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卸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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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很可爱。”对面的女孩没有依偎在父亲身边，甚至没有看岸本一眼，只是比刚才更放松更起劲地玩着小勺。“下午在公园遇见她时，一对父母吵架吓哭了他们的小孩，阿珊以为那对他们在伤害那个孩子，就想将他带走，后来那对父母报了警，我就把阿珊领了出来。”
岸本闻言露出了既惊讶又无奈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女儿微微苦笑，“阿珊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轻轻喟叹一声，“都是我的过错。假如我早点把她们母女接回国，阿珊就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她的母亲也不至于这样早过世。”
雷诺没有接话。
沉默一会儿，他忽然毫无征兆地道，“听闻田中组最近的情况不大好？”
听到这个，阿珊的父亲抬起头，目光由缅怀转为锋锐，神情冷峻起来。
一个月前，岸本所在的社团，田中组的副组长在东京黑道会议中被石井御莲当众斩首。杀人立威的石井，毒蛇女王的名头在东京黑道更为响亮，田中组却由于高层的愚蠢行径而沦为笑柄，甚至在石井的默许下遭到一些小社团的寻衅攻击。蚁多咬死象，遑论本身刚刚脱离小鱼小虾范畴的田中组呢。大半个月下来，组里已人心惶惶，摇摇欲坠。
前往泰国搭救妻女之前，岸本正是田中组的副组长。按照规矩，处理私人恩怨而可能与其他黑帮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为避免大规模的帮派火拼，岸本申请调任了组织外围。如今田中组风雨飘摇，组长重新燃起了将岸本升回副组长的念头，未尝没有存着万一石井赶尽杀绝、就拿副手顶缸的意图。
因此，比起尚能勉力支撑的田中组，岸本的处境更像是处在悬崖边缘，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岸本心中清楚这些，只是组里的决定并非如今势单力孤的他所能拒绝的。他不怕死，唯独担忧女儿，她的病情令她根本无法独自生存。
他只是不解，为什么李雷诺会突兀提到这个。黑火公司一向坚守中立，更与在日本地位超然的庞大忍者集团岚影交情深厚，如果想要涉足东京地下世界，根本没必要从田中组这样的小角色入手。
看出了岸本的疑惑，“东京不需要一个太过强力的掌控者，尤其她还依附在其它组织的羽翼下。”雷诺十指交叉，“石井是Deadly Vipers（致死毒蛇）杀手组织的一员，这个组织近几年在南美发展很快。比尔的手伸得太长，岚影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我，石井的私人武装‘疯狂八十八人组’两个月前劫走黑火一批军火，护送的保全人员全灭，我总要给那十七条人命一个交代。”
——对方到现在还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身为外来者的他们顺理成章地小瞧了由于BOSS常驻日本、而发展程度仅次于欧洲地区的黑火情报网。
得知黑火和岚影将对石井出手，岸本乐见其成，这无疑解决了田中组的燃眉之急，他的性命也保住了。
他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毕竟黑火的头号人物已经坐在他面前——他不知道的却是，自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是否会影响甚至连累自己的女儿。
“我需要怎么做。”他最终还是问道。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雷诺温和地回答，“阿珊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而我正在物色一个弟子。成为我弟子的父亲，田中组里的那些聪明人，就会知道他们应当怎样选择了。”
岸本想要拒绝，握紧的拳头却最终松开，默认了雷诺的建议。如今的他无法保护阿珊，他不愿女儿再卷入这些血雨腥风以及噬人的暗流，但为了他们父女二人能从近在眼前的灭顶之灾中脱身，他已别无选择。
作为他岸本将司的女儿，阿珊同样别无选择。
