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恐怖)-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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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走到墙前,踮着脚去摘挂在上面的镜子。镜子挂的相当高,这个人即使拼命踮脚也只是勉强摸到镜子的下沿。他四下里张望,看到墙根处有一把破椅子。这椅子的位置相当缺德,正好在我们的藏身之处。我和陈皮紧紧盯着他,心里紧张万分。
那个人果然朝着这张椅子走了过来,陈皮紧紧靠着我,极力压低声音:“怎么办?”
我摇摇头,表示没主意,心乱如麻。
那个人越走越近,已经来到了墙根,正要拿椅子,突然一抬眼看见了我们。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个地方还藏着人,怔了一下,随即用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话快速说着。
他的表情很狰狞,指着我们,语速很快。
陈皮暗骂:“躲也躲不住了,不如跟他拼了。”说着,持着金刚杵就飞身跳出去。那人反应很快,往后一闪身躲开,随即跑回大厅。陈皮追了过去,那人并没有逃走,而是在大厅里和他周旋。
两个人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宽阔的场地跑来跑去,我正看着,忽然身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说不清怎么回事。一股莫名的煞气又好像从外面很远的地方渗透进来。
我赶忙喊:“陈皮,别和他闹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那人停下身,陈皮正在追他,一下刹不住车两人相距很近,那人出手如电去抓陈皮,关键时候陈皮反应也极快,挥动金刚杵对着那人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那人一闪身,动作虽然僵硬可迅如狡兔,躲避攻击的瞬间又出了一腿,直直踢向陈皮。陈皮哪会什么武功,打仗就凭血勇,让对面这人一脚踢在腰眼上,歪歪斜斜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皮坐在地上喊:“三儿,快来救我。”
可此时此刻,我已经看傻了。因为这个人的动作竟然如此熟悉,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在隆城,解铃被人控制,成了傀儡。眼前这个人的动作身形,那种感觉,特别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傀儡。
那人来到陈皮的面前,陈皮吓得在地上往后躲。
那人对准陈皮的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速度极快,含风带电,陈皮在关键时候迸发了超人的速度,情急之下就地翻滚,那人一拳砸在地上,地上有一堆建筑垃圾,砖头瓦石什么的,这一拳下去,“哗啦啦”一片碎响,冒出浓烟。
我愈发肯定这应该就是个傀儡,如果是真人,这一拳砸在一堆乱石头上谁也受不了。
如果是傀儡的话,他可能反应没那么机敏,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悄悄从柱子后面绕出来,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心砸了下去。
石头正砸在他的脑袋上,那人颤了一颤,头上没有出血,缓缓回过头。这样的近距离,我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这个人大概三四十岁,脸上都是岁月深刻的皱纹,脸色黝黑,面无表情,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两只眼睛。
眼睛是血红的,布满血丝,没有瞳孔眼白之分,就是一片红丝丝。仔细一看,那些红丝还在完全蔓延收缩,有自己的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片血红色蛔虫钻进了他的眼睛。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前襟,单手一用力,居然把我凌空提起来。我双手乱舞,被他掐的呼吸不畅。
这时,只听“啊”一声狂吼,陈皮爬了起来,把金刚杵高高举起,深深地扎进这个人的手臂里。这个人看看我,又看看陈皮,人忽然瘫软下来,倒在地上。
陈皮拉起我,我们闪在一边看着。
这个人忽然翻身坐起来,捂着胳膊疼得怪叫。他猛地张开嘴,“哇”一声,开始往外吐东西。
干呕了半天,只是吐出一些涎液,我们看的手心捏把汗。这个人又干呕几声,居然吐出一些虫子。
这些虫子还真挺像蛔虫的,又细又长,身体还能在空中卷曲,和蛔虫不一样的是,它们周身都是血红色的。
这些虫子一头挂在他的嘴上,身体在空中扭曲,那一头落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挂面。
我和陈皮都看傻了。随着这些虫子的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度的腥臭。我们转身要跑,那人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人的感觉,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他居然伸出手想抓我们,痛苦地说:“救救我,救救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共巨医扛。
他说的是汉语,我明白了,我们无意中真的破了他身上的法术。
陈皮捂着鼻子骂:“你刚才不是还想弄死我们吗?”
