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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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呢喃,“明天不如随朕去雁翎宫走一趟。昭和若是知道你回来了,还进了宫,定然开心。你说呢?”
“……皇,皇上,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这么说你不是‘黎沙薇’?!”
太过直白的问话让她两难抉择,明显感到身体拥抱的力度再不断加强。她弄不明白,高阳皇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让她首先选择的谨慎对待。不回答是与否,敷衍道,“我,是列书音。”说罢,耳边传来意义不明的笑声,呼吸逗弄得耳垂□难耐。突然,双脚离地,高阳皇一把将人横抱起,“也好,既然不是黎沙薇,便是朕的冽美人。如此一来,朕如何做就都无所谓了。”话音刚落,惊恐未定的书音被用力抛到床上。撞击令头脑晕眩一阵,未等平静下来,就感到身上传来了重量。猛一睁眼,皇上的面孔就近在咫尺,好像轻轻一动都能碰上似的。
“皇上——!”书音终于慌了,想要抽身出来,可两人贴得太紧,动也不动。想到一个男人正压着她,倍感羞愤。就连与洛景鸢都还未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皇上,拜托你……放开我。”无计可施,只得求他。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才觉万般困难。连忙阖上眼,深怕再晚一些,眼泪都会掉出来。黑暗中,心愈发没底,四下又无动静。隐隐感觉脸颊有些□。试探得睁眼一看,原来是皇上扯下了她的面纱。仿佛暴露了弱点,她猛地转开脸。可怜这根本无甚收效。
“怎么?进了宫,连伺候朕的觉悟都没有?”他轻抚她的脸颊,嘴唇就在唇边。书音想避也避不开,沙哑道,“……皇上请放开我。”
“凭什么?”
“凭我已为人妇。皇上碰不得。”眼角滑下一道清泪,对着那君王的威慑力,微颤轻言道,“不错,我是黎沙薇。混进宫中实属无奈,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至于夫妻之礼,我既已是洛景鸢的人,便不好伺候皇上。否则有辱龙体,便是千古罪人。”事到如今,她的赌注已经全压在上面了,想反悔也由不得她了。再次补充,“皇上乃是明君,夺臣下之妾这等事,您不会做的,对吗?”
沉默良久,高阳皇凝望再三,终于还是起身,顺道伸手拉了她一把,“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若再强迫你,岂不是承认了朕是昏君?”他理了理衣襟,到桌边坐下。不言语,亦不离开。难道是等着看她反应?书音琢磨着,跪到他面前,“请皇上恕罪。今次全是沙薇一人的主意,无关祁王与楚璇。还请皇上降罪于我一人。”
“你以为你有罪?”
“……欺君之罪,罪该万死。”
“那又以为朕会如何处罚你?”书音沉默无言,高阳皇笑道,“你虽不是祁王之女,但终究是因西祁前来联姻。朕若降罪于你,岂不是摆明不把西祁放眼里。轻者,痛失盟友。重者,将掀起战乱。为保晋辕太平,朕如何能够降罪于你?黎沙薇,你不正是算定朕‘别无选择’,才有胆量欺君进宫的吗?”
“……皇上一早就知道?!”
他摇头,“也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祁王突然改变提议,朕奇怪,暗中找人调查过。除了已出嫁的四公主外,祁王只剩三个儿子,没有其他女儿。想知道他究竟卖什么关子,所以决定静观其变。今日见你一入大殿便认出了,不是什么五公主,而是黎沙薇!”书音暗自惊叹,这高阳皇比她所想还精明许多。
“那么皇上为何不一早就戳穿?”
“朕刚才说过,你关系到西祁与晋辕。后宫不在乎多放一个女人。再者,你可还记得朕曾问过你,‘不回洛府,进宫可好?’无奈你一心只想洛景鸢。朕只好把这提议放下了。”同是微笑,如今却温柔许多。过于炙热的视线逼得书音不敢去看。可惜声音始终避之不及,“如今你进了宫,就别妄想朕会把你还回去。”
“皇上不怕我是细作,或有其它目的。”
“朕有自信征服一个女人!”气音沉稳,自信十足。这是作为一个君王的宣告。书音不想去反驳有多少可能性,因为她需要机会。高阳皇就像看透心思似的,再道,“的确,你既然进宫来就一定有目的。朕既然怪罪不得,只好奉陪。并且答应你,只要你不愿的事,朕绝不强迫。如何?”作为君王,这可算是颇大的让步。但赫连翌让她学会了,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事,她谨慎发问,“皇上要我做什么?”
