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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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动摇只是一小会儿,吕湘子马上就在心里骂自己:糊涂!她昨天晚上在天台上的表现,那就是个魔头,女魔头,她咋会害怕呢!她这样表演,一定是有意图的。要顺着来,必须顺着来。
吕湘子显出男子汉的英雄气慨,大声说:“梦诗,别怕!我跟你一起呆在屋里,看他要做什么!”
严梦诗眼睛一转,来了主意,像个可怜的小女孩儿一样,忐忐忑忑地说:“吕老师,这样办,你就躲在屋里,暗中保护我,好吗?”
“这行,这行!”吕湘子道,心里乐了:能亲眼目睹那个莫蓝,与应该是天下第一美女的大魔头严梦诗纠缠,也是个乐趣啊!
严梦诗眼睛到处看。吕湘子马上明白了,这间屋子,除了床和卫生间,实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严梦诗不会让自己躲在床下吧?
严梦诗深长地叹口气,晃晃头:“吕老师,真不好意思,哪能让你藏到床下呢!你还是出去吧!该面对的,我总得面对吧?”
吕湘子愣怔一下,坚决地说:“梦诗,你不要客气。你管我叫老师,老师就必须帮助你。躲到床下,很合适啊!”
吕湘子说着,就钻到床下去了。
吕湘子大呼上当。这床与他自己屋里的床不同,很可能是严梦诗让人另换的。床底下很窄,吕湘子的身体一进去,就上面贴着床板,下面贴着地板,整个被夹住了。他呼吸有些不畅,呆不住了。吕湘子不仅恐高,而且恐窄。他多次做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似乎封闭的地洞里,再无生还的可能,于是就恐怖地大叫,从梦中醒来。医生说,这表明他的心脏承受能力不行。而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他挪着身子,想从床下爬出来,外屋却响起敲门声。他只能挺住不动了,但汗水刷刷地流下来。
如果他能看到,严梦诗此时的表情,他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劲。严梦诗看看床底,忽然微笑了,那是恶毒的、恶作剧的、耍戏似的微笑,同时又带着调皮、孩子般天真的微笑。严梦诗走到外屋门前,这微笑才消失了。她又是个淑女、大家闺秀,一个具有修养的身份高贵的妙龄女人。
“哦,是莫蓝先生,请进!”
她彬彬有礼,把莫蓝让进来。
莫蓝一声不吱,到了屋地中央,回过头望向严梦诗。吕湘子从床底下望出去,忽然发现严梦诗今天似乎更漂亮了:裙子高档不说,头发搀起来,像一个外国女人,配着白白的丰满的脸蛋,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好象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清纯、高雅、超凡脱俗的气质。大约莫蓝也正是这样认为的,忽然情不自禁了,几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严梦诗:“梦诗,你……你太美了!”
严梦诗被他吓了一跳,使劲挣扎,却挣不动。严梦诗流泪了,哀求地说:“莫蓝先生,别这样好吗?你太冲动了,我不能接受。”
莫蓝的劲头全起来了,什么也不顾了,抱得越法紧。他丧失理智了:“梦诗,梦诗,你不要拒绝,千万不要拒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优雅的气质吸引住了。我是真心的,想与你交往得更深。我甚至想到了结婚,百年同好。请你答应我,好吗?”
“不,不不!”
吕湘子此时应该爬出去英雄救美。可他忽然发现,严梦诗推辞得并不那么坚决,似乎有一种半推半就的感觉。这可能引起了莫蓝的**,缠磨的劲头更足了。可正这时,有人按门铃,吓了两人一跳。莫蓝连忙松开手,有些诧异:“这会是谁呢?”
严梦诗忽然流泪了,说:“莫蓝,你这是干啥呀?你太粗鲁了!”
莫蓝轻手轻脚地走向屋门,贴到门边,透过门镜看外面。严梦诗望着他的身影,脸色变了,变得鄙视而厌恶。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床一颠,吕湘子觉得床板一下子压到他的身体上。吕湘子一阵窒息,张着大嘴,想喊,却喊不出来,觉得自己要死了。
外屋门开了,是一个女服务员,很和悦地问:“你就是莫蓝先生吧?大厅里有位警察,找你。”
莫蓝惊讶地说:“警察咋找到这里来了?”
女服务员说:“我们也不知道,请您去一趟吧!”
