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之痕-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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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坠和肌肤相接触的一刹那,整块碧玉忽然亮起了金光,刻有“灵虚”二字的一面,字间的凹槽像是注入了液体一般,流动起了细细的金色光彩。亲眼见到这一变化的古清清,显得更是嫉妒无比,马上扭过头去,不再去看玉儿的脸。“真的好过分!虽然只是试制品,功能相差也很多,但是这好歹也是人家要送给白大人的礼物哎!可是白大人居然只看了一眼就叫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白大人这么关心你,却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赌气般地猛捶了捶腿,下一刻,她的脸上却又泛起了幸福的红晕。轻轻解开了脖子上系着的红丝巾,白皙的颈子上,那小小的圆洞虽然还在,但是比以前浅了许多,就连边角也开始慢慢结疤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狰狞可怖,但是清清知道,至少从今以后,那一月发作一次的难耐痛苦,自己是不用再承受的了。
其实……白大人还是关心我的……尽管他面上不说,但是,我、我就是知道……
嘴角还泛着笑容的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这里有人吗。”
慌慌忙忙把丝巾系了回去,古清清心里一颤:怎么,刚才又出神了?有人来了,我怎么没有察觉?火急火燎地掀开帐帘跑了出去,她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出声的人——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风帽低低地盖住了上半边脸。仙山岛上,好像没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吧……
于是,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谁?”
“一个过客而已。”对方很快回答。“姑娘应该是岛上的人吧?”
是、是啊。她不知为何竟然结巴了起来。
“那,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下:请问海中建木应该怎么走?”
清清骤然一愣。海中建木……那个地方不是上古天神盘古的居处,和自己所在的西王母峰一样,是仙山岛上的禁区吗?这个人……既然不是岛上的,他怎么有胆子敢去那里?而此念刚生,那人就马上接道:“莫管我去得去不得,姑娘只需告诉在下怎么走就行了。”说话间,风帽下沿,隐隐散出幽幽蓝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此时到了清清的耳朵里,仿佛就变成了催眠曲一般,空灵飘渺,大脑就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有嘴唇在微微一开一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木然地说:“这里是仙山岛的东南角,公子要去的建木,在岛另一端,西北角的大海上……”
多谢姑娘。黑衣人又是一个欠身,风帽下的蓝光也消失了。最后向她身后的帐篷看了一眼,而后飘然离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清清的视线中以后,她才宛如雷击一般瞬间回过神来:“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直到古云生带着陈靖仇他们回来了,清清甚至都还没有从恍惚中恢复过来。由于没有药罐子,陈靖仇干脆直接从炼妖壶中放出了上古神器神农鼎,开始把每一种草药按照一定的顺序以及时间间隔放了进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当七种药材安放完毕之后,不消片刻,神农鼎底部发出了青绿色的光芒。七种药材在肉眼可见的条件下慢慢化成了一滩深绿色的汁液,又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凝聚成了一颗足有黑龙珠一半大小的青色丹丸,从神鼎底部浮了上来,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一丝烟火之气。
“哗,原来上古神器居然有这么神奇!”历飞云从来没有见识过上古神器的力量,不禁惊叹。陈靖仇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用手将丹丸掰碎交给了小雪,再由小雪喂玉儿服下。可是,就在大家刚舒了口气的时候,清清忽然再次发话,而且一出口就浇了众人一泼冷水。
她说:我看这药,未必管事。
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如闪电般迅速投到了她的身上,好像一口咬定了她在乱说话一样。昂然顶住众多怀疑的目光,清清依旧冷冷地道:“我没乱说。如果神农鼎炼药就这模样,那它和一般的炼丹炉也没什么区别了。它可是神农上神炼制仙丹神药的宝鼎,如果这药真是能解决胡人姑娘燃眉之急的灵丹,宝鼎应该也有点什么特殊的反应吧?比如光芒大作什么的?”
“哎……说的也是啊。”陈靖仇忽地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上次在给公山师伯炼药的时候,神农鼎里有七彩的光芒放出来的!你记不记得,小雪?”
