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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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快速上升！
这致使场面越来越混乱，惊恐越来越深。
浑浊水面飘浮的不仅有人，还有很多杂物，如简陋家具，衣物，箱子，简单鱼枪，这让一切显得无比恐怖，如同到了世界末日。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水面越升越高，二个时辰后，就淹到了最低土柱的上端，整个露出水面的空间不过原本高度的一半左右。
这让可以立足之地更少。
就算身体强壮的人第一时间爬到较安全的上层，也因为人数不断增多而不断坠落，就如游戏厅里的推硬币游戏，当某一个地点硬币超过饱和点，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导致大量边缘硬币如雨坠落。
越来越多的人坠入水面，浑浊至极点的水，划水声充斥耳朵，在水面浮着的人满眼绝望，甚至不再往土柱边缘靠近，因为一眼就可以看到，越来越少可以立足的各个通道边缘，都挂满了人，就算靠近，也无法挤上去站立。
超级密集的水面人群，谁也不能潜入水下生存长时间。
整个洞穴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完全落入水里，其中甚至包括一些主动将位置让给普通居民的男女战士。
尽管情况已经糟糕到极点，可通道涌入的水，仍旧持续不断，生存空间以及呼吸空间步步被逐渐蚕食。
水面已经淹至平均土柱四十多层的位置。
一片汪洋！
“快，龙牙少爷做主开放一至十层的区域，赶紧转移，不要拥挤，有秩序向上，体力最弱的老人与孩子上去后进入洞穴，年青在六十岁以上的人都停留在通道，听明白了没有？”
一群上百人队伍从第十层阶梯向下，大部分由年青男人组成，为首者大声严肃下令。
挤得连落脚地方都没有的一号土柱十一层人群，立刻有人感激的大哭，人群开始向上转移。
已经被挤得贴在土壁上的孟小虎，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差点顶到肺。
黑眸浮现上一丝笑意，龙牙下的令？到现在还好他总算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至少开放一至十层区域，可以真正救下不少无辜者。
左胳膊一紧。
墨浓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无比用力，如被大号老虎钳夹紧，艰难喘息了几次，焦急而痛苦低问：“小虎，会不会这水一直上涨，直至将所有人淹死？”
呆滞，孟小虎用极其怪异眼神上下审视墨浓。
呸，墨浓老脸涨红，低声没好气嘟哝：“别以为老夫那么没出息，怕死到这程度，对于老夫来说，不管是被杀死还是淹死，都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如果是这样对小清与阿水，尤其是阿水太残酷，他还不满十岁！甚至没品尝过人生的幸福与美好！”
黑眸一眯，孟小虎轻声平静安慰：“放心吧，照我推测，这水不用多长时间就不会再涨，李家想要的是东西，淹死所有人他们到哪里去找东西？而且还是在水下，是人水性就不会好过鱼，这只是第三步计划，目的我猜不过是造成十八区大范围恐慌而已。”
“与我想法一样，我也推测水面不会持续再上涨多久。”
一个年青男声在孟小虎身后响起。
身体僵硬了一秒，倒霉，孟小虎这次听得很清楚，这声音分明就是有一面之交的龙牙。
苦笑，缓缓转身。
两个同样年青的少年静静对视，无形火花在半空飞溅。
孟小虎转身后瞬间，脸上的苦笑，变为没心没肺的憨笑。
龙牙突然到来，四周混乱人群恭敬让出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宽的通道已属不易，而他身后跟着的年青战士，则个个满脸紧张，紧抓手里水制武器，肌肉绷紧，大有情形不对立刻攻击的架势。
另一侧，孟小虎的同伴们同样表现得如临大敌。
龙牙怪异盯着孟小虎，陡然一声轻叹：“没想到，你居然还如此安全。”