莫蓝只好回头说:“梦诗,太不凑巧了,我去去就来。”
莫蓝出去了。严梦诗忽然跳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莫蓝,他竟然敢搂我!他该死,他该死!”
吕湘子好不容易从床下爬出来,汗水涔涔,十分狼狈。他苦逼地说:“梦诗,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可吕湘子随后呆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发现严梦诗怒不可遏,似乎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低头闻闻裙子前胸的地方,大吼了一声:“脏,比猪还脏!”迅速扒下了裙子,扔在地上,怒火冲天地踩裙子:“猪狗不如的莫蓝,竟然敢搂我!我一闻你的味儿,就恶心!踩死你,踩死你!”
吕湘子呆若木鸡。
严梦诗穿着里面的粉色内衣,更诱人了,吕湘子都要控制不住了。
她踩了一阵子,不解气,又到橱柜里,拿出一把剪刀,坐在地上,用剪子把那条高档的可能价值上万元的裙子剪成一条条的。一边剪,一边恨恨地骂:“莫蓝,你这条小爬虫。以后,我像剪裙子一样,把你剪成一条条的。谁让你欺负我,谁让你欺负我!敢惹我的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吕湘子身子抖起来,清醒过来。这才是真实的严梦诗,确实是超级妖女啊!她显然已经被愤怒扰乱了心智,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全然不知道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她剪裙子的手法多么灵巧啊!剪子在她手里,就如一条活水里的小鱼,东游西游的,左弯右拐的,十分的畅达。
吕湘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屋里呆着了。也许,她清醒过来,发现她的失态,会把亲眼目睹者杀人灭口吧?吕湘子悄悄地挪步出门,她竟然没发现。
裙子被她剪成一大堆碎条。她跳起来,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大号的塑料袋,把裙子的碎片全部装进去,放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她上了床,大推开四肢躺着。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剪碎裙子似乎消解了她的火气。她的眼睛鬼精灵地闪动起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百六十一、恐怖的“风儿”
吕湘子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暂时他倒逃脱出来了,可万一严梦诗明白过来,追究他,他该咋办呢?这些人都是毒蛇,惹不起的啊!
吕湘子想啊想啊,想出应对的方法来。可能不能奏效,心里没底儿。
但是,情况很明显了,严梦诗是个有病的女人。倩丽的外表下,掩盖着一颗脆弱的心。精神病人、多重人格,这些词句都可以体现在她的身上。这样的病人,应该送精神病院,而不能呆在这里。
吕湘子又疑惑起来:也许,超级妖女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吧?这是她的风格?像一切脾气暴躁的人一样,发作起来可以产生任何疯狂的举动?
谁敢说,脾气暴躁的人,都是精神病呢?
吕湘子坐着电梯,下楼。来到大堂里,一眼看到,咖啡厅里,一个警察正与莫蓝对坐着谈话。那是个男警察,二十七八岁,中等个,相当壮实;仔细看,他瓦古脸,黑皮肤,一双浓眉下的眼睛有些发狠。他侃侃而谈,似乎在教训莫蓝,不时还往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莫蓝很虔恭地频频点头。
咖啡厅外有几排沙发,是供客人们来来往往临时坐的,此时没有人。吕湘子坐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很熟悉中国的法律,知道警察办这种案子,一般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一个警察呢?
联想到严梦诗刚才在屋里的神态:对莫蓝的搂抱,不是坚决地推开,完全是一种半推半就的样子。可莫蓝一走,她又发狂了,显然从心里就讨厌莫蓝。既然讨厌,为什么又半推半就?这相当于鼓励莫蓝,来大胆地侵犯她。
吕湘子警惕起来:难道严梦诗一直就在演戏,包括让自己钻进床底下,被狠狠地夹了一回?她其实事先已经安排好了这个警察,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也就是说,严梦诗的手机或者其他的通讯设施就装在衣服里,手一按纽,这个警察立刻进到北辰酒店来,提出要见莫蓝。这样,就使莫蓝不得不中止对严梦诗的侵犯。
吕湘子不由摇头:这种想法太小儿科了吧?这不是小孩儿玩的把戏吗?类似于捉迷藏,这也不是大人干的事儿呀!
