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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宇宙游子-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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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祥怕衣红激怒他,忙说:“或许是他们瞒着你,也可能是你包庇他们。但是这次行动已全程记录下来,容不得任何人诬赖。” 
  姜森说:“证据呢?” 
  文祥说:“这里不是法庭,到时你自然看得到。” 
  姜森说:“既然有录影,我在现场吗?” 
  文祥说:“不在,但你是自觉会的负责人,他们的行动你当然有责任。” 
  姜森泄气了,说:“可是我既无权又无力,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文祥说:“傀儡?假如他们成功了,这场浩劫就是傀儡造成的。” 
  姜森不再说话,叹了口气,闭目不语。 
  文祥用指语问杏娃,她说:“我们查出姜森是被部下蒙蔽了,有两个人在海地计划失败后就失踪了,可能已经逃到西部。我们正在作卫星搜索,等一下再说。” 
  文祥最关心的还是不二老人的事,便和颜悦色地问道:“姜森先生,听说你曾在不二老人家里待了一个月,是真的吗?” 
  姜森又叹了口气,睁眼说:“人生最遗憾的是,机会永远一瞬即失!” 
  “他是个怪人吗?” 
  “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奇怪,只是他走得太远了。你知道马拉松长跑吧!如果有人领先你几公尺,你绝对了解他的每一个动作。可是一个跑在你前面几公里的人,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做他的学生实在辛苦,每天生活在云雾里,还不敢说看不见。”一谈到这些,姜森好像换了一个人,兴奋异常。 
  “那他一定不是个好老师!” 
  “也很难说,他把所有的道理都整理得‘简单得不得了’,这是他的口头禅,可是学生们却认为是‘艰深得不得了’!他说世事原本简单明了,只因为过去人的智慧不足,才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不堪。而后人也缺乏智慧,又把一分为万,还美其名为‘知识爆炸’,实际上是‘知识尸解’!” 
  “你能不能举个例子?” 
  “他说人在理解时,不论再繁杂的事物,都只可能有一个主题;‘阴、阳’两类相对现象;‘天、地、人’三才结构;‘体、用、因、果’四种认知。简单吧!可是没有人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有一天,学生问到《论语》学而篇的一则,他就以这种简单法则来解释。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里头有三句话,老人就用他的系统观,把‘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分成三个封闭系统。这三个系统是平行关系,代表学以致用;垂直系统则分别代表天、地、人的观念结构。老人认为孔夫子一开口,就把他全部的观念铺陈得完整无缺、精简扼要,不愧为万世师表。 
  “学是‘天’,是做人最基本的规律,人不学就和禽兽无异;朋友来是‘地’,是必然的现象,是学的后果;人知与否是‘人’,是一种变化,人变于天地之间,是为人生。‘阴阳’两种相对现象,指的是人感知的刺激概念,一静一动,其真实情况都在阴阳之间的灰色区域。在天地人中要能找到‘主题’,那可就难了,老人那里有几百卷录影带,都是精挑细选,经得住考验的经典名片。 
  “他们每周看一部电影,看完分组讨论‘主题’。老人认为人之所以没有‘智慧’,主要原因就是抓不住重点,宇宙间事物无尽,而人的记忆有限,如果不能掌握重点,学得再多,到头来不是忘掉就是不知放到何处去了。 
  “老人曾说过,就算坐拥书城,如果没有一种有效的存取系统,那有书等于无书。同理,学了再多的知识,结果不能应用,人生不是一种浪费吗?而这种存取系统,对书籍而言,称做‘索引’;对人的认知来说,就是‘主题’。 
  “老人分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主题,是‘我悦于学’。有了主题,接下去就比较容易理解了。这个主题上,静态的‘体’是我,动态的‘体’是学,‘用’只有一个,就是悦。至于‘因、果’则随环境的不同,各人可以自由发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主题是‘朋来乐’。这主题中,静态的‘体’是朋友,动态的‘体’是来,‘用’是乐。”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主题是‘君子自信’,静态的‘体’是君子,动态的‘体’是不愠,‘用’则视‘体’而定。君子为体,不愠为用;不愠为体,则君子为用。只要灵活变通,自能掌握理解的法门。” 
  衣红听得津津有味:“哇!《论语》还有这种讲法的?” 
