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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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燃烧的木柴中迸出的火花，在空中刻画出短暂的自由与极度的热情。
火花诞生、飞扬跃动、发出热情、烧尽。巨龙的生命有多长呢？夕阳守护者要看守着所有龙类的死亡，在他看来，人类和龙裔的生命短暂到即使不小心踩死了也毫无内疚之心吧？
可是如果火花也堪称是一个生命周期的话，那么火花应该会认为我们人类动作慢吞吞且令人不耐烦。莉希奥罗一边想这些东西一边喝水，结果这个笨想法的代价就是让水从嘴边不小心流出来了。
“你需不需要一个围兜啊？”
钢盾突然爆出这一句。呵呵。
“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气的离队啊？”莉希奥罗可不是口拙的凯瑟琳。
“哼”。
巴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手帕帮她擦了下巴，这让莉希奥罗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呆子。
“凯瑟琳不见了。”一直注视着篝火那边的铁饼突然说道。他是有着黑暗视觉的矮人，如果他说凯瑟琳不见了，那就一定是出问题了。
“怎么会，刚才我还看见那笨女人在生火……咦？”钢盾用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使劲眯着眼看。“真的不见了。”
巴哈拿出“神棍”，往地上一扔，神棍直直地往那团篝火的位置倒去。
“人还在。是使用了某种法术吗？”亚瑟看着地上的神棍，如果离开他们的距离太远，棍子就会一直站着不倒下去才对。
“咦，又出现了……”钢盾看见凯瑟琳用某种神奇的方法从不远处显出身形，然后召唤“水精”来洗手。唔，其实有个术士在队伍里应该挺方便的，不得不把她赶出去什么的太可惜了。
“是‘光精’的光之戏法，类似于法师的‘隐身术’。利用光线的作用，将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隐藏起来。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术士，这种夜晚召唤‘光精’做这个很困难呢。”巴哈赞叹了一声。“不过她把自己隐形是为什么呢？”
凯瑟琳展开从星坠城带来的睡袋，把自己塞了进去。
莉希奥罗只是想了一下，就知道了凯瑟琳究竟是在干什么。
“好了好了，人家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一直盯着她起居的铁饼大叔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给人家留点*吧。还是说你其实爱上了她？那可不好，我觉得以人类的审美是很难爱上你的，大叔。”
“你说什么！我喜欢的是大1屁1股大1胸的矮人美女，可不是那种干瘪瘪的人类。”铁饼呸了莉希奥罗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说大叔你难道睡觉之前不会那个吗？”
“哪个？”
这下连巴哈和亚瑟都明白了过来。只有两个矮人还在纠结到底是“哪个”。
被两个笨蛋矮人烦到不行地莉希奥罗大叫了一声：“你们睡觉之前不上厕所吗？人家姑娘要嘘嘘，还好有些羞耻心，知道在旷野里那啥别扭，就使了个法术，不然就被你看光了！”
“呃……”
“哈？”
亚瑟和巴哈闷笑了起来。到后来，闷笑声越来越大，大到两个矮人用胡子盖住了脸的程度。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叔，你就承认了你喜欢上了凯瑟琳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原本枯燥又乏味的旅行过程也有生气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朝着凯瑟琳的方向前行，一直行到了丹特领。
“她果然还是回丹特领了。这是说戴维斯还在丹特领吗？”他们现在正处于丘陵的高处，翻过这片丘陵就到了丹特领。
“我们快点吧！驾！”
“驾！”
“……发生了什么……”巴哈一行人看着盆地中的丹特领，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丹特领是个很小的领地，但即使很小，也有几百英里的范围。可是现在这片领地的上方，却突兀的漂浮着一大片乌云。在这乌云的下方，暴风雪正在丹特领的领地里放肆的呼啸着，将泥土全部冻成了坚冰。
“巴哈？这是什么？对付红龙的新型武器？用冰块堵住火焰什么的？”钢盾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巴哈仔细凝望，感到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这个领地出现了问题。”