可吕湘子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从目前来看,他发现严梦诗什么了?到顶楼的天台上下药,然后拿出鞭子抽打北极熊,那不纯属小孩儿的游戏吗?吕湘子虽然在野鸡大学里学的心理学,但毕竟还是看了一些书。他明白:对特异心理的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也许,严梦诗的多重人格里,有小孩子的人格吧?
这个发现让吕湘子激动了。也就是说,让自己进她的房间,借着敲门,把自己送进床的夹缝里去受罪,都是她有意安排的。自己认为有能力掌控她,却反而成为她玩弄的对象。若真如此,那个警察就是假的,是严梦诗的手下!作为超级妖女,严梦诗不可能没有可供驱使的下属的。
吕湘子紧紧地咬起嘴唇。他知道自己的这副德性很不招人看,可他抑止不住自己。每当受到侮辱、受到伤害时,他都会摆出这副德性,再就是缩进屋里自残。
“不,不!”他猛然在心里叫起来。他不能让别人这么捉弄。他已经知道严梦诗与莫蓝有矛盾,他可以挑拨这个矛盾,让他俩斗起来啊!而当下之急,他应该掌握这个假警察,弄清他的身份。
吕湘子想了一阵,悄悄地出门。他的车停在酒店的广场里。而酒店隔着马路的对面,是一个小花园,园边也有停车位。在这下午时光,到小花园的人不多,停车位是空的。吕湘子发动起车,将车开到对面,在小花园边停下。他的车里有望远镜,他决定在这儿观察,跟踪那个假警察,看他是什么角色!
那个假警察出来了,莫蓝一直把他送到门外,还殷勤地向他招手。假警察坐进自己的车里。吕湘子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他开的车是一辆挺旧的蓝色“桑塔纳”。吕湘子尽量用手机把他的车连同车牌号都拍照下来。假警察慢慢地将车开出来,朝南拐去,沿着胜利大街往南走。吕湘子驱车远远地跟着他。
吕湘子知道,这类人,往往都是打手,有些武把操,自己必须要万分小心。所以,他离得很远,只通过望远镜看车往哪里去。
他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应该与严梦诗通话。不然,莫蓝还会进屋骚扰她,她就会怨恨自己。
他拿出手机,拨了严梦诗的电话:“梦诗,你还好吗?”
严梦诗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很好,吕老师,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我现在告诉你,莫蓝可能又回去找你了。”
“啊?”严梦诗的声音有些慌张。“吕老师,我该咋办哪?”
“你先躲起来,不见他。告诉你吧,刚才我在床底下,本来要出来制止莫蓝的。可突然有人敲门,接着莫蓝被人找走了。我怕有诈,也急忙跟着他出门。结果我发现,确实有个警察在找他谈话。由于走得急,我没来得及跟你告别。你还好吧?”
“我很好,没事儿的,吕老师。我会处理这种事情的。”
吕湘子用着长辈的口气说:“你是得注意了。我建议,以后这种人来访,你应该特设个地方见他们,不要再在自己的房间里接见他们。”
“谢谢吕老师,你的建议很好。”
吕湘子关了手机,眼睛一边通过望远镜看前面那辆车,一边紧张地想:自己的话能不能胡弄住严梦诗?刚才严梦诗剪裙子时,完全没有注意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许,她确信,她在剪裙子时,吕湘子已经离开了。
阿弥陀佛!但愿她是这样想的。
前面的车朝右,也就是朝东面的小街拐去。吕湘子知道那条街,名叫为民路,那是一条挺长的路,除了两侧有小巷,再无向其他方向拐弯的可能性。吕湘子决定先绕到为民路东侧出口处等着。
吕湘子加快了车速,车迅速地拐到为民路的东出口。吕湘子将车停在东出口马路对面的道边。
好长时间过去了,竟不见那辆车出来。期间倒出来一辆车,也是旧的蓝色“桑塔纳”,但车牌号不对,里边开车的似乎是个年轻女人。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吕湘子有了一种极大的失败感。他开车进为民路,一路察看,不见目标车的踪影。走到为民路西出口时,才突然发现,那辆车,正停在为民路与胜利路交叉路口的南侧马路上。
吕湘子一喜,原来车没有进为民路,他刚才是着急了!吕湘子正在打算如何避开那辆车时,那车却慢慢地开动了,顺着胜利大街继续向南行驶。吕湘子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