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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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骨碌坐直了:“身子不好!?”
句芒脸一塌,缓缓低下头:“烛龙传信时我也才回长留山,好几十年没见爹了,扑过去抱他一下……本来……也没什么打紧……”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大惊失色:“——咱爹肋骨究竟断了几根!!!???”
十、长留山上有人家
从月老阁刑满释放的那天,老子见多识广经历丰富,对于把重楼景天红线接在一起这种乌龙事件已然相当蛋腚——一来按照月老阁的管理体制,如果不是垄断企业,眼下丫早就倒闭鸟;二来不要说重楼最后压根没找到媳妇,就算他小子让滚滚而来的命运马车撞了一下腰,这年代一没摄像头二没录音笔,估计以他的智商再怎么和同是受害者的景天研究讨论,也绝对想不到罪魁祸首就是本大仙我。
——老子也算无名英雄,为下届神魔大战做贡献了。
离开天庭去长留山探亲时我特意回了趟神树,没见着面壁思过中的夕瑶姐姐,只得托青鸟传信,把“姐姐你千万不能犯错误绝对不能犯错误”翻来覆去叮咛嘱咐了一万多遍,最后拍着胸脯赌咒发誓,保证这次下界一旦找到飞蓬转世,二话不说立马拎上来给姐姐排解相思之苦。如今老子挂着凤鸟族族长的佩玉,身份跟以往大不相同,连从前传信时大不耐烦的青鸟这回都恭恭敬敬完全听我指示,一副皇军翻译官的狗腿子嘴脸。
长留山在天庭西边,自古被我家干爹霸占山头,砍树挖石头盖房子,比天庭的流精生魄别是一番仙家洞天。老子乘着一缕清风按下云头,眼见脚底郁青郁青的云海中若隐若现着白玉铺就的一片廊腰曼回,还没来得及文艺,鼻子倒先酸了。
倍伐抱着长弓,正倚在回廊边上的一棵老树底下不知干什么,见我来了,手一抬弓角就往老子脑门上敲:“难得难得,咱家没心没肺的小四子还记得回来?怎么,听说前两天闯了祸,这是让天庭赶回来了?”
我躲了一下,没躲开,索性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不是准备下界么,顺道回来看看咱爹。”长留山哥几个里老子最惹不起的便是此兄,硬着头皮匆匆对付几句,赶紧准备抹油开溜。
哪知袖子一紧,让他直接扯住了:“看咱爹?就不看看你二哥我?见了我就走,你个没良心的。”
他这句“没良心的”像极了京剧里小旦青衣捏起水袖遮住半张面孔背台词。老子毕竟和他几万年的修为相差甚远,一时间定力不足竟然构思了一下他老人家娇滴滴口吐“喂——呀——”的剽悍模样,面皮抽搐,不禁实话实说:“我怕你练射箭的时候再把苹果搁我脑袋上。”
倍伐“嘿嘿”一笑:“那时候你不是矮么——我瞧瞧,呵,倒还真高了,跟棵豆芽菜似的。都说天庭仙气足,到你身上,我怎么没见着呢?”
老子扯出八颗牙的微笑来:“天庭仙气足倒是不假,可也不容易见着。二哥,你没听说在天庭呆久了放个屁都能闻出仙气么?刚才弟弟我放了个屁,您老人家闻到仙气没?”趁他揉老子脑袋的手一僵,错步拧身,刺溜闪了。
轻车熟路的摸进后院,一进门便见干爹白帝少昊陛下正柔柔弱弱(装的,我以人格保证)的歪在沉香木雕就的软塌上,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指使三哥蓐收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揉肩掐腰捶腿捏脚。他寝宫还是当年我离开时的布置,榻前笼着几层纱帐,四角照明的夜明珠用淡青的薄纱滤去了一层冷光,床边博山炉烟走篆字,一缕白气兜兜转转,也不知焚的什么香。
三哥臭着脸沏茶,离门口不远,打眼一见我,寒霜般的面色才缓了缓,向里面道:“老四回来了。”我往里走了几步,就见帐子里一团惨白惨白的人影一边嚎啕“小庚小庚你终于回来看爹了”一边直扑过来,身后隐约还拖着两行飘带泪。
我吓了一跳,忙把干爹他老人家按回榻上,由着他揪耳朵捏鼻子蹂躏一阵,才道:“爹,我听大哥说,您左边肋骨不小心伤了?如今怎么样,可还好么?”
