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侍妾很倾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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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蔻色诧异地抬头,直接对上了那双幽深美丽的眸子。“不好意思,”她说,委屈似的咬了下嘴唇,就要起身离开。果然是被人讨厌了吗?她就知道,凌霄寒骨子里冷的像冰一样,怎么会关心自己呢。
“哎,别急啊,”还没等凌霄寒开口,凌潋滟先说,“看来蔻色妹妹身体不适,姐姐送你回房,可好?”
“不用,”颜蔻色下意识地拒绝说,又觉得不妥。马上说:“不必烦劳姐姐了,蔻色自行告退就好,以免扫了王爷和姐妹们的兴致。”
“没关系,红玉,拿两个披风过来,随我送颜妃娘娘回冷月阁。”凌潋滟也不管颜蔻色是真心拒绝还是随口一说,马上站起身来吩咐贴身丫鬟道。
“那就烦劳姐姐了。”颜蔻色见推脱不掉,起身行礼道。在凌潋滟和丫头红玉的搀扶下走出了养心斋。自始至终,凌霄寒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是一句“身体不舒服,用不用叫大夫”的问候都没有。
“颜蔻色啊,你居然会为这个人动情,”走在路上的颜蔻色脸色苍白地对自己说,嘴角却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
“姐姐执意送我出来,可是有事?”她知道自己跟凌潋滟一直没什么交情,也不觉得她会对同是妃子的自己这么热心,与其让她一路走到冷月阁去,不如主动发难。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要送送你罢了。”凌潋滟笑,眼睛弯弯的样子都很大气。“红玉,去我房里找几颗凝香丸给颜妃娘娘。”算是把小丫鬟支开了。
“我和一般的妃子是不太相同的,”相伴走了一段路后,凌潋滟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不爱表哥。”
“嗯,我知道。”颜蔻色说。心想,这还用你说,看都看出来了。凌潋滟和蝶衣两人大概都是不爱凌霄寒的,因为两人都没有要争宠的意思,更没有要讨他欢心的表示。
“我有磨镜之癖。”凌潋滟说,并没有尴尬的神色。
“什么?”颜蔻色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听了,凌潋滟说什么来着,她有……磨镜之癖?!她知道磨镜是对女同性恋之间床事的一种说法,却拿不准这个说法在凌狐国是不是和中国古代一个意思。她刚刚猜测凌潋滟可能是同性恋者,当事人就主动证实了?!不可能!即使是,又为什么偏偏要告诉她呢?
她想,她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三十九,果真是拉拉?!
“凌姐姐,御凉城里的官话和乡下人的土语有所差别,蔻色想自己一定是误会什么了。”颜蔻色被凌潋滟直白的说辞吓了一跳,,“不知姐姐的意思是?”
“我只爱女人。”凌潋滟是个直爽人,她马上接口说。
颜蔻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在顷刻间如遭雷击,古代对同性恋已经开放到这个地步了吗?如果是,凌潋滟也不至于把红玉支开才告诉自己,若不是,她为什么单单要告诉自己呢?她讨厌替人保守秘密,那很累。
“哦,”颜蔻色也是有见识的人,尽管心里波涛汹涌,脸上的神色却依然是淡淡的,“姐姐把这件事情告诉蔻色,不知是要蔻色怎么做呢?”
凌潋滟的神色怪怪的,不一会儿,她干脆停了下来,转身直面颜蔻色,“蔻色,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有孕在身吧?”她问,言语里没有任何攻击性。
颜蔻色也直视她,望进那双线条刚毅却又深沉好看的眼睛里,她到底想说什么呢?为什么眼里的情绪好像那么多,却又好像没有什么呢?
“姐姐说笑了,蔻色没有那个福气,何来身孕之说。”颜蔻色说,做出真诚的样子。她是个善良的人不假,却不得不说谎,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里,能保护自己的也只有她自己罢了。
“恕潋滟眼拙了。”凌潋滟也不跟颜蔻色争辩,谁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不是吗?只是继续自己的话题:“潋滟的情人是个女子,王爷也知道。”
嗯?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蔻色不明白。”颜蔻色装傻,开玩笑,人最好不要为明知道不是好事的事情好奇,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女子和女子欢好是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是被世俗所不容的。”凌潋滟简直是穷追不舍,她越是不想知道,越是要告诉她。“潋滟虽贵为郡主,是当今圣上的表妹,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依然是皇家的耻辱,轻则被逐出灵狐国境,重则斩首示众。”
“怎么能那么庸俗!”颜蔻色忍不住打抱不平,“爱情的事情是超越性别界限的,爱男人就对,爱女人就天理不容了吗?男欢女爱就对,女人间有共同的思想态度而相怜相惜,就是错误的吗?所谓的道德伦常,不也是因为定规矩的祖先爱的是异性不是同性吗?”
