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利亚传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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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沙卡却不看她，只是更悲伤地望向主人背影：“有侍卫与少爷就从小一起长大，武艺也非常高强。某天，他为了少爷牺牲了。从此少爷觉得，还不如带一个彻头彻尾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忙的家伙，在必要时才会果断地逃走，当然顺便能引开一两个追兵就更好了。”
“……我感觉你们家少爷本就不应该出来闯荡。”
“他在家也不好过的，反正，很多事情，你不必明白。”
好吧，嘴巴上老是挂着“你们家的”丝罗娜，领悟到不是一家人就别管一家事的道理。
*****
柏国与胜国以女神为尊，所以女性地位多少都高一点，比如，男女仆的职务没有区分明显，而且不像奥玛森皇宫一样要分开就餐。
＇也许我这样想会很奇怪，但是为什么以女神为尊，这个国家仍然是王子继承王位，好像从来没听过柏斯或者胜基伦有女王。＇
女亡魂不知为何，最近特别活跃，此时正愉快地与寄主讨论着：＇你历史学得太差，这个我保留意见。不过，人们为什么要信仰女神是无关男女的吧？如果论内在的能力与品质，那么能者居之，男人比女人有力气，有力量，本来就很容易凌驾于后者。＇
＇至少我觉得男女在脑袋上分别不大。＇丝罗娜身为女子的自觉还是很明显的。
＇你没发现吗，在这两个国度，投身神职的女子，虽然要经过艰难考试，但至少能得到更多机会受教育，干很多与男人差不多的工作。只要有能力，甚至能取代男人的位置。这是比奥玛森优秀的地方吧。＇
亡魂想了想，又补充道：＇以能力决高下，这才是斯诺维娜乐见的结果吧。＇
＇怎么觉得你一副非常了解她的语气。＇
＇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接近于她的时代。＇
＇哦，想起来了，你是老女人，＇丝罗娜揶揄着，＇你到底死了多少年呢？＇
＇这是女人绝密，还问！＇
在蒙塔莎府上，会发现很多女仆年纪相当有“份量”，就餐时刻的平均年龄能有四十。跟这些七嘴八舌的女人们就餐成为一天相当有趣的节目，因为大家会把许多新旧逸闻变成佐餐的材料。
比如，在是否有许多男子曾经仰慕蒙塔莎这个问题上，除了肯定的答案外，还增加了不少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
“我老公当年也是一个仰慕者，可最后还不是娶了我。”某婶自豪地说。
“看到坐那边的花匠没？他以前也仰慕过大人，喝醉酒后还为那些子乌虚有的事情跟别人大打出手，结果变成半个聋子。”
丝罗娜看到被点名的花匠喝到嘴边的肉汤被呛出来了。
“大司祭年轻时可潇洒倜傥了，宝石一般的人，没哪个女子不曾偷偷仰慕过他。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城主大人，结果到今天都不肯结婚。现在只是身材稍稍发点福，估计再过几年就要变糟老头了。”说这话的女仆幸灾乐祸地吃吃低笑。
“你们发现没，他最近的发线又变高了。”
“咳咳……你想死啊，背后说大人的闲话。”
“怕什么，我们可是信奉斯诺维娜的人呀，讨论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嘛！”
“那倒也是……”
11 城主的秘密（2）
更新时间2007…9…9 16：34：00 字数：2211
奥玛森公主的流亡生涯里，有过这么一段天天服侍人的日子－－－－每天必须随侍于自称“非常民主与亲切”的主人银翼，照顾他起居饮食。比如，睡在床边的地铺，从每天被叫醒到最后自动睡醒去给主人打洗漱的水；照顾主人穿衣收拾行李，端上丰盛的三餐；在城里，主人想购物时提东西；在野外，主人要喝水的时去烧水，而且在手把手的教导下她现在也会做饭了。
另外，原本属于莫沙卡的给马洗澡喂食之类，她也必须去做，理由就是后者天天背着一堆与身形相若的笨重行李，已经是最大贡献了。
