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宅女-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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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被打断了?”
凌飞思考了半晌,只能得出这个比较符合逻辑的结论,却换来杨墨含着淡淡嘲笑地回答:“非也,疯妇穿的衣服,我曾经给人看过,据称是北魏时期的,再加上这城里奇怪的状态,和那颗突然变矮的银杏,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里并非是我们呆的那个鄂城,而是一百多年前的鄂城。”
凌飞仍是面无表情,没什么反应,白吉倒是无语半晌,突然叫了起来:这里是一百年前的鄂城!?一百年前有鄂城吗!?
杨墨带着一丝快意道:有这个城,可是未必叫鄂城。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又往前穿了一百年?不带这样穿的啊!
我们没往前穿,我本来以为这里应该是幻境之类的地方,后来又觉得不象,不是幻觉,而是类似……唔,我形容不来,就是时间出现扭曲,怎么说来着?
白吉想了想道:时间断层?
对!时间断层!杨墨往地上坐下来,也不管灰尘满地,这里就是个时间断层,所以,刚才那些,虽然是真的,可是转眼之间就没了,也不用惊讶,也许一转间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
白吉混乱的脑袋渐渐开始冷静下来,她回忆着先前老鬼的表现,再结合杨墨说的话:可是,我觉得老鬼过来后,很恼火的样子,按理说,他不是早就知道了这里是怎么回事了吗?他确实应该知道。杨墨的话中带上几许苦涩,可是,我大概把他估计的太厉害,或把这里估计的太普通了……
她的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就好象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怎么说?
从他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杨墨咽了口唾沫,有些能体会到白吉做错事时的感觉了,很有可能,他能把我们从这里捞出去,但是,却没有办法从里面出去。
……
白吉一瞬间觉得呼吸被冻结,她很想跳起来大叫,杨墨你这头沙猪你怎么能这样你把一切都搞砸了云云,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犯了个如此大的错误,她可以尽情的骂他,无情的羞辱他……可是最终,她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低垂着头,望着地面,张大着嘴半晌,憋出来一句。
我肚子饿了。
杨墨怎么也没想到白吉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片刻的迷惑后,他立刻明白过来…………她在逃避!
面对这种天塌下来的大事时,白吉反射性的总是蒙上眼睛,掩上耳朵,去寻找一些别的事来,把危机挡在欢乐的背后,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人前保持笑容,而不是崩溃的大喊大叫。
白吉,别逃避。
“我们去找有没有吃的吧。”白吉似乎全然没听见,站起身来冲凌飞说道,脸上仍然带着无谓的笑容。
白吉,你逃避没有用的!
杨墨此刻才了解,为什么她会在穿越后那么快的接受现实,为什么她总是做出一付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她总是无视眼前的障碍,他是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或说,他习惯于承认错误…………如果是真正错误的话,他认为这样,才能更好的进步………所以他份外不能忍受逃避现实、装驼鸟的白吉,他宁愿她象以前那种有话直说,大声的冲他泄怒火,也好过不承认绝望的境地。
白吉拉着凌飞在城里乱窜,寻找着不存在的食物,听得杨墨在脑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冰冷,当他终闭口不语时,她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心里紧绷的弦只要再压上几个字,就会嘣的一声断掉,她的笑容就会消失,害怕的内心就会暴露出来。
胆小鬼。
这三个字幽幽的、低低的,好象漫不经心,却直直的敲进白吉的心里,她立定当场,听见杨墨继续以不屑的口气道:没用的胆小鬼。
我、我不是胆小鬼……
你怎么不是?哦,对,你不是胆小鬼,你是无胆,即没本事,也没胆量,只会逃避问题,不会改变自己,你就象一块不合形的砖,一到社会这个机器上就被修理的头破血流,还自诩坚持,却看不见自己的缺点,不会与人沟通,抱残守缺,眼光短浅……
闭嘴!闭嘴!!闭嘴!!!白吉象疯了一样咆哮起来,甚至冲口而出,“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没错!我没错!”