如果定“道德伦常”的人是个Gay或者拉拉,那不是要把异性恋的“狗男女”沉猪笼?颜蔻色郁闷地想,她一激动发表起来现代人的演说来,也不知道凌潋滟能不能听得懂。
“蔻色,你真是这么想?”凌潋滟诧异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莹亮的液体要涌动出来。她……听懂了?还很感激自己?额,不要啊。颜蔻色在心里碎碎念,嘴上却说:“蔻色虽然才疏学浅,倒也不是狭隘之人,让姐姐见笑了。”
凌潋滟的眼圈都是红的,颜蔻色看到心里很同情。在各方面都开放了的二十一世纪,要维持一段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同志跳楼的、割腕的、最后不得不隐瞒自己的性取向跟异性结婚的有多少呢?何况在这样封闭的时空,要坚持自我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凌潋滟看上去再强大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人强撑着,也实属不易吧?
☆、四十,拉拉的养成计和出柜史
“瑞王爷可知道姐姐另有所爱?”
“自是知道的,王爷名义上是夫君,实际上算是潋滟的救命恩人。”
……
凌潋滟也不知是被什么样的冲动驱使着,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细手握住了颜蔻色雪白的腕子,开始娓娓道来。细说之下,一头雾水的颜蔻色慢慢地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凌潋滟的母亲和先皇是一个祖父,论辈分她是凌霄寒堂姑家的女儿,又按照凌家人不论男女与外姓人通婚生出的子女都要性凌的规矩随的母姓。她比凌霄寒小三岁,因为自小做男儿装束打扮,擅长刀剑弓马,小小年纪便长了一副巾帼英雄飒爽的模样,深得先皇和皇后喜爱,快五岁时母亲端郡主去世了,皇后怜惜,便把她留在了宫里给凌霄寒陪读。
而凌霄寒是皇室十兄弟里不论相貌风度、才华气质还是性格脾性跟先皇最为接近的一个,深得先皇的宠爱。又是嫡出,上面有当太子的亲哥哥和当皇后的母亲罩着,自然是从小说一不二,嚣张跋扈得紧。可凡事都有例外,一开始他也是不喜欢凌潋滟,慢慢地就亲厚了起来——前提是凌潋滟在他的手下当了几年的跟班,摸透了他的脾气脉门,也学会了怎么顺他的意。欧阳怀远能跟他成为生死之交不也是这个理儿吗?
“我在宫里长到十三岁,在王爷身边一呆就是八年。那时候什么都跟着他学着他,不管是读的书,看的乐谱、图画、剑法,甚至是练得武功,跟的师傅都是一样的。那时候的王爷在我眼里就像是……像是……犯了罪过,被贬下凡的谪仙。”凌潋滟斟酌着措辞陷入了回忆里。
就是那时候她开始以为自己是“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的吧?再加上皇后也就是当朝太后的细致,生怕惹人话把儿,连凌潋滟的吃穿用度都和凌霄寒是一样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发育的早,那时候差不多高的两人穿一样的衣服,身形倒是极其相似,甚至时常会被外人指错。
“直到我快十四岁时来了月事,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姑娘。”凌潋滟说,“才被父亲接回了郡王府,锁在了闺中当女儿养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锁”字,让颜蔻色的心蓦地疼了。这个时代的姑娘和夫人,也只有被“锁”的命运吧?当姑娘时要受父亲的管教,嫁作人妇又要被夫君控制,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那姐姐一定舍不得八年来的自由生活吧?”颜蔻色忍不住问,五岁到十三岁,正是一个人性格养成的时候,她每时每刻都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从思维方式到性别意识都早已经被凌霄寒同化了吧。
“这个世界的男人总会比女人更自由更容易一些,我一直跟王爷在一起,怎样胡作非为都有他护着,不穿女人衣服做女人姿态也没有人敢非议什么,自己早已经习惯这一切了。”凌潋滟笑了一下说,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悲哀。“做为男儿,我起码可以读书学射,文能出谋划策,武能为国尽忠。可做为女子,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活着能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英雄所见略同!颜蔻色激动地想,她简直要扑到凌潋滟的怀里大哭一场了,在这个时空里,几千年又能出几个武则天,出几个花木兰,出几个杨门女将呢?其余的无非是相夫教子绣花,简直是蹉跎生命!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表示,只能静静地扑闪着大眼睛等待凌潋滟的下文。可是她没想到,凌潋滟这样的古代女人,也是跟家人出过柜的。
