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一个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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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处。人的身体就像是一部机器，若是部分零件坏了，可以维修，再不行，就换一个。但要是从里面开始，每一部分都出了问题，但出于考虑，这部机器基本已经算是报废了。
　　而萧从忻就是如此，虽然他身体变坏的主要因素是心疾，但这么些年来，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内脏几乎已经都失去了功能。
　　但无论段念说了什么，千秋都始终不能理解，她站在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想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宫里是不能随便乱走的，但这种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千秋在花园后面找到一个小湖，从一个偏僻的小宫殿里顺了一坛子酒，独自一人坐在湖边。
　　此时段念和钱二估计还在研究明天的“手术”，也没人顾得上她，她进宫也不过是求个心安，要是段念真的出事了，她其实也无能为力。
　　喝了两口，千秋就觉得有些发晕，干脆就将坛子放在一边，往地上一躺。
　　不知过了多久，千秋觉得她几乎已经睡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懒得回头，依旧闭着眼睛。
　　“你倒是逍遥的很。”
　　千秋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站在一边的萧从幼，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萧从幼也跟着笑了起来，在旁边坐了一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倒是千秋手边的那坛子酒，很快就成了空的。
　　“要是明天不成功，你可就要做皇帝了。”千秋扭着头看他。
　　萧从幼目光深沉地盯着她，“我可以马上就治你一个对上不敬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真的？”
　　萧从幼从脚边拔了一根草，许久没有回答千秋的话。
　　“你在担心？”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结果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也许有奇迹呢。”
　　“奇迹？”萧从幼笑了一下，“这种东西还真有人相信？”
　　千秋哑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我回去了。”她见萧从幼并没有理会她，就慢慢地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她回头见萧从幼依旧坐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继续往前。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千秋一直坐在那间屋子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和他们手里满是血水的盆子。
　　除了千秋，孟随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何九盈也在，只是不见萧从幼的身影，既然都静默地站在一边，也没有交谈。
　　只是孟随的脸色比前段时间更差了些，人也瘦的厉害，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一片。
　　千秋本想问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即使说不在意，也并不尽然吧。
　　这一场手术，一直到傍晚才算完成。
　　段念，钱二和其他几个御医出来的时候，都是满面的疲惫。
　　萧从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见人出来了，就赶紧上去询问情况。段念只是吩咐宫人将里面收拾了，没有允许谁前去探望。
　　过了几天，千秋才见到那两位主角。
　　届时，北国上下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中，毕竟国主身体成了这样，总有些人怀着些想法。在萧从忻还昏迷着的时候，北方的一个属地番王又反了。
　　这次出兵的是孟随，萧从幼作为这里尚且清醒的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孟随离开的前一晚，去找过千秋，千秋见他形神枯槁的样子，有些不忍，不理解。难道北国是没有将领了吗，还要这么一个伤号去上前线？
　　不过，既然萧从幼这么放心让孟随前去，自然是早就料到了那个番王成不了气候，两个月之后，孟随就大获全胜，带着人又回了凉都。
