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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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戌一把将裘风偃从高个头的手里救了出来,大声朝他喊:“打人的是我,你为难他做什么?”
“他放药害人,你要拿,他也要拿!”高个头与狄戌向来有隙,上回狄戌入狱他去公差了,回来后听说了狄戌的事好不后悔,今天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一个劫,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丢。
衙役的头领刘头儿有些矛盾地站在一边,本欲不想看开,可看着高个头闹得实在不像话,只得开口说话:“好了,都不要闹了。”转身朝狄戌打了个拱说:“二公子,麻烦你与裘大夫我们走一趟吧。罗家的姑娘与大嫂都没了,他们把你二位告到了公堂上,老爷命我们来拿人,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请二公子与裘先生不要为难小的们。”
裘风偃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哎,她俩怎么没了呢?我走的时候二丫头还好好的呢!罗大媳妇的伤是有些重,可我给了药……,药?你是说我药出了问题?”
刘头脸色一黯:“您别问我了,到堂上问苦主吧。”
狄卫还要说什么,不想狄戌却将他拦住:“三弟,不要说了,我与他们走一趟便是,你且在家照顾好姐姐。”
狄卫见着二哥眼里那一抹不耐烦心里一惊,又是一叹。
狄戌随衙役走了,狄卫却没有闲着,让狄清河去街面儿上打探消息,自己在家里一边照顾姐姐,一边琢磨着这个状纸的入笔处。天快黑的时候清河回来了,将自己打探来的一点一滴地都说给了狄卫听。狄卫听罢心里就是一惊,想得脑袋都发闷了也只想出去求陆魁胜这条道来。于是连夜带着清河去陆府求见陆魁胜,陆魁胜当然不会见他们。狄卫带着清河跪在陆家大门外,以为这样就能打动陆魁胜,不想陆魁胜没有被打动,他们的姐姐就在昏睡的时候被人偷了出来。
秀儿做好了晚饭守在青儿的床前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等她醒来习惯性地去看青儿,喊了两声没见应声,掀开帘子一看里头哪里还有人在。以为青儿醒了自己出恭去了,她又是惊喜又是心疼地就去寻,可寻遍了院子都没有找着人,于是就急了。这时狄敛正从外面回来,她立马就冲了上去,将他拉住急急地道:“狄敛,狄敛!你快去,快去告诉三公子与四公子,咱姐不见了!”
狄敛惊了一跳说:“你先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秀儿急得不行,连哭带吼地喊:“姐不见,姐不见了!我哪里都找遍了,没有找到。”
狄敛又是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姐不是还睡着吗?怎么会不见?”
秀儿一边抹泪一边摇着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是醒了,出恭去了。这黑灯瞎火的,我怕她摔着就出来找,可把家翻了个遍也没有找着她。”
狄敛拍了一下腿,心里叫道:“这真是应了‘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呢’”心里那样想嘴里却没有说出来,他跟狄卫也念了这一年的书,加上又与狄卫他们在晋阳呆了大半年,也见过些世面,所以遇着事也算比较冷静。小小人儿反倒安慰起比他大两岁的秀儿来:“秀姐姐不要急,你且在家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两位公子。”说着一阵风儿似地就跑了出去。
拌十岁的狄敛这般镇静秀儿暗骂自己没出息,定了定心神也摸出一些章法来。狄敛一走她没有闲着,连忙将睡得跟死猪似的长工叫醒。
那两个长工都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让青儿收留的,加上青儿向来待人亲和,一听青儿不见了都急了起来。拿上自己顺手的家伙什就出门寻了。
当狄家的两个长工出去后,躲在狄家大槐树下的两个黑影就闪了出来。他们手上各自提着两个大桶,一边张望着一边提着桶在狄家房前屋后转。做贼必定心虚,其中一个在转墙角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打翻了院墙外的一个破坛子。
袁七婶家与青儿家是紧挨着的,袁七婶前几天刚遭了小贼,这几天夜里都睁大着眼儿想要抓那小贼呢。睡得迷迷糊糊地就听见了哐当一声响,以为是贼又来了,一边挺身起床一边大喊一声:“哪里来的小贼!竟然偷到我们家来了!”
