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长发之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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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怀着一种复杂的心境,侧耳倾听着阿响的讲话。那个不可思议的红铜色的月亮,和玻璃窗外黑暗中的路灯重合在一起,奇幻地摇晃着。
“深雪和夕海与中塚哲哉擦肩而过后,乘电梯上到六楼。随后,她们在605号房间里看到纱月倒伏在起居室的地上。关于当时的场景,深雪是这样回想的——
“穿着黑衬衫,黑裤子。脸冲着这边,似乎被人扭过来一般。脸類上有刀割的伤痕,血流了出来。同样沾满鲜血的双手无力地甩向前方。而且感觉脚下掉着鲜红色的东西……
“深雪把夕海留在现场,冲出房间,乘电梯下到一楼,奔向玄关。在那里,她和赶来的阿叶相遇。她从公寓旁边的电话亭里给警方报案,然后和阿叶一起回到现场。夕海当时茫然自失地蹲在地上,旁边的纱月已经断气。后来警方判明,沾满鲜血的围巾缠绕在纱月的脖子上,那是其直接死因。”
阿响不再托着腮帮子,猛地舒展一下后背,隔着桌子,盯着楠等一的脸。
“听完我刚才的陈述,觉得怎样?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吗?”
听到阿响的询问,楠等一“啊”了一声,皱起眉头。
“奇怪?……什么地方奇怪?”
“或许那个地方太微妙了,所以很难注意到吧。不管是深雪她们,还是当时负责搜查的警察,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个重大问题。”
“到底是什么?”
“什么?”
深雪也跟着问起来。阿响打开刚买来的香烟,回答起来。
“最初踏入现场的时候,深雪看到的‘鲜红色东西’是什么呢?”
“这个……”
“纱月非常讨厌红色,不管是衣服,还是房间里的家具,都没有红色的。对吧?那么你当时看见‘鲜红色的东西’‘掉在’纱月的脚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呢?”
深雪不知该如何回答,赶紧在脑海中寻找当年的记忆。深雪记得当时——对,没错,自己曾看到那样的东西。前几天,对阿响谈及那天晚上的事情时,自己或许说过这一点。掉落在纱月脚底下,那个鲜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呢……当时的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
“当你和阿叶两人再回到现场的时候,纱月的脖子上缠绕着作为凶器使用的围巾。围巾被血染红了。当时,尸体脚底下的那个‘鲜红色东西’还在吗?”
“我觉得好像不在了。”
“如果是这样,是怎么回亊呢?——深雪首先看到的不是纱月的围巾吗?当中塚哲哉用剪刀袭击纱月的时候,那条围巾被她的鲜血染红了,在两人的争斗中松开,掉在地上。那条围巾原本是黄色的,被鲜血染红后,看上去就成了‘鲜红色’。这样解释有错误吗?在深雪离开时,那条围巾从纱月的脚底下消失,缠绕在尸体的脖子上。这就表示——”
“这表示……难道……”
深雪不禁屏住呼吸。
“——夕海干的?”
2
“中塚的确用剪刀袭击了纱月,让她多处负伤,但还不至于置她于死地。中塚的首要目的始终是夺取她的头发,所以攻击时并没有伤到纱月的要害。也就是说,深雪你们到达房间时,纱月还没有死,只是不省人事了。因此,夕海使用那个掉落地上的围巾……”
“夕海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深雪无法继续沉默着听下去,询问起来。
阿响缓缓地摇摇头。
“那就要问夕海本人了。”他回答道,“不过,比如我们可以这么设想。还记得17日晚上,我在鸣风庄的大厅里追问夕海的事情吗?”
“嗯。”
“当我问她:‘你怎么看待姐姐?你爱她吗?’她显得相当慌乱,就像换了一个人,回答说:‘姐姐是个了不起的人,但同时也是个非常残酷的人。我在小的时候,就被那个人念了咒语。’”
“……”
“夕海说——那个人不允许妹妹和自己对等存在,不要说对等了,事实上我拥有更大的力量。因此,那个人就念了咒语,封存了我的力量。”
当时滔滔不绝的夕海的表情又浮现在深雪的脑海里——面容非常可怕,犹如一个美丽的女鬼。
“夕海还说——纱月死后,我终于能恢复本我了。这句话结果不就反映出所有问题吗?”