是什么情况？为何巴哈的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就连亚瑟也是。
“啊，是凯瑟琳，凯瑟琳要走了！我们快追！”凯瑟琳骑着马径直冲进了下着暴风雪的丹特领内，莉希奥罗一提马缰绳，立刻就要也跟着进去。
“等等！”巴哈调转马头横在了莉希奥罗的马前。“我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
“你们没有发现吗？整个领地正处在阴影笼罩之中！没有影子！没有光线，只有灰色的一片！”
“难道不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嘛？下雪的时候，天会灰蒙蒙的。”
“不是这样的，莉希奥罗小姐。即使是下雪，也应该有影子的。因为有光线存在，即使是树干也会呈现不同的深浅，这里失去协调了。”亚瑟开始呼唤圣光。培罗的日光从半空中汇聚到他的手里，然后向前方的丹特领射去。
然而日光到了那片乌云笼罩的地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应该是消失，而更像是被某种物质给吞噬掉了。
巴哈和亚瑟互看了一眼。
“是那个嘛？”
“应该是。你们上次来是这样吗？”
“不，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很正常。就是一副被龙肆虐过的模样。如果是那个的话，你猜测是哪一位干的？”
亚瑟露出了一副苦笑。“我不知道是哪一位干的，但绝对不是善良或守序阵营的。”
“喂喂喂，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请说些大家听得懂的话好吗！”钢盾和铁饼皱着眉。那片领地给他们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对了，两位是遵从秩序的矮人，应该会感受到那股混乱吧？摩拉丁是创造与工匠之神，对于这种混乱应该非常敏感。你们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吗？”
“如果是不对劲的话，确实觉得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周围的一切都排斥掉了的难受。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走吧。”巴哈看着其他人，“这个领地不是我们可以进去的。我得回星坠城去找几位金龙阁下。凡人的力量已经无法解决了。”
“大个子！你说什么？”
“巴哈，我必须要进去一次。”亚瑟为难地看着巴哈。“如果是神域的话，我要回培罗斯特召集牧师和圣武士们。我必须知道这里有哪个神明降临了。这是比龙消失了还可怕的事情，主物质位面是不允许神明直接插手的！”
莉希奥罗听的云里雾里的。她大致知道了那个领地变成了灰蒙蒙一片是那个“神域”的原因。神域？神的领域？可是那里只有暴风雪啊。难道是暴风雪之神？
“那我陪你去一趟吧。”巴哈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莉希奥罗，钢盾，铁饼，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开启‘破灭邪恶之铠’和亚瑟去一趟。他是圣武士，有‘庄严守护’，我们可以短暂的出入那里。”
“我说，你总要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莉希奥罗不开心的说。“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放你走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莉希奥罗小姐，简单的来说，这里有神祇的力量降临了。而且是属于混乱的神祇。你该知道，这世间万物都是遵从秩序和混乱的，混乱之后会有协调产生，而在协调之中又会再涌现出混乱。有光就有影，这就是秩序。可是那个地方，出现的既不是影，也不是光。”
“如果里面降临的是邪恶的神祇，那么进去就很危险。每个神域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是毁灭之神格乌什，它的神域里任何东西都不能使用，刀剑会被破坏，盔甲会锈蚀；黑暗之神泽希尔的话，整个领地就会遍布剧毒，蛇群也会大量出没……”
“我们必须小心的进入一次，然后探查里面出现的征兆，从而判断是谁的力量。”
“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是开玩笑，神域就是这样的。”
“那你和巴哈还想去探查一下？你们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我们还是回去找援手吧。要不然我变成银龙陪你们去？”