所以伫留城主府的丝罗娜轻松自在。除了不需要随侍他人，她还可以天天跟女佣们八卦为乐、略略令人回忆起在皇宫假扮仆役四处逛荡的时光。
＇我觉得四处游逛的日子也该有个结束的时候了。＇丝罗娜偏着头，在澡桶里认真地说。
＇为什么？＇女亡魂能同时享受到寄主的感觉，此时正舒适地沉浸在泡热水的小憩里，＇反正你去哪也是被利用追杀，现在悠闲自在的不好？＇
丝罗娜嘴角一抿，想教训对方却从无下手。
＇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
＇你还能有什么身份？公主，还是等待登基的女皇？离开这么久，想找你的亲王们大概都动别的心思了吧？而且你一直尝试做的是什么？那种毫无出息的政治婚姻来借枝开花、挽救皇位？我就不明白那个金发小子居然还死心塌地追随你。＇
小公主被她戳中死穴，气得屏气没到水里。
＇……快出来，你想憋死我！＇过了一会儿，女亡魂大嚷大叫，＇我不说就是－－－－哼，看来要训练你水下闭气的功夫才行。＇
没有身体的人没有发言权。
＇头发让奴隶头子染的黑色快掉了，新头发也会长出来。我还不能暴露身份。＇
亡魂沉吟：＇随你吧，反正现在这样到处走也不错。＇
丝罗娜被她这种无所谓弄糊涂了：＇什么不错？喂，你意思是说随便我？可你不是要找什么吗？＇
＇恩，我开始觉得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吃喝玩乐以及五官都能与我通感，我就像再活了一回，不错不错！＇
＇我闭气，你难受；我挨打，你会痛。＇
＇废话。＇
帝国小公主打个冷战：＇冒昧问下，如果有天我要跟人成亲……＇
＇啊，这个，其实……＇亡魂突然扭捏起来，＇我也是个有经验的人，所以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应该介意的人不是你吧？！＇
*****
“你不想逃走吗？”
莫沙卡对丝罗娜表现的悠闲反应惊奇。从田野镇出来的这段日子，这个被拐带的女子无时不思量逃跑时机，所以少爷与他其实都暗中关注她的行动，不让她有独处的机会。作为曾经向少爷誓忠过的仆人，他并不喜欢崇拜的少爷为一个徒有皮相的女子煞费苦心，甚至还巴不得她快快跑掉呢。
丝罗娜眼珠一滚，对比自己矮的莫沙卡嬉皮笑脸道：“你是否觉得少爷带个女人在外面很不检点？”
“那也不是，我是奇怪他既非看上你，当仆人也对你太好了吧？”至少穿戴方面就有明显的歧视！
“不过，”他白眼看她，“你别担心，即使你曾经家世显赫，就现在的你想配给少爷还是不可能的。”
“哼，谁配不上谁！”就算并不在意什么，丝罗娜还是会有一点点骄傲的。
莫沙卡暗有所指：“月光已经在城主府了。”。
“那你有钱没？”钱啊，她现在最先考虑的问题。
“好笨哟，你难道不知道……”看看四下无人，莫沙卡向少女勾勾指头，示意她弯下一点腰，“银质餐具，白瓷茶具，洗娘房里的衣服，兵器库里的兵器，你难道不会想办法？”
“……”
＇他意思是叫你作贼。＇亡魂乐得边上看好戏。
丝罗娜恶狠狠地朝忠仆道：“如果我被捉住就供你出来！”
烙上城主徽记的物件别说不容易带走，出去后能否卖掉也成问题。
“请当我没说。”莫沙卡耸耸肩，气定神闲地负手溜开。
月光施施然吃着最上等的燕麦，悠闲得令人发止。丝罗娜空降说要溜马，马夫告诉她，那位银发的贵宾不允许这马走出府宅，只能在技击训练场散步。
丝罗娜磨牙霍霍，只好悻悻然打道回府。
＇这马不是那个牵猪男人的么？＇女亡魂奇怪地说，＇马身上有雷电之实的味道。＇
＇老马都差不多吧？＇公主可分辨不出马骚以外的气味。
＇仆役们吃饭的大厅挂着城主夫妇的画像，你觉得眼熟吗？＇
丝罗娜一直未曾与城主谋面，但是两个运用写实手法的画像看起来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
＇不会吧？＇如果是城主的亲戚，得了雪人症怎么会放他到处跑？
＇那两幅画合着很像那个牵猪人。＇亡魂鄙视了一下她，＇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这样对待亲人吧？样子白一点就是神的诅咒？不想承认是自己的亲戚所以流放到野外，这不是更好解释吗？＇
丝罗娜恍然大悟：＇对哦！＇
