛津大学寂静的校道，外界的纷扰全都被隔绝而开，校道两旁斜生的古老橡树底下长着丛丛白色的兰花，飘散着幽香，这里头万物宁静，教学楼亮着明晃晃的电灯泡。
　　牛津大学自带的发电机派上了用场，难怪这里会被当成临时的医院使用。
　　“让我们走进去看看。”斯坦福神秘兮兮的说着，带领约翰华生和夏洛克往旁边的小楼走去。
　　约翰华生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眼前豁然出现一个明亮的大厅，中间吊着一个华丽的吊灯，上面的电灯泡比繁星要耀眼几万倍，厅中堆满了写字桌，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医药箱和手术器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旦敌人入侵，这些器械随时可以被医护兵拎走，方便撤退。
　　“这栋楼房和主楼不同。”斯坦福说，“这里主要存储备用器材，还用作特殊的宿舍。”
　　“特殊的宿舍？”约翰华生反问他。
　　“是的，”斯坦福眼睛里闪着神秘的光芒，“特殊的宿舍，住着特殊的住客。医生和护士基本上不会特意过来打搅这里的住客，我替你们安排两个房间，你们暂时在这里歇息吧，伦敦现在去不得，那里正在经历敌人的空袭，已经连续57天了，炮火压根没有停过，天空上掉下来的炸弹就跟下雨一样，连绵不断的，整个伦敦被炸成了蜂窝煤，你不知道，伦敦那座标志性的大桥已经塌陷了，只剩下一个南门，桥梁中间断了一截，沉进了泰晤士河，总而言之，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暂时不能去。”
　　“我的家人在那里。”
　　“他们肯定已经逃了，现在没人愿意待在伦敦。”
　　约翰华生正要再说些什么，走廊上的房门忽然间打开，一个惨白的人影迎面走出来，差点撞到约翰华生身上，约翰华生看见他的脸，惊叫了一声，夏洛克立即从旁边跳过来，像个护卫似的，把约翰华生抱进怀里，躲开眼前出现的人影。
　　这个人影也被惊吓的不轻，他踉跄了一下，手里还拄着拐杖，往后倚靠在墙壁上，惨白的脸望着他们两个。
　　约翰华生立即怨气冲冲想要扑过去揍他。
　　塞巴斯蒂安莫兰紧贴在墙壁上，阴森森的望着他，极力的躲避着他。
　　夏洛克控制住了约翰华生冲动的举止。
　　“约翰，他受了伤。”夏洛克镇定的说。
　　约翰华生停下了动作，望着塞巴斯蒂安莫兰的伤腿——看上去就像曾经断过，又刚长出来似的，一瘸一拐的。
　　“啊？你们认识？”斯坦福站在这三人中间，茫然的询问，“这是我们收留的吸血鬼，两个星期前，他差点被德军的狼人吃进肚子里去了，我们用担架把他抬回来时，他只剩下半个身体，现在他竟然可以恢复成这样……吸血鬼简直是太神奇了……”
　　“闭上你这张肥嘴！”莫兰冷淡的大声吼叫，截断了斯坦福多余的解释，浑身不停地战粟，像是被气的，他的神态看起来像个疯子，他挥舞着手里的拐杖，把这些碍事的人全部赶到一边去，“别挡我的路！”他怒吼着，绕开了约翰华生和夏洛克，拄着拐杖在走廊里歪歪扭扭的往前移动。
　　“哎呀，他肯定是饿坏了，食堂里正在发放血袋，他赶着开饭，也许你们两人也有兴趣？”斯坦福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满脸纯真的说道。
　　约翰华生立即摇摇头，但他却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怎么一回事？”约翰华生努力驱散脑袋里所有和鲜血有关的画面。
　　斯坦福继续带领着他们穿过走廊，头顶简陋的电灯泡发出亮光，脚下的木地板吱嘎作响，他说，“一开始呢，只是几只负伤的吸血鬼闯进了人类家里，后来数量越来越多，平民家里可放不下这么多的吸血鬼，所以就把他们集中到这里来了。狼人对待吸血鬼的方式一点也不会比对待人类仁慈，”斯坦福眨了眨眼睛，“原来每个城市的角落里都潜伏着吸血鬼，他们平时隐藏在市井之中从未暴露过，没想到战争一爆发，很多吸血鬼失去了庇护的场所，那凄惨的景象简直无法形容，我在前不久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和自己长相如此接近的人忽然间在闹市中燃烧着火，最后随风而去，一点渣都不剩，后来才发现他是吸血鬼，他在白天无处躲藏，他们也和人类一样被狼人迫害，开始有好心的人类看不下去，便偷偷摸摸的收留吸血鬼……这事一直瞒着军队，瞒了很久才被迫公开。”
