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梁祝-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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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做恍然状，点头：“没错，没有谁希望强大的剑掌握在他人手中的。”
“梁长老是一语中的，天下大乱我等还能左右逢源，一旦天下太平，墨武两家何处安身？昔日秦始皇收天下之兵，炼四大铜人，其实就是一劫。”墨究理说道。
接下来的谈话相当融洽，梁山也更加明白墨究理与武御风这两位大佬的心思。
十年来，无论是墨家还是武家虽然在世俗界迅速扩张，但现在却门下凋零，更有一些子弟杀戮心渐重，为两家惹来麻烦无数。
墨武两家上层都敏感到危机，于是决定合流，同时宣布出世，要做隐世家族。
因此，合流庆典也是向世上诸多势力宣告，从此天下大事，墨门不玩了，说白了，就是“金盆洗手”。
梁山与娘子祝轻云跟两位大佬闲聊一阵，外头就有人唱喏：“孔圣苗裔，孔尚贤宗师到！”
“兵家代表孙无形到！”
“阴阳家代表邹无算到！”
……
墨究理与武御风连忙起身告罪一声，然后出去相迎。
两位大佬一走，极长老与武乘风就领着梁山与祝轻云两个往后走。
“极长老，武长老，这样一来，墨门在梁家庄的别院也要撤出来呢？”梁山问道。
“梁长老，还请见谅，梁家庄的别院已经在撤了。”极长老连忙答道。
“非但如此，墨门在各地的别院都在裁撤当中，一年来，墨门将闭门不踏入俗世。”武乘风补充说道。
梁山点点头，道：“未雨绸缪，理该如此。”说完这话，梁山眼角余光发觉娘子祝轻云眉头微蹙，传音道，“娘子，你感应到什么？”
“相公，恐怕此次墨门这次合流庆典不会那么顺利。”祝轻云同样传音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
梁山与祝轻云两个人互看一眼，心中都有一层隐忧。
两个人都是气机敏感之人，心中都有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只是眼下就好像雾里看花一般。
出了三进的院落，武乘风武长老到前院忙活去了，梁山与祝轻云由极长老一个人带着先到住的地方。
独门独院，还有两个仆役照应着，梁山知道这算得上“五星级”待遇，朝极长老拱手致谢。
极长老细心地汇报了一下明日的庆典仪式，不复杂，只是一个简单的宣告仪式，由墨究理宣布一下就是。最后，等观礼的宾客们都走了，桃花阵法就会开动，东西南北的通道都会封闭起来。
介绍完这些，极长老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极长老，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梁山连忙说道。
“墨门不踏入俗世，虽说大家伙的决定，但是一些年轻的弟子还是接受不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些与墨工坊有生意往来的人家，也不愿意墨门就此关门，这内外交加，没有不出乱子的。如果……”极长老有些迟疑了，道，“如果明日出什么乱子，还请梁长老与祝圣女能出手相助，镇住场面。”
说完，极长老却是深鞠一躬。
梁山连忙伸手托住极长老，说道：“极长老客气了，墨门不踏足俗世，梁某也是赞同的，明天如果有什么乱子，梁某自当鼎立。”梁山说着，望了祝轻云一眼。祝轻云见相公如此，自也点头。
“不过了，墨门却也要答应梁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极长老面现为难之色。
方才正堂，无论是钜子墨究理还是武家族长武御风都没有提让梁山出手相助的事，是抹不开面子。但是极长老却忍不住提出，还是因为墨门内忧外患的状况让他不得不如此，梁山这时提条件，显然不是小事，譬如墨门依然保持跟梁家庄的来往，或者墨门上下必须为梁家庄卖命一次……极长老却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这个主。
“不过是你家墨灵小姐与我家吴土两个人的之间的事。”
“啊！”极长老这下惊呼出声来。
第847章 墨门的第一高手
极长老没想到梁山提的条件是墨灵小姐与吴土两个人的事。
墨灵小姐喜欢吴土，已经为墨武两家的高层所知。可即便是这样，极长老也从未想过两个各方面都十分悬殊的人真能走到一起。