极刚易折,杨墨很清楚,白吉过于钢性的外壳,碰上负担不起的困难时,只有抱起脑袋逃避,才能守住内心的平衡,如今那份平衡被打破了,他却连给她一个拥抱都不行,因为他没有一个身体。
只是幸好,这里还有另一个人,虽然杨墨已经察觉出来,他对凌飞有着莫名的敌意,可是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体温有血肉。
虽然凌飞很呆,可是不要紧,至少杨墨不呆,他叹口气,拉过凌飞给对方一个熊抱,凡人的血肉之躯,对于治疗同类的心伤,确实有着奇异的功效,白吉把脑袋枕在凌飞肩膀上放声大哭,这里没有人,没有陌生的眼光,她可以尽情的哭泣,甚至不用担心浪费时间…………这里有的是时间!
第一百五十七招 天火临城
凌飞什么也没说,从一开始象木头般僵着,到学会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一切都那么自然,唯一不自然的是杨墨,他没再对白吉唠叨些什么,象在思考着什么事般,静静的飘浮在魂识海中,晃晃悠悠的。
白吉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好象把一个世纪的泪水都流干,所有的委屈、困难、过去,都被泪水冲得干干净净,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她轻轻说道:羊羊,你说的对,我是胆小鬼。
他没有应声,她却觉察嘴角悄然翘了起来,撇撇嘴,沉默片刻,道:可是,我还是要说……
?
我饿了。
象是配合白吉的话般,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碌碌的声音,她见着凌飞的视线转过来,不禁脸上一红,讷讷的辩解道:“动的太多了点。”
“我们回去。”
凌飞如无事人一样的态度,让白吉不由心中升起了希望:“你知道怎么回去?”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令她心中一阵幻灭,没好气的道:“那你说什么回去啊?又没办法回去。”
“找。”凌飞似乎拉白吉的手拉习惯了,紧紧拽着不肯放开,见着她一脸失望,又补充道,“总会找到的。”
也许找到了。等我们回去。凌飞也早已死了。
杨墨冷不丁地插话。说出来地却是让白吉害怕地话来:这里不是时间断层吗?按理说时间不会流动了啊。
可是外面地时间在流动啊。我们上次来才多久。结果回去后那边已经三天了。你说这次我们要是呆上很长时间。回去后那边该是多少天?
白吉地心里瞬间凉了下来。他们是妖怪。可以活很久。即使不吃饭也能撑下去。可是凌飞是人。三天不喝水足够他死翘翘。即使他是修道之人。也不可能无限制地辟谷下去。
想到这儿。白吉把凌飞拉回去。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道:“你坐这儿。尽量减少活动。我去找吃地!”
转身便欲离开地她却发觉手被牢牢拉住。凌飞几乎以全身力量抓着她地手。坚决地道:“我和你一起去!”
白吉一听便急了起来。这个凌飞怎地搞不清楚状况:“你不要再跑动了,这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水和吃的,你走的越多,消耗的越大,死地也越快啊!”
“我跟你一起!”
无论她怎么劝说,凌飞永远回的便是这句话,反反复复白吉当然可以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眼中的坚定却又让她不忍心。无奈的抱怨道:羊羊,想办法啊!
过了半天。杨墨地声音迟迟才响起:白吉,凌飞喜欢你。
白吉不知他突然说这事何意。嘟着嘴敷衍道:我知道,你不是说过他对我们有好感?
不。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
她呆了一呆,待明白过来杨墨的意思后,瞬间便涨红了脸,讲话也不利索起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不信你让他说一句我爱你看看。
她看向凌飞一黑一蓝的眼睛,有些踌躇着是否要当场实验一下,脑中转悠着各种念头,便就忽略了杨墨口气里的不快,不过,就算她发现了,恐怕也会认为他是因为输了一仗,是以才会如此不悦。
事实上,就连杨墨此刻本身,也有些分不清这份突然而来的不悦是因为什么。
不管这个了,我们先解决重要的问题行不行?
