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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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屏幕上,冷然似乎喝多了,她半趴在桌面上,手里举着一怀红酒,歪转头,看着那怀酒。她慢慢地挺起身,拿起酒,就要往嘴里灌。强子虽然吃饭,但吃得马马虎虎的,精神头全在冷然身上。强子看她要把那怀酒灌进嘴里,忙劝道:“这位女士,你酒喝得差不多了,别再喝了。”
冷然的洒怀停在半空,眼睛不满地盯着他,开口道:“你谁呀?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打饱嗝?去,去,别管!”
她嘴似乎走了形,拿起酒怀,就灌进嘴里。
“妈的,妈的!”她嘴里胡乱地说着话,又从旁边的瓶里再倒出一怀红酒,再度举起来,似乎在通过那液体看对面的灯泡。“嘻嘻,嘻嘻!太阳红了。”
强子便再度劝她:“女士,你一定有不顺心的事儿。唉!这个世界,有不顺心的人儿太多了。你瞧,我就是个不顺心的男人。”
“你?”冷然瞥了他一眼,随后竟把酒怀对准了他,通过瓶里的液体看他,似乎看他的形象挺奇怪,笑起来。强子便也跟着,讨好地笑。冯小民这是第一次看他拉鼓女人,觉得强子挺像个情场老手。冷然笑毕,再次一口喝干了酒。她望向强子,眼里现出泪水。冯小民真想不到,冷然的泪水是怎么能这样流出来的。
“这录像是谁录的?”冯小民不由开口。
欧阳凡笑道:“杨阔达呗!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冯小民马上想起来,那个曾经在精神病院里呆了挺长时间的年轻人。看来,他搞录像也很老到,录像的镜头能清楚地看到强子和冷然的表情。
冷然醉意很浓,瞧瞧强子,开口了:“大哥,你是干啥的呀?你说你不幸,是咋个不幸的啊!”
强子伤心地摇头:“我媳妇,跟人跑了!”
“跑了?”冷然笑了,很古怪的笑,又倒满了一怀酒。“大哥,这么说,咱俩是同病相怜了?我的前男友跟别的女人跑了,而你的媳妇却也跟别人跑了。天下还有这样凑巧的事吗?你别来忽悠我了!”
冷然站起来,身子摇晃一下,似乎喝得过多了。她转过身,喊服务员:“结帐!不!”她嘻嘻笑了,“埋单!”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来,看服务员来到跟前,一把塞给她:“够不够,就这些!”晃晃当当地往外走了。
服务员看了看钱,忙追出来:“女士,你钱给多了,这是多出来的钱!”
“嘻嘻!”冷然笑了,看服务员伸过手来,手里拿着钱。便一把抓过来,塞进自己的兜里。“还挺讲信义的吗!行,我以后还来,还来。”
冷然出了门,强子却也追出来,在她身后说:“女士,天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走不方便啊!虽然你跟我不熟,但酒吧里的人都认识我。不信,你问问他们,”
门口站着两个男服务员,连忙说:“这是强哥,是我们酒吧的常客。”
冷然歪着头,看他:“是吗?”
强子说:“是的,大伙都称我为强哥,我原先是滨南大酒店的副总经理,现在是矿山的总经理。我看你这样,非常不放心,还是由我送你回去吧!”
冷然又歪头看看他,答应了:“好吧!”
强子忙不透地跑到自己车前,拉开车门,让冷然上车。他想扶冷然,冷然却一甩手,自己坐上去,强子便驾驶着车,车直冲出去。
冷然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装出喝多的样子,斜依在椅子上,眼睛闭着,很费劲地说话:“强哥,你叫强哥。这称呼好,我喜欢。你是想跟我怎么样吧?”
“没有,没有,我是见义勇为的。”
冷然仍然闭着眼睛说,说着醉话:“别装了!你先拉我去北郊的树林,我得跟父亲祷告。我要告诉父亲,他的教育全错了!让我从一而终,可人家不乐意啊,我怎么能从一而终?我今天,不再从一而终了,我要寻找新的生活。走,走!”
强子乐疯了,车开得溜溜快。而在欧阳凡的办公室里,三个人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冯小民心想,你个傻强子!也许,你要为以前的所做所为埋单了!不是“结帐”,而是“埋单”!
欧阳凡喊了声:“小民,马上出发!”