从极长老内心深处，自然是不希望墨灵小姐和吴土在一起。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吴土不配。
墨灵小姐是墨武两家最爱的明珠，就连墨武两家最为天才的俊杰在墨灵小姐面前都会自惭形秽，而吴土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怎么能够……怎么敢……极长老都不能想象有一天墨灵小姐拉着吴土的手出现在众人的场景。
但是，如果是梁长老提出来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此次墨武合流真的出现什么大事件，墨武两家都扛不下来，最后由梁山出面，这无疑对墨门是大恩。
梁山微笑着等着极长老回话。他相信墨门最终会答应，事情的轻重他们还是分得清。
至于墨门有可能面对的麻烦，梁山也分析过了，无非是世间一些因墨门而得大利益的家族、势力不肯放弃，少不了上门要闹上一闹。
这情形就好像各地分销商生意正火爆，突然一天总经销商宣布不干了，显然会掀起一些风波来。
无论是小麻烦，还是大纷争，梁山都不怕。
梁山也不怕结下因果，因为墨门退出历史舞台是大势所趋。梁山这样做那是顺势而为，也谈不上担下什么干系，如果能促成吴土与墨灵两个人，也算是美事一桩。
祝轻云抿着嘴微微笑着，心道相公真是好心，看来那一对情投意合的人儿能够心想事成。
祝轻云与相公在那关公庙外等了一个时辰，自然也没少注意吴土与墨灵两个。
无论是墨灵小姐，还是吴土都有些惴惴不安，还有就是兴奋。当然，这些都是表层上的情绪，深层次一些的还有些绝望。
二人之中，绝望气息更浓一些的是吴土。吴土无论是从地位、年纪、长相，都差墨灵小姐太多，自然也就是承受大半压力。
他们两个人对于回到仁庄众人欣然接受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有相公插手就不一样了。
极长老点头道：“如果我可以做主的，我不会阻拦，毕竟墨灵小姐自己的心意，我们这些长老们还是尊重的。”
梁山知道这个事情极长老的确不可能一个人做主，于是微微一笑，开口正要说话，耳根微动，却是听到门外一阵奇异的脚步声。
之所以说奇异，就是等闲人不知道脚步声的远近，更听不出脚步声的轻重，不过梁山非比常人，知道来人已经在门外了，而且是非常厉害的武者，超过梁山以往的认知范围。
“这个事情怎么能随着墨灵性子来呢？长老们平日里太过宠她了。”一个洪钟一般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紧接着，院门无风自开，一个个子偏矮的黑衫中年汉子踱了进来。
中年汉子步法如龙行深渊，双目如电，面上不怒自威。
好一个先天高手！梁山心头赞道。
“墨无行，你怎么能这么说？墨灵也是你的侄女不是。”极长老反应有些大，双肩一颤，满脸怒容。
“见过两位贵客！”墨无行却没有搭极长老的话，径直朝梁山与祝轻云拱了拱手，其状甚是无礼。
“这位是……”梁山问道。
“墨无行，墨无敌弟弟，墨灵的叔叔，墨武两家第一高手。”极长老说“第一高手”的语调有些高，目光隐有深意。
梁山立刻明白，这就是极长老方才说的墨家反对退出世俗的代表人物。
“梁长老在祠堂所言，‘没有谁愿意强大的剑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确是高论。”墨无行面无表情，看着梁山却好像看死人一般。
好厉害的杀气，梁山心道。看来世俗界的武者，不能小觑。
嗯，梁这墨无行有和金丹期修士一战的实力，甚至可能能对上元婴期修士。
“墨无行，你好无礼！”极长老立刻呵斥道，“梁长老乃圣剑堂长老，金陵宫宫主，身份尊崇，更是修真界元婴期高手，还不谢罪？”
墨门对梁山最新的了解就是元婴期，哪里会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梁山就已经突破渡劫期？而元婴期修为本来就是返朴归真，不特别说明的话根本看不出修为高下。梁山如此，祝轻云也是如此。
墨无行态度傲慢得很，不搭极长老的话，冷冽冽地盯着梁山，道：“只要那最强大的剑掌握自己手中就行！”
“行”字就好象一串雷音爆出，随之而起的变化是墨无行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拔高，就像是一尊神灵一般。
气势压迫之下，正要继续斥责他的极长老脸色一白，居然说不出话来。
梁山双目微眯。就在墨无行话音落地的刹那，他头顶上出现异状。
劫云！