杨墨又恢复到一语不发地状态,白吉摒走杂乱的念头,垮下肩膀,无奈地对凌飞妥协:“那我们走吧。”
听见这句话的凌飞,嘴角扬起好看地弧度,如同突出云层的阳光,形成了漂亮地光柱,洒在地面之上…………白吉看见时,心中便是如此想的…………这份笑容,在这个死寂地世界里,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惊艳,还有满满的安慰。
他们在熟悉又陌生的鄂城里到处走着,随处可见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似的城景,消失的房屋,变小的树木,破败的屋子又光鲜起来,象新造的一样,占据了王二牛家那片穷屋地方的是好几幢深宅大院,以及连绵不绝的仆人房,从高处一览,便象是许多古画中的镇落一样,居然自成一体,看不出首尾。
看起来,一百年的时间里,这些大宅陆续破败,这里便变成了穷苦人家的栖身之地。
在迷宫似的房屋间,白吉凭着杨墨的记忆,找到了一井泉水,当初水位低浅的井,如今却充满了清凉的泉水,位置甚至伸手可及,她欣喜的用手捞了点起来往嘴上一覆,又迫不及待的吐出了来,那水喝起来象掺了黄莲一样苦!
凌飞试了几口,勉强喝进嘴里咽下肚,却发觉根本没有解渴的感觉,喉咙仍然充满了干燥的血腥味,他摇了摇头后,白吉的脸再度垮了下来。
两人不死心的又在房屋间穿梭搜寻,虽然找到了一些食物,可只要一进嘴,全都无味的象石头一般,白吉勉强塞了几个进肚,腹中的饥饿也没有半点缓解,反而饿的更厉害。
她泄气的坐在地上,看着头顶软绵绵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抱怨道:“这种情形到底要持续多久?”
永远。
虽然早预料到会是这样,杨墨说出这个词来时,白吉仍然打了个寒颤,她抱起膝盖,把脑袋搁在膝盖上,皱起眉头,及至凌飞温暖的怀抱出现,她不自觉的便缩了进去。
杨墨不喜欢这样,他想挣脱开来,可是想及曾经的承诺,他答应过,帮白吉去追求下一颗心,此时凌飞便不正是个最好的目标吗?
可是,从私心来看,他又该尽力破坏才对,更何况,他逐渐清楚的明白,他心底的不悦,绝对不是因为白吉在比赛上的领先,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对。
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杨墨也只有暂时丢开这些,让白吉随便使用身体,他需要时间来理清头绪。
太阳渐渐失去威力,天色暗沉下来后,白吉与凌飞也不能一直呆在外面,她在大宅间随意走着,当看见标着“张府”的横匾映入眼帘时,她便决定在此时过夜了。
宽敞的大门直接镶在围墙之上,并没有古装小说中类似走廊的小地方,也没有狮子或者其他石像,两扇大门由朱漆漆成,上面镶着两个圆形的铜环,推起来颇为沉重。
大门之后,一个宽敞的方院出现在眼前,中间的主路以碎石和整石为材料的长条交错组成,象是一般的道路夹着盲道般,沿着墙根是整齐的排水沟,白吉仔细一看,居然是由大小相似的青石整个雕刻连接而成,水沟底上的花纹清晰可见,真是奢侈。
院子四周是高高的围墙,路的尽头大屋是以石为基,石之上才是木,屋子正门前面有着一小段横形的檐廊,以四根刻有浮饰的石柱支撑,大屋房顶的四个角上都装饰着漂亮的飞檐,看起来高大贵气。
檐廊下面吊着两个红色的灯笼,上面写着规整的张字,檐廊之外,是一盆盆不知名的植物,正开着浓艳的花朵,在这诡异的环境下,凭添几许渗人的情调。
大屋唯一的门开着,却被竹帘挡住,面对院子倒有两扇窗户,每格窗户上面都雕着繁复精致的空镂,镂上面,连一丝灰尘也没有,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这里大概是哪个富贵人家的主宅,门口这么一大片地方,除了大屋,居然全部用作了空场,看起来极是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