“我们回来会比较快。你们并没有我们这样的防护力。”巴哈开启了铠甲。亚瑟也用圣力布满了全身。“我们去了，在这里等我们。”
两人像是两个发着光的灯笼，骑着马疾奔到了丹特领的边际，弃马步行。
莉希奥罗和两个矮人紧张的站在丘陵顶部看着他们的身影。这时候她分外讨厌自己为什么不是视力良好的精灵或者是拥有黑暗视觉的矮人。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巴哈和亚瑟终于回来了，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身穿长袍的人。
一个人莉希奥罗认识，正是在边境城市遇见的法师阿方索，而另外一个人，浑身笼罩在藏青色的祭袍里，头上用兜帽覆盖了他的面容。
他的牧师服上罩着一个绣着乌鸦脑袋的罩袍，看起来说不出的神秘。
巴哈和亚瑟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同伴之中。
“是某位死亡领域的神祗。我们在领地的边境遇见了这两位朋友。他们也在调查此事，所以我们把他们带回来了。”
阿方索冲莉希奥罗露出一个微笑。
“你好啊，小丫头，看样子已经和巴牙陷入爱河了？”
“你也好，阿方索法师。今天袍子下面还是什么都没有穿吗？”
莉希奥罗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过去。
“怎么可能！”阿方索涨红着脸瞪着她，“你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这位是乌鸦女王的祭司，上方的暴风雪就是他召唤的。”巴哈对三人介绍旁边穿着长袍的牧师，那牧师没有揭下兜帽，而是客气地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命运编织了约定好的休息，愿你们早日安宁。”
莉希奥罗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她可以理解这段话的意思是“祝你早死早超生”吗？
“在约定好的休息之前，我们将努力在世上留下自己的印记。”钢盾和铁饼对这位祭司弯了弯腰，“你好，我们是黑铁城的钢盾和铁饼。”
“你好，愿你们掌握锤子与火花之间的精髓。”乌鸦女王的祭司也点头回礼。
莉希奥罗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她完全不知道乌鸦女王是个什么神明。事实上，她到这里好多年了，还是对这里数不胜数的神祗感到陌生。对于这种古意盎然的祝福词和打招呼的话，她只会一句干巴巴的“祝你武运昌隆”。这还是因为她接触的人大部分是佣兵和游侠，比较随便的原因。
“虽然这么说不好意思，我的‘神学知识’，那个，每次都没有及格过。”就是因为神学知识比马哲还扯淡，她才卡着三年都没有成为a级佣兵。
“乌鸦女王是庇护死者的神祗。她能保护已故的人不被变成亡灵。”巴哈指了指那位笼罩在藏青色袍子里的牧师，“这位正乌鸦女王的高等祭司。”
“咦？死神不是奈落吗？”
那个男人突然抬起了头来，他的罩衫下还有面具，依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莉希奥罗莫名的感到了他的不悦。
“奈落只是乌鸦女王脚下的小虫子。他只是喜欢看生命消失而已，算不得死神。”
莉希奥罗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死亡领域里现在有好几位神明，它们互相都不承认对方是死亡之神。就连身那位臭名昭著的奈落，以及身为大恶魔的亡灵君主都觉得自己有能力角逐死亡之神的宝座。”矮人小小声的和莉希奥罗说道，“不要和这些神祗的牧师讨论死神的问题。讨论几天都说不完，真的。”
莉希奥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很抱歉，朋友。我是来自兰斯特洛‘绿野佣兵团’的莉希奥罗。如果你要雇佣人手的话，可以去绿野基地报我的名字，给你打九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莉希奥罗无时无刻都不忘给瓦斯特拉生意。她一直很担心自己死了，那群“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们要饿死。以前他们就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是乌鸦女王微不足道的权杖之一。”
咦？那个就是他的名字吗？乌鸦女王微不足道的权杖？
这时，莉希奥罗又听到了钢盾的耳语声。（唔，如果这种浑厚的声音放在人类的身上话，是肯定不能叫做“耳语”的）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不过，乌鸦女王的祭司们都没有名字。侍奉死亡的人不得追求自我，反正都是要死的，就无需留下任何痕迹。嗯，是有这层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