　　“为什么要瞒着军队？”约翰华生好奇的望着他的后脑勺。
　　“因为偏见啊，华生医生，军队把吸血鬼和狼人归纳为同类，其实在我们心目中，只要是非人的东西，都属于活该灭绝的怪物，包括蟑螂啊什么的……啊当然，我不是说吸血鬼是蟑螂，可吸血鬼的确是异类，异类想要得到人类的认同很难，何况要得到正在和异族野兽对抗的军队的认可，我们曾经一度想要在消灭狼人的途中顺手杀掉吸血鬼……后来发现……吸血鬼居然和我们并肩作战。狼人是这两个族类共同的敌人，就是这一点让我们消除了隔阂。”
　　约翰华生沉默的思忖着，说道：“就是因为这一点？”
　　“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暗夜的子民，也就是所谓的吸血鬼，实在是太会诱惑人了，他们美的要命，人类是热衷于保护美好事物的，这简直是天赋，谁都不忍心看着一件上帝创造出来的美丽艺术品被彻底覆灭，我们忍不住会对吸血鬼产生恻隐之心，哪怕知道他们会吸取人类的鲜血，可就是不忍心看着这些美物们被狼人和战争灭绝掉，这可以说是人类的某种怪异的天性。说不清楚。换作是我家里闯进来一只受了伤的吸血鬼，我也肯定会保护他。就像我对待你一样。”斯坦福微笑着看他，“华生医生，你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变得极美，不可方物。”
　　约翰华生睁大眼睛怔怔的看他。
　　斯坦福站在一处房门前，不由得浑身战栗了一下，“别用这种视线看我，我们最近看见吸血鬼都得躲避着这种视线，我发现，吸血鬼的视线里有某种难以抵抗的魔力。”
　　约翰华生赶紧收回目光，点点头说，“是的，我们会释放催眠的磁场。”
　　“难怪，这可神奇极了，我作为一个医学者，我对吸血鬼的构造非常的好奇，老实说，”斯坦福嘿嘿笑了两下，“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尸体一到了白天就会变成灰烬，我真想解剖一下。可每次吸血鬼的尸体都无法长时间的保存，一碰到紫外线强光什么的，他们即使死了，尸体也会燃烧起来，让我很吃惊，这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物种，你明白我激动的心情吗？”
　　夏洛克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戴着军帽的蠢脑袋，低沉的说，“是的，我明白，我也曾经想要解剖我的同类。”
　　斯坦福看着他高傲的脸色，畏缩的低下头，只敢和约翰华生对视，他搓搓手，对夏洛克莫名涌上一丝谦卑的气质，他说，“华生医生，我想问您一点儿事。成为吸血鬼是什么样的感觉？”
　　约翰华生严肃的看着他，“你不能有这种心思，斯坦福医生，成为吸血的野兽不是一件好事。”
　　斯坦福内心里的秘密完全暴露了，他不知道是如何暴露的，也许是他脸上渴望的表情太明显了，斯坦福尴尬的笑了一下，“是的，你说得对，变成吸血鬼就得吸人类的血了，这不太好……可吸血鬼实在是……非常的神奇……永生不死……”
　　“别瞎想了，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吸血鬼一站到阳光底下……”约翰华生正要继续说下去，夏洛克在旁边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把血族最终极的弱点随随便便泄露出去。
