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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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莎也确实是很忙,有的时候挑灯夜战看泥板学习各种习俗律法,做出合理的修改,然后再和书吏神官们探讨可行性……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训练了身边这一批女卫,放手让她们去训练军队和骑兵自己才不至于被活活累死?
话说公主嫁过来之后,她就该考虑其他的问题了,她想起自己当初在神庙的时候,神官们用羊的肠子占卜,说上面出现洪巴巴的脸,迎击必败的时候,她的心情,雷莎抬头看了看天空,当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天空湛蓝,没有云彩遮挡视线。
她记得她拔出剑来,一剑将那羊肠子斩成几段,肠子里面有着古怪味道的固液混合物流了一台子,“洪巴巴早就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就算他现在活过来孤也再杀一次,孤的天命来自上天,孤的旨意即是神的旨意!”那个时候她用洪亮的,几乎是怒吼的声音来掩盖自己心底的慌张,用一连串的看似威武雄壮的誓言压下另外一串咆哮。
她完全没有底气,但是她赢了,战术的得当和人心的凝结,让她将基什乌尔联军打的溃不成军,俘虏了大量的奴隶。
她赌赢了,然后埃兰在她的手下一步步壮大,她的野心也越来越膨胀,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再给自己足够长的时间,她是否能够让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匍匐在自己脚下?
基什,乌尔,艾利都等等古老的国家已经臣服,但是仅仅是臣服并不够,她想将它们并入埃兰的版图,这些古老而库藏丰富的国家简直是一块太可口的肥肉,但是当他们联合起来,这块肥肉里面也有不少难啃的骨头,必须逐个击破。
如今的埃兰和她都像是饿极了的凶兽,锋芒正盛的时候,最容易骄傲自大,她需要重新给自己想要的东西定一下位。
而且还有个麻烦至极的乌鲁克,要确立埃兰在两河流域的霸权,这个国家可是个刺头,想起乌鲁克,雷莎就是一阵头痛,要不要趁着吉尔伽美什不再,一举将这颗钉子拔除了?随即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怕吉尔伽美什报复,而是害怕自己出军,会被基什和乌尔抄了后路——看来还是要快点着手吞并这两个国家才行。
她一路皱着眉头往寝宫去了。
她还不知道,当吉尔伽美什回到他的宫殿,发现雷莎早就离开乌鲁克,而且居然嫁作他人妇的时候,他一怒之下将自己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砸烂了,金发红眸的暴君站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他俊美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很好,很好!屡次拒绝本王,居然就是为了嫁给这样一个杂种!蠢女人,可恨的蠢女人……好样的……好样的!”他咬牙切齿的将手里长生不死的草药捏出了汁水。
所有人都在王的暴怒下瑟瑟发抖时,他突然自己冷静了下来,随即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睥睨万物的神情,“愚蠢的女人,那个杂碎,还有那个杂碎的国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王?伊修塔尔大帝?笑话,你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成为本王的妻子!”
本王之下,没有资格再有人称王,其他的都只是些不三不四的杂碎罢了,你的小任性已经满足,现在,该回到本王身边来了!
乌尔奴伽尔表示,父王没有拆城墙真是太好了,他还以为他会更加生气呢……不过……小小的乌尔奴伽尔唇角弯起一抹微笑,父王,那位夫人可没这么听话,要迎接她回宫的话嘛,您恐怕得先清理一下您的后宫呢。
不过他可是不会提醒父王的哟。乌尔奴伽尔微笑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 吉尔伽美什篇完结之后打算增加一个重口味BE支线番外(真的是彻底BE,干了这件事吉尔伽美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想和雷莎凑一对了)……有多少人要看?