　　孟随离开之后，萧从忻就醒了，虽然神色还是不好，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已经是难以预料的了。
　　那些曾每天折磨他的心痛之感也几乎消失了，而唯一的遗憾，就是萧从爵在床上昏睡了半个月之久，都不见任何转醒的迹象。段念也已经下了结论，怕是能醒过来的可能性极低了。
　　其实北帝应该早就知道了段念的身份，想必的千秋的，萧从幼也早已告知。
　　离开的那天，萧从忻已经能下地了，萧从幼同几个宫人扶着他躺在了花园里晒太阳。段念将所有的事都吩咐给了御医，就带着千秋准备离开。
　　萧从幼并没有拒绝，倒是临走的时候，对着千秋说了声“对不起”，也不知是为何事，是为何人。
　　离开皇宫之后，千秋去王爷府接了孩子和唐遂于离开，接下来，段念似乎连犹豫都没有，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凉都，往南方而去。
　　离开的时候，钱二是跟着的，不过他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段念每日替他针灸，药浴，都不见任何好转。
　　这一天，几人运气好，在天黑前寻到一间客栈住下。
　　钱二的精神似乎很好，晚上的时候吃的比平常都多了许多，眼神也不似往日般浑噩。还陪着唐遂于逗着孩子玩了会儿，但段念看着他，脸色却并不好看，心情很是沉重。
　　千秋将孩子交给唐遂于，哄着两人睡去，脚步沉重地去了钱二的房里。
　　段念正在屋子里陪他说话，见千秋来了，冲她招招手。
　　钱二见千秋进来，从身后将包袱摸了出来，递给千秋，“我听师傅说，你同他学医，按辈分来说，也是我师妹，里面有几本医书，都是难得的，还有些珍贵的药，就当是我给的见面礼吧。”
　　千秋也不拒绝，接了过来，觉得无比沉重。
　　“咳咳，”钱二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这个，你替我教给三儿吧。”
　　千秋知道他说的三儿，就是张三，见到这一幕，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前辈，你有什么话要我传给他吗？”
　　钱二看着千秋，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咧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倒是怕教坏了他。”
　　段念见千秋东西都接了，就说：“你先去看着孩子吧，我同他说说话。”
　　千秋点点头，拿着包袱离开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在走廊上，千秋从里面隐隐听到交谈的声音，不会儿，又传来一阵酒香，似乎是桃花香？千秋想到前段时间，段念带着她去摘得桃花，不禁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应该是早就料到了的。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千秋早早地就起了床，带着唐遂于和孩子出去的时候，见段念正坐在台阶上喝酒，见千秋出来，将酒坛子随手放下，站了起来。
　　“走吧。”

　　遇刺

　　五十八章
　　钱二就葬在那个小镇子外，千秋留了个心，在那坟包前插了几根柳条，希望这柳条能成荫。
　　钱二逝世之后，几人依旧赶路，只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赶，倒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这可乐坏了唐遂于。
　　千秋一路上都在看着钱二留下来的基本医术，偶尔有不懂的，就问段念。
　　每到一个山头，千秋都背着个小筐子采药，到了下一个镇子的时候，就同段念支起一个小摊子免费给人看诊，唐遂于则乖乖地抱着孩子。
　　就这么一路下来，千秋的医术可谓是一日千里。
　　只是这医术再好，却始终无法治好孩子，就连段念都没有办法。
　　路上，段念给孩子起名若愚，说是大智，千秋也没有拒绝，希望如此吧。
　　这天中午，几人到了一个大点的城镇，找了家酒楼吃饭，刚坐下来，就听隔壁桌在谈论朝廷的事。
　　酒楼里其他人似乎也很感兴趣的样子，都围在一堆，千秋下意思地竖起了耳朵，不知道是想听到什么消息。
　　“听说了吗？皇帝好像已经昏迷了，现在大权可都落在了白相的手里了，还有那个北隅将军，听所那将军也姓白，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旁边有人附和道：“这你都不知道？听说这北隅将军，就是白相的义子，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下子看来这皇家要换姓了。”
　　千秋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忧心地看了段念一眼，“南皇？”
　　段念神色黯淡地摇摇头，“我离开的时候答应他尽量帮他找回碧落丹，却不知道是这个结果。”
　　“先生已经尽力了，生死由命，即使先生医术再高明，总不能斗得过天吧。”
　　段念苦笑一声，“你说的对，算了，我们不理会这些。”说着，就让小二过来点餐。
　　等吃完饭之后，同往常一样，找了间客栈住下，几人又同掌柜说了声，在楼下就支起了摊子。
　　接下来的几天，千秋他们听到的关于陵城的消息越来越多，段念见她这段时间都眉头紧皱，有些担心。