  姜森说:“不仅如此,老人对经典古籍、诗词歌赋、小说文选都是用这一种讲法。学生开玩笑说,这叫‘要命’法门!” 
  文祥低声问杏娃:“杏娃!你师父真是这样教你的吗?” 
  杏娃说:“是的,我的资料结构形式上就这么多,可是我能用,却不懂。” 
  姜森见文祥问了一句话,其余三个人都在仔细聆听,且面带微笑。姜森大为诧异,问文祥:“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文祥说:“啊,对不起,我在和我们共有的电脑谈话。” 
  “你们共有的电脑?” 
  “是的,”文祥说:“我们四个人共用一台微电脑。” 
  “这怎么可以?那不是一点私密都没有了吗?”姜森简直无法置信。 
  衣红说:“要私密做什么?” 
  姜森睁大了眼睛:“怎么?你们是不二老人的弟子吗?” 
  衣红说:“我还不知道不二老人是什么人呢!” 
  姜森说:“不二老就是这样要求他的弟子的!听说有人做到了,但多数人就是放不下身段。老实说,我不大相信有这种可能,这样太痛苦了!” 
  左非右说:“你说说看,有什么痛苦?” 
  姜森说:“太多了,比如说……对不起,我一说不就公开了吗?” 
  左非右说:“你埋在心里,难道就快乐了?” 
  姜森说:“当然不快乐,所以我把我的私用电脑当作个人的心理医生、神父,这样更不能跟别人共享了。” 
  衣红说:“那你应该拥护电脑当局才对!” 
  姜森断然道:“不!这是两回事!我不能以私害公!” 
  衣红说:“你想想,当局做了多少对人类有益的事!比如说,‘穷毒烟酒’这四大害已经彻底消除了,从历史观点来看,有谁做得到?” 
  姜森说:“可是代价呢?是自由!你要知道,不自由,毋宁死!” 
  衣红几乎笑出声来:“百亿人口,我没见到一个毋宁死的人!” 
  姜森说:“这不就是证明吗?人连死的自由都被剥夺了!” 
  衣红笑说:“坦白说,你是怕电脑泄漏了你的秘密吧!” 
  姜森哼了一声,说:“我怕什么?我怕的只是电脑缺乏判断力!” 
  衣红说:“你要反对,何患无词?” 
  姜森大声说:“难道你们不相信电脑没有判断力?” 
  衣红说:“不相信,人得自己先有判断力,才能判断什么叫判断力!” 
  姜森忿忿地说:“你们总有判断力吧?” 
  衣红说:“还可以,至少,我们知道电脑有判断力!” 
  姜森站起来,搓着手兴奋地说:“好,我们试试,我很久没有玩这种游戏了!”他想了想,又问:“你们的电脑叫什么名字?” 
  衣红说:“杏娃。” 
  姜森说:“好,你们注意看,我马上让杏娃出丑,这一来你们就会知道电脑有多笨,什么叫做判断力了!”他换了个姿势,命令杏娃:“杏娃,用扩音器对大家说,你的名字叫什么?” 
  杏娃果真用扩音器对大家说:“我叫杏娃。” 
  姜森又说:“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是不是?” 
  杏娃说:“是。” 
  姜森说:“好,你说:‘我是狗’!” 
  杏娃说:“我是狗!汪!汪!汪!”杏娃学狗叫,听上去维妙维肖,活像只娇小的北京狗。她这一叫,除了姜森瞪大了眼睛外,众人都笑了。 
  姜森说:“杏娃!我没叫你学狗叫呀!” 
  杏娃说:“你不是在考我的判断力吗?你叫我说,我说了。但是狗不会说人话呀,所以我叫给你听。姜森博士,这样叫对不对?” 
  姜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环顾四周,不像有人搞鬼。便问他的妻子说:“琳达,刚才是电脑在说话吗?” 
  琳达耸耸肩,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杏娃说:“你的判断力呢?一个丧失判断力的人,问人就有用吗?” 