☆、第二十五章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啊?”雷莎靠在王座上,她的王座和胡姆巴巴的王座是并排的,表示她的地位不是次于胡姆巴巴的王妃而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女王,她面具后面的眼睛眯起来,微笑着看着站在厅堂下的男人,“乌利尔。”
“小民乌利尔拜见伊修塔尔大帝。”乌利尔行了一个礼,他如今已经长出了浓密的胡子,整个人也拔高了不少,看上去格外的健壮,雷莎示意他免礼,从王座上走下来,乌利尔抬起脸来不卑不亢的看着雷莎,他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神变了,从刚刚见面时候的那种清澈坚毅,变成了现在的……如同一个黑洞一样让人猜不透心思。
她早从一个泼辣少女长成一个狠辣而铁腕的君王,乌利尔想起他在埃兰王都入口看到的那些骷髅,同样的,他也看到了如今埃兰空前的盛世,乌利尔知道,要在短短六年内拥有这样的盛世,国力和君王的魄力,两者缺一不可。
但是,他也明白,这样的盛世是靠着一时的冲劲镀金的盛世,能否支持得住呢?远的不说,是否能够在王在世的时候,将这份盛世延续下去呢?乌利尔不知道。事实上,他相信,连一手创造了这个堪称奇迹的盛世的雷莎都不知道。
雷莎靠在足以俯视埃兰王都的地方,靠在柱子上抱着胸,“你怎么又回来了,吉吉斯把我的礼物给你了吗?”六年前,她将她手中的那柄陨铁剑交给了吉吉斯,要他将铁剑交给乌利尔,作为感谢他将她带离乌鲁克的谢礼。
“收到了,那确实是……一件很好的礼物,也许我可以传给我的后代然后告诉他们,这是‘谁握在手中就能称霸的宝剑’——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错的吧,你现在离称霸整个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只有一步之遥了。”乌利尔笑着摇了摇头,他真的是老了,一笑眼角都有皱纹,随着他的大胡子织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像蜘蛛网。
“别拿这个挤兑我了,”雷莎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毕竟人都是喜欢被奉承的感觉的,只是她能够明白那些奉承是可以接受的,那些是听听就算了的,同样的,她也明白自己需要听哪些进言,而否决哪些进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如果她照单全收的话,岂不是要一个头两个大。
说到底,在这个世界,独|裁者才能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只有暴君才能活下来的时代,雷莎对于这些事情,清楚明白。
有的时候她会靠在宫墙顶端,远远的望出去,看着那豆腐块似的泥砖房,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大街上缓缓前进的驴车,尤其是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她甚至能够闻到厨房里传出的各种烹调的香味,有的时候会让她产生一种“这个世界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想法,如果自己没有来这个世界,是否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男友,甚至是家庭,孩子……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头跑,大年夜去婆婆家吃年夜饭,初一再回娘家吃顿饭,抱怨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家的聪明听话,孩子挑食不肯吃饭,丈夫不肯做家务……
然后她会摇摇头,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空气摆出几个架势挥舞几下,像是要斩断那些儿女情长的幻想,她现在是埃兰的王者,埃兰的女帝,这些事情,离现在的自己已经远的连边角都看不清了——既然已经很远,就不要再去想了,因为那注定只是幻想,是无法抓到手里的东西,不如好好抓紧自己手中的东西。
埃兰能在她手下走多远,她不是没有想,而是不愿意去想,她知道埃兰发展的这样迅速迟到会有弊端,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她所能够做的,就是将威胁到埃兰成为两河流域霸主的弊端灭杀在襁褓里。
长河落日,只有在黄昏的时候,雷莎才会体会到这句话究竟是有多么的写实,这场景究竟是有多么的壮观,一片壮观的夕阳如同战场上渗透在土中的鲜血一样鲜艳,将雷莎和乌利尔身上的袍子都一并染成了红色。
“他回来了。”乌利尔突然开口道。
“谁?”雷莎先是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后她立刻明白了乌利尔所说的他是什么人,她呆立在原地,他居然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