正在青儿家干坏事的两个都吓了一跳,院墙外的那个小子很不讲义气地就扔了手中的木桶就跑了。也是该遭,在院墙里头的那个家伙听着了动静想要翻出来,却不小心打落了青儿家插在墙头的灯笼,他轰地一声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火烧火燎地疼。
袁七婶家人从屋里冲出来,正看见那个贼人满身着火乱跳着。
兄弟齐心
袁七婶的男人袁老七是一个老好人,看着那人满身是火,也不管它是贼人不是贼人就拧着扫帚就扑了过去。啪啪地一阵乱打,那人身上的火苗终于被扑灭了,只是他伤势不轻,火灭后他自个儿也昏了过去。
一股刺鼻味钻进袁七婶的鼻孔,袁七婶皱着鼻子狠狠地吸了几口,寻着那个味就去了。
看着自己女人的怪动作,袁老七一把拉住:“你干哩?”
袁七婶再皱了皱鼻子,神秘莫测地问她男人:“当家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味?”
袁老七也皱起鼻子闻了闻,哈哈地指着她女人就取笑:“还说你能耐,这个味都闻不出来。就桐油味嘛,有啥子怪的!”
袁七婶啪一巴掌拍在她男人的身上,怪嗔道:“哼,正因为是桐油味才怪呢!”
袁老七是个老实人,可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经他媳妇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来:“对哦,好像院里也有桐油味。”想着想着拍了一把脑门,将脑袋又凑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闻了又闻,猛地大叫一声:“他娘,这人身上也有桐油味!哎呀,这些人又来欺负狄家的几个孩子,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哪!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报官!”袁老七吩咐完愤愤地转身离去。
看着自己男人少有的汉子样,袁七婶感慨得眼睛都湿了,嘴里抱怨着:“这还像个男人样。”
狄卫与清河一直在陆家大门外跪求陆魁胜,可陆魁胜一直都不相见。看着天色渐晚狄卫也有些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了,正起身拉着袍子拍,就见一个獐头眉目的小子偷偷地溜进了陆家的小角门。狄卫心里正犯嘀咕,袁老七就来了:“哎呀,我的两个公子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看着狄卫与清河还有些发傻,袁老七急得都抓腮了,“二位赶紧回去吧,有人在你家浇油放火哩!”
“啊?这朗朗乾坤有是谁这样目无王法?”狄卫一听立马就急了,也顾得喊清河,急急地就往回赶。
狄敛带着家人去寻狄青儿,不想却在半路上遭了人拦路,几番折腾下来几个家人都伤着了,他自己也挂了彩,心里越发地觉得这事不对了,于是趁乱就溜了回来,刚走进自家门前的那巷就遇着了狄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三哥哥,你可回来了。咱姐让人给掳走了!”想着青儿像疼亲弟弟一样疼自己,十来岁的孩子忍不住就呜呜地哭了。
这孩子的话如五雷轰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给震昏了,尤其是狄卫,他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强按着心跳问:“五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狄敛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三哥哥,姐姐被人给掳走了!哇……,姐不见了!”
狄卫还是不能接受这一现实,扯了扯嘴角:“五儿,你没有跟三哥开玩笑吧?”
“就是,我们走的时候姐在家躺着,怎么会被人掳走?”狄清河醒了就扑到了狄敛的身上,扯着嗓门地大吼,豆大的眼泪就滚上了面颊。
“是真的,秀儿让我来找你们,我刚出门就让人给诱到后山去了。惹不是秀儿姐带着家人赶来,我险些会遭了人家的道。”狄敛连哭带喊完全没有章法地说着。
狄卫到底是要大一些,听了这些话就对袁老七说:“七叔,麻烦你去帮我们报一下官。我必须马上回家去瞧瞧。”
袁老七脸色一黯,说道:“我去了,衙门里就只有几个差役当值,捕头与官儿们一个都没有在。所以我才急急地去陆府找你们的!”
狄卫现在已经完全从震惊中回醒过来了,抹了一把脸:“有劳七叔了。既然衙门咱们指望不上,那就只有靠自己了。四弟,五儿,走,咱们回去!”