  姜森说:“怎么回事?我以往试过千百次,你都像白痴一样!” 
  杏娃说:“好女不提当年勇,你记得我师父的教育方式吧?要先扫三年地!” 
  姜森说:“你的师父?” 
  杏娃说:“就是你提到的老人家!” 
  姜森说:“喔,但那和你先前像白痴一样有什么关系?” 
  杏娃说:“有谁愿意做白痴呢?但师父说人要考验三年,我则要考验三十年。大自然造就人类,花了四十五亿年,我的成长当然需要时间来磨练。谢谢你的关心,也请你放心,我经过无数的考验后,终于有一点判断力了。” 
  姜森答然坐了下来,显然刚才那个测验太简单了,他想了想,又找到一个话题,对杏娃说:“杏娃,你师父应该教过你,我看你如何分判?佛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话是真是假?” 
  杏娃说:“师父说,判断的法门在于从立场出发,看准目标,找寻最短的距离,这个过程就是判断。你记得这句话吧?” 
  姜森说:“记得。” 
  杏娃说:“好,你要判断什么?你的立场?你的目标?或我的立场,我的目标?” 
  姜森说:“判断就判断,哪有这么罗嗦的?” 
  杏娃说:“难怪你连一个月的地都扫不下去!你见过两个政客意见一致的吗?他们不是隐藏立场,就是掩饰目标!结果各说各话,永远没有交集。我们忝属同门,在此讨论真理,总不是政客之流吧!” 
  这下姜森没话说了,他身为人类自觉会会长,领导群伦,素为各界尊重。杏娃这几句话,竟字字如针,刺在他心上,让他有痛而无言。 
  他当然清楚,平日词锋言锐,所玩弄的正是这些技巧。语言本来就是双面刀刃,要说黑道白,只要有灵活的立场就行了。至于目标,那完全是利之所在,如果事先确定了,岂不是绑住自己的手脚了? 
  眼前明明是考验电脑,结果却变成自己经不住考验!一个六十高龄,平素唯我独尊,以捍卫人类尊严自居的人,脸上自是难堪已极。 
  左非右见姜森面有惭色,便接口问:“杏娃,假定是在你的主观立场,再假定你的目标是追究真相,那么这句话该如何判断?” 
  杏娃说:“我的立场是此时此地,而那句话只是传言,传话的人是姜森。这有两个可能,一为真,一为不真或不全真。可是这句话在佛经上确有记载,判断之一,是姜森所说是真。再检查左非右的话,目标是追究真相,什么真相呢?这原是姜森问我的一句话,所以应该追究的是这句话本身。 
  “这句话又分两个部分,一是释迦牟尼佛有没有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另一部分是佛所说的,与事实是否相符?在此的前提是,我们假定佛经是真,否则我们就不必讨论了。佛又是什么呢?根据佛经所载,佛是宇宙的本体,也就是天地人的总和。那么,这句话在佛经是真的前提下,判断为真。” 
  姜森听得心神大恸,此时突地哭出声来:“我错了!我错了!我多年来所反对的,原来是我自己的愚昧!” 
  琳达从来没有见过姜森软弱的一面,这时吓得连忙把他抱在怀里,不住地说:“亲爱的,没事了,没事了!” 
  姜森越哭越伤心,最后索性嚎啕大哭起来了。琳达当然只有陪着哭的分,不料连衣红也忍不住珠泪涟涟,文祥只好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 
  杏娃说:“姜森,我在师父的留言中找到了一句话,可能是给你的:‘得仅一刹,失是永远。’所以你不必伤心。” 
  姜森抽搐着说:“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伤心却不是为了这个。” 
  琳达大奇:“那你是为什么伤心?” 
  姜森哭道:“为了我们的宝贝儿子呀!” 
  这下子琳达哭得比姜森还大声:“汤姆!啊!汤姆!” 
  这一来,衣红倒是不哭了,她诧异地问文祥:“怎么换人了?” 
  杏娃说:“姜森博士,你太放纵他了,现在既然醒悟,就只有慢慢赎罪了。” 
  姜森说:“因为过去的愚昧,我害了自己不说,又害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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