那一刻她不知道要怎样来形容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雷莎低下头,苦笑出了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啊。”为什么要回来啊,得到了长生不死的草药,你应该已经满足了啊,为什么不在那里吃掉草药之后,享用你的永生,为什么要回来,你居然回来了。
吉尔伽美什,你居然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我着手吞并基什和乌尔的时候回来,他们的两个王都是清醒的人,如果不将他们扫除,埃兰的军队一定会腹背受敌,本来想着扫清了基什和乌尔的障碍,就倾尽埃兰全部的军队拔除乌鲁克这颗钉子,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可恨!可恨!你这个可恨的家伙!为什么永远用你那自高自大的姿态站在我的道路上,为什么总是用你光芒万丈战无不胜的身影挡住一切想要超越你的光芒,吉尔伽美什,你这个可恨的人,你这个可恨的王者。
她用这种类似催眠般的思想不停的压下心底的另一种感情,那些欣喜的,怎么样也止不住的,对于那个人平安归来的消息感到雀跃的心情。
吉尔伽美什永远只会将目光停留在他无法得到的东西上,如果不想被他遗忘或者抛弃,只能将自己变成他所得不到的那一个,他永远只能望着,伸出手去拿也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曾几何时,她想证明自己是能够成为和他不一样的王者的,但是事实上,自己所做的一切,和他别无二致。
曾几何时,她也是仰望那个光辉身影的,那被埋葬在光辉中的一个,现在,她自己也成为了光辉,他却回来了,也许将再次用他的光辉将她的埋葬。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雷莎抬手擦掉眼角的液体,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五味杂陈的滋味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乌利尔看着雷莎,那似喜似悲,又似无喜无悲的表情让他长叹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给明白雷莎的心情,但是他能理解她做为王者的骄傲——吉尔伽美什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了,他突然有点窃喜,没错,这样的女人应该带着她的光辉死在战场上或者王座上,而不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任由他的光辉将自己淹没。
乌利尔的这份心思无关于爱情,他只是下意识的,为面前这位女帝想好了最好的结局——他认为这个结局是最适合她的。
轰轰烈烈的散发着光忙,然后在最后的刹那寂灭,如同坠入大海的天石那样,他将目光停留在雷莎凝望长河落日的侧脸,夕阳渐淡,她身上的白袍依旧映出淡淡的血红,仿佛错觉般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浑身染血的身影——生命之花在战场上凋零。
也许,那才是适合她的结局。乌利尔这样想到。
来自乌鲁克的使者在乌利尔离开埃兰的第三天感到了埃兰王都,当雷莎捧着那被泥封封着的小块泥板的时候,她深呼吸一口气,当着胡姆巴巴和众多神官,大臣的面将它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当场爆发:“卿立刻回到本王身边,至于那杂种和杂种的国家,本王会将它灭掉。”
“吉尔伽美什你好大的胃口!”雷莎将泥板往地上一砸,脆弱的书信顿时四分五裂,干裂的泥屑飞溅,杂种的国家?那也是孤的国家!那也是孤呕心沥血的盛世!你居然这样一句话就将它贬低到了这种地步!否定我的付出和努力!
谁要回到你的身边!埃兰才是孤的国,孤命运之地!吉尔伽美什,你少在那里自高自大了!雷莎即使带着面具,胡姆巴巴和她的臣下也能看见蕾莎那扭曲狰狞,气急败坏的表情,她的情绪波动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把他给我打出去!”雷莎暴怒之下将自己的脾气全都撒在了乌鲁克的使臣身上,让人将他乱棍打了出去,当天晚上就将使团赶出了埃兰王都,谈判破裂,乌鲁克很快就反应过来,吉尔伽美什也是暴怒,当时就带上军队杀向埃兰。
至于基什和乌尔,现在的埃兰远比乌鲁克有威胁,他们绝对不会阻拦乌鲁克的军队,而且乌鲁克王亲征……埃兰输定了,最好两者两败俱伤,他们也能在埃兰步步紧逼的架势中缓过气来,吉尔伽美什,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不出意料,在两军的初次交战中,埃兰战无不胜横扫整个两河流域的铁骑,第一次受到了重创,唯一能够安慰雷莎的是,自己的弓兵队和骑兵队没有让吉尔伽美什占到太大的便宜。
她的军队从来没有这样惨过,面对着左右摇摆的朝臣——埃兰一蹴而就的王权遗留下来的隐患在这时暴露无遗——她只有躲到自己的寝殿去痛哭,擦干眼泪之后继续面对质问她的朝臣,用自己暴虐的一面去压制他们。
让她欣慰的是,胡姆巴巴始终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第二封泥板信中赤|裸裸的逼婚条件,当某个长老说出“您要善用自己身为女王的优势,嫁给他也许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