二百八十二、菩萨显灵
强子的车开得很快。强子不时向旁边涮涮眼睛,觉得这美人马上就能成为他的猎物。车出了城区,开到北郊外黑黑的树林前了。车刚停稳,冷然就跌跌撞撞地下车,往树林里走。树林里黑黑的,没有声音。强子着急忙慌地到后备箱前,打开箱盖,找手电筒。他一边找,一边大喊:“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可冷然似乎没有听到,进到树林里了。
强子终于找到了手电筒,打亮了,很亮,灯光直直地照进树林里。强子喊:“女士,你在哪里?”树林里隐隐地传来冷然的声音,却听不大清楚。强子加快脚步往里赶。前面,在树木的缝隙中,似乎看到了冷然的身影。强子再度喊了一声,往里跑。却不料,脚下一绊,噗嗵摔了个跟头,手电筒摔出去,灭了。强子骂了一声,爬起来,满地摸手电,却没摸到。强子拿出手机,启动电筒功能,手机蓦地亮了。
可正这时,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声音传过来:“啊!”正是冷然的尖叫。强子便大喊一声:“咋的了,你咋的了?”停止找手电筒,匆匆向前跑去。因为这时候需要英雄救美啊,这才能博得女人的芳心。
强子手机的电筒亮着,看到了前面的小路,曲曲弯弯的。强子沿小路疾行,可到处都找不到冷然的身影。强子大声喊,四处转,始终没有回音。强子手机上的电光渐渐变弱了,电量要消耗尽了,最后终于熄灭。影影绰绰的,前面出现了坟堆,不!是坟场,黑乎乎的一片,倏地飘起一团火光。这火光摇摇曳曳的,轻轻地飘,竟向强子这边飘来。强子一吓,矮了身子。那团火光从他的头顶上飘过去了。
“鬼火,鬼火!”强子嘴里情不自禁地念叨出来。他有些慌,不再喊“女士”,而是着急地往回走。周围升起了雾,很大的雾。雾与夜色混在一起,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强子在林中左撞一下,右撞一下,树木都变得缥缥缈缈的了。
突然,强子停住了脚,他竟然又走进坟场里了!他兜了一大圈儿,再度进了坟场。“啊,啊,我遇到了……鬼打墙?”强子慌忙一跳,却跳进一个小坑里,脚别得生疼。“妈呀!”强子叫,“我脚踏进坟里了!”强子使劲拔脚,终于把脚拔了出来。可倏然间,他的头上又出现了火,先是一团,后是多团,在他头顶上飘飘荡荡的。强子撒腿就跑,迎面撞上一棵树,撞得他很疼。他立刻有些昏晕,慢慢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四外一片漆黑,没有声音。强子慢慢地爬起来。一道火光闪起,升起在空中。强子依稀看清,他还在坟场里,而且是在坟场之中。这里有棵树,孤零零的树,他正好是撞在这棵树上。而那飘浮的火光,显然还是鬼火。
“你是什么人?”蓦地,响起一个声音,阴凄凄的,是男人,嗓音很粗。
强子突然跪地,磕头如捣蒜:“请大仙饶命!我误闯禁地,打扰了大仙的清修!我愿以后天天上供,日日祈祷!只求大仙饶过我,一定饶过我!”
那阴凄凄的声音没有了,鬼火也消失了,四外安静如常。强子抬起头,睁开眼睛,向四处望。突然,一道亮光从远处的坟后升起。强子惊恐地瞪大眼睛。亮光渐渐地清晰,现出几个人形来。中间的那个,竟然是观世音菩萨!侧旁立的那位,是捧珠龙女。而捧珠龙女一侧,还立着两个人物,竟然是阎罗王的手下:牛头、马面。
“嘿呀!”强子魂飞天外,噗嗵跪地,嘣嘣磕头:“弟子强子,向观世音大菩萨叩拜。愿大菩萨吉祥,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图像停止了移动,但形象更加清晰,脸面亮光更加柔和。观世音菩萨似乎有些疑惑,问捧珠龙女:“下面所跪之人,乃是我今日有缘之人?”
捧珠龙女马上回答:“正是菩萨所震怒之人!”
“哦!”观世音的这个“哦”字,呼出来时十分缓慢,脸面略带沉思。
牛头、马面立刻上前一步,马面恭敬地说:“菩萨大人天眼洞开,早已知悉此贼所犯罪恶。但菩萨感念于他常年供奉,所以处处庇护于他,这使我等十分为难。我等奉大王之令,要捉拿于他,投入十八层地狱。愿菩萨明详,我等立即锁他赶去交差。这等恶贼,不早入地狱,天理难容。”
强子听得清清楚楚,早已吓得浑身没了力气。他连磕头都磕不动了,趴在地面上,嘴里丝丝出声,说的是:“求菩萨饶命,各位上仙饶命。我愿意当牛做马,赎回我的罪恶。”
观世音眼睛望向他,见他头深埋于地面,便慢声问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你可想延寿,不被牛头、马面二将捉去阴间?”