“在家也实在是寂寞,那时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凌潋滟接着说。
她适应了跟凌霄寒独处或者混在男人堆里,甚至跟凌霄寒探讨行军打仗之类的大事,一时间难以适应作为女孩子的处境。皇室、王侯贵胄甚至一般官员们的女儿们也是有定期的“聚会”的,选的都是元宵节,七夕节之类的日子。可对于凌潋滟来说,跟那些郡主小姐们玩乐时总有一种闯入别人私密世界的感觉,让她难以自处。那时候的她,已经发觉自己是在用男人的视角来欣赏一个女子了。
“十六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官员的女儿,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很是灵秀可爱,”说到感情的事情,凌潋滟有些难以启齿的意思了,脸都透出一点儿粉红来,“我动了情,起了非分之想。她……两人你来我往,在人看来是私交甚好的。可是后来有一次亲狎之间被父亲撞见……”
凌潋滟终是没有说下去,颜蔻色却能够猜出七七八八了。无非是老郡王被气的当场吐血,把她囚禁起来,准备要手刃这个不肖女儿。而凌霄寒怜她,把她收进了府里做了侍妾,名义上是侍妾,私底下却许她跟情人幽会,做的可谓瞒天过海。
☆、四十一,他并没有喜欢我
颜蔻色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凌潋滟,得到的却是一个愈加凄然的微笑。
“你猜的还是太过简单了。”凌潋滟说,“当时我正在花园里跟兮儿……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被正在散步的父亲撞见了,当时他身边的人有四个,除了三个下人还有一个如夫人,也就是我的二娘。父亲先是大惊失色,反应过来后马上把我和兮儿关了起来,把二娘和三个仆人都秘密处决了。他拿了一把刀给我,勒令我在三天内要么杀死兮儿要么自己死。”兮儿就是那个凌潋滟看上的女孩子了,据说父亲是个在御书房理书的小官吏,身世倒是清白得很。
凌潋滟讲着,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很传奇的故事情节,让一旁的颜蔻色听得惊呆了。
想来那老郡王也是个老封建老古董,属于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庸俗之人。在皇室的颜面面前,别说丫鬟仆人,连陪伴了自己十几二十年的伴侣和亲生骨肉都不算什么。这么狠心的爹,不愧是万恶的旧社会的产物啊。冷硬如凌潋滟都说得红了眼圈,颜蔻色本身就是个小女孩,更是不由地跟着落泪了。
“后来呢?”
“后来,我悄悄地找仆人向王爷求助,他自小饱读诗书,不是促狭之人。又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王爷怜我,向父亲施压,才把我救了出来。”凌潋滟说。那时候的凌霄寒虽然未到弱冠之年,却早已权倾朝野,他要一个人死或者活,只消一句话。
“王爷把我娶进王府做了妾室,把那兮儿认了义妹,嫁给了谢风——也就是谢兰儿的哥哥做小。让我们向父亲保证再不往来,才算是了结了此事。”
看着凌霄寒整天摆一张臭脸,原来蛮通情达理的啊。颜蔻色想,心里对凌霄寒的气消了几分。嘴上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父亲一生只娶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死去的娘亲,一个就是后来的如夫人,又膝下无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王爷,他……他……就真的自灭满门了!而且以他的脾气,杀了我们,也绝对不会独自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凌潋滟越说越悲,到后来已经唏嘘起来。
颜蔻色已经装不下去了,“不哭哦,都过去了”她说,下意识地伸手拥抱凌潋滟,轻轻地拍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