那人痛苦万分:“不是我,我被人控制了……有人逼我,给我喂了很多虫子,他们说不吃就杀我全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呦,哪位行行好,叫救护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陈皮拉我:“走吧,咱们别在这呆着,太邪了。”
我冲着外面大喊:“魏哥,老陈,你们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啊,拿电话打120,这个人快死了。”
现在我和陈皮电话已经让人没收了,甚至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喊了半天,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偶尔风吹过,似乎那些人都失踪了。
地上这个人哀嚎着,嗓子也哑了,痛苦抑制不了。他满地打滚,衣服全是灰尘,嘴里不停地呕吐那种长长的虫子。这些虫子身体黏滑,落在地上马上被脏灰包裹,形成类似泥虫一样的东西,还在不停蠕动,看上去触目惊心。
陈皮拉我:“别看了,赶紧闪人。”
我擦擦汗,和陈皮一起往外跑,刚来到大门口,陈皮像是被火燎了脚面,马上停住。他脸色惨白,指指地面。
别墅大门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有的大有的小,还有一些癞蛤蟆和蛇,这些虫子没有一点声音,全都抬着头,眼睛直愣愣瞅了过来。
我和陈皮面面相觑,尽皆骇然。我最先发现了问题,在地上时隐时现一个淡淡的影子,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
我拍拍陈皮,示意他看,我们一起缓缓抬起头。此时天空中,黑云密布,月光暗淡,在别墅的外墙上有一处放置排气管道的凸檐,上面站着一个黑衣人,居高临下,正在看着我们。
☆、第三十二章 针降
这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突然腾空而下,在空中张开衣服。犹如一只黑色的蝙蝠。
我拉着陈皮屁滚尿流又跑回了屋里。黑衣人抖抖衣服,慢慢走了进来,伴随着他的,是一股股很浓烈的煞气。就算陈皮这样的普通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紧紧靠着我,表情很痛苦。这个黑衣人给我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个黑衣人正是黄一山身边的那位泰国人。
泰国人对着我们说了几句话,估计都是泰国话,听也听不懂,他的表情相当凶恶,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风水镜,大步流星朝着镜子走过去。
我和陈皮步步倒退,根本没有斗一下的想法,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浑身的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泰国人没搭理我们,径自来到墙前。他个子也矮,勉强够到镜子却摘不下来。他慢慢倒退几步,一个加速,双手抓住墙面,靠着指尖之力。整个人迅速腾空,一把摘下镜子,落在地上,整个过程速度极快却偏偏又轻如点水。
他把镜子蹭了蹭,放到内兜里,要往回走。刚迈开两步,地上哀嚎的那个人抓住他的腿,嗓子已经喊哑了,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求求你,放过我,我好疼,给我解药。”
泰国人蹲下来,双手捏着他的喉咙,轻轻一用力,那人双腿颤抖。不停颤栗,只听“嘎巴”一声。脑袋软绵绵垂下,再也不动了。
我和陈皮吓得不敢出声,举手投足间就杀了一个人。
泰国人看看我们。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怔住,不知何时,门外被人画了一道红色的线。
他要走出去,可脚步迟疑,似乎特别惧怕这条线。
这是陈玉珍出手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其实就在等待这个泰国人上门。
泰国人走回来,一把抓起地上的那具死尸,拖着来到门口,用脚一踢这个死人的后背,尸体腾空,落在地上。泰国人跳起来,踩在尸体的身上,用尸体来涂抹地上的红线。
涂抹了一阵,那条红线居然抹不下去,泰国人一脚踢飞尸体,转头看着我和陈皮。
我们被他的眼神吓坏了。泰国人背着手走了进来,陈皮吓得拉着我就要跑。泰国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猛地张开,凭空一抖,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身前。他一指我们,那团烟雾如有灵性一般,径直向我们飘过去。