“可是,可是……拓跋姐姐吃都吃了,反正还有多余的药草,要是没有用的话……再熬一次不就成了?”
小雪姑娘说的有道理。古云生点了点头,今天天色不早,大家还是赶紧休息吧。反正我累了,今天哪儿别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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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仙山岛的云层之上。那个向古清清问路的黑衣人正坐在一朵厚厚的白云上闭目养神,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象牙白甲胄的长发男子,手执一根象牙白色的权杖,正警惕地望着四周,时不时还将权杖变换着方位,生怕中间的黑衣人受到半点伤害。终于,过了一会儿,黑衣人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扶着额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疲倦的表情。“主人,您没事了吧?”站着的男子急忙关切地问。“没事,不过头痛了一阵而已……”黑衣人的声音里果然透着疲惫,“会让我有这种感觉的……应该就是钟仙子了吧。呵呵,好不容易能抽出时间来一次这里,她的面,我一定要见到不可。”
正说着,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周的云雾越来越薄,下意识地往下一看,下方正是茫茫无际的大海。海面上,却又浮着一个小岛,整个岛,又是被一棵巨大的树所占据。“那就是海中建木了吧?”黑衣人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兴奋,“可以解除控制了,感谢你,云镜王。”“主人,能重新为您效劳是云息的荣幸。”白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身体开始在空气中慢慢淡化。黑衣人脚下的云朵也越来越薄,他微微一笑,忽然起身,打起手势,周身于是青光四溢。当整朵云彩完全散开的时候,他就被青光包围着急速下坠,待到离地面还有半丈高度,速度突然减慢,使他能够平稳落地。
落地处,正是建木发达的根系。脚下,是千年古木所有的特别质感。应该会有不少宽阔的枝干,可以让人登上树顶吧。黑衣人掸了掸斗篷上的灰尘,缓步朝里走去。才走没有几步,一股罡风就扑面而来:“什么人?!竟敢闯入建木圣境!”一个刚健的人影远远就顺着罡风向这里急速掠来。黑衣人微微一笑,明知罡风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双手也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将头稍微抬起了一点点。
“什么?”就听前方的怒喝声转而变成了低低的惊呼,罡风攻击之势骤然全部化解,之后,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天兵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恭迎少爷大驾光临!陛下与盘古上神已等候多时,请随末将来。”
“麻烦你了。”黑衣人浅浅地点了点头。天帝吗……还有开天辟地的盘古上神……传说中上古十神仅剩的两位,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当日深夜——
搭起的两顶帐篷,有一顶给了女孩们,而剩下的三个大男人,则要轮流担任守夜的任务。早就到了该睡的时间,可小雪却怎么也睡不着。拓跋姐姐服下丹丸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为何还不见醒转来呢?不料,才刚想到这里,再顺手抓了下玉儿的手臂,她才发现玉儿的体温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越来越高!
“糟了!怎么真的被清清姐姐说中了!”小雪心急如焚,声音不免大了起来。声音一大,立刻惊动了外面守夜的陈靖仇。
“难道是医书上的配方有误?”陈靖仇知道了情况,也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然,再把药煮一次试试看吧!”陈靖仇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又召唤出神农鼎来,开始把七种草药一样一样往里加。
“呜!”正分好药草的分量,刚要往里加第一样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小雪的痛呼。急忙转回头去,正好看见她将玉儿的柳叶刀扔在地上,用空出来的右手对着左臂发着治愈法术。再往她的左臂一看,那里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而地上,还掉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小雪,你干什么呀!!”陈靖仇气急败坏地大喊。小雪勉强笑着,用受伤的左手拾起长刀,顺便把自己的臂肉也穿了进去,说:“其实……之前我曾经听贺老伯说……有个人的母亲患了绝症,他就用自己的手臂熬药,结果母亲的病就好了……”“天哪,你这傻姑娘,那只是传说中的故事而已呀!”陈靖仇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种无稽之谈你怎么能相信呢?”