强子勉强抬头,泪流满面,低呼道:“我想。我还有妻子儿女,上有老娘,等我供养。请菩萨开恩,我愿赎罪。”
观世音菩萨道:“那你说说,你所犯何罪?”
强子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了。
捧珠龙女十分震怒,竟全身带着金光,亮闪闪地映照着周围,一飘而至,速度之快,实乃上仙所为。来到强子跟前,没有动手,强子只觉得一阵电光掠过全身,竟至于哆嗦不止。强子恐惧地大叫:“求菩萨饶命,求菩萨饶命!”
菩萨“嗯”了一声,那捧珠龙女立刻便飘然飞去,落到观世音跟前,站定。不是神仙,凡人哪里有此功能?
强子吭吭吃吃的,涕泗横流。他面相狼狈,十分为难。憋了一阵之后,开始使劲磕头,前额磕出血来。他大呼:“菩萨大恩大德,我永记不忘!可事情重大,我不能连累兄弟、朋友!让我去死吧,进十八层地狱吧,我愿以死抵命!”他用力一磕,竟至于有些昏晕,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等他醒来时,恰好听见观世音在对牛头、马面说话:“请二位回秉大王,暂留此人,再延七天之寿,以观后效。我看此人寿命尚有三十年,还有的救。他应该能自赎罪孽,去给你二位以前所锁冤鬼祭奠,到冤鬼殒命之处供奉。若如此,何必锁去阴间呢?”
牛头、马面齐声道:“菩萨心软,我等实属无奈。我等马上回秉大王,再恕其七天寿命,以观后效。如无此诚心,我等当再行锁命,请菩萨大人再不要阻拦。”
“好的,好的。”
亮光一闪,观世音菩萨,连同牛头、马面、捧珠龙女,统统消失。周围漆黑一片,悄无声息。强子慢慢地坐起来,呆了好久,缓缓起身,艰难地向树林外走。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周围,树林中埋伏着不少人。左手方向,是杨阔达与省里来的两个人。右手方向,是欧阳凡、冯小民、江如慧、冷然。刚才扮演观世音菩萨的,是欧阳凡。捧珠龙女的扮演者,是江如慧,也只有她才能行走如飞,踏地无声。杨阔达与冯小民,各扮演牛头、马面。他们扮演用的衣物,都已脱下,装进一个大皮箱里,由冷然掌管。看强子跌跌撞撞地离开后,欧阳凡挥了挥手,两边的人都散了。
冯小民开车,车上坐着欧阳凡、江如慧、冷然,回到安城大学欧阳凡的办公室。而省城来的三个人,也回到国际大酒店。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
“妈拉个巴子的!”江如慧一坐到沙发上,立刻开骂。最近她总是骂这句话。欧阳凡责怪地瞪她一眼,她也不再乎。她说:“忙乎了多半宿,竟然一无所获!”
欧阳凡说:“瞧瞧!如慧,冯小民把你看成女神,你现在的表现可不像女神!怎么没有收获?收获很大!从今天的场面来看,起码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强子有血债,强子已经深受震动。第二,强子的血债,不是他自己惹下的,而是跟别人——一定是杨玉佛——一起干的。所以,他才在最后的关头,没有说出来,这是因为他讲义气,宁可他自己死,也要维护住兄弟、朋友。第三,他肯定会为了自己,前去做赎罪行动的,以求得自己的解脱,起码是心灵的解脱。所以,我们下一步,就是盯住强子。”
江如慧嗤的笑了,撒娇地说:“哥,你就是会分析!告诉你吧,我已经参透了强子的思想。他的血债,就是香香。”
冯小民惊讶道:“你是说,他亲手杀害了香香?”
江如慧说:“他是与杨玉佛一起,杀死了香香!你们瞧着吧,一定会是这种结果的。”
欧阳凡道:“要是能找到强子他们杀害香香的证据,那咱们今天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冷然瞧了冯小民一眼,却没有作声。冷然总是这样,常常处于观察者的位置。而冷然已经看到,冯小民的脸红了。冯小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