“朕要黎沙薇消失!就此以后,只有冽书音。”
她不解,“这样做,对皇上有好处吗?”
“有。”高阳皇回答的肯定,“只要不是黎沙薇,朕就有办法让你忘了洛景鸢。自愿成为朕的女人。当然,君无戏言,在你自愿之前,朕不会勉强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书音定然要为自己争一把,“还不够。皇上可能答应臣妾,关乎我进宫的目的,永不相问。”毕竟牵扯太大,而且关系到洛景鸢。这是不能对他明说的。高阳皇想了想,点头道好,“也罢,朕不问便是。反正终会让你妥协,知不知道所差无几。”他伸手扶起人儿,再次一把抱起。
“皇上,您——!”
“别说话!今晚多少人盯着,你这时把朕赶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今晚将就着睡吧。”他抱着书音一同上床,紧紧拥在怀里。不过,君无戏言,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书音僵硬了好一会,总算在他睡着后稍稍放松下来。深觉不可思议,世间事果真变化莫测。
第二日醒来,已然不见了皇上的身影。紧接着就有圣旨传来,冽美人深得君心,加封为正二品修容。这可算天大的恩宠。新晋嫔妃还未参见皇后,又连升几级。从古至今好像还未有先例。连带屋中一干宫人,全都惊呆了眼。等一缓过神,连忙迎笑恭贺。想必是深觉跟对了主子。今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在梳洗打扮后,书音换上嫔妃的行头,欲往正宫参见皇后。一路上遇见不少人,有些宫人甚至特意绕远路前来问好。想必正是加封之事传了开来,才又引来这么多奉承之人。她不禁加快脚步。领着几名宫人,直往正宫去。
众位妃嫔皆已早早到齐,谁都想一睹倾城风貌。不过一夜,美人已然成了修容,到底使了如何手段,才能引得皇上连连加封?就连一向稳重的皇后也不禁想要看看。等书音一踏进宫门,诸多目光自然投于其身。乌丝盘的风韵连连,橘色华裳光鲜亮丽。眉心一点朱砂,妖娆入骨三分,却又不显腻人,反而衬得秀丽端庄。兴许是期待太高,不少人叹息摇头。毕竟书音不是倾城倾国的天仙佳人。唯有皇后与弥昭仪,惊得脸色失血。特别是弥昭仪,不似皇后稳重,当场唤出声来,“怎,怎么可能……黎沙薇?!”
她深呼吸,凝住神,莲步上前,“臣妾冽书音见过皇后娘娘和各位嫔妃。”皇后静了静心,看了颇久,沉声道,“你是冽书音?抬起头让本宫瞧瞧。”视线交汇一霎那,明显看出皇后的动摇,“你,你当真是叫冽书音?!”
“自然。臣妾的名字是有由来的。改天得空,说给皇后解解闷如何?”
“不可能!”弥昭仪显然不信,“你是黎沙薇!你怎会进宫来?”
书音看向她,“您怕是误解了。臣妾确实祁王之女不错。想来您说的黎沙薇,定然与臣妾很是相像吧?不知她现今所在何处?请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她算定了弥昭仪回答不上。果然,愣了许久,不可置信呢喃着,“……她,她确实是死了才对。”
“死了?”书音故作惊讶,颇有些心痛的味道,“真是可惜。能令昭仪如此在意,定然是位奇女子。不过,这也就对了。人死不能复生,臣妾又怎会是黎沙薇呢?”弥昭仪与皇后互相一望,皆是说不出话来。
“妹妹不必多说了,定然只是相似而已。不然,皇上怎会认不得?”皇后终究是皇后,处理起突发事态来就是得体许多,“冽修容。本宫刚才已经收到了圣旨,皇上加封你为修容。想必对你很是重视。从今往后,你要好好辅佐皇上,切不可做出扰乱后宫,无视规矩荒唐行为,你明白吗?”简而言之,就是不要过多的牵绊迷惑皇上。看来皇后也是有私心的。书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一行礼,谦恭道好。这一关在场面上就算是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书音日日在宫中走动,熟悉形势。随行的架势丝毫不比皇后逊色。她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冽修容圣宠不败,宠冠后宫。这到底代表什么,想必聪明人都明了于心。只要她风光得越久,争得的时间就越长。注目的视线多一份,尚书令的危机就少一分。琉璃与冽楚璇就可以趁此机会,将那随时都会爆发的风波暂且压下去。不过终有些人还是惦记着那些不该惦记的。这才几日,就有不少好事者露出了苗头。幸好她早考虑到了,四周安插了一些眼线。接到密报,转头就向御书房走去。
此时皇上正在早朝,御书房中除了侍卫宫人便没有其他人在。原本是不容许嫔妃自来自去,可这几日,她已经足够让宫里人了解了自己的地位。一路下来,没人敢拦。待步入房中,打扫的宫女们正往外走,里面就有她的人。一个眼神示意,立马会了意。找个借口,遣退了屋中所有人,御书房中霎时变得清冷。
警惕转悠了一圈,眼扫四周。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就是屏风后边。正所谓静观其变,两方都不出声,兴许是想到一块去了。书音紧盯了好一会,见那人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觉得应该换个方式。便幽幽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声怒道,“本宫知道你在,还不出来!”