撇嘴，孟小虎无比无辜与纯洁的笑答：“我与我的同伴又没做什么坏事，安全是正常，不安全才是异常。”
红色瞳孔瞪圆，却在片刻后缓缓恢复正常，龙牙若无其事如老友一般发出邀请：“如果不麻烦，请与我一道前往一号柱第一层，一起静观这些无耻外来者的下一步行动如何？”挠头，貌似极其烦恼，孟小虎严肃反问：“可以拒绝不？”
第一百三十九章残酷计划拉开大幕
露出白牙愉快无声大笑，龙牙貌似随意回答：“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凌厉光芒在黑眸中一闪而过，孟小虎玩味揶揄：“我要真信了只是如果，恐怕才是真的傻，既然龙牙少族长如此盛情相邀，我也没理由拒绝，况且第一层似乎更安全。”
哈哈，龙牙爽朗大笑，侧身立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上第一层，整个洞穴最高点，尽管开放普通居民进入，但第一层正对通道至少长约百米的区域，还是被手持水制武器的战士把守，严禁普通居民入内。
孟小虎的大部分同伴都极度紧张。
理由很明显，来到这里，等于他们羊入虎口，前后左右完全被包围。
唯一真正轻松的只有墨浓与孟小虎。
墨浓轻松的理由同样明显，不论如何，小清与阿水都是地下之城原住民，她们呆在这里绝对是目前整个地下洞穴最安全的地点，是唯一，没有之一。
站定，看着千米远还在涌水的通道，龙牙突兀低声问道：“你就真这么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你把我怎么样了就能解决眼下十八区的危局？如果是你随意。”孟小虎淡淡嘲讽，顿了顿，平静再道：“我们六十多人能改变什么，说白了，被你们抓住的所谓探子，也不过是被野心者利用的炮灰，不是有人告密，你们能这么快、这么迅速确定金戈王朝所有武者分散隐藏的地点？探子的作用是引诱你们入陷阱，而你们却还真一脚踩了进去，两方都一样可笑，却让第三方的渔翁在后面捡了大便宜，至于我们这六十多人，只是不愿意当炮灰，又正巧知道一点内幕，侥幸没当成真正炮灰的路人甲而已。”
沉默片刻，龙牙低语：“你赢了。”
孟小虎随意笑笑，心中压着的巨石总算去除。
若龙牙将怒火转移到他们身上，至少从目前来说，他也是束手无策。
能维持表面上平静，已经是最好结果。
长时间看着下方越来越高的水面，以及在水中无助挣扎到精疲力竭，眼睛无神飘浮在水面的普通居民，龙牙红色眼瞳中痛苦也越来越深。
一个好首领。
在一侧悄悄注视的孟小虎，不得不在心底给出中肯评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至少在这洞穴很难有确切时间界定，通道中涌出的水终于慢慢减弱，直至停止倒灌。
此刻，开于洞穴上方土壁的通道口，已经淹没了至少一米多高度。
整个洞穴至少有三分之二全部置于水下。
龙牙在通道水停后，立刻焦急下达全新命令：“所有在洞穴内的战士，立刻全力救人，将水中体力消耗严重的孩子，第一批救到安全地点，然后是女人与老人，速度要快！”
孟小虎黑眸中一道异样光芒闪过。
微微点头。
墨浓拽住孟小虎的袖子，泪光泛动的庆幸嘀咕：“好了，好了，水终于停了，只要坚持住，等外围十八区二百多名强者蓄力反攻，然后里应外合，十八区最后一定能够脱困，毕竟李家的人渣是属于外来者，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墨老，或许你真的太久没有亲临战场，把人心想得太简单。”摇头，孟小虎无情戳破老爷子的美好期待：“停止灌水，只不过是李家残酷计划正式拉开大幕而已，我推测，真正的战斗还未正式上演。”
猛然扭头，死死盯住孟小虎。
墨浓咬牙低声咆哮：“你又推测到了什么？还有后续？难道这样还不够，已经有至少千余人死于倒灌的水中，他们还要如何？”
黑眸一片冰冷与平静，嘴巴张合三次，孟小虎艰难苦涩平静回答：“如果我是计划制订者，那么还有最有效的一招威胁没有使用，沼泽水域有很多饥饿的铁背鳄鱼，以及其它大大小小凶猛鱼类，将它们吸引至洞穴很简单，只要在开凿的水渠未端，放上一些鲜血淋淋的肉类，要有多少有多少，在它们汇集后，由实力强大武者直接动动手，将它们大量扔下垂直通道，将会在最短时间内给洞穴内顽强抵抗的人，带来毁灭性打击。”
“胡说八道！”
狂吼，墨浓如暴怒的老狮子，强力将孟小虎推到十来米远的土壁上，右拳握紧，重重地直挥向孟小虎的脸。
