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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贵女凶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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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此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都在往下淌水,仿佛才从湖中爬出来的一只淹死鬼一般。

婢子终于在她面前跪伏下身,道:“王妃,奴是三云苑的林衣。”

秦念不由一怔,道:“三云苑?那是花圃啊。你是个种花种树的奴婢么?你来见我作甚?”

“方才那一声炸雷,王妃一定听到了吧。”这林衣的声音听着清脆,道:“那一道雷,劈中了那棵树……”

“树?”秦念不解地重复,又问道:“哪棵树?”

“那一棵……”林衣有些焦急,道:“就是要人手去捉虫子的那一棵!”

秦念登时面上失色,她身上匀匀地泛了一层凉——三云苑里,有一棵算不得老的树,少有人知晓它是什么品种,但整个广平王府都知道,那树的地位,胜过府中的大多数人。

那是孙氏与她的亡夫当年一同手栽的。孙氏对那棵树爱护非常,每一年到了满城落毛虫的季节,她便遣府上的奴仆们爬上树,将毛虫一条条手捉下来烧死,定不许她心爱的树木遭到半点儿损坏。

秦念初嫁之时,见到这场景还颇觉得可笑——她是会爬树的,深深知晓,那虫子生长可不挑地方,每一片叶子上都能有毛虫,可叶子若是生长在脆弱的枝端,谁敢去翻看?便是不怕跌断了自己的腿,一旦压坏了孙氏心爱的树枝,臀股也是大要遭殃的。

那棵树,于孙氏来说,是长在心尖子上的。而计氏才故去,便打了这么一阵怪雷,不劈塔不劈殿,偏生将那棵树给劈了!

“那树……还活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奴婢也不知道,整棵树看着都烧焦了,不知道明年还能发芽不能……”林衣怯声道:“王妃,您看该怎么办?管三云苑的阿婆昨夜孙儿生起病,回自己家去今日未归,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闻老夫人也病了,且偏又是这棵树,奴不敢去啊……”

秦念咬了牙,她知晓这林衣的想法,若换了她是这倒了血霉的种花婢,她也不敢去告诉孙氏这般找死的事儿!

但她是王妃。

若是不乘着这机会踩孙氏一脚,她如何对得起那一日被逼着脱了衣裳的奇耻大辱!

“你先去换一身干爽衣裳,用干布擦擦头发,莫要染了风寒。”她和声道:“过阵儿雨停了,我先去看看。若是果然十分不好,再同老夫人回报。你也莫怕,这雷劈什么,是天的意思。”

林衣可怜巴巴地点点头,便由熙宁堂的婢子引下去了。而她换了衣裳再出现于秦念面前时,却让秦念也忍不住心一颤。

这林衣算不得美貌动人,独有一双眼眸,天真委屈,看着十足惹人疼爱。她脸儿小,个头也不大,更显得娇俏堪怜……

她突然便觉得,只要广平王在,孙氏再如何恼怒,也要不了这林衣的性命去了……那倒也是一场好戏呢。

见得林衣谢恩,秦念便笑了:“快起来,过阵子雨停了,我同你去看!”

林衣只道辛苦王妃,便站起了身来。她身条儿尚未长开,却更显得玲珑……秦念想着,便忍不住在唇边浮上一点笑意,广平王最近喜欢的几个女人,可还都是这样看着便清淡无害的呢。

暴雨过不了一会儿便停了,秦念便要林衣引路,去看了看那棵饱受关怀却已然不知能活不能的树一眼。

只要一眼,她便知晓,孙氏若是见得她心爱的树变成这般模样,一定是要疯了的。那棵树原本青翠高大,然而被那一道焦雷活活劈斩成了两段,树叶子倒也还是青的,树根却整个被烧成了焦炭。

这还怎么活?

“怕是活不成了。”秦念道:“这也瞒不得阿家……走吧,同她说一声。你也莫怕,有大王在,谁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她将“大王”两字咬得清楚,却不料林衣瞬时睁大了眼,道:“王妃!奴婢只是个种花儿的。”

“……你不愿意伺候大王么?”秦念仿佛听了奇怪的玩笑,不由笑出声,道:“你这样好看,若是个良家女儿,一定可以嫁个如意郎君,可惜是贱籍的婢子——你是广平王府的人呢,不伺候大王,难道宁可熬到年华老去,配个小厮么?”

