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孤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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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买下十座庭院，百亩良田甚至。甚至可以买下半座城池！”我模糊的换算着。
“错，可以买下无数人心！”婆婆笑着将还没有完成的小衣服放下：“有人喜欢买实在的东西田也好，房子也好，可是我偏喜欢买人心！这几个人是我在战场上捡到的，长大后我就让他们四处寻找因为连年征战而流离失所，无依无靠的孤儿带回家养育。我让他们在战争四起闹饥荒的时候去发米赈灾，在瘟疫横行的时候去施医赠药。现在我们归了宋，这民心一时半会是不会向着我们杨家的，我们也不能像以前在北汉的时候做的那么明显。只能让他们转明为暗收养些孤儿，或许现在看不见这每月一百五十两的成效可是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一定会见到的！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婆婆拿着缝衣服的小针扰扰头，像是聊家长里短般的说着她的部署：“这十五年来我养大的孤儿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人，每到他们成年了要嫁要娶我都会出钱，每人会在成年前学会一门手艺让他们以后能养家糊口。他们长大以后是走是留我都不会干涉，只要他们知道养他们的教他们的救他们一命的是我杨家！还有每月的月底一两银子的支出是杨忠在那天给当地乞丐发放馒头用的。这帐本里面的不仅仅是数字的多少改变而是我们杨家未来的基石你懂吗？”
我在旁边用力的点了点头，早已经对婆婆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为佘太君！
“你知道吗？其实我原不属意你做我的儿媳。”什么，我睁大眼睛看向婆婆，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家兄弟
婆婆并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自小身体就弱，书也未读过几本又生在商贾之家对官场上的事情是一窍不通，和我心目中的儿媳条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听着婆婆话中的意思有点不安起来，莫不是她也想学陆游他娘一样唱一次东风恶？可是她刚刚把家里帐本交给我，现在说这些是何意？
“可是当我看到你在张府敢和我争辩的那份气魄，在见到皇帝时进退得宜的举止，愿和大郎同甘共苦的那份心意让我觉得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媳妇也不错。进了杨家未来会很辛苦，这是你必须要做好的心里准备。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我掌管这个家半辈子才有杨家的现在，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管理维护我们这个家你明白么？”
“定儿明白！今后会跟着婆婆好好学习持家之道！”虽然婆婆说的很不给我面子可是她犀利的指出了我的不足之处，也给我指明了未来的道路！
“我身子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教六郎和七郎，正所谓长嫂如母，这以后六郎他们就由你来教导，为人处世也好，接人待物也好，学问武艺也好虽然其中有你不精之处可是身为嫂嫂不光只有衣食主行可以照顾他们吧！”
“是！”我可以教他们ＢＬ么？
“那你再去看帐吧～一天之内要把这些记住可不是一件易事！至于银两存放的地方我过几天带你去！”婆婆说的有些乏了，挥了挥手让我自己去吃透上面的帐。
我闻言静下心来仔细的看帐本，这上面每一条进帐支出都有着婆婆精心的部署，和杨家的未来息息相关。
花了三个时辰我才把这五十七页的帐本记住，这还只是杨家近一个月的帐。经过了婆婆的抽查后，我才将帐本烧掉。婆婆看着火中的余烬问我：“定儿，看完这本帐本后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婆婆！我想知道我们怎么和那十五个人联系，现在皇帝对杨家还不是很信任，杨家的一举一动怕是逃不过他的眼线，我想婆婆不会明目张胆的和他们见面吧！还有我们每月都有这么多的支出，就算公公和延朗他们的俸禄再加上杨家原有的田地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我想杨家归宋后原先很多的财路都被断到了，这点钱支持不了三年！”不知道那本暗帐上有没有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来填这个洞！