“……”
“长年以来,对于‘特别人’的姐姐,夕海拥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自卑感。她本人意识到了多少,这个姑且不论——
“在凶案当晚,看见满身是血,倒伏在那里的纱月,夕海内心非常矛盾。姐姐好像还没有断气,必须救她。不,不能救她。只要姐姐这样死去,只要这样,自己就能恢复本我。只要现在,姐姐在这里死去……夕海的手便伸向了那条掉落在地上,被血染红的围巾。
“或许因为这件事情,她精神失常了。虽然杀人的罪名由中塚哲哉背负,但夕海之后也不得不长期住院。为了恢复失衡的内心,她便选择了一种方法,就是成为和姐姐一模一样的人。除此之外,她或许就没有办法了。当然,这方面的专家或许会有许多更深刻的解释。”
“阿响,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个问题的?”
“最近,在病房里听深雪和阿叶详细讲述那晚案子的时候,我开始确信这一点的。”
说着,阿响再次显得很难喝地啜一口红茶。
“不过,在此之前——在深雪他们看见夕海的‘改头换面’而惊讶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点在意。所以17日晚上,我才会那样纠缠她。看到她当时的反应,我那模糊的怀疑便开始演变成具体的想象……”
3
“过去的案子,已经明白了。那么——”
楠等一催促起阿响。
“那个案子和这次的作案动机有什么关联呢?”
“你知道吗?五十岚干世和中塚哲哉曾经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啊,这个,我听说了。”
“17日傍晚,在鸣风庄的庭院里,和他交谈的时候,我和深雪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想到他当时的样子,我觉得他对中塚的爱——可以这么说吧——相当的深。”
深雪在脑子里回想起来。
在“时间容器”中,被阿响发现的那张旧报纸。那报纸上登载有采访中塚哲哉的报道。——在C馆西侧,那个水池边的事情。
五十岚听到中塚的名字,显得非常吃惊,很快便来回叹息起来。当深雪问他怎么回事,五十岚回答说那家伙是大学时代的朋友。
“时至今日,我都无法相信那家伙是杀人犯。”
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深雪多少有点纳闷,奇怪他以前为什么不说。五十岚是四年前离开研究室,回到甲府的,在此之前,他们两人经常见面和打电话。
“因为我想早日忘却,所以尽量回避谈论那个案子。”五十岚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表情痛苦,缓慢地摇着头……
“那个中塚因为有杀人嫌疑被警方追捕,最后自杀身亡。当时,五十岚在美国留学。”
对,的确是那样。在六年半前的那个时候,五十岚为了研究,离开日本。
“从他们关系亲密这一点来看,说不定我们可以这样推测——逃亡中的中塚,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只能给在美国的五十岚打电话,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拼命强调杀人的不是自己。中塚可能会说——自己只是想夺走她的头发,的确用剪刀伤到她了,但没有用围巾勒死她。但是……在中塚留下来的日记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或许五十岚相信中塚的话,并说服他去自首。但是之后不久,中塚就难以承受压力而自杀了。”
对的——深雪在心里点点头,表示同意。
深雪记得五十岚从美国回来后,说“失去了重要的人”,颓唐得难以自拔。深雪很担心,为了振作他的精神,就主动提出一起去风光优美的地方。当时,五十岚所说的“重要的人”也就是中塚哲哉吧。
当时,深雪已经开始和阿叶亲密交往。虽然如此,她还是和情同手足的表兄——阿叶以外的年轻男子一起去旅行,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轻浮”女子。看看她在鸣风庄把阿响赶出卧室的事情,就能明白在这个问题上,深雪倒是传统型的。
总之,深雪从来没有把五十岚当做“年轻男子”。从他当家庭教师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因为从很早开始,深雪就知道五十岚的一种精神特质——从来没有把女性当做恋爱或者性欲的对象。