“不必担心，阿珊并不仅仅是一枚棋子。”如今的大多数人已忘记了这个修身养性的青年，在眼镜蛇部队时期兴风作浪的血腥史。甚至有不少人觉得，他不过是个背靠岚影这棵大树的可怜虫。醒悟到自己错误的家伙们大多在悔恨的下一刻下了地狱，侥幸逃生的则仓皇隐匿在黑暗中屏息不敢多言。
“正如我所说，阿珊有着同龄人难以企及的资质，这样的天赋与资质已经被浪费了十四年。作为她的父亲，没有人比你更明白，她注定无法泯于平凡的命运，而同时，她又比任何人更需要教导，需要足够强大的保护者。……几十年，或者几年后——谁说得清呢，等你死去，没人会再如你一般庇护你的女儿。而如果阿珊成为我的弟子，一切将不同。”雷诺语气轻柔，就像灌注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如果富三郎在场，第一时间就能发现这货又开启了忽悠模式。
——“无论我会给阿珊带来怎样光明或者悲哀的未来，将司，你无法否认，我是你现在与将来可能遇到的所有人选中，最合适的选择。”
岸本将司肃容道，“希望你能记得你说的。”
“当然。”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注在那个一无所觉玩着自己手指的懵懂小姑娘身上。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再次走向一个转折。
作者有话要说：
☆、女拳霸＋杀死比尔3
教授阿珊体术与剑术，是项轻松省心又有成就感的活动。一教就会，一点就通，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在这方面简直是每一个师父梦寐以求的徒弟。
阿珊每天早上到黑火接受基础与常规训练，下午接受雷诺的单独指导，晚饭前由岸本接回家，偶尔雷诺没事，也会开车送阿珊回去。一来二去的接触下，阿珊对雷诺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戒备警惕，大部分时候依然把他当空气，不过比起牙尖嘴利总把雷诺说得哑口无言的男爵夫人安娜，淳朴听话绝大多数时间安安静静的阿珊，几乎具备了想象中的大部分美好徒弟特质。久而久之，他居然觉得这种对着徒弟说话却好像自言自语的待遇，其实也挺带感的= =
说到安娜，这两天视频聊天时她听雷诺眉飞色舞讲阿珊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对屏幕翻了无数白眼。被眼镜蛇部队控制时她接受了雷诺的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不过对这个大不了自己两岁的青年，比起老师，她更多的把他当成战友与伙伴。
随着眼镜蛇集团覆灭，这位亦师亦友的伙伴，褪去了残忍阴鸷的杀手身份，最近除了事业上得意重振黑火，情场上也很给力地拐走了岚影的高岭之花白幽灵——安娜直到现在都不认为白幽灵那样的人会是gay，不过这两个人就不温不火这么地在一起了，看上去似乎也挺不错。
是的，不温不火。雷诺心里也清楚富三郎之所以当初答应自己，其中有多少两人一起长大外加自己当时态度太坚决的因素在里面。心上人其实不爱自己，雷诺并不非常难过，他了解富三郎，尤其清楚对方对于特定的人与事——极为稀少——有多么容易心软，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霸住富三郎爱人的位置，他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让对方真正接受他。
话分两边。
李雷诺收下田中组新任副组长的女儿为徒，这让得到消息的石井御莲果然坐不住了，田中组在黑火的协助下强势解散并吞并了两个原本效力于她的小社团后，雷诺收到了石井御莲邀请他前往一叙的请柬。
“石井还不知道岚影也等着发难，不然这次就不是胸有成竹地邀人‘一叙’了。”把手中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信笺递给对面的人，雷诺摩挲着手中茶杯的边沿。
坐在檐下面朝着充满古典和式风情的精致院落，樱树与细窄清澈的流水，拂过脸上的微风带着青草和樱花瓣的清香，令人舒适地忍不住叹气。即使总部在几年前搬进了几十层的大厦中，岚影营造气氛的能力还是这样卓越。
“比尔的行踪已在掌握中，我们可以发动了。”换下了常年不变的黑色忍者服与面罩，棕发碧眼重见天日，身着黑色和服的蛇眼将信笺接过，看过后轻轻放在两人之间。
“老规矩，忍者潜入控制局面，黑火负责扫荡。”
蛇眼慢慢点头。
“现在只差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是时候带着阿珊去见见世面啦。”