干爹大人捂着心口,气若游丝道:“哪有那么容易,句芒那小子手劲你也不是不知道。”眼珠子瞟了瞟三哥背影,一手扯过我耳朵,低声笑道:“你爹我是什么人物?当时就治好了,我是装的。你三哥一天到晚板板整整,我要是不装,哪看得到这小子被我使唤惨了还得憋起一肚子火忍气吞声的有趣儿脸色?小庚,你瞧,你三哥这样还算少见罢?”
我悄悄汗了一下,没等说话,就听身后茶盏“喀喇”一声,估计是蓐收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杯具了。
干爹大人面带微笑权当充耳不闻,问道:“你二哥在院里呢,看见他没?别看他以前天天逗你,他可比句芒想你更多些,这次回来你不妨和他多聚聚。”
我背脊一溜冷风吹过,干笑道:“我回来看看,这就走。天上七日,人间千年,这次我想找个人,迟了只怕错过了。”心道这个二哥把欺负我当成了本职工作兼兴趣爱好,我见他从来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和他聚聚,除非吃错药。
干爹大人一双眼盯着我看,继续微笑,也不说话。
他眼神深得像一渊不见底的潭水,黑黢黢的,偶尔里头迸出一星半点的光亮,却教人说什么也摸不透。我被他盯的发毛,吭唧半晌,补充说明道:“爹,你也知道,就是那个飞蓬。如今飞蓬下界,我怕夕瑶做傻事……”
干爹微笑开口:“也罢,缘法这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猛然换了一脸柔弱神情,虚软道:“老三……爹的茶……”
我震惊于干爹大人变脸速度之飞快技术之娴熟,顿时对他的膜拜又加深了一百多层。
三哥蓐收脸色铁青,大步流星的端着茶托,把手里的琉璃盏“咣当”一声砸在干爹大人榻沿。
干爹大人看也不看,捂着心口装腔作势:“……这是滚茶,蓐收你想烫死你爹么……你个没良心的……”
老子跟他一齐捂住心口,默默咽下一口鲜血。
蓐收一张脸开始发黑,从我这边的角度看,头顶发心端的是黑烟滚滚蔚为壮观:“刚才我用温水您嫌凉了,不让我用仙术,非让我用炉子烧,烧好了您又嫌烫——爹你折腾我半个月了、究竟想要怎样!?”
老子起身逃离事故多发地带。
——蓐收的性格我清楚,自小跟着干爹,恭恭敬敬一板一眼,不多嘴,不逾矩。这次估计他也是真火了,连敬辞都顾不上,我心说万一干爹大人一如既往为老不尊下去,谁知道眼前这个闷骚性子到底是想偃旗息鼓还是“嘭”的一声炸个血肉横飞殃及池鱼……
不料干爹大人蓦然垂下眼来,捋袖掩住下半张脸,竟作了个林妹妹状,泫然欲涕:“都说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蓐收啊蓐收,爹这边才惨遭你大哥毒手那边就得给你四弟善后,你二哥他混蛋不管我,连你也嫌弃我了……喂——呀——爹不活了啊……”
会心的一击。我三哥没见过世面小屁孩一个,那禁得住干爹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深厚功力,登时HP MP RP EXP外加武防速运统统减半,耷拉脑袋乖乖任劳任怨去鸟。
十一、比武招亲
出门时RP不好,让倍伐又堵个正着。
倍伐眯起了一双桃花眼,手里的弓这回背到了背后,看着我只是笑:“这才几百年没见,小四你躲我倒是越来越快了啊……”
老子五脏六腑早让干爹大人的强大演技摧残成了内出血,眼下那还有力气跟他支吾,乖乖被他逼到墙角,苦笑道:“……这不是急着见爹么?二哥您老人家神通广大,小弟亲近景仰还来不及,哪能躲呢。”这几句话答得心虚,连带着说话声音都虚了。
倍伐眼珠子骨碌碌一扫,伸手就捏我下巴,笑道:“这句话是真心实意么?哥哥我听着亏心。”本大仙只觉我其实就是那被响尾蛇眼对眼盯住的青蛙一只,立马赌咒发誓:“向毛主席……那啥,向天帝陛下保证,绝对真心实意!”
倍伐“哈”的一笑,总算满意撤手:“也罢,我不欺负你,省得句芒听说了回来收拾我。小四子,这次下界你是想找飞蓬将军的转世?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了?”
