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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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问道:“夫人,明天要去相国寺,要不要就用这香熏明天穿的衣裳?”
已往床边走的沐景回过头来:“就是明天了?”随后点头道:“熏吧,就用那有四时花香的沉香,衣服你挑就行了。”
采月应下,自去准备,沐景便躺到床上去假寐,待几人全出去才又睁开眼,轻手轻脚下床去拿了装有桂花香的小匣子回到床上。
揭了淡黄的内衬,里面赫然躺着张被叠得四四方方的白纸,沐景隐约猜得出是有关什么的,打开时手都有些颤抖。
果然是英霁的消息,能让表哥以这种隐秘方式告诉她的也只有英霁的事。消息是在英家打听到的,说半个多月前就有赵晔的人到英家报了信,然后英家立刻就派了人去汾州,昨天派去的人来了信,称英霁性命无忧,只是腿伤有些重,家人正准备将他送回汴梁。后面,便是表哥劝她既已成婚就不要再多想英霁的事,且以后再不会向她递送有关英霁的消息了。
英家人派人往家里送信定是快马加鞭,所以这刚到的信应是半个月前写的,而这时,英霁应已在回汴梁的路上了。回了汴梁,有英家人照料,他必会早日好转。
沐景心安。其实她本来只是要知道英霁的情况而求个心安,并没再想些别的什么,表哥此话是多虑了。不过他会冒险让人送这信来,想必也是为给她这一个心安吧。这些原本是她早该知道的,赵晔却什么也没给她说。
英霁的伤势,是她无意中听到的;他又另派了人回来报信她是一点都不知道,此时听人说,才想到一直以来她对他的怀疑太不应该。
他和英霁是好友,就算现在因为她而会有些芥蒂,但情谊是在的,他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自然会在英霁之事上尽全力。赵晔,除了傲气一点,奢侈一点,脾气坏一点,然后好色一点,品性其实还不算差。沐景在心中如此评价,然后将手中纸张拿到火炉旁小心翼翼一点点烧掉。
下午为了将戏做足一点,她也就在床上多躺了会儿,躺着躺着就真的睡着了,再一次起来,没晃多久就要吃晚饭了。
自做了九爷的夫人,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本来就是富贵妇人的生活,可问题是她还不用传宗接代。沐景在心中忍不住想,自己实在是要找点事做了。
今日赵晔回来得很晚,听说是在外面吃过的,因为继昨日晚上的习惯今日应该也是在东厢睡,所以他索性没来正房,沐景便自己一个人吃,心中自动将他在外面吃的过程理解为上妓馆搂了美人闻着酒香吃饭的情形,觉得定是确凿无误,后来又想,他要知道采心摔伤了腿会不会心疼?以后采心陪寝时被他看到了那腿上的疤痕会不会怪她?采心可是在她这里摔的……
晚饭之后,天又飘起了雪来。
天才黑不久,院子里处处燃着灯火,配着地上白皑皑的雪,天上飘着的朵朵雪花特别好看,沐景想起自己想了整天的雪中梅景,一时来了兴致,称要拿了碗去外面扫雪了来年煎茶喝。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夏妈妈在一旁念叨,沐景却已让人去拿木屐,嘴里嘟囔道:“妈妈,我今日睡了一下午呢,现在精神特别好,不走走晚上肯定睡不着的。”
夏妈妈无奈,只得去给她找了斗篷来系上,见采曦拿碗来,不觉嗤之以鼻:泡茶就泡茶嘛,大冷的天扫什么雪啊,雪化了还不是个水味!