此时此刻,我全身汗毛乍竖,身上涌动的那股热流越来越盛,即害怕又有些兴奋,随着烟雾逼近,我的鼻息间竟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陈皮,你赶紧离开,烟雾有毒!”我大吼一声。
陈皮懵懵懂懂:“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没闻到。”
我把他掩在身后,眼睛直直盯着泰国人,根本不想躲。
泰国人也在看着我,他长相奇丑,活像一只猴子,可气场很大,如雷霆山峙。我们之间的烟雾愈来愈浓,渐渐飘到了我的身前。
陈皮在我的告诫下已经跑远了,拐角有一条楼梯直通二楼,他跑到楼梯上,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跑也晚了,静静看着烟雾笼在我的身上。
“这是烟降!小罗,快躲开!”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我看到陈玉珍走了进来。泰国人不再看我,转过身对着陈玉珍,他也知道我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对手是眼前这个人。
这时候,烟雾已经完全把我笼罩其中,我感觉呼吸急促,腥臭的味道非常刺鼻。我脑子开始昏胀,好像晕车晕船一样,鼻子痒痒的,昏头昏脑使手一摸,再张开来看,满手都是鲜血。
我鼻子里的血像自来水一样流了下来。此时我已经无法聚集注意力,眼前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我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如同踩了棉花,鼻子里的血“嗤嗤”往外流。共围团血。
我听到陈玉珍在远处叹口气:“完了,这孩子算是完了。这种烟降是尸油结合各种毒物炼制出来的,集合了死气和邪气,再用泰国独门降头术催化,无比阴毒,小罗,我是救不了你。”
我“噗通”摔在地上,浑身难受,勉强抬起头去看,泰国人已经和陈玉珍过上手了。
陈玉珍边打边笑:“小鬼,我当你多有本事呢,不过如此。等我催用阵法,你就死翘翘了。”
他猛地跳出圈外,泰国人一愣,陈玉珍大吼一声:“开阵!”
别墅二楼还有三楼的走廊里突然亮起很多强光。这些都是早已安排好的魏大海手下,他们藏在别墅的高层走廊,此时一听陈玉珍招呼,全都冒出头来,打着狼眼手电,把功率推到最大,从上面射下来。
打手电这些人所站的位置很有讲究,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根据陈玉珍精心布置的阵法。此时光线上上下下,层层叠叠,颇有层次感。这些光从不同角度射出,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大厅中间的这个泰国人。
泰国人被乍射出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怪叫几声,他居然开始撕扯外面的衣服。
陈玉珍也是一凛,他这人特别精明,知道一旦阵法开启,把泰国人逼入阵中,这小子会狗急跳墙,一旦憋出什么大招来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趁着泰国人发疯,有人来到我身边,想把我拖走,陈玉珍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命了?知不知道罗稻已经身中剧毒?谁碰他谁死。”
那些人“呜”一下就跑光了。
我浑身难受,每个关节都在疼,像是有小锉刀在里面磨。我勉强脱了外衣,把袖子卷成条塞在鼻子里,可是根本挡不住流出来的血,前胸全是鲜红色的血。
我坐在墙根,看着黑暗简陋的大厅,如同瀑布倾斜一般的光柱,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我要死了吗?死就是这个感觉?
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漫长,我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中,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美妙而绚烂。这一瞬间我心中能体悟到的东西,似乎超过了眼前的这一切表象,而达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
脑海里凭空就多出两个字“太虚”。
我静静躺着,什么也不想,眼前看到什么就直接反馈到大脑里,自然成景,原汁原味。我看到泰国人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里面只穿着红色的裤衩和一件红色的上衣,他在这么多光柱的照射下,显得焦躁无比,不断嘶吼。
他盘膝坐在地上,从上衣里掏出一条绿叶包成的团,慢慢解开,里面居然裹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米饭有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