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恐怖)-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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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开启前世的钥匙
画像中的老太太是整个家族的宗长,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别看她行将就木,枯瘦干瘪。可她身上有种很奇怪很强的气场,吸引人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无法离开。
另一个吸引我注意的是站在这个老太太身后的女人,之所以能吸引到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很白皙,而且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她白色的脸色和身上的红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气质如玉,特别好看。可能她的脸色过于苍白,眼神中有股疲态,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二龙拿出手机,对着这张画像“啪啪”拍了几张相。
“这幅画是鲁灵从哪临摹的?”我问。
“临摹?!”美术老师摆摆手:“NO,NO,这是鲁灵自己画出来的。”
“不可能。”我说:“她一个初二的学生。怎么可能画出这样丰满生动的画作。”
“这我就不知道了。”美术老师说:“鲁灵作画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她确实是独立完成,并没有可临摹的模版。或许她在哪看到了这么一幅画,记忆犹新,然后凭着记忆画出来也有可能。”
二龙问:“这是她什么时候开始画的?”巨每司扛。
“说到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美术老师说:“鲁灵在刚上初二的时候,画风突然转变。我这里有几幅她以前的作品,你们看看。”
美术老师把电脑打开。调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图片。
“学生的作品,有些我进行拍摄,转成电子档收藏,这样可以方便对他们画画的进步做出比较。”美术老师认真的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负责的好老师。
他打开一张图片。是鲁灵上初一时的作品。我看了点点头,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画的东西,有些功底,但技巧还稚嫩,颜色运用即大胆又有些拙劣,画风里透着清新和质朴。
反观鲁灵的那幅全家福,不管是不是她临摹的,画风非常成人化,透着心机和沧桑,这种东西我很不喜欢。
可以说,鲁灵在两个时期的绘画风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完全看不出出自同一人之手。
“看出来了?”美术老师说:“完全两种风格。”
“这种情况在绘画上多不多见?风格的突然变化。”我说。
美术老师推推眼镜:“绘画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讲究天赋,也讲究后天的感悟。我用个佛教名词,叫顿悟。很多人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绘画天赋,画出来的东西没什么特色。可就是因为某一天或是遇到某一件事,他们突然就顿悟了,明白画画是怎么回事,画出的东西非常惊艳。我听别的老师说过,有些学生放假前还是小迷糊,学什么都学不会,可放假回来一开学,整个人就变了,学什么都特别快,成绩嗖嗖地提升,这可能也是一种学习上的顿悟。”
“这个东西,我理解。”我说:“可是鲁灵的顿悟有点恐怖,完全就是变了个人。”
美术老师摇摇头:“我估摸着鲁灵很可能遇到了什么情况,或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她一下,让她改变了对世界的观察角度,更深地理解绘画的技巧,这也不是没可能。”
“老师,”二龙说:“有没有这种情况。鲁灵突然看到一幅画,一幅神作,使她突然开窍了。”
“太有可能了。”美术老师说:“这就像学钢琴的人突然听到一首世界名曲,写作的作家看到了一本震撼人心的小说,同领域的经典之作不但在技巧上有触动,而且在心灵启悟上也很有帮助。鲁灵变化的例子,我认为很有可能发生。”
我知道二龙的意思,二龙是说,鲁灵很可能是看到了范雄的那幅画,突然就明白了,就开窍了,打开了绘画圣殿的大门。
我说:“老师,我有件事要咨询你,你要觉得是胡说八道,一笑就过去了,当我没说。”
美术老师挺爱和我们聊天,他很认真地说:“你说。技术上的探讨,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咳嗽一声:“有这么一幅画,每个人看到这幅画的感觉都不一样。你看这幅画是一个内容,我看这幅画是另外一个内容。”
美术老师笑:“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太有可能了。比如说同一幅三维画,有的人立体视觉感知很差,他看到的只是一系列重复的图案;而有的人立体感知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三维的高山或是大海。我再打个比方,有一种图形叫内克立方体,由十二条黑色直线连接而成,乍一看是个正面的三维立方体,可你盯着一会儿,立方体会发生翻转,仿佛观察角度发生了变化一样。同样一个图形,同样一张画,不同的人由于感知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不过,这种画作有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我听得津津有味。
美术老师说:“这种画作,某一个时刻只能有一种解释,并不是两者奇特的混合。”
“怎么讲呢?”我问。
“还是拿内克立方体做例子,这个时刻你看这个立方体是正面的,下个时刻你看立方体是翻转过来的,但不可能你这个时刻看到的立方体,即是正面的又是翻转的。”
“一个时刻,观察者的眼里,只会有一个确定的内容。”二龙说。
“对。”美术老师说:“很神奇是不是。这个内容就广了,称为视觉心理学。视觉心理学有个很有意思的定义,叫做‘眼见为实’。眼见为实的本意是当你看到某件东西,你相信它确实存在,而视觉心理学进一步推论是,你看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正存在的,而是你的大脑认为它存在。”
二龙说:“我好像听过类似的理论。”
“我们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原汁原味地在脑海里呈现,”美术老师说:“而是经过一道手续,大脑还要把图像进行重新建构、组合、裁剪等一系列处理。”
他说的这些,让我陷入深深的思考,我对范雄的那幅能让人看到命运的画,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范雄的这幅画,很可能会激发人大脑里的一个功能,这个功能像是开关,打开它之后,能让你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因果,包括前世甚至几辈子之前的事情。
我始终觉得,人吧,不管怎么轮回,上辈子是动物,下辈子是人的,这辈子和上辈子以及下辈子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你不管怎么变,你还是你。就好像三岁的你是你,八十岁的你还是你一样。这种联系的信息,我们人类现在的技术还无法获取,但它肯定保存在基因的某个角落。
人的基因是什么,其实就是一种保存信息的载体,信息又是什么,狭义一点说就是记忆。
范雄的这幅画,就是开启记忆的一把钥匙。不但让你看到今生,更能让你看到前世!鲁灵无意中看到了这幅画,这幅画开启了她前世的记忆,所以……
面前这幅诡异的全家福,我已经有了推论,很可能画的就是鲁灵的前世。
鲁大刚说,鲁灵不停地被虐死再复活,她的所作所为是在偿还前世的因果孽债。
她一生的秘密,很可能就藏在这幅画里。
我们从学校告辞出来,在路上,我把想法对二龙都说了,二龙心悦诚服:“罗哥,真有你的。”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调查出这幅全家福的背景。”我说。
其实有个想法我没说,如果封魂咒的仪式有用,真的能让鲁灵复活过来。那么活过来的鲁灵,她的目的地,一定是她的前世所在。
只要找到全家福的发生地,或许就能找到她。
二龙说:“罗哥,你认为这幅全家福上的人真实存过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们调查不出来呢,或许就是鲁灵精神分裂,画出的幻想之画呢?”