在夏妈妈心中不愿时沐景已带了采曦采月打灯笼出去,到外面才知在铺天盖地的雪花里根本用不上灯笼,沐景兴致十分好地直奔院中梅树最多的地方。
赵晔因听见笑语而寻到梅树旁时,看到的便是沐景含着灿烂的笑,拿着梅花枝将梅花上的积雪扫到白瓷碗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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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来认错
更新时间:2012…12…14 19:03:09 本章字数:3725
赵晔因听见笑语而寻到梅树旁时,看到的便是沐景含着灿烂的笑,拿着梅花枝将梅花上的积雪扫到白瓷碗中的情景。
一头双蟠髻,鬓旁一把斜插的象牙梳,头上金结条蝶舞步摇,流苏在微风中晃动摇曳,如她脸上的笑意般动人。带了一圈白狐毛的鹅黄小袄的衣袖露在外面,穿插于红梅白雪之间,有点点被打散的雪花掉落到她头上与绣了梅花的大红斗篷上,身边丫环立刻侧过身来要替她拂去。
雪夜,红梅,大红斗篷,轻舞的金结条步摇,白狐毛鹅黄小袄,以及佳人玉手,灿烂笑颜,每一样,都让人看得窒息。
采月才伸手至沐景肩上,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赵晔。
“九爷。”采月站出来低头道。
采曦惊得倏地放了手中的梅枝,脸色发白地转过身来,头埋得低低的叫道:“九爷。
梅枝上的积雪悉数弹在了沐景身上,沐景抹了抹额间冰凉的雪,看看赵晔,又看看身旁低头的两个丫环,也低头道:“九爷。”
赵晔一动不动看着她,有些呼吸不畅,不知不觉迈了步子往前面走,直到距离越来越近,看她越来越清晰,离她才三步远时停了下来。
站了一会儿,这才得已将视线移开,看了眼采月采曦,开口道:“下去吧。”
你来他晔。采月采曦便退下,沐景抬眼看他,只见他又朝自己走近了一步,缓缓伸手至她肩上,将上面雪花一点点拂去。
拂了右边,又至左边,动作很慢,很轻,安静中仿佛能听见他手指抚在那红色斗篷上的声音,她的心一点一点加快了跳度速度,甚至连呼吸都慢了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拂了雪,他的手才放下来,又静立半晌,转身看向旁边的梅花,“扫雪,煎茶?”
沐景捧着手中的白瓷碗,轻轻“嗯”了一声,也转过身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高处的梅枝慢慢拉了下来,她意会,抬手去将花上的雪拔进碗里,可心里着实想说,“九爷,大人,这么冷的天您就回房去吧,您在这儿我紧张呢,瞬时一点闲情雅致都没了。”
可她没那勇气开口,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他拉哪枝她就扫哪枝。
“你来汴梁这么久也没出过门,明日相国寺万姓交易,我不用当值,带你去看看。”他突然说道。
沐景仍扫着雪,心想,该怎么说出口才好,该怎么说才好听而不得罪他,思考良久,仍没个定论,只得停了动作,小声道:“大嫂之前就约了我明日去相国寺,我答应了。”
赵晔半晌没作声,她抬头去看他,他却立刻扭过了脸去看梅花,一会儿,回了声:“哦。”
他站着不动,她也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炒鸡舌。”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梅花,说完了也是看着梅花,瞟也没瞟她一下,要不是这方圆十几步都只有他们两个,她还以为他不是在对她说话。
沐景想说:炒鸡舌啊,我早忘了,你喜欢吃就吃呗,谁让你有钱呢。想完,她也回了一声“哦。”
赵晔这时侧过头来看她了,脸色似乎有些稍稍的变化,但夜里她看得并不清晰,只莫名其妙与他对视一会儿,然后他又侧过头去,“听说采心摔伤了腿去针线房了,既然摔伤了,那就让那个采……”
见他回过头来,沐景想了想,提醒道:“采曦?”
赵晔便接着说道:“就让采曦沏茶吧。”临了又加了句:“她也不错。”
沐景轻笑道:“采曦沏茶确实不精,只是我在家中喝茶并不讲究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东厢自然是另派个沏茶好手去,这样你也喝得下去些。”
赵晔这时转过头来看她,眉睛分明透着不豫,半晌之后才对着她保持了很久有些僵的笑脸说道:“外面冷,早点进屋吧。”说完,转身离去。
沐景便有些奇怪他是怎么了,最后那一句她可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着说的,他喝不下去采曦沏的茶,换个沏怎么了?
采月采曦刚才不知钻到了哪里,此时又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回到了她身边。
采月问:“夫人,九爷今日还是不回正房来么?”