“不要！”
悄悄观察两人的小清，捂嘴发出惊恐尖叫。
静静直视，孟小虎没做丝毫躲避。
大惊失色赶至的同伴，忐忑发现，墨浓的右拳在距离孟小虎脸庞，只有半寸时硬生生停滞。
身体颤抖，墨浓咬牙切齿怒骂：“胡说八道，老夫恨不得掐死你！”
“掐死我有什么用？”孟小虎苦笑反问，顿了顿，心平气和再道：“是老爷子你让我代入计划制订者的想法思考问题，现在我只是按照你的想法在做，我也希望我的推测是放屁，很高兴能自己抽脸，不过你可以问问龙牙少族长，看看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否则他怎么会在难得喘息一口气的间隙，那么焦急迫切下令立刻救人？”
背对他们的龙牙微微一颤。
没有转身。
呆滞片刻，墨浓失魂落魄的黯然缓缓放下拳头，蹲下，粗糙的双手痛苦抱住脑袋。
“你真的很聪明，幸好，你不是这个恶毒计划的制订者，否则现在你一定能制定出更加完美，让十八区更加惨烈的计划。”龙牙没有转身，低声感叹，旋即严肃询问：“可不可以帮我？如何能让更多无辜者远离水面？”
环顾四周，孟小虎无奈看到，几乎每个土柱，还位于水面上方的地点每一寸都挤满了人，他们脸上写着惊恐与恐惧，人抱人，完全没有留下一分空隙。
密集到令人发指的人海。
想要再多安置在水中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又不是货物，可以一层重上一层。
低头苦思冥想。
不为了解脱什么责任，只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这些可都是人命，他没有冷血到可以对数以万计的人命置若罔闻。
片刻，孟小虎抬头低声道：“可利用地点基本上已经利用殆尽，只能想到解决一时危险的办法，取坚固绳索，围绕每一层土柱打个结，固定出坚实受力点，然后将软梯一类绳索系于边缘，在特别危险时扔下，帮助一部分人逃离水面暂避危险，这只能解燃眉之急，然后动员所有人，将洞穴中简陋的木桌等表面体积足够大的物体拆下，掷入水面，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却能让在水中已经泡了几个时辰，未来可能还会泡一长段时间的人，有一个借力点可以休息，在极度危险情况下，也能让受到攻击的人群，找到有胜于无的支撑点。”
低头片刻，龙牙大声下令：“耳聋了吗？想不到更好办法的话，立刻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年青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
有一些战士立刻跳入水面，前往被分割开来的别的土柱，去通知其他战士。
不到二十分钟，孟小虎看到每一个还矗立在水面的土柱上，一队队身穿黑色或红色盔甲的男女战士，在按照他的建议行动。
一些普通居民则满眼是泪，纷纷将一些木制桌面，以及木箱拆开的木板，毫不犹豫掷入水中。
泡得已经皮肤发白的水中之人，看到这些木板，立刻眼睛发亮，紧紧的抓住一脚，秩序并不混乱，也没人企图独霸，相反已经抓住木板一角松了口气的落水者，还尽力救起离木板更远的落水者，将他们拉到木板边缘。
小清哽咽低声喃喃：“为什么会这样？”
问得好，可是没人能给出答案，孟小虎阴沉着脸看向已经淹没一米多高的通道。
突兀黑眸一缩，一个巨大黑影似乎在通道水域闪过，揉眼再睁开，看到至少三四条黑影在布满浑浊黄水的通道内游过。
“虽然我很不想推测成为事实，可抱歉，貌似已经成为事实，龙牙，做好面对最残酷局面的准备吧。”
龙牙全身的肌肉在一秒内极限紧绷。
毫不犹豫，立刻大声下令：“所有战士握紧你们的武器，激烈战斗已经到来。”
啊！
最后一个字刚刚吐出，靠近通道边缘水域的一个女人，发出尖锐而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她的身体向下一沉，红色液体从下沉地点疯狂喷涌而出。
“有东西咬我！好痛！救我！”
不到一秒，离她消失地点附近的另一个女人，满脸苍白无助挥舞双臂，大声尖叫求救。
还未等附近的人反应过来，她再度消失，水面翻滚，冒出大量红色液体以及串串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