五十岚就是那样一种人——通俗点说,就是同性恋。深雪的爸爸政治知道这件事,深雪的妈妈也应该知道。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用有色眼镜看待五十岚。深雪的三个哥哥也一样。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对于有同性恋倾向的人,相泽一家基本上都不抱有偏见。
深雪的爸爸对于让五十岚这样的男子做女儿的家庭教师,反倒放心。因此,在十年前的夏天,深雪的爸爸才会让当时还是大学生的五十岚充当“监护人”的角色,让他和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同行。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阿响知道多少,深雪不清楚。但阿响的推理显然是正确的。
但是在这里,阿响没有再过多地谈论五十岚和中塚的关系。
“知道夕海异样的‘改头换面’之后,五十岚和我一样——不,可能比我更带有疑问,觉得她才掌握着六年半前那个案子的关键。因此,那天晚上,他非常想面对面地询问夕海那件案子,于是去了她的房间。
“当时两人是如何交谈的,这也只能询问五十岚本人。但是,由于过去放在‘时间容器’里的文字、青柳绘制的肖像画,还有我逼迫式的追问等各种事情,那天晚上,夕海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对于五十岚的盘问,她很有可能这样回答——‘正如你所说的,是我干的’。我觉得她可能就是这样回答的。”
“对,我杀的。”
深雪感觉耳朵深处突然响起了夕海的声音,闭上眼睛,狠狠地摇摇头,但夕海的声音却不断涌来。
“没办法。”
“我没办法。但是,我按照内心中的本我所命令的那样……”
幸好传来阿响的声音,把深雪从幻听中拉回现实。
“听到这些话的一瞬间,五十岚心中涌现、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愤怒,完全丧失理性。这个女人才是勒死美岛纱月的罪犯。只要这个女人不做那样的事情,纱月或许就不会死。中塚也就不会背负着杀人犯的恶名自杀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中塚死掉了。接着,他就……”
“复仇了?”
楠等一嘟哝着。阿响一语不发,耸耸肩,将视线转向漆黑的窗外。
“那么杀青柳,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或许吧。但是——对了,你不是说青柳有同性恋的倾向吗?”
“是的。”
“如果那样,我们或许能再稍微具体地推测出青柳的行动。”
“怎么说呢?”
“正如大家看到的,五十岚干世是个相当英俊的男子,给人感觉中性。
“十年前的夏天,他和深雪他们一起来这里玩。不能否认,从那时开始,青柳可能就已经把他看做那种对象了。青柳也是中塚哲哉的恩师,从他能接受报纸采访,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如果之后青柳还和中塚保持联系的话,很有可能从他嘴里听说五十岚的事情。总之,青柳对五十岚是绝对抱有好感的。”
深雪想起17日晚上——在鸣风庄的晚餐会开始不久,青柳给所有人“礼物”时的情景。青柳告诉五十岚——“也有你的画”。当时青柳的笑容显得羞涩——那笑容中难道隐含着那种意思吗?
“在第一个凶案发生的晚上,离开鸣风庄,准备回家的青柳偶然看见了五十岚。说不定他们还打了招呼,交谈一阵。让我们想象一下吧。
“喝醉的青柳问五十岚这么晚去干什么。五十岚赶紧说自己睡不着,出来散散步等,蒙骗青柳,随后又找出个煞有介事的理由,反复要求青柳要对大家保密、不要提起这件事。
“青柳暂时同意,回家了,到了早晨,接到警察通知,得知发生了凶案。他很吃惊,当然就开始怀疑五十岚。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警方,赶到鸣风庄后,环视集中在大厅里的我们。人群中有五十岚,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在说——不要告诉大家。
“左思右想后,青柳决定暂时对警察说‘我不认识的人’,糊弄过去。他撒谎说‘对方跑着从大门出去,只看见了背影’。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琢磨以这件事为把柄,把五十岚弄到手。——这么想,可以吧。”
“逼五十岚就范?你是说搞同性恋吗?”
“你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