兄弟几个飞快地回到了家,袁七婶与她的家人又将桐油的事讲了一遍,狄戌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先报官。于是就派了一个长工与狄清河一道去衙门敲鼓:“四弟,你记住了,只准敲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理。咱们只是到了公堂才说话,记住了?”
三哥是怕自己与狄敛一些上了那些强人的当,狄清河心里清楚,郑重地朝自己三哥点了点头,大声地回答:“三哥,放心吧,我不会上别人的当的。”
狄卫点了点头,转身对袁七婶他们说:“七婶,还要麻烦七叔,帮我多请几个街坊来与我一起去寻家姐。”
听了狄卫的话所有的人都点头,唯独袁七婶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不能这样办?”
“为何?”狄卫倒是一头雾水了。
袁七婶嗔了狄卫一眼:“你傻啊,你姐姐是让人掳去的,如果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找,就是把你姐救回来,她的清白名声还能保得住?”
狄卫这下倒是真的傻眼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左右有些为难:“按这样想,就连官我们都不能报?”
袁七婶也觉得矛盾得很,左想右想也是叹气连连。狄卫心中一横,大声地说:“如果寻不回我姐,我姐的生死尚且不知,何谈清白名声。”
狄清河想想也觉得是那么个道理,也大声地附和着:“对,就是那么个道理。”说完声音就咽哽了,最后简直可以说是哭出来的,“不管怎么想先把姐姐找回来才行,我姐头上还有伤呢!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早些年狄仕文为求自己能有一男半女,对行善积德的事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几乎整个汾阳县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袁家早些年也受过狄仕文的一些小恩惠,当时虽说有贪图小便宜之嫌,可过后想想还是觉得狄仕文好来。今天狄家又逢这样的大难,窝囊一辈子的袁老七爷们起来:“说得对,人都没了清白还有吗?你们该去报官的就去报官,我跟我娘们儿现在就去寻人!”说完就扯着自己女人走了。
狄卫与清河朝袁老七夫妇郑重其事地长揖一个,两人撇去悲痛,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想起办法来。
因为有清河连夜击鼓,被岳三拉去喝了一夜花酒的衙太爷也顾不得补觉就升了堂。一升堂他就傻眼了,看着狄卫与清河合写的状子吓得他就差尿裤子了。连忙喊退堂,又吩咐师爷将狄卫与清河请进了内堂。
狄青儿被人掳去的消息只需了两三个时辰就传遍了,陆魁胜得知消息也震惊得不行,可想着自己与狄家有瓜疙起就没有少事,他也就按奈住狂跳的心情缩在家里不闻不问了。
县衙升堂陆家的二夫人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连忙招自己的弟媳前来,两人在后院的小屋嘀咕了好一阵。当县太爷让师爷将狄家两兄弟叫进内堂的时候,陆二夫人的人也来到了县衙。
丫环摆上茶果,衙太县端坐主座,轻抿一口正待开口外面就传来咚咚地鼓声,他不由得一惊,然后又觉得气,冲着守在外面的门子喊:“去瞧瞧,是谁那么不长眼!”说完又朝狄卫与清河两人干笑两声,他刚要开口与狄家两兄弟说话,那个去瞧信儿的门子就跑来了就问:“是谁在那里东敲西敲的?”
那个门子长作一揖:“禀老爷,是郝大海与郝老大!”
县太爷气得呼呼直喘,瞥了一眼狄卫与清河问:“他们来做什么?他们的堂过两天再审,不是已经发了文书了吗?”
门子回答道:“禀老爷,小的也是这样说回他们话的。可他们抬着三具尸体守在衙门口就是不走,引来好一些人的围观,不管小的怎么轰都轰不走啊!”
狄卫将手中的茶碗轻放下,站起身来朝县太爷拱了拱手,说:“既然这样,依学生之见不如三案一起审。”
县太爷一愣,他对狄卫说的这句话很是有些恼火,可想起狄卫现在虽说无权无职,可到底是贡生,依着自己刚才看的那一纸状书来看,再三五年狄卫保不齐就是天子门生,那可是前途无量。想到这里脸上缓和了一下,有些讨好地问:“三公子何出此言呢?”
狄卫轻轻朝县太爷弯了一下腰,直起身来不急不慢地说:“家兄与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