我赔笑:“我也是为了旁人。”
倍伐瞥我一眼:“你爱为谁为谁,我没闲工夫管你。不过有两件事先跟你知会一声。第一,近来天象特异,地气鼓荡,神界魔界清浊交缠,除了凡间说的什么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外,又虚虚实实生出不少灵界来。有些地界灵气充足,怕是要被厉害的魔物盘据,或是生出些不好对付的精怪。你小子凡事多留个心眼,别一不小心让什么东西嚼吧嚼吧吃了,丢咱们长留山的脸——咱大哥就在下界封神陵,你实在撑不住就让他顶着先,自己回来搬救兵,别给我死撑!”
我点头恭敬道:“是、是。”
倍伐道:“第二件事,传说魔界剩下的那个魔尊重……重什么这会儿也在人间,这几天像是气不顺,干了几件与神界作对的大事。他跟飞蓬将军有过节,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见了他你二话不说,跑罢。”
我心想虽然重楼和飞蓬肯定是没有过节,但老子绝对跟他有夺妻之恨,哪敢靠近他方圆百里之内,便打趣道:“是,是。实在不行按大哥说的,咱哥几个带足神兵利器做了他!”
倍伐恨铁不成钢的往死拧我耳朵:“没跟你说笑话!给我往心里去!那魔尊不是什么善茬,天象异动灵界生成这事更不小!眼下地气混乱,已带动日月潜息和幽冥运转,极像当年三皇争神天地动荡的场景,一不留神,就你这小神仙卷进去、给空间裂缝塞牙都不够!”
一道金光闪过,大仙我空降在凡间人来人往的青石大道上。
天上七日,人间千年。本大仙感慨万千的吸一口街边小摊上包子馒头花卷的滚滚热气,内牛满面。
于是屁颠屁颠的飞扑到最近的一家烧饼摊上,变出一块碎银子扔到摊主面前,双手抓起热乎乎的烧饼一口咬下,在路人甲乙丙丁或惊诧或同情或疑问的目光中,找到了传说中凡人三花聚顶平地飞升的感觉。
——吸风饮露好几千年,真他妈苦了老子了。
俗话说饱暖思那个啥,老子也是等辛勤慰劳完几乎退化成摆设的消化系统,才有功夫抬眼打量四周——许是方才豪放派的吃相过于热烈惊悚,本大仙身旁颇有几名闲散人员驻足围观。只这么一抬头,便见右手边一个老太太摇头叹息道:“谁家漂漂亮亮的孩子竟然饿成这样……唉,也不知几天没吃饭了……造孽哟……”言罢抹两滴眼泪,很带了几分慈母情怀。
本大仙默默地又抓了两摞烧饼掖进左右袖子里,默默地准备闪人。
忽然间远处有人大声招呼道:“快过来看呀——有人比武招亲啦——”本大仙猛一怔,就见方才还在看我热闹的广大人民群众“呼啦”一声潮水般涌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连对面笑容可掬的烧饼老板都火速收拾了锅碗瓢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路了。
……比武招亲……
在仙剑世界,但凡提到“比武招亲”四个大字,估计所有人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首七言绝句:
叉叉叉叉叉叉叉,
比武招亲动芳心。
叉叉叉叉叉叉叉,
叉叉叉叉叉叉叉。(注:叉叉代表忘记部分。)
用通俗文学的词汇解释来说,就是在某朝某代,有个姓李的客栈伙计在离家出走之后误打误撞的战胜了某个姓林的江湖侠女,从此两人……或许是三人,当然也可能是四个人,过上了剪不断理还乱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幸福生活。
想到野蛮女友林月如美眉手执皮鞭的绝代风华,本大仙周身立刻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胡思乱想之下,连香喷喷的烧饼捧在手里都米有吃。
于是开开心心的顺着人流跑去占座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次落脚的所在是不是苏州城,只得在人山人海中伸长脖子抽空张望。这是个大城,石砖累就的墙壁上抹了白灰,盖着漆黑的筒瓦,瓦当有些已经残缺脱落,余下的大多也积着厚厚的雨苔,街头拐角却还整齐。偶尔雕琢精细的檐牙从碧绿的树影间露出一勾一角,依稀透着几分古老气息。回忆起当初我和夕瑶姐姐走过的泥泞驿道,也不知这些时候人间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头。
月如美眉嫌疑人“比武招亲”的大旗就竖在城北的广场上,红底绣着金字,下面划出一道白线当作擂台,辟开老大一块空地,四周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我拼起大学时寒假春运挤火车的硬气功死命钻到前排,满心想一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