“接下来就拜托了。”
*
岸本午后把女儿送到黑火，回去的时候三步一回头。
雷诺扶额，“只是一次普通会面，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对面的好爸爸欲言又止，“阿珊一定要去吗？”
“……又不是龙潭虎穴，石井御莲也不是吃小孩的女巫，”拍拍对方，“而且我也在呢，阿珊吃不了亏。”
闻言又转回来摸着女儿的头说了一堆诸如要听师父的话的叮嘱，对方这才忧心忡忡地上车离开。
本想给小姑娘整一套小振袖，里面穿上细甲谁也看不出来，可是这一身太重又束缚，帮助阿珊穿衣的女雇佣兵被前者的拒不配合弄得没办法，雷诺一想这么一身确实行动不便，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双方会面的地点是位于中立地盘的一家酒店，与黑道有点关联不过关系不深。酒店占地面积不小，装修以木质结构与装饰为主，饮食区域分为两层，一层有普通的用餐区，与用餐区划分开的吧台、供乐手表演的舞台以及舞池，二楼则是为贵宾级客户预备的和式榻榻米包间，宽阔而幽静的每个包间各连接着一块五脏俱全的独立小院，浅池与锦鲤，樱花与修竹，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雷诺带着阿珊到达酒店，作为东道的石井御莲派了她的私人保镖GoGo前来迎接。
GoGo只有17岁，一身行头依然是她辍学前的高中水手服。虽然年轻，但她已用鲜血与数十条人命证实了她的心狠手辣以及超越年龄的实力。
会晤的开端通常由寒暄开始，今天亦不例外。桌子的两端，一边是身着雪白和服，发髻一丝不苟，仪态高雅强势的石井御莲、她身后的GoGo以及戴着面具的八十八人组头领尼莫，另一边则是雷诺和乖乖坐他旁边的阿珊，她的目光一如既往没有焦距地望着某片虚空。
石井御莲的律师以及智囊苏菲几分钟前接到一个重要电话去了化妆间，至今未归。不过双方主脑到齐，开始上菜。
“想必这位就是李先生新收的爱徒岸本珊了——”石井进入正题的开场白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打断者并非令石井如临大敌严正以待的雷诺或者阿珊，从声音和石井等人巨变的脸色推测，居然是他们一方的军师苏菲。
“石井御莲！”苏菲的喊声由一楼舞池清晰传入二层包间的每一个人耳中，“你和我之间还有些未了结的恩怨！”
石井御莲探究地看向雷诺师徒，那个据称精神有问题的女孩依旧神游天外，雷诺的表情显然也有些讶然意外。
GoGo噌地站起，拔出随身的短剑，一把拉开了包间的纸拉门。
在隔壁待命的几个疯狂八十八人组成员以及黑火雇佣兵警觉地分成两道鱼贯而出，发现一楼的情况后涌进会谈的房间，将他们的BOSS护卫在后面。
挥退黑火的保镖，站起身的雷诺也通过大敞的拉门看到了楼下被挟持的苏菲以及她身后的金发女人，将看围观热闹的幸灾乐祸心理埋进心底，他适时露出一个带着疑惑的迟疑表情，“这是……？”
显然已认出对方的石井面色凝重地念出一个名字。
听力灵敏的雷诺也听到并猜出她是谁——那是“水蝮蛇”石井曾经的同僚，数年前毫无征兆从致命毒蛇组织中被除名的女杀手“黑曼巴”。
“需要帮忙吗？”青年的声音打断了石井的回想，她对假意热心的黑火老板抱以冷冷一瞥。
“不必，捣乱的小虫子很快就能解决——miki。”
石井身后名叫miki的黑衣保镖越众而出，拎着剑一个翻滚由二楼跳到一楼，向着身穿黄色紧身衣的敌人冲去——下一刻，他的剑连同他的生命被对方一同斩断。
剩下的五个黑衣保镖也在陆续冲上去后被对方杀死，手持武士刀的西洋女杀手甩掉剑上的血迹，仰头直视她曾经的同僚，如今的仇敌：“那么御莲，还有手下给我杀吗？”
雷诺看到这里，已经从楼下金发女人那身向“死亡的游戏”影片中李小龙致敬的黄色紧身衣想到了眼前的场景为什么有点眼熟。
哟尼玛这是杀死比尔的第一部里“新娘”大战“O…Ren”的经典一段啊。
导演鬼才昆汀的这部电影让当时刚上初中的李蕾理解了什么叫做暴力美学，在她的观影历程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可以算是当年到了尸魂界之后打鸡血一样练剑考真央的原因之一。
华丽丽的斩魄刀眼馋得不行有没有！
这也导致那时候还不知道西门剑神的李蕾，后来崇拜的不是以剑术招式凄美强力着称的朽木队长们，而是刀刀血肉横飞充满野兽派风格的十一番队历任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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