可是……拓跋姐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好歹试试这个方法,好不好?小雪软声哀求道,甚至还流下了眼泪,不知是伤口疼的,还是心里难过。“傻小雪,我不是为了这个责备你……”陈靖仇一下没了主意,只好从小雪手中接过穿着肉片的长刀,“要割肉的话,也得让我来呀!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痛?哎,算了算了,我们就来试一试吧!希望你的诚心,可以感动上天!”
接着,他们一起,将所有的药材和小雪的臂肉一样一样放了进去。药物才刚放置完毕,神农鼎的光芒忽然冲天而起!七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的美丽光芒,把整个鼎都包围住了,里面出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们一点也看不到。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次熬出来的药,一定会有用的!
果然,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明,玉儿悠悠醒转,高烧已退。玉儿流着泪,对每一个人都说了一声谢谢,然而昨晚那割肉相救的情形,陈靖仇已然决定,和小雪一起将它埋在心里。
古云生带着众人继续向仙岛深处进发。行了大概半日,正当云生兽背上的众人皆百无聊赖的时候,远处,一阵悠扬而微弱的琴声飘了过来。“是他!”云生兽忽然一声惊呼,“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了!做好准备!”背上的众人登时手忙脚乱起来,清嗓子的清嗓子,整衣衫的整衣衫,还有掏出镜子故意雕琢自己面部表情的,甚是可爱。
当他们终于看到发声的古琴和弹琴的人影时,周边的景物也恍如换了一个世界一般,骤然大变。道路两旁的植物仿佛被人修过一般,虽然杂乱无章地长着,却没有一枝一叶越过石路清晰的界线;这里的植物千奇百怪,最有甚者,当属一朵巨大的蘑菇了。纯白色的菌伞一直延伸了两丈开来,再加上那估计要有三人才能合抱起来的菌柄,简直成了一座天然的凉亭。蘑菇亭下,是一块光滑平整的巨石,成片的黑白棋子整齐均匀地分布在上面,显然是被人当作了棋盘。棋盘两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位黄衫老者,面色神采奕奕,但此刻眉头却是紧皱着的,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另一个就是那个弹琴人,一个蓝衫书生。他一边弹琴,一边闭眼轻笑,神色甚是闲适,与黄衫老者成了鲜明的对比。古云生变回人形,指了指那蓝衫书生,轻声道:“如果我的判断不错的话,就是他们没错了。我没见过古月圣的真面目,但是他们两人中间,一定有一个是的!”
真的吗?但愿如此!陈靖仇心想,走到了黄衫老者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说:“请问……二位就是传说中仙山岛的仙人吗?或者……二位知道仙人住在哪儿吗?”“莫吵莫吵!”谁知老人连头都没回过来,就有些不耐地道:“老夫正在苦思冥想如何破子,小娃子休要打扰,等老夫下完这子再说。”
好吧……原来在下棋,那问另一位。于是陈靖仇又走到了蓝衫书生的面前,问了同样的话。可没想到那书生的态度比老人还要懒散,仿佛没听见一样,只继续弹他的琴,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更别说回答两句话了,简直说话成了一种施舍一样。“哎呀,小娃子不要说话!”黄衫老人又开了口,“有什么事下完棋再说,旁边等着吧!”
陈哥哥……小雪小声道:他们二位都不理我们呢!
“是啊,人家在下棋嘛。”陈靖仇无奈地笑笑:不然这样吧,小雪,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们把棋下完,你们和云生大哥就在旁边休息,别让玉儿姐姐太累了。
小雪看了看玉儿,刚要说“好”,可玉儿却先一步摇了摇头:“不!阿仇,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同伴。大家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次也算是求你了,请你让我跟你一起等吧!”“这样也好。”还不等陈靖仇说话,历飞云就抢道:“你们两个都是有求于人,既然如此,起码的诚意还是要有的。仙人不可能对我们一点也不注意,要是玉儿姑娘实在受不了了,再去休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