片刻后,屏风处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会希望就这样拖到皇上回来吧。那遭罪的可不是本宫。”
依旧没有动静。
“这御书房只有一个出口。本宫只要借着‘抓刺客’的理由,就能找来禁卫军搜查。至于逃跑的念头,劝你早早打消。外面全部安插了人手!只要有人敢冲出去,他们就敢拿下。真到了那个地步,下场多半惨烈。你难道愿意为了一点罪过,赌上性命?”威逼利用没有效果,她亦不能亲自去拿,那样太危险。转念一想,试着分析。果然,没有人会坚持拼个鱼死网破。只见一男子默默移步出来,身着禁卫军的衣服,肩膀有些颤抖。似乎做好了谢罪的准备,刚一出身,立马直直跪下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下官,下官不是有意的!请娘娘饶命啊。”他卑微的拉扯着衣角呼喊,却在无意抬眼看间瞧见了书音的容貌。刹那间,话语戛然而止,“你——!是你!你是……黎,黎沙薇!”他满脸惊异,愣愣得松了手。书音同样吃惊不小。她接到的密报只说有人潜进御书房,并未说明是何人。没想到竟是曾经的兵部侍郎,孟重日!
宠冠后宫(3)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宫里!”
书音盯着他,丝毫不把惊异放在脸上。心想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应对。不过,既然是孟重日,背后的主使多半差不了。迅速沉下脸,一声喝制,“大胆。哪里来的无礼奴才,敢对本宫如此说话!黎沙薇是谁?本宫就算除去修容的头衔,好歹也是西祁公主,怎能与之相比较?!”
孟重日顿时被吼的一愣。见此气势,颇为动摇,再打量一番,确实是宫妃的打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黎沙薇应当是死了才对。见他眼珠子咕溜转着,明显打着主意。尽管疑惑不解,却也不敢再造次,“是是,是下官不好,下官有眼无珠,惹恼了娘娘。”随口敷衍,不忘偷瞄书音的样子。弱弱开口发问,“您,您真的……是那新入宫的,冽修容?”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还是质疑皇上?”
她眼色犀利。有意的提醒果然令孟重日着了道。心觉牵扯到皇上,他可惹不起。在这晋辕,一切都凭皇上一句话。是或不是,哪有‘冽修容’这个头衔来的重要。他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今次可要跟对人才是。想着,立刻奉上笑意,谄媚虚假,“不敢不敢。我们这等奴才,哪敢怀疑娘娘啊。您这般尊贵,哪是一小小民女能比的?她……”孟重日似乎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被书音挥手打断,“好话本宫听腻了。奉承得再好,也免不了你的罪!”她冷着脸,狠狠质问,“说,你是谁?来御书房做什么?竟敢在此放肆,可是不要这条命了?”
“不是的,娘娘饶命啊!下官不是有意的,绝无半点害君之心。求娘娘明鉴!”似乎觉得嘴上求饶不够,慌慌张张的又去拉她衣角,口口声声唤着‘娘娘’,好像真有天大委屈。书音心里有主张,自然不为所惑。混进御书房,肯定是有目的的,“难道这御书房还能无意闯进来不成?休要敷衍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