我有些疲惫:“找找看吧。我有种预感,我们能找到鲁灵。”
寻找线索的活还是交给警察吧,我们直接把图片传给廖警官。他是刑警,刑警干啥的,就是破案的,资源浩如烟海,他们下工夫去查一件东西,我们骑马都追不上。
三天后,廖警官打来电话:“小罗,查到了,确实有这么一家人。”
☆、第四十四章 红衣厉鬼
廖警官调查结果是这样的,这个家族姓王,老王家一家人从清朝起就是当地的大户。按说这样的大家族调查起来应该比较容易,全家福的画作上也留下非常明显的线索。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上绣着解放前某纺纱厂的标记。可实际真要调查起来,其中艰辛却无法想像,真是费了牛劲,廖警官说这几天他都在跑这个事情,现在才有了结果。
为什么调查这么难呢,原来老王家一家人在解放前遭遇了灭顶之灾,全家灭门,这张全家福成为绝唱。廖警官告诉我们他没有细查,很可能这张画像上的人在那次劫难中都遇难了。
也就是说,鲁灵画了一幅十分不祥的全家福。
这起灭门惨案,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公布于众,只是一些只言片语收录在当时的县志里。鲁灵不会平白无故画出这么一幅画,如果全家福真的印证了她的前世,这次灭门案一定藏着大秘密。
廖警官的意思是。麻烦我和二龙再去跑一趟,把这个灭门案的详情了解清楚。当然这件事不会白让我们干的,日后组织上肯定有说法。
我和二龙核计一下,事情发展到这里,怎么也得有始有终吧,既然如此就去一趟吧,反正我们都是闲人。
廖警官提供了一个电话,让我们到当地的派出所找宋警官,那是他警校的同学,也是哥们。有什么事会帮忙的。
我和二龙简单收拾东西就去了,当年惨案的发生地在邻市。邻市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尤其是清朝中晚期,几乎云集了整个省的巨商,他们手里又汇集了大量的财力,由此当地诞生了很多名门望族。这些有钱人大都在乡间囤地盖房子,慢慢的岁月中,形成了很完善的乡村宗族体系。
我还曾经来过这里旅游过,到了乡下古镇,看到保留至今的古香古色的老祠堂,记忆尤甚。
这次我们到的地方叫华阳县。小县城不大,可历史极为悠久,晚清以后出了很多名人。我们到了之后,马上联系宋警官。宋警官四十多岁,沉稳老练,廖警官已经和他通过气,他对我们说:“要调查那段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县图书馆,里面有史料档案室,搜集了明朝以后本地的大部分历史,关于解放前那件灭门案肯定有记载。”
他开车带我们到了图书馆,有人专门接待。这件事县档案局已经知道了,县志办公室专门派了个当地中学专门研究本地历史的王老师接待我们。王老师五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长得很面善。他热情地招待我们,给我们倒来了茶水。聊起来才知道,他的编制还在县一中。有事的话县志办公室可以把他临时抽调过来。谈起本地历史,王老师眼睛发光,宋警官说:“要谈历史,在这里王老师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巨引他号。
王老师赶忙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我就是业余时间爱好这些东西,借着在县志办公室的便利,经常能看到一些市面看不到的东西。历史,可比小说有意思多了。”
“王老师,可能我们的来意你都清楚了。”我说:“我们是想来了解解放前王家一家灭门案的。”
二龙把早已准备好的,鲁灵手绘的全家福打印彩版拿出来,递给王老师看。
王老师本来笑呵呵,等接过这张彩版图片时,整个人傻楞住,好半天没说话。
我们看到有古怪,面面相觑,宋警官试探着问:“王老师?!”
王老师抬起头,摘下眼镜擦擦眼,看我们:“这张照片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不是照片,”我说:“是有人画出来的。”
王老师猛然一颤,半天没说话。
“王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着急地问。
王老师把图片展开,用手点着最后一排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说:“这是我二叔。”
“啊?”我们吃惊不小,没想到王老师就是这家人的后代。
王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们更是惊讶的嘴合不拢。
“这张全家福一共二十一个人,除了我二叔,其他人全都在那场惨案里死去了。”王老师苦笑:“比较幸运的是,当时我爸爸正在外地求学,躲开了这场劫难……偌大的老王家,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个孩子。也幸亏我爸爸活着,这才有了我。”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王老师看着这张图片,轻轻用手摸索:“我在县志上看到了当时案件的卷宗,因为身世原因,我对这个案件非常感兴趣,花了很多年去走访当年的一些知情者,只言片语凑在一起,勉强能理出个相貌,但还有很多细节缺失。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怕永远是个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