“的确是！原先在北汉许多生意都没有了，如果以后一直这样只进不出那真的是个问题。这点我也在考虑，我们现在不可以做大不可以有大的动作至少在台面上是如此！有很多人虎视耽耽就等着抓杨家的把柄，何况对于宋朝的情况我们不是很了解，也没有熟识的人不能贸然投资！至于和他们见面是每个月由我贴身丫头去送给他们！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可是现在杨家可以信得过的人实在太少了！”
“婆婆定儿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我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我的专业来。
“哦～说来听听！”
“定儿想开家酒楼！我娘家本是商贾之家开个店也在情理之中，那皇帝也不会太注意。台面上都由我爹他们出面，本金就我们出，经营什么的如果您放心就由我弟弟金前去做！他还算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酒楼本来就是三教九流往来之地，那每月不定时的来几个人他们也不会注意！”我大学的专业就是酒店管理主修餐饮，经营这古代没星级的酒楼应该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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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定儿这主意不错，如此一来我们还可多一笔收入。”婆婆来了兴致，“只是你刚刚和延朗新婚来到郑州，如何和你娘家当面说个这个事呢？现在这种时候你去东京必然会引起皇帝的注意！”
“婆婆忘了定儿是个病秧子了么？我去不了东京，不代表我娘家人不可以来！只要您放出风声说我旧病复发，急需王御医的医治，而金前担心姐姐连夜护送御医前来郑州也在情理之中。定儿这病西施的名号可是全东京都知道的，想来在我嫁给延朗之前皇帝一定差人调查过我和娘家，对此应该没有疑虑！”
“那好，现在我就修书一封给亲家。正好让这府里朝廷派来的人看咱们演的一出好戏，给他们来个顺水推舟，瞒天过海！”
“婆婆我们家里有内贼？”槽了，我这一个月来的行事都大大咧咧的，难保没有什么无意之举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婆婆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都抓出来，撵出府去！”
“哎～”婆婆摇了摇头：“定儿，现在是敌暗我明怎么可以轻举妄动，何况哪几个人是朝廷的人我早心里有数！我就是要留着他们把我想让朝廷知道的透过他们传出去，有时候他们说的话可比我们在皇帝面前说话有用的多！定儿，你要记住在外面维持你体弱多病，不问政事只懂得操持家务的假象！”
“是！”
又和婆婆合计了一会，就装做病发在那里气喘吁吁，婆婆的贴身老妈子马上大叫：“不好了，大少奶奶的病又发作了，快去请大夫！”直吵得整个刺史府人仰马翻，力求我生病的消息传到每只朝廷鹰犬的耳里。
被请来的大夫号了半天脉，说是我疲劳过度而致病发，想来看了一下午的帐本的确有点耗神，我又故意在大夫面前装的上气不接下气，使得这人连连说自己才疏学浅，少奶奶的病不才无法医治，请令请高明。接着婆婆就按原订计划派人去请王御医并给我娘家捎了信。
等人潮散去留延朗在房里照顾我的时候，我马上要求延朗将床帘放下，并让他把《烈女传》给我。
“你都生病了，明儿再看吧！”延朗小心的将我的被角掖好，我抓住他的手使劲按了按，对他使了个眼色：“不要，延朗我气喘的睡不下去！”
延朗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随即明了的配合我道：“好好～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我小心接过书，放下帘子后将里面夹的总结都拿出来细细的撕烂，这府中人来人往我写下的这些东西被别人看到可不得了，还是寻个机会烧了的好。
延朗在外间焦急的来回走动，看来他也知道这府中有暗鬼，这会儿正配合我演戏呢。
轻叹一声，哎，现在的局势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今天婆婆只给我看了这冰山一角我就头疼不已了！自古钱权是密不可分的朋友，杨家在宋朝是处处受制，经济来源也被切断大半，现在只有另辟奚径为杨家累积实力了。可是我要怎么劝说金前加入我的计划呢？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要不要和他挑明呢？
我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浑然不知天已大亮，黑夜已经过去了！
“定儿！王大夫他们来了～”婆婆从帘外探进身来向我使了个眼色就把王肥猫给请了进来。“哎呀呀，丫头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要注意修养”王肥猫一进来就开始念叨开了。
“我说王神医，你先帮我姐姐把脉吧～”金前看着我一夜没睡的苍白脸色大为紧张。
好不容易熬过王肥猫的夺命连环念，我才有机会和娘家的弟弟单独说说体己话。小羽为我们关上门，站在外面放风。