　　吸血鬼只能在阳光下坚持40分钟，这种事只能由血族本身知道就好，不能告诉任何狡猾的人类，人类会严谨的记录到书里头，让这些秘密永远公开流传在世间，吸血鬼就没有任何保命的王牌了，那些故弄玄虚的传说也就毫无用处了，人类对吸血鬼的构造和能力了解的越少越好。
　　“是，是，”斯坦福附和着，“阳光会灼伤吸血鬼，会让吸血鬼化成灰，但我也见过对阳光毫无反应的吸血鬼，有些吸血鬼能站在烈日下半个小时不见得死去，这事实在是怪的很，现在几乎什么物种都有一本详尽的百科全书了，连亚特兰斯的热带丛林里的青蛙都有人为其撰写巨著，唯独吸血鬼和狼人没有任何科学的记录，我实在想知道他们的身体构造的细节，还有……他们是如何繁衍的。”
　　等他说完后，走廊里一时间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不需要科学的记录。”夏洛克代替约翰华生开口回答他，“血族简单的很，就像你一样，从母体的子宫里十月怀胎孕育出来，再从孩子慢慢长成大人，我们也需要长辈的养育，一直到成年为止，我们会从鲜血中得到力量，美貌和速度，得到永恒的生命和主宰力，但实际上我们不吸血也不会死，每个月，猩红饥渴会充满我们的身心，我们会莫名的想要嗜血，只要运用自控力和一些药酒的扶持，这种饥渴很快就会消退。”他的话都没有触碰到任何与血族弱点有关的禁区。
　　“药酒？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有时间，我会让这里居住的所有血族都尝上那么一两口的。”
　　“我听说你们能够把人类转换成同类。”斯坦福蠢蠢欲动的切入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对的，转换，当然，你们人类还称之为毒液传染，或者更美一点的词汇，初拥，不过这些词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转换，在我们血族中，转换是一种很繁琐的仪式。”
　　“有多繁琐？”
　　“一开始，你必须被某只血族畅饮，你将被饮干每一滴鲜血，直到躯干发白，这个过程得耗上一整夜，然后你会接纳血族赐给你的新血液，接着你就重生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步骤，你需要一个活人祭品，你需要亲自去啜饮一个活人，才能彻底完成转换。”
　　斯坦福的双眼隐约带着向往的光芒，夏洛克注视着他渴望的光芒，继续说道，“然后你就会变成一只怪物，你会极其厌恶白昼，情愿待在肮脏发臭的下水道里也不愿意出来看一眼光线，你将永远也无法自由的行动，只有黑夜才属于你，你会和你曾经的朋友决裂，因为你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种族的一员，天生的血族和人类的生理结构是不同的，人类转换成血族后，躯壳却仍然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因此，事实上，无论怎么转变，你们也不可能真的变得和血族一模一样。充其量是个蹩脚的复制品。”
　　他说这话时，看了一眼约翰华生。
　　显然，约翰华生并不生气，他很赞同夏洛克的话，他觉得夏洛克说的没错，他只是个复制品，从来就不是真真正正的血族。
　　斯坦福被他浇了一头冷水，显得有些悻悻然，“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想要变成吸血鬼，我只是对吸血鬼如何制造其他吸血鬼怀抱强烈的好奇而已，用身为医学者的探索角度在好奇，我简直无法想象我要去喝人血，那血的味道肯定恶心极了……”斯坦福口是心非的解释道，其实他的心声一直暴露在约翰华生和夏洛克耳朵里，斯坦福向往永生，向往那青春永驻的魔力。
　　就像这世上的许多人类一样，贪婪的向往着永生不死的力量，甘愿为了保持容貌的年轻而付诸一切，哪怕是要伤害别人的性命，古时候以处女鲜血敷脸保养的贵妇人比比皆是。离谱的是，有很多人类不怎么反感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