“奴婢……”林衣一时语塞,脸儿也涨了个通红,突然便跪下,向着秦念磕下头去:“王妃,奴婢万死。奴婢心里头有人了,实在不愿伺候大王!”

“哦?你心里有人?是谁?”秦念诧异,却也释然,道:“若是咱们府上的小厮,我许你们一桩姻缘也无妨。只要不叫大王看到你,一切便都妥当。”

“并不是……”林衣垂首,道:“奴婢原本也是良人女,然而阿爷突然重病没了,阿娘与幼弟衣食无着,奴才去寻了人牙子……奴婢心里头爱的那个人,原是邻家的儿郎,他从军去了。虽然奴也不知他能回来不能,可是,奴只想等他一辈子。”

秦念不由有些动容,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若是不想……听我的,你可有妆奁?现下使劲儿哭,把眼睛哭肿,然后将绘鹅黄的粉儿与擦面粉混了,涂一整张脸……嗯,头发上也扑些灰。我带你去见阿家,她若是见你这样惧怕无助,或许能饶你一命!”

林衣点点头,将自己手背狠狠咬了一口,清澈的眼中登时便滚了泪下来,她又使劲儿揉眼,待眼眶子肿起来方返回自己狭小的房内,须臾之后出来,看着完全便是个积劳疲惫又懦弱的粗使婢子。

“走吧。”秦念道:“如若过阵子大王在阿家那边,你不想让他看中的话,说话的声音最好也难听些。”

林衣才哭停了,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哽咽:“是了,王妃。奴婢知道了。”

☆、第10章 替罪

孙氏见得那一棵被雷从中劈成两端的树时,目光发直,整个人晃了一晃,又晃了一晃,一口血便喷出来,整个人仰天栽倒了过去。还好秦念与广平王及她自己都带着婢子来的,自然不能容她跌在地上,众人七手八脚扶了,将她送了回去。

而广平王的眼睛几乎滴出血来,他看着秦念,狠狠问:“你是故意要气我阿娘的?!”

秦念只做听不懂,道:“我如何能故意得了?雷劈了这树,我不过是不敢隐瞒才同阿家说一声,她自己要来看,我总不能拦着吧?再说大王您也不曾拦着。”

“若不是你说,她如何会来!”

“我若不说,她自己见了,今后亦会恼恨。”秦念道:“我想着,长痛不若短痛。”

“这是什么鬼话!长痛不如短痛,你怎不想想,我阿娘一把年纪,能经得住这短痛不能?” 广平王显然是动了真怒了,道:“罢,你也只是为你有心做出的恶事寻一个理由——这又是何必呢?你打量我是个痴人,连这一出都看不到蹊跷来吗?你只是想将我阿娘气病罢了!”

“大王这话,可当真是……”秦念摇摇头:“我能要那天雷只劈这一棵树么?大王您这般说,不觉得屈心?说句不好听的,阿计刚没了,便一道天雷劈将下来——这三云苑里头,满是林木,比这棵树高的,也不是没有。怎么单只劈了它,大王觉得……”

她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广平王重重一掌,秦念不意他会动手,这一下竟不曾闪开,险些被他打倒。还好婢子在一边儿搀了一把,才稳住了她身形。

“你是王妃,这样的胡话你也说得出?!”广平王面上的怒色,曾有那么一瞬虚了,可那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你想说什么?”

“大王既然说我讲的是胡话了,一定已然猜出来我想说什么了,对不对?”秦念站直了,恨道:“还问什么呢,谁心里有鬼,谁自己清楚。容郎落水而已,便是中邪,有道人可请,便是受凉,有医士可召,怎么我不回府就没人管他,生生让小郎君夭亡。这也就罢了,夭亡之后,素日……”

“你闭嘴!”广平王急道:“莫要以为你是秦家人我便不敢动手。”

“你已经动手了。”秦念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一丝灼热的疼,玉一样的手背上便沾着一条殷红:“还要接着动么?”

大抵是秦念的目光有些异样,广平王怔了一怔,口气依旧硬,然而气势却比方才逊了太多:“你快点儿走!不想再看到你这样的恶毒妇人!”