乌云滚滚，雷电嘶鸣，隐见金龙隐现其中……这厮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大秦帝国如何？”梁山却是淡淡一笑，“古往今来成就人王者，又岂是单单依靠武力、兵事？”
墨无行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盯着梁山看了好一会，道：“那依梁长老来看，需要哪些？”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梁山面色肃然。梁山心中已经确定无疑，这个墨无行野心很大，甚至做人王的想法。
以墨武两家现在在世俗的势力，如果继续走扩张路线的话，倒是能成就一方豪强，再寻个根据地好好经营若干代，未来逐鹿中原也未必不可能。
“那梁长老认为墨门缺哪样？”
祝轻云眉头微蹙，心道这墨无行好生无礼，居然如此追问。
梁山却又不虞，笑道：“依梁某看，哪一样都不占。”
墨无行面露怒色，直视梁山，沉声道：“请详言。”
“文景之前，黄老当道；汉武之后，独尊儒门，诸子百家沦为从属，兵家、法家、阴阳家、农家都是如此。墨家所秉持‘兼爱’，为儒家等诸子百家所诟病，是因为自古社会以血缘宗法家族为基础，兼爱者则异姓也能成兄弟姐妹，岂能为世人所容？墨家之理念不容于世，这就是天时不利，如果是千年以后，墨家学说大兴却也未可知。”
兼爱是墨家的根本理念之一，说白了就是后世的“博爱”，这套说法可以说是从根子上动摇了现今宗法社会，这简直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所谓博爱，到后世才有所普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抵就是这类理念的注脚。
“那么地利呢？”墨无行问道。
“你们不会认为仁庄就是‘地利’吧。”梁山笑道，“大凡能成事者，必有一块根据地，一代经营尚浅，至少是三代经营，就像河东，昔日东汉末年，袁绍志大才疏，却因为七代在河东经营，豪强争霸期前迅速抢得先机，成一方豪强。”
“我墨门也是世代经营。”墨无行目光闪烁。
“没错，但是世人谈起墨门，印象中无非是技匠。”
墨无行面色有些发白了。
“再谈人和，墨武两家现如今的生意虽好，有许多商贩跟着发财，这就是人和吗？”梁山淡淡地说道，目光如水一般望着墨无行。
第848章 针锋相对难说服
墨无行冷笑一声，却不回话。
“墨工坊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会有一帮子人唯墨门马首是瞻，但生意就是这样，拉拢了一批，却也得罪了一批，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梁山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墨无行。
很显然，墨无行的意志无比坚定，即便世上最厉害的纵横家也难以说服他，而且梁山还感觉到，墨无行的确在私下做了一些事。
他几乎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微微转动，以及扇动的鼻翼都暴露出他内心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在生气！
梁山立刻口若悬河起来，说墨门太过犀利，其组织内部太过严密，偏偏墨门众人又个个可以慨然赴死，这样的组织，没有哪个不警惕而畏惧的？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必然是群起而攻之！
墨门，魔门？
梁山脑海里交织着这两个词。
这是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词，但是命运结局很有些类似。
而墨无行脸上开始显露出冷笑的表情来。
梁山却似乎被自己所述说的感染，陷入一种解开历史真相的兴奋当中。他的脑海里看到一幅图画：墨门在内忧外患当中风雨飘摇，无数势力围剿，犹如后世所看武侠小说众正派势力围攻光明顶一般……
或许，这就是墨门消失历史长河的原因所在。
“梁长老，那么你们修士呢？”正当梁山滔滔不绝的时候，墨无行忽然插了这么一句，然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梁山为之一愣，一下卡住了，说不下去了。
祝轻云暗笑，少有人能当面让相公如此难堪的。
梁山露出尴尬之色，道：“怎么讲？”
“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