“嗯。”沐景又将一朵红梅上的雪扫到碗里,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赵晔原本已经睡到正房来了,而且本来是准备长期睡的,昨天因为受了她的气才会出去。这种情况如果她是个贤惠妻子应该马上去请他回来,可她刚刚却说再给东厢派个沏茶好手,意思就是让他长住东厢了……
“采月,你有听见你们九爷认错道歉么?”沐景问。
采月摇头,小声道:“九爷从小性子就有些倔,有的时候就算知错了也只会改错,是从来不会真正在嘴上认错的。”说完,采月看了看沐景的脸色,缓缓道:“所以,夫人,您若是和九爷有什么不愉快,九爷若是主动找您说话那便是他心里已经想和您和解了,您就算心里仍是生气不愉快,为了夫妻和睦,就算了,九爷能做到那一步已是很有心了。”
真是个好心的丫头。沐景赞叹着,心中想说:他不只和我说话了,还和我道歉了呢,事实上,他肯定觉得没人有资格管他吃什么,而采曦泡的茶确实难以下咽……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觉得这两天自己是有些过份。看着面前的梅花,又看看手中的碗,心中一动,朝采月说道:“你去问问九爷,他喝不喝雪水煎的茶,喝的话我就多弄一点。然后看看东厢冷不冷,冷的话就……”采月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沐景脸上一窘,说道:“就让人给他多放床被子。”
采月略有诧异,最后只得默默离去。
没一会儿,采月就回来了,给了九爷的回答:“不喝,不冷。”
沐景便讪讪笑了两下,又觉得扫雪扫得没意思,将碗递向采曦,回房去了。采曦看着半碗雪,然后又看向采月,不知将这半碗雪怎么办才好,这能化出多少水来?
采月叹口气,轻声道:“倒了吧。”
第二日一早,沐景就起身梳妆打扮。见采月将一顶缀有无数珍珠玳瑁的珠冠要给她戴上,便忍不住说道:“这是不是太华丽了些?”
采月回道:“并不算多华丽。今日去相国寺定要遇到许多夫人娘子的,九爷的婚事大家都知道,却从未见过您,今日认识的肯定会特地多看您两眼,您要是打扮太寒酸了,人家会笑;您要是打扮太贵气了,人家也要笑,所以这珠冠只是中上层次,您去了相国寺会看到好多比这珠冠更华丽的。这样的日子,各家夫人娘子都在相国寺聚集,衣服头饰都比着,自然不能太差。”
沐景便明白了,她这个九爷家的新媳妇要再一次“见公婆”了,便吩咐道:“那你好好给我梳个头吧。”
采月含笑,点头道:“其实夫人的形貌不用多打扮也是上等。”
沐景“嗤”了一声,“还以为你老实呢,原来你也是会阿谀奉承的。”
采月便笑道:“婢子没有阿谀奉承,至少夫人在九爷眼里是比其他贵女都好的,要不然九爷怎么不娶就新的人,非要大老远的去汾州娶妻呢?”
沐景朝她瞪瞪眼,然后就想到了赵晔那位表妹。心想既然是夫人娘子都会去的地方,那他那表妹呢,不会刚好今日也去,然后也有意看看她,出来讽刺她几句吧?
有心想问,却觉得提表妹不太合适,又想到不过是讽刺,便算了。采月却已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来,问道:“夫人想说什么?”
沐景便想了起来:“我对大娘子并不太熟,你给我说说吧。”然后又将之前去王府拜尊长的恩怨告诉了采月。
采月想了想,回道:“大娘子此次定是有意与夫人和解的。大娘子娘家姓陈,家中是五品官,嫡出三女,姓子还不错,只是……私下底说,有些欺软怕硬,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所以经九爷那一句话,她应是不敢再小看夫人的,所以趁此相国寺万姓交易的机会与夫人拉好关系,也当是给九爷道歉。”
沐景了然,又问:“我那天看二爷似乎有好几个子嗣,怎么只有十一郎一人是嫡出么?”
采月回道:“九爷上面八个有四个都是二爷房里的,却全是庶出,二夫人只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十一郎,女儿前两年已经出阁了。”
沐景又想起一事来,问:“为什么公公只有九爷一个儿子,又只排第九呢?”
因是在这宅子中,所以采月称了赵晔父亲为太老爷:“太老爷成家晚,前几年太夫人身子不好,后来太老爷也病了,所以到最后去时只留下了九爷一人,没多久太夫人也郁郁而终。”
也难怪赵晔不爱说话,出身尊贵,身世却可怜,沐景在心里想。
梳妆准备完毕,采月问道:“夏妈妈还没去相国寺看过热闹,夫人待会是让我和夏妈妈陪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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