秦念却咯咯笑了,道:“我便是个恶毒妇人,如何?大王岂不闻有这样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之所以嫁入这王府里,无非是以恶制恶罢了。”

“你……”

“大王要接着动手就快些,要是不打算再打我了呢,我就先走了。”秦念道:“秦念不敢说自己忙得很,但在此处与大王啰嗦,却是着实没空闲。”

“你赶紧走!”广平王素来是吵不过秦念的,此刻脸色涨红如猪肝,也不过是挤出一句:“我再不想见到你。”

“这只怕不能呢。”秦念道:“虽然我也很不想再见到您的。”

说罢,她也不再等广平王说出什么,转身便带着脉脉殷殷几个出去了。一边儿走还一边仔细听着后头的响动——倘若广平王当真羞怒不堪想再来打她,她一定不会叫他挨到自己一个指头儿。

将门之女,便是再要显那悠然自得的风仪,也绝没有叫人手脚上占了便宜去的机会。她不能动手打广平王,便是再恨都不成,那样有违妇德,可这混蛋若是自己站立不稳跌一跤,摔个头破血流,可就与她秦念的品行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补不了她挨一掌的屈辱,到底也能解三分恨。

但稍稍令人失落,直至她出了三云苑,广平王都再没有任何举动。

倒是林衣跟了出来,出门后才怯怯唤了声王妃。秦念这方注意到她,不由蹙眉道:“你跟出来做什么?”

“老夫人气昏过去了,奴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害怕。”林衣垂着头,像是一只小小的鼠。

“没有你的事情。大王不过是恼我罢了,你一个种花儿的婢子,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回去吧。这件事,没有人问,你也不必和人提。若是有人问起了,你敷衍过去,也便是了。”秦念道。

“奴婢……可以跟着王妃么?”林衣似乎很艰难地开口:“只要在王妃身边,哪怕是在院子里扫地呢,那也好。这三云苑……奴婢不敢再待了。方才那一阵雷……”

秦念听得这话却十足为难,同样是粗使的婢子,她院子里扫地的,也比这三云苑里种花的好做许多。她若是把林衣调到自己身边去,可把谁换来三云苑呢?翠羽倒是个好人选,只是,她凭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林衣来告诉她那树被雷劈了的事儿,已然是越级了。饶是她三云苑的管事不在,事出无奈,但她毕竟不能赞许这般行动。再者,经了翠羽的事儿,她对身边的人,也不能不上心。

“如今在我身边,也未见得就是好差事了。”她道:“三云苑虽然冷清,可你自己,亦不想去大王身边,何必非要出来呢?至于什么风什么雷……你怕什么?那惊雷也不劈无辜的人。”

林衣抿了唇,楚楚可怜的模样,然而她越是这般,秦念便越是心下生疑。她又不曾救过林衣,也不曾与她有旧,何以林衣想要跟着她?

尤其是在如今这般步步皆陷阱的时候,她更是不能不万般谨慎。

见她这般只当没看到,林衣亦不能强求,最后也只好灰溜溜回去了。秦念这方带着婢子们回了熙宁堂,叫脉脉给她挑了药,敷在肿起来的脸颊上。

至于她磕破的唇角,已然被她在无意间吸吮得不再流血了。

脉脉见她这般,心里也是愤懑的,上药时便难免多话几句,道:“咱们上次回翼国公府,不是有人说,太后有意思要……娘子为何不答应?咱们翼国公府的势力比这里还强些,您何苦在这儿吃委屈。”

秦念忙比了手指在唇前,嗔道:“你非得叫他们听到这话不可?有些事儿,千万说不得!”

脉脉馁馁地低了头,秦念亦忍不住叹了口气。旁人只怕还都以为她翼国公府比广平王府势大,而她还算得委屈——其实,从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才会在那一日同要搜她房的孙氏公然对抗。

直至有了姨母那一句提点。

如今她时常暗自思量,从前广平王虽不喜欢她,也不过是冷遇,并不会指责她的品行——那是孙氏常用的把戏,而孙氏虽指桑骂槐,却也无非是言语不好听,如今却直接去她房中搜索。倘若不是计氏意外的死把她气吓得吐血,今日盘诘她的怕便不止一个广平王。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他们……已经没有顾忌了么?

秦念想着这个,便忍不住没了笑脸,眼光也有些发痴。她是有些犯疑心病了——如今每一桩事儿,她都要好生想一遍才得安生。

这样的日子若是久了,那还当真不是人过的。

然而所幸接下来的数天却是意外的平静,除了孙氏的病一天天重下去外,竟是什么事端都不再有了。计氏的尸首被拖出烧了,并没有什么鬼火狐鸣的蹊跷,那一处院子亦被广平王要求一把锁儿封了个牢靠——其实,便是不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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