　　“你在担心白凡？”
　　千秋也不掩饰，点了点头，“我害怕。”
　　段念是不想再让她回去的，所以就安慰道：“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况且，天下优秀的男儿很多，不要再想着他了。”
　　为了不让千秋再听到这些，段念故意挑着山路走，虽然难走些，倒是清静了不少。
　　这天晚上，他们错过了宿头，只能在山林间找了个靠近水源的空地，生了火露宿。
　　段念从山里打了只野兔，乐得唐遂于一晚上都不得安静，吃饱喝足之后，段念让千秋抱着孩子进了马车休息，自己在外面守夜。
　　到了半夜的时候，段念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往这边而来，声音越来越大，他赶紧跳了起来，将千秋从马车里叫醒，又将火堆灭了。
　　千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看着段念动作。
　　“也许只是过往的路人。”
　　“不，来的人并不少。”段念牵着马车往林子里走去，“不管是什么人，少惹些麻烦才是。”
　　千秋也知道，就随着段念将马车感到一处大石头后面。
　　但没过一会儿，连千秋都听到了声响，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千秋听到心跳地嘭嘭响，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情形。
　　但还没等千秋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群人给困住了。
　　段念也没有料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他心想，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八成的可能是强盗山贼什么的。就赶紧从马车里跳了下去，抱拳对着领头的人说道：“这位大爷，我们是出门省亲的，因错过了宿头，不得已露宿在这里。”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些身外之物，是孝敬各位大爷的。”
　　那几个黑衣人对视了几眼，前面那人开口道：“我们不是求财的，还请马车里的几位出来让我们看看。”
　　千秋在马车里听到不是求财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抱着孩子抓紧了车帘，这时候唐遂于也被惊醒了，刚想说话，就被千秋紧紧捂住了嘴巴。
　　段念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人，“车子里有女眷，只怕不太合适吧。”
　　段念话刚说完，那领头的后面一人就嚷嚷了起来，“大哥，跟他废话什么，我们赶紧搜！”
　　那领头的似乎也不准备跟段念将道理了，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就一股地涌了上去。
　　段念站在马车前面，一个飞身，就将想要近身的一个黑衣人给踢飞了，后面的人见段念的武功不弱，更加打起了精神。
　　段念虽然还算厉害，但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没一会儿，段念就有些体力不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趁着段念没有注意，从后面一刀将马车给劈开了。
　　千秋见一把大刀就这么进了车厢，吓得尖叫了一声，抱着孩子就掀开帘子往前钻去。但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怎么躲，都没用。
　　千秋跳下车后，突然一个黑衣人激动地喊了一声，“老大，就是她！”
　　那个头领也冲着千秋看过来，眼睛里精光一闪，大声喊道：“你是李千秋？”
　　千秋吓得不敢回答，但那头领从千秋的眼里已经看出了答案，让一部分人缠住了段念，提着刀往千秋这里冲来。
　　千秋吓得一直往后退去，偏偏这个时候，若愚突然哭了起来。
　　若愚平时是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连一般孩子嘴喜爱的哭也很少，也许是感受到了危险，这次他哭得格外响亮。
　　那头领见千秋怀里抱着的孩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但没过一会儿，又提刀向前砍去。
　　千秋闭着眼睛将孩子死死抱住，准备迎接这一刀，但这刀还没到，就被人给一脚踢飞了。
　　段念对着千秋喊道：“快！骑着马赶紧走！”
　　千秋看着不远处还寄在车上的马，抱着孩子赶紧跑过去，段念则紧紧地缠住了那首领。
　　千秋见唐遂于在车上已经吓呆了，将孩子放到他怀里，目光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抱好弟弟！”
　　唐遂于将若愚抱在怀里，冲着千秋狠狠点了点头。
　　千秋坐在车辕上，那着鞭子对着马就是一下，马突然被鞭打，向前冲去。
　　那些黑衣人见千秋想走，也赶紧爬上马跟着追去。段念见此，想着现在要是不脱身真的有可能全都死在这里。
　　他踢起脚边的一把大刀，对着那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