“姐姐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突然在快夏季的时候发病呢？现在都过了两月了！”这小子对我的病还是很了解的么！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其实是想见你！”我踌伫着不知怎么和弟弟开口，毕竟这事情以后的发展不是我能预料的，让金前加入的计划等于将整个张家都拖下了水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娘家永远是你的依靠，莫不是姐夫他待你不好？”
“不！不！延朗对我很好！其实我是想借着张家的名头开一家酒楼！”
“恩？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由你出面开一家酒楼，这本金我会给你，你就负责日常的经营。”
“姐姐怎么突然对做生意有了兴趣？这酒楼怕是另有文章吧！”金前似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像之前这么焦急了！一句话就明白内有文章看来我这弟弟也不是泛泛之辈！
“金前，现在杨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宋朝处世艰难啊，姐姐我要想办法自保！我想要开一家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我打听消息的店！”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我帮你！我做这家店的台前东家！可是姐姐如果想消息灵通我觉得还是乞丐和妓院最好！乞丐消息量大，流通快，可多半是听壁角，拾人牙秽，这类消息不是最好的！妓院就不同，枕边人可以得到消息可是很金贵的！”金前摇着小扇流露出生意人的精明：“还有姐姐这店我可要入干股！”
我有些惊讶，他到底明白我的意思么：“你知道我要你探听的是什么消息，我将来要做得是什么么？这么草率的就相信我？”
“我知道姐姐要我探听的是什么消息！”金前调皮的用手指指了指天，“自家姐姐有什么信不过的！就算我现在不帮你，以后说的难听点万一杨家犯了什么事要株连九族的时我们家也逃不掉啊！当姐姐要嫁给姐夫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要和杨家互相扶持，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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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是啊！娘家永远是女儿的靠山，抬眼细细的打量着大弟金前，一双狐狸眼像是在算计着什么，扇子搁在尖尖的下巴上似在想酒楼具体的安排。我猛然醒觉我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哪怕他现如今只有十四岁可在古代也算是****了！
“姐姐，这酒楼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撑着啊，您至少得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让我用啊！”金前走至书桌前想把计划细细的列出来，却发现房内没有文房四宝，只得作罢。
“这人到时候我会给你，你先把在东京要开酒楼时需要的东西和本金什么的和我详细的说说！对了，这家酒楼里我要专门开出一个台子做说书和唱戏用！你去给我挑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好好的磨练磨练，过段时间我再把我写的本子给你，就让他们按照我写的说！”舆论是最好的宣传，八卦是古今中外人民都爱好的东西，虽然人言可谓但这也是获取民心的好机会。我要把杨家将打造成宋朝的男女通杀的偶像派实力战将，先做些舆论造势。
“是，姐姐！”金前随后将开酒楼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要打招呼的人都和我细细的说了，随后还建议我开一家妓院去收消息。
金前说得我并非没有想过，要知道当年我在现代最想开的店就鸭店和妓院，可是现在我嫁入杨家要为杨家的声誉着想。就算由我娘家出面开可到底是有着姻亲关系说起来杨家的亲家是开妓院，做避良为娼的买卖的到底是不好听，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大跌的。可是妓院能带来的消息和收益也的确让我大为心动。这事要考虑考虑，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殊途同归。
“金前，张家除了经营丝绸布料外还有什么买卖？”
“恩，还有两个钱庄，几间茶叶店！祖上留下来的就这些！”金前拿着扇子敲着床沿用他还尚在变声期的嗓子说着他的壮志豪心：“姐姐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张家成为大宋第一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