＇挖雷电之实的人不少，这个被称受诅咒的男人却成为斯诺维娜神殿的供应商，不是很可疑吗？没有亲戚关系怎么可能？＇
＇那我今晚吃饭去问问。＇
女亡魂再次对她这种不思进取嗤之以鼻：＇你不是说要逃走嘛！不是想要钱吗？万一这个秘密是真的，你去敲诈他，说不定就会给你一笔钱，还会帮你离开这里呢。＇
＇……我真的觉得你很像恶魔。＇
＇女人与恶魔这个词本来就可以互通啊。＇
＇又来了。＇
＇你不信就去问大司祭，不骗你。＇
＇谁有空问这个。＇
12 城主的秘密（3）
更新时间2007…9…10 21：17：00 字数：2244
进入城主官邸后，银翼首次招呼丝罗娜去他房里伺候用餐，美其名曰是改善伙食。莫沙卡嫉妒地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向少爷居处走去，远远地哼了一声。
＇快看！＇
＇看什么？＇
＇你左眼角斜后方刚走过去的人！＇女亡魂与寄主共用一对眼睛，却愣是敏锐得多。
那个罩着头巾蒙着脸的人，从背影看很像郊外林子里牵猪的年轻猎人。引路者正是那位后看三十正看六十的老女仆。
＇身份果然耐人寻味。＇
回廊处，丝罗娜目送他远去，看得有点入神。突然，女亡魂用她的肢体作了几个动作。
纤巧的右手往身后微动的风向里一执，左手作辅助，身形漂亮地一矮，翻手灵落地往前一甩，高大的黑影被狠狠地甩到了花园。
身形带动的衣袂声响毕，即将落地的影子一滚，避免了四脚朝天的窘境。
“什么时候有这般身手了？”
银翼寻来时，看到自己耐心等候的少女竟然全神贯注地倚柱而立，而能让她投注精神的对象，居然是个毫不相干的男人。闪过莫明的烦燥，他放轻脚步，本想悄悄上前弯肘轻扣她脖子开开玩笑，却没料想对方身手如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跟手法把他成功地过肩摔了一把。
＇配合完美！＇完美的技巧，还有完美的力量。
＇你竟然擅自操纵我的身体……＇
＇谁从背后接近我谁倒霉。＇女亡魂拒不认错。
“别发呆！”
比砍冬瓜还清脆的一击，可行凶者却在发呆，主人有点恼羞成怒了。银翼不安地想起这个精致得像瓷娃娃的女子，却屡屡有出人意料的精悍表现。不管是深厚的骑术，还是灵光闪烁的身手，她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未被自己发掘？他脸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却赌气地一扣少女玉腕，转身疾行。
“快来吧，今天主菜是小羊腿，你要帮我好好切肉。”
细碎地小跑了几步，丝罗娜才跟上被拉着走的节奏：“切肉一向是你自力更生的吧？”
“就是要你来，不切不许你吃。”
女亡魂长叹一声：＇他在自卑。＇
＇他是在生气。＇
＇男人被女人比下去的时候，就用生气来掩饰自卑。＇
*****
“今天切肉很专业，我奖励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丝罗娜琉璃似的眼里满是疑惑。
银翼送了一块肉到她嘴边，目送她欣然吃下：“刚才谁对一个赶猪人行注目礼了？”
果然被注意到了。丝罗娜有些懊恼，她真是容易被看穿的人。
“是山度士吗？”
“恩，是他。会用雷电之实配制那种疗伤秘药，跟城主有关系不奇怪。”
少女双眸散发着好奇的光彩，更加灵动迷人了。银翼笑眯眯地继续往樱唇输送各种切成小块的食物：“这种药是城主大人的家传秘药啊，明白了吧？”
“哦，是亲戚？”
“何止亲戚呢，”男人故作停顿看她的着急，才慢悠悠地继续，“他们是母子呀！”
什么？！
丝罗娜意外中让桌子晃了一下，银质的盛器发出清脆碎响。
“很惊讶吧？”
“是的。”
“你没问过为什么只有女城主而没看到她丈夫吗？”
女仆们说城主丈夫是堪国的大贵族，婚后不合，当妻子的就跑回娘家一直在这里当城主了。虽然画像有一对，但那是名符其实的貌合神离。
“因为是信奉斯诺维娜的国度，所以我们国家的女子，出嫁后与夫家不合，只要娘家的人同意，她便可以回来以特殊身份守着一份家业过余生。当然前提就是她不能离开这个名义的丈夫，不可以再嫁；相应地，即使夫家不同意，也不可以公然地把她抢